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照喊完後,大家才注意到原本靜緩的水流聲變成急湍的行進曲,頓時大家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身體不自覺地緊貼著岩壁,防範自己被水流突然地帶走。
金照比其他人更是萬分緊張,因為前方盡是一片黑暗,又是在大家前頭探查著不熟悉的路況,讓他感到肩負的責任有多重大,如果不幸前方是個萬丈高的瀑布,又或著是其他難以預料的狀況,那他也要早一步提醒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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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照這麼想的時候,原本扶著岩壁的手突然一陣抓空,使他的意識在這意外的瞬間中斷,雖然他思考空白的時間不到一秒就恢復了,可身體已經開始漂離岩壁,同時也感覺到水流的速度,居然在這短短的距離中急劇地改變。
「糟了,是急流,大家小心!」金照趕緊大叫提醒著,同時手腳奮力划動,希望能及時游回岩壁邊,但水流的湍急超過他的預估,使他不但無法游回去,還迅速地被水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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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人雖然聽到金照的提醒,但都還未反應過來時,一股強勁的拉力就突然從布條上傳來,接著眾人連岩壁都來不及抓緊就被一個個地拉了過去。不過在隊伍後方的智雲反應還是很快,有及時抱住身邊一塊突起的石頭,但卻沒能因此停住大家,只聽見一聲「喀!」,智雲就抱著斷裂的石頭跟著大家一起被水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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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眾人感覺像是在急湍中的一片草葉,隨水漂流無法自己,剛開始每個人都還想奮力往旁邊游去,但隨著水流速度不斷地加快,眾人不但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做法外,還要提防越來越多的突起岩石。
碰碰!碰!「啊!」「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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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強烈的碰撞聲和慘叫或悶哼的聲音,在眾人間輪番響起,現在每個人已經無法顧及其他人如何了,而且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只能在身體隨水漂流時,抱著頭護住全身要害。
智雲謹守著和金照的約定,拼命地保護著艾尼,甚至不顧其他事情,直接把艾尼護在懷裡抱著,任由自己的背四處碰撞著。可即使這樣,碰撞的衝擊仍透過智雲的身體傳至艾尼身上,讓他感到內臟一陣難受,很想就此一吐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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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一路上沒有什麼大石頭擋在路上,最多只是急流轉彎時,因為看不到而撞上洞壁。金照等人都有功夫還沒什麼大礙,但沒有功夫的艾尼和馬夫可就慘了,一路上多是他們的慘叫聲回音。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亮光,眾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認為出口已經到了。可沒想到在最前頭的金照一出去,手上的繩索馬上傳來更大的拉力,使他們前行的速度更快,然後一個個如綁在一起的蚱蜢被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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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滑出洞外每個人先是感到身體一輕,接著就是急速地下墬,不過這回比之前的墜落時間還短,僅在兩眨眼間就落入湖水中。金照一落水,馬上就抽出匕首割斷繩索好游出水面換氣,等一口大氣喘完才潛回水裡幫助其他人。
幸好大家墜落過一次,大都有及時閉氣才沒被水嗆到,只是因為繩索互連所以一時間無法游出水面。金照趕緊上前幫忙把大家的繩子割斷,並幫助智雲一起游出水面,因為看艾尼發青的表情顯然已經不小心喝了幾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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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掙扎地游到岸邊喘息著,順便按摩著身上摔疼的地方,因為出來時太過意外且沒有準備,因此使大家都重重地摔在水面上,不過幸好檢查後除了皮肉的疼痛外,就沒有其他嚴重的傷。
「呼,終於出來了,先找東西吃吧。」智雲一爬上岸就想找吃的東西填肚子。
金照正幫忙艾尼順氣,沒好氣地說:「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才是吧。」
智雲邊解開身上的繩子說:「可是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要怎麼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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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查看一下四周,這裡很顯然是山麓泉水的發源地,雖然四周是密佈的樹林和野厥,不過他認為在這種水源地附近應該會有人類的聚集。
「這裡應該離村鎮不遠,找個高的地方查看就知道了。」金照抬頭找著最高的一棵樹說:「阿雲,你就爬上去看看吧。」
智雲由於想快點找東西吃,馬上像個猴子般一溜煙地竄上樹梢,在上頭看了好一陣子後才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邊有煙和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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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順著智雲指示的方向調查一下後說:「嗯,這裡有小徑,看來應該是獵人或是取水的小徑,就沿著這條路走吧。」
智雲開心地跳下樹說:「好耶,有東西吃了,剛剛我就聞到好香的飯菜味道,現在一定是晚餐的時候。」
眾人聽了都稍微嗅了一下,沒聞到任何味道,心裡不禁一起想:「他該不會狗轉生來的吧,怎麼能聞到那麼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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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大家現在都相當疲憊,加上身上還穿著濕寒的衣服,都只想快點到達人類居住的城市,享用一頓美味大餐後再好好地休息一番,所以全都默默地跟著金照走著。
等天上的太陽西斜,並慢慢地轉為橙黃時,金照一行人才拖著蹣跚的步伐到達一個小鎮的入口。進入小鎮時,金照還抬頭看一下擺在門口旁的匾額上頭寫著:「綠岩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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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搜尋腦袋中關於地理的知識後,才想起這裡就是位於山路口的小鎮,因為盛產有一種叫做爬壁苔的藥材而聞名。因為這種藥材平常只長於富含濕氣的絕壁上,所以不易取得,但不知為何這個靠山的小鎮居然滿山遍野只要有石頭的地方就可看到蹤影。
金照這時想到恩銘當初說過綠岩鎮的奇特景觀,於是馬上回頭望向小鎮後方的山岩,果然見到整片山壁盡是綠油油的爬壁苔,怪不得會被取名為綠岩鎮。不過這也讓他好奇其他季節時,這個山壁的模樣會是如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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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喔,不知道這裡的綠岩燉鍋好不好吃。」智雲模著肚皮說的話,讓金照感到有些好笑,沒想到智雲記住這個鎮的原因是當地的名產美食。
金照笑了笑說:「先把衣服換下再說吧,你看其他人都開始懷疑剛剛是不是有下過雨呢。」
現在金照他們的確有些狼狽,還未乾的的衣服和雜亂的頭髮,活像個剛經歷一場大雨的落難客。可今天一整天都沒下過雨,因此讓經過他們身邊的人,都不免抬頭看看天空,想說剛剛是不是下過一場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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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為了整裝,迅速地找了一間有澡堂的旅館入住,剛開始服務生還以為他們是一群難民,差點就要抓出掃把趕他們出門,但義復一掏出一整袋金幣後,馬上就跑出一位身材乾瘦的主管出來,並引領他們到最好的幾個房間去。
等大家都梳洗完畢,換上由琴劍特地到鎮上買來的乾淨衣物,除了馬夫外,其他人一起聚集到義復的房間,吃著旅館招待的餐點討論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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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說,我就是西瑪國的外交大臣,原本是要和隆炎國簽訂同盟條約。因為國內有叛亂人士想藉著除掉我並嫁禍他國的一石二鳥之計,所以就僱請刺客集團想在國外刺殺我。」義復實踐之前說的話,簡單地自我介紹後,順便把之前的事情簡單解釋一遍。
金照聽了相當地驚訝,因為之前他只是推測義復應該只是一個貴族,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國的高官,更不用說他還真的惹上不好惹的刺客集團。雖然金照不曾見過這種集團,但在恩銘講過的故事中也了解這種集團的麻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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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雖然怕在完成復仇前被麻煩纏上,但現在更不懂義復跟他公佈身分的原因:「那你把這麼重要的身分跟我們公佈沒關係嗎?」
義復拿出八枚金幣說:「講出來就是要讓你們知道現在是怎麼樣的狀況,之前僱用你們只是想說平安度過邊境後,應該會比之前安全許多,也可以藉此和不知情的你們分開,回家的路就只要和先到的護衛集合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不只是在山路失去其他護衛,剛剛劉管家出去也沒聯絡上先到的護衛,所以現在只好讓你們自己做選擇,是要繼續還是就此拿錢分開,不管哪一種我都不會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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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金照看了一眼正啃著雞腿的智雲說:「我想我們的決定是繼續保護你們。」
「接下來的路不見得安全喔,你考慮清楚了嗎?」義復認真地詢問著。
金照微笑說:「其實我也怕遇到麻煩的事情,但現在我並不清楚你說的刺客集團的處事行為如何,跟你們分開的話,也許就換我們被盯上,被抓去套取情報或是復仇都有可能,反而跟著你們的話,有多一點幫手也會比較安全些,算是互相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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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復想了想,最後亦然地站起身並伸出手說:「既然你有這樣的考量,真把你們趕走也說不過去,那現在我就以主人的身分,正式邀請你們當我的護衛,可以嗎?」
金照也跟著站起身並伸手握住對方說:「好的,我代表我們三人,都同意擔任您的護衛!」
智雲雖然還在啃著雞腿,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不過看到他們握手也跟著起身把手搭上說:「我也同意!」
兩人看到此情景,不禁地相視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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