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旺角地鐵站前行,走一小段路就可以再看到,那家章魚燒的專賣店。
不過只是一間小店,我卻在門口彷徨了一段時間,才終於下定決心走進去。妳還記得嗎?那天,在妳面前懦弱又逞強的我;我深刻記得。因為那些事,總使我在想起妳時更為後悔。
那天妳用冷淡灼熱了我的怒火,不遑於剛烤好的章魚燒燙嘴的熱度;它稍稍灼傷了我的舌頭,那刻我說不出道歉或是一切憤怒的話。
今天我終於把心冷靜下來,結果連放久了的章魚燒也好像變得溫暖。我早就忘記了,為甚麼我們會生氣、會冷戰,但還是會走進這裡,一起吃東西。那時的心情,大概早就消化完了;只剩下事件留在回憶中,沒有離開我們的身體。
點上一皿章魚燒,任由記憶在迴異於店內他人的空氣中流動。我暗想,這是我想回味那天妳唇上味道的唯一方法嗎?這種妄執的傷感漸漸在等待中湧現,我變得不敢動手了。我怕,會嚐到久違的鹹味。我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
與異性共分一盤章魚燒,大概在別人眼中,算是件甜蜜的事吧。但我此刻在腦裡在回放的一切,已經和誰都無關了。店內吵雜,我陷入只有一個人的世界。單純心酸,嚐不出蛋黃醬的味道。
木魚片在巍巍舞動,讓我的失常帶點感傷。我把自己的身影投射於它之內,幻想自己可以像它一樣脆弱得被一碰就粉碎。
失落?不,我默默告訴自己。這是我終究發現自己只有一人,發現我要獨自走路的醉鬼舞步。
默默的吃過那晚的回憶,嚐不出任何味道;他人的說話我也只是虛應,無心細想出該如何回答。肉體就像是硬殼,把我內在的不知甚麼搬運,來又去,虛渡重要的時光。
後來,我也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待在電腦前才想起,妳當晚點的是抹茶味;就像是許多永遠不會離開春天的少女一樣,妳也喜歡那個。也許我也該試著點那種,即使我不怎麼喜歡。是要那樣,也許能幻想,再嘗到妳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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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寫於Fri, 17 Aug 2007 23:18:22。)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LotjmARA
(如今那店面早已不在。)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tFhPOQE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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