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時隔許久終於再見到妳的笑臉。
明明想走上前跟妳再說一句話,但卻沒有勇氣挪動身體。我深信要是能再和妳進行一次對話的話,絕對是件值得自己付出甚麼去達成的好事;然而我就是鼓不起勇氣,再次與妳凝視彼此。站在那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想幹嘛了。
如今離那天已經過了好一陣子。我還是沒弄清楚,自己為甚麼逃避了那唯一和妳再說話的機會。就像我一直說的一樣,我總想跟妳說一些關於我瑣事,再次仔細看妳的臉。妳的笑容,在這些時日裡如此在我生活和思索的片隅頻常出現,讓我每日掛念;但明明如此,我待到妳真的出現在跟前時,又卻如此膽怯。
我大概隱隱在害怕,和妳見過面、聊過後的明天。我終究怕回憶的妳和現實一旦對比,所有記憶都會粉碎。我害怕後來產生的、新的記憶中妳,那個笑容將不如往日一般能讓痛苦一拂而去,而是將記憶中所有的妳,都抹上一道淡淡而又尷尬的笑容,像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烙印……
和妳分手後,我總在笑。
我從哭泣被厭倦逃開,我只能努力在這裡讓我自己回想起和妳往昔的點滴;如同那天我從那裡迴避妳一樣,我蹲在只屬於自己的角落中,在想像中劃出妳的笑容。但記憶總被打斷,而在那些裂開的記憶中,妳那些笑容一直插進了在分手前後向我提過的那個男生……
真可惡呢。如此一來,我不就只能笑著祝你幸褔嗎。
如此一路細想,我就明確得知我是如何逃避了,只是我卻更弄不懂,如今我在向甚麼逃離。許多的記憶和新的想像碰撞,發出使人寒毛直豎的聲音;從四面八方伸展出的新枝把我推入最後僅餘的中間,劃出無數籬藩,把腦中的時空切得如此細碎,逼得我從要從逃避之中逃去。
一切的回憶裡,總帶著妳的事情。
我積極地從破裂的幻像中顯現出的唯一道路,開始追溯。我便記起曾和妳在電話中說的那些玩笑般的承諾。對,就像個當年每個學生一樣,在每日的片隅間許下關於學業跟考試的承諾。
也許我真的太笨拙,對一般人來說不過是合格的得點,我都難以高攀。在妳離開以後,我放任自己失敗;而如今,不過是追悔。但即使如此,我仍想努力把它當成一個需要完成的目標;不管花多久,我仍想試試看。也許妳會笑我笨拙,但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去做。我還想去做。…應該說,其實這是我必需要去做的事。訂下過的目標,需要完成才有意義,不是嗎?
屬於妳的回憶仍然不斷浮現,就像腦裡空得只剩下妳一樣。就在我再次打開書本時出現,就在我放下書本休息時出現。妳分裂成滋擾我和鼓勵我前進出兩種力量。我需要花點時間適應如何前行,並和那些與妳一起的時回憶一起。
如今,我的腦裡總是浮現著,跟妳做約定時妳的笑容。
如今,正因為和妳分開了,我才從那種害怕說錯了甚麼而傷害到妳的緊張與苦惱中得到解放;妳隔著電話不悅而緘默,我因為過於擔心甚麼而緘默,像如此的不安,雖然不再會有但卻偶爾還在我的腦中縈繞。
如今,我的舌頭再也不是利刃了——像是之前說過的那樣。所以,現在的我可以任意跟妳說所有的話。對妳唱一首妳未聽過的歌,或是像是酒醉者一樣瘋言瘋語,都可以。我從我們曾經的距離中解放,不用再怕在至近距離中碰傷彼此。也許妳會覺得有點可笑,但我忽然覺得,我可以更正面又自由的愛著妳了。
如今,無論我說了甚麼,站在我對面的妳,都無法真正領略;那種感情已經變成潛藏在我中的妳,才能領受的東西了。妳離開了,但留下了許多東西。我對這樣離開後的妳,我一直都想跟妳說一句——想在那天那時,對著玻璃反射,在我面前的妳說:琪,妳知道嗎?
如今,我依然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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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寫於Mon, 09 Feb 2009 19:59:52。)
「只要你還在我心中一天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ePjkPdLRJ
我就能感受到生命的律動(rhyth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