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市‧碧潭風景區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x45GOExj
說來奇妙，一下交流道，車窗前的城市變貌成了大自然，這便是郊區的魅力；一望無際的綠在眼前綻開，正前方丘陵綿延，連接著碧翠澄澈的河水、隔岸還能看到暗綠色的森林。春節本帶有六分寒冽的空氣，卻因喜慶氛圍而有了沁人的清新意象，人們的遊興遽增，黯淡的天空也不失這般清幽。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SbSGgsk6
數艘優美的天鵝船臥在綠波之中，像要瞥見土丘邊緣的枝椏深入河中的樹木，而掠過眾綠綻開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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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會像霸道總裁說：『我訂了在烏來的溫泉渡假村，就你我兩人一起度過吧……』這種劇情！」少年苦命地踩起踏板，好吧，至少要留下一些相片……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DBCLTloo
「這還比較好玩，」夜臣莞爾一笑：「好像回到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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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稚般的笑容，羽明還是第一次見到，臉蛋上浮出微微閃爍的湖光，讓少年逕自注視、不由得伸手想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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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停下來了喔。」他提醒道：「也好，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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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上救生衣、划到碧潭吊橋底下，此前一直靜候著的閑靜於此降臨，和遊客熙來攘往的碼頭區，恍若另一個世界。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CXvH6KSj
「……碧潭聽說也是有名的『分手景點』呢。」夜臣突然開口：「曾經有情侶在碧潭殉情，讓這裡有了分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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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交往中欸，突然冷不防地說這些幹什麼……也太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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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羽明像是了解什麼似的，接話說：「該不會你想說的是，這地方的特性是民眾賦予的方向性【願力】有關？」是因為大眾的想像，這裡就被套上了“分手的詛咒”，所以才變成“分手景點”的嗎？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OrzzjG5j
「哈哈。也許是，也許不是。畢竟“願力“沒有任何儀器能夠探測出來……」夜臣細細講述：「人們也會以各式各樣的理由分手，只是因為來過這裡，“碧潭”就變成藉口——大家只是一廂情願地認為事出必有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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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可以了解——那種抓得到卻又抓不到、不確定的微妙思緒——羽明只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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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明，不管之後在你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不要找藉口逃避，要去直視它，只有你去正視的事物才是真實的。」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VGVikbJu
若是製造藉口，就會成了我們的負擔。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UvPqLyE9
夜臣只是語重心長地說了這句話之後，又恢復方才的童心未泯的表情，踩著踏板往回划；赤紅色的瞳眸在眼眶中打轉，像是在想著深刻的事情，隨後，少年直接緊握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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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聽說過……！情侶手牽緊就不會分了！」羽明心想，現在正視這份感情，也不算錯吧？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yaaFJsZ9
被握緊手的他，又笑了。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w8hDRAn0
他並不是沒有注意過王羽明。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9r7336G4
怎麼可能不注意？從在烏來的某個山路上撿到、一直培養到他高中、即將步入下一個階段的人生，滿溢的成就感足以讓人感到驕傲。就算一路上顛頗多舛，都能化作他人生難能可貴的經驗，以後也會是在自己之上的天才，他將會是一號人物；而自己呢，不過只是一個“人生就這樣了”的、無足掛齒的小角色罷了。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szvWLGwq
再繼續這樣綁住他，簡直可以用無恥來形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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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臣透露一絲寂寞的臉龐：但他能夠不帶任何偏見的，和我這種人接觸，少年手握得出奇的用力，深怕一旁的人將要離開他——啊啊，真的無法處理他那充滿堅決、太過熱情的態度（幾近是物理性質的放熱），就算處在這樣的冷天，被他寬大的手握住仍能溫暖冰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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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幫忙踩啊，船都不動——」天鵝船上，少年出聲喚他。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qsn2o4y4
夜臣呆了半晌，才回答：「不好意思，我恍神了。」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0ERbfF3v
「嗯、沒事，我來吧！」羽明看出來他好像有點心事：「放心吧，男友就是要這樣用的！喝啊？」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cSvdOoba
不過，使力踩住踏板，踏板卻是卡住了，不為所動。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GwBJ4gsB
說來奇怪的是，沒有踩下踏板提供動能、亦無颳風的狀況，平靜無波的碧潭，“水”像是有了生命，主動載著船，自行朝吊橋的橋墩移動——也就是往靠近岸邊、被橋面遮蔽下的陰影行進，該水面不知有多少暗潮在蠢蠢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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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明還在想著是不是船出了問題：「是、是我弄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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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有妖氣。」夜臣心想，才剛講到碧潭的都市傳說，就馬上出事，難道這就叫禍從口出？——不過也見怪不怪了，道士馬上開口提點：「準備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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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該死的妖怪，又想阻撓約會！不過……場地若是在水中，能召喚哪一種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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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道士直接站起身，查看出有“某個龐然大物”在水面底下，正背負著船，游入附近不尋常的漩渦，豈能得逞！迅速從袖中抽出七星劍，往水中一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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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羽明仍在思考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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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劍一刺下，水底發出了如同皮球洩氣的聲音，牽動水面、攪動出泡沫、激出水霧，包圍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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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面下的第三者號令，天鵝船遭到劇烈地晃動。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L96HzS7C
「夜臣，你覺得我該做什……咕嚕咕嚕嚕嚕嚕嚕！」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mnbL2YS7
話還沒說完，兩人被捲進、沉入術式製造的水之渦流之中——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bWpnYDhS
“我明明是想泡溫泉……不是要浸入冰冷的河水啊……”少年睜開雙眼，似乎人在河底，抬頭能看到些許粼粼波光，等等，記得和夜臣一起被妖怪拖下水，怎麼還可以正常呼吸？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InyrsP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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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夜臣也在一旁，「我們現在在一個像是碧潭、卻也不是碧潭的水中靈界裡，我被祂耍了，動手的同時，就製造出被他拐到這裡的路徑。」
方才的“漩渦”只是誘使道士出手，實際上早已進入敵人的圈套中。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GZWCOz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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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的確在水中。」話說，這道士動手都不先講的嗎？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Dg8oZNob
「嗯，在那之前我準備了水遁術的符咒，所以我們沒事。」夜臣繼續說明：「不過你的體質不適合方術，會有排斥反應，所以只能再撐五分鐘上下，時間一過，就會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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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那現在要怎麼辦！」和夜臣一起倒不覺得需要擔心……但是，記得筱寧學姊講過：方術是全島通用、適用於所有人的“技術”，不過自己卻不適合，跟我是“極端個案”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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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把打造出這間牢籠的妖怪解決掉就好了，」夜臣自信滿滿的開始出招：「說到潛藏在碧潭之底的妖物，就是修為已有數百年的黿鼉之怪，傳承稱之為“老龜妖”——」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MHFVdvHg
與當時對付淡水的黑狗妖同樣，先指出對手的真名（真實），在驅魔原理上具有特殊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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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吾乃碧潭大仙是也。」水牢之中，出現一把詭異又扭曲的聲音：「道士自損功德的行為實在是讓本座看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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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拉下水的你，也沒什麼資格說吧。」直接再造口業，是最好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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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本座是為民除害！」昏暗的水中現形一名黑面老者，開始雙手結印唸道：「水德伺辰星君，伏見諸水江河，大注洪流，神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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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趁龜妖唸咒時，羽明早就繞到背後發難，直接無情一腳踹去！夜臣也腳踏七星步，使劍刺向老妖！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HZDhX5Qq
可是全部攻擊皆“到此為止”，無法觸及妖之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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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有我『堅殼妙法』，刀槍不入！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見識淺薄！」首先一道水龍捲從羽明腳下展開，直接捲起少年全身——羽明就像是全身進入滾筒式洗衣機一般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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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接下來是你，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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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水底有著絕對優勢，沒有魔鳥能夠在其中啼唱中斷術式運行；再如何振翅也無法飛翔——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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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你、你才見識淺薄。沒去過南極，也該知道動物園咕嚕！」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sJXJGfyl
「什！」龜妖倏地感到有某物啄穿了堅殼、並勾住他的身體，高速划動、要將他拉離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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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概念為「鳥類」的生物，羽明皆可將其改造、變現為魔鳥化的亞種——企鵝型平袞（Pinguïn）誕生了，無法在空中飛翔，但流線型身軀在水中無往不利！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qD55OuG7
水之靈界以龜妖為中心展開，所以他被魔鳥帶到哪，水牢中的兩人也跟到哪。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KRRR8TCl
「解開術，讓我們平安回到船上。」夜臣收起劍，威脅道：「否則一回到水面上，就叫其他魔鳥把你載到半空中扔下去，直接把你的龜殼摔爛。你還有30秒。」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fFhb4T5E
「咿！好、好……」龜妖解開水牢，讓兩人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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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旋即回到船上，突如其來負上重量的船，在平靜的水面上搖動了一下，企鵝在後座，發出嘎嘎叫的短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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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臣自言自語道：「奇怪的感覺，不夠妖怪……」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J7ftOfMK
王羽明直直望著夜臣。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UvzZ17tQ
「怎麼了？」夜臣轉頭看向少年。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LQyg1suv
「沒、沒事……」怎麼衣服都沒有濕掉！因為方術的緣故嗎……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iJePAQP2
「被這麼一搞，回到岸邊要加錢。」夜臣無奈地說。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P6rJAATY
「欸不是才剛過五分……等等！已經過了半小時？」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RZPOKV2F
「靈界的時間流速與現世不盡相同——有機會再說吧，只能說算我們倒楣。」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HX2At4Mp
「啊啊啊啊！看我的啊啊啊！」王羽明奮力踩下踏板。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TqCtqAAz
「收。」岸邊的林間傳來一道聲音，一直監視著他們：「還蠻有趣的嘛……」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fKC9rMV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