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剛回來,村口守衛塔的村民便大聲地呼喊著:「回來了,最後狩獵二人組回來了!」
呼喊聲還未完結,夏師母和夏蓁就從廣場邊跑來,一看到兩人狼狽的模樣便緊張地上前關心說:「你們有沒有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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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蓁更是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幾乎把金照全身給翻透後才問:「你有沒有受傷?」
金照苦笑說:「沒什麼,只是胸口被打了一掌,還有幾處擦傷而已,不礙事。」
夏蓁鬆口氣說:「沒事就好,你們連續出去三天,也沒跟爹、娘說一聲,我們都很擔心你們是不是出事了。」
金照伸手輕輕地撫順夏蓁的頭髮說:「抱歉,抱歉,忘了說,下次不會了。」
夏蓁輕點著頭說:「嗯,走吧,先回去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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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輕握夏蓁的手,把腰間的繩子解開後就一起回到夏師傅的家,而另一邊的
智雲正被夏師母死拉活脫著還在大喊著:「我很好,我沒事,真的沒有事情。」
夏師母強抱著智雲的腰說:「還說沒事,你兩手都瘀青了,快點回去治療。」
智雲緊緊地拉住木橇上的繩子大聲喊著:「真的沒關係啦,這點傷我自己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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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師母更是使勁全力如同拔河般硬拉著說:「這怎麼行,如果是金照也就算了,你又沒完全學會你師父那套推拿本領,自己弄怎麼會好,快點回去治療,拖久了就會出很多毛病。」
智雲仍做著最後掙扎說:「那讓我先把獵物拖回去好嗎?晚一點要清洗獵物。」
夏師母連最後一點機會也不留地說:「那個就讓村裡的人帶回去就好。」
「喂!」夏師母果然馬上轉頭對著在廣場練武的村民大喊著:「你們幾個,對,就是你們,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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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夏師母在村裡也算是挺有人緣,所以很快地就有許多村民跑來,聽從夏師母的指示推著王獸往夏師父家走去。智雲這才放棄掙扎,任由夏師母把他當成麻袋般地扛在肩膀上。
「嗚,好臭,這團東西是什麼啊!?」幫忙辦運王獸的村民終於發現,這團黑漆漆如同大型泥巴堆的東西正散發腐爛的臭味,但要說屍體發臭的味道也不太像,讓每個人不得不捂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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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這個是……」似乎有年紀較大的村民注意到這團東西有格外熟悉的感覺,因此更加仔細研究這個不明物體。
「不會是……那個吧,可是只有兩個年輕人,怎麼可能,也許自己搞錯了。」有的老獵人看出端倪,但眼前的泥巴堆根本就看不出主要特徵,加上金照和智雲太年輕,因此都在心底認為這應該是普通的土熊,不是他們心底中的那份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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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按照指示把王獸給推到院子裡放著,然後就結夥去喝酒或是做明天祭典的最後準備。而金照和智雲被丟到洗澡間去清洗身體後,又被夏師父給拖到客廳做全身的推拿,頓時又是一陣呼天喊地的慘叫聲響起。
「你們是去跟什麼東西打架了,弄成這個樣子。」夏師父磨著智雲兩條烏青的手臂,皺著眉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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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王獸……嗚。」由於金照受傷較輕,推拿一下後就交由夏蓁去上藥,只是手肘和膝蓋的擦傷比想像的還要深,有不少地方還是被草割傷的,在塗上刺激藥物時讓他不禁地輕輕地呻吟一聲。
「別開玩笑了,你們到底是獵到什麼……」夏蓁看到金照臉上平靜的神情,不禁地驚訝說:「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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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微微地點一下頭,但夏蓁仍不敢相信地問智雲說:「你們把王獸獵回來!」
可智雲正淒厲地慘叫著,哪有多餘的力氣回話,不過夏師父卻加大手勁說:「你們真的去找王獸!?」
「啊……是啦………啊啊……不是啦……啊啊啊!」在夏師父的手勁下,智雲根本是說得不清不楚,在夏師母的瞪眼攻勢下,夏師父才鬆了些手勁讓智雲說話:「我們是打了王獸回來,不過不是我們去找牠,是牠找我們啦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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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夏蓁不太敢相信地看著金照,後者只是淡淡地點頭表示同意智雲的話。
不過看著夏師父、夏師母和夏蓁那不滿意的表情,金照才緩緩地說:「其實我們是去草原打獵,路上不幸碰到王獸而已,詳情就是……」
聽完金照的描述後,夏師母趕緊雙手握成拳,對著天祈禱著說:「感謝神,讓他們能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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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蓁卻變得默默無語,擦藥的手卻變得更加用力,使得金照痛得面容扭曲,不停地求饒說:「啊啊,小蓁別這樣,刺到傷口了,痛啊!」
「你也知道痛啊!」夏蓁抬起頭,用充滿淚水的眼睛看著金照說:「你知道嗎,你們前天一大早什麼都沒說就出去,到了第二天傍晚還沒回來,讓我們擔心死了,你們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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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哭泣的夏蓁,金照頓時沒了辦法,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張嘴發出無意義的聲音:「啊,這,我,呃……」
而夏蓁卻仍不饒地繼續唸著:「沒想到你們居然跑去跟王獸拼命,你們有沒有想過擔心你們的人,祭典有沒有得第一沒關係,你們能平安回來才重要啊,如果你死了那我怎麼辦,爹娘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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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是,是……」金照很想解釋,但看著撲在懷裡哭泣的夏蓁,就說不出話來。
「那個,小蓁,小照遇到王獸是想逃……」由於看到女兒的哭泣,夏師父停下推拿的動作,讓智雲得以幫忙解釋。
「閉嘴!」夏蓁惡狠狠地瞪著智雲,嚇得後者緊閉著嘴巴再也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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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讓金照找到了突破點,輕輕地抱住夏蓁說:「對不起,那只是一個意外,如果當時我們直接逃跑的話,結果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所以我們才會拼死反擊。」
「真的嗎?」夏蓁淚眼汪汪地看著金照問著。
「嗯,你問你爹看我說的對不對。」金照趕緊轉頭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夏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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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女兒投射過來的炙熱眼神,夏師父只好點頭說:「嗯,沒錯,他們速度上絕對比不過王獸,體力上更是天差地遠,他們如果在沒有躲藏地點的草原上直接逃跑的話,很快就會體力耗竭而被追上,還不如拼死反擊才會有一線生機。」
「可是你們的體力不是比較好嗎?」夏蓁聽了解答便又轉頭回來質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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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苦笑說:「那也只是比其他人逃遠一點而已,但土熊的體力尤其是王獸,可是比人類強好幾倍,還是能追上。不過我和智雲就是因為想到你們,所以才能發揮全力打敗王獸。」
「真的嗎?」夏蓁顯然已經完全相信金照的話語,只是想得到最後的肯定,後者自然也給予最肯定的回應。
看女兒已經平復心情,夏師母才上前幫忙安慰說:「幸好這回神有保佑他們,這不就是完整無缺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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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蓁想想也對,於是對金照說:「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不能再像這次一樣隨便去拼命,知道嗎?」
「這個……」金照突然想起祭典後的旅行,很難就這樣做保證,但看著夏蓁灼灼的眼神盯著,只好順從地發誓說:「好的,以後我絕對不會隨便拼命,一定平平安安地回到你身邊,可以嗎?」
夏蓁這才破涕為笑地說:「好好,繼續擦藥,如果傷口潰爛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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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兒重展笑容後,夏師母才安心地到廚房準備晚餐,而小柏也在這時回到家裡,並踢開大門大聲地說:「院子裡那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那麼臭!?」
這時智雲才想起還要清洗王獸並做好完整的防腐處理,於是趕緊爬下桌子說:「那個是我們新獵到的獵物,因為掉到隱沼所以弄得都是泥巴,我現在就去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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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智雲還來不及逃出去時,手臂就被夏師父緊緊抓住,後者還冷冷地說:「這件事就讓阿照去做,你則繼續治療。」
「喔,不!」智雲在絕望的大喊聲又被強拉了回去。
可夏師父卻完全不理會這一套,把智雲強壓到桌子上說:「叫什麼叫,你手臂的筋脈都有損傷,不快點治療以後你的手就別想動了,給我乖乖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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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更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金照只好拉著夏蓁對小柏說:「走吧,我們一起去洗王獸,順便跟你講講我們獵到的過程。」
小柏一聽是王獸,頓時雙眼放亮說:「真的是王獸嗎,你們好厲害喔,那我也要幫忙洗,看看王獸是什麼樣子,還有金照哥哥一定要把經過講給我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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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金照就用抱歉的眼神回應著智雲的求救眼神,然後微笑地帶著夏蓁和小柏一起到院子去清洗王獸。看著最後希望的背影消失於門後,智雲絕望地閉上雙眼,任由夏師父去蹂躪他的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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