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承諾過，但沒有去看的電影。
那句要跟妳道的生日祝褔，如今遲到了不少；既像那天，又不像那天。但會選在四月一日這天重提這件傷害又搖撼了妳我的事，也許是寄望著，如果妳因此傷心，亦可以簡單當成我送給妳的一句『愚人節快樂』，然後一笑帶過。
那些和妳一起渡過的時間所留下的東西，我都沒有丟掉。手中握著唯一跟妳看過那套電影的票尾，腦中卻抹不走，最後無法成行的那次。我覺得妳會努力去忘掉那天，而我也不想記得；但那也是我和妳之間的重要記憶，所以我沒能把它忘記。
那天我說完生日快樂後，就把妳弄得傷心痛哭。
記憶中的自己，幻想的浪漫很簡單。好好看一場戲、也許再吃點東西，然後就送妳回家；雖然我拿不出甚麼像樣的東西，但總算準備好了生日禮物——雖然現在想來，那實在也只是一個笑話而已。但緊張的心情在數週前，就沒退讓過。
我已經不記得，那天的自己了。日記裡寫下了出門前跟家人的爭吵而誤點的事，我也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自己奔出地鐵，把電話緊按在耳邊，在商場裡面找尋妳身影的自己。
焦躁感附隨我腳步加快，而一直增幅。也許因為心跳過快，也許因為前承的怒氣，又或是對遲到自己的罪惡感，還可能是妳在電話邊煩躁的聲音……但也許全部都有。而妳忽然切掉電話時，我就在那瞬間失去理智。
在記憶中，確實有著妳喜歡切我電話，又轉瞬再致電我的回憶。我很早以前就明確知道，我會因為這種小事而理智斷線；所以早在交往開始時，第一次發生以後我就冷靜的跟妳說過，讓妳以後小心。我直到如今，都依然很感謝妳在後來都小心翼翼地護著這樣的我；以後我們交往的日子之中，無論我們隔著電話吵得多兇，妳都願意一直在電話的另一側，交換彼此的聲音。
那天的才只是第二次。我把電話從耳邊拿到眼前看見通話結束的螢幕以後，就似是目擊一種劃過腦袋但無法理解的謎樣圖案，理智便馬上被吹飛。轉瞬妳再致電，我便無法控制的，隔著電話朝妳吼出整個商場都能聽到的吶喊，然後轉身離去。
我不想為那天的我辯解；說到這裡，任誰都明白吧。這件事情是何等愚蠢，而在事件之中最大的戰犯，除我以外，也沒有別人了。對許多他人來說，這種小衝突也許只是他們之間的一種日常；但對我們來說，這卻是許多我們之間、如今再也無法複製的意外事故的一種。當離開彼此後再次記起，便感到些許的痛苦，但卻帶有餘韻。
後來妳急忙跑來我的所處，還有妳看見我的表情後的哭臉，我一直都記得。那是唯一一次我如此般的抱著妳。懷中的妳，感覺像隻受傷的小動物；那些落在我胸前的眼淚和掙扎，都帶著刺痛。
在那時的我的記憶中所有故事，都不曾和這相似。那一切過往妳付諸於我的傷害，都在看見妳淚顏那瞬間，忽然都變得想不起來了。如今回想起那一秒，我忽然覺得妳是一位好厲害的魔法使；抱著妳，聽著妳的啜泣、感受妳的體溫，我便如同被妳施咒，無法再好好思考，只能緊緊的抱著妳，深深後悔。
我張開口，但混亂的腦袋甚麼都想不出來；而那句萬能三字真言，也早被妳禁止了。我如今只餘唯一的魔法咒語，能一再向妳訴說。
「我愛妳」。
‧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nCJqxcEm
（原文寫於Tue, 01 Apr 2008 01:38:26。）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FT6aauH3
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9MBlFZH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