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個星期。
一直無法集中精神;待在電腦桌前看著窗外,無由來想起剛失去妳的那週,還有那段糾結的情緒。回望,以想像妳今日的笑容。
剛剛在街上,
自尋狼狽。撐開雨傘只看到生鏽痕跡如蛛網般,緊緊包纏著傘骨。悻然收起傘子,在那雨中的街道漫步。
走在路上,雨開始模糊了遠景。不冰涼但黏滯的水滴打在身上時,腦子還在想傘骨的鏽跡。理科的無用小知識莫明出現。生鏽是一種氧化;氧化是一種物質失去甚麼的過程,也是另一種物質得到甚麼的過程。
任憑腦子斗膽在雨中隨意想像,和妳問答。問,一起渡過那段日子的記憶,如今在妳身上是否早已被彼此新的每天洗刷至完全發黑,脆弱得不堪一擊。
誰答得出來?貶貶眼,忘記了問題。
雨越下越大,衣服原本班駁的痕跡被填滿。
又想起了第一次跟妳接吻的那晚,商場天台小花園那燈光伸手可捉的晚上。後來曾私下到過那裡,一人悼念。那下午心無雜念地看著雜沓的許多情侶,互相依偎;然後在漸漸凝結的空氣間,被始下的雨打斷一切。側眼看見的那對情侶,好像正準備接吻。
奇怪的回憶發生。想起和妳交往時有人說,接吻是種交互在情侶大腦間發生的化學作用,但那些日子間所發生的一切化學作用,如今卻懷疑,全都是感情的氧化,所以最終才如此粉碎。
因為腳步被途人雨傘擋住,被現實從記憶中拉回。團團雨傘群在眼前湧動,把雨花濺到身上。瞬間驚覺時已被圍住,彷似被設計好的埋伏;渾身冰冷的失意無從發洩,只得盯著面前紅綠燈那人像。此刻好像就是站在那裡,又或是被弔在裡面。
純粹的等待在奇異目光中被壓迫,開始恍神。那個初吻的地方——被你初次吻上的地方——同樣是第一次,默默等待不會到來的妳,第一次意識到在想妳的地方。那天倒在那個天台的陰暗角落,看著天空漸漸變成灰色。那時候的雨下得
水落在鐵製欄桿上,記憶開始氧化鏽蝕。
手按著電話作陌生的呢喃,不管那時候有沒有接通;一直沒有打給妳,只是一直看著天空。從沒想會在那裡等待過後妳會出現,僅是任由記憶引發的痛楚,主導靈魂指示的掙扎,暫時放棄流淚。
「將水隔絕,氧化就會停止。」
劇烈呻吟漠視側目,在喧嚷中期望天空代替流淚。然而記憶中,抬頭看見的灰色仍是每每滲著半爿雨花,連臉也沾不濕。
猛雨打在眼角,開始扯動劇痛。
綠燈推動人群,被潮流推擠至馬路中央。急步逃進商場,用完全濕掉的衣服擦乾了緊繃得如同鹽漬過的手臂。輕摸眼角手指也許還摸到一點潤澤,但誰知道那是甚麼。
但不管那是甚麼,如今不過是眼瞼有點發疼罷了。明天就會沒事。
(原文寫於Tue, 17 Jun 2008 12: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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