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門外幾十公尺遠的地方,智雲由於太熱了先坐在路邊的大石上休息,腳程稍慢的金照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往前走去。智雲也沒說什麼話,默默地起身看似無意地跟了上去。
等走到魯多城附近的樹林中且看不到城後,金照走到一顆較大的樹幹旁,背靠著樹幹休息。智雲則是全神戒備漫步走來,然後對金照搖搖頭。金照這才把臉上的面具掀開,用手當扇子往臉上搧一搧,這才發現金照手上一直握著鞭子處在警戒中。
智雲、艾尼也跟著把面具脫下,智雲還迫不及待把手上的假皮撕掉,用面具在臉上搧風抱怨說:「說什麼通風涼爽,簡直快熱死了,看還都溼透了,我隨便一擠都可以擠出一攤水。」
看到智雲真的要將面具如扭毛巾般的動作,急忙阻止說:「欸欸,不能擠啊,這可是要還的。這可是別人重要的吃飯工具,不能用壞。」
「只是玩玩而已。」智雲馬上停止動作,嘻皮笑臉說。
「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反到像忘了有這回事的樣子。」金照在心中嘀咕著。
沿著樹林走一段路,遠遠可看到前方有一輛馬車停在路中央,車後盡是乾柴雜貨等東西堆得高高的,車前有一個微胖身材,頭戴著寬帽,一看就知道是鄉下村民來城市採買辦貨的模樣。
金照看一下智雲,後著微點一下頭,兩人馬上拉著艾尼,飛掠到車上搬開其中一個裝滿東西的布袋,拉起一根較為突出的木柴,在乾柴中打開一道門,露出裏頭的隱藏空間,他們迅速鑽入同時把門和布袋拉回原位擋住入口。
從頭到尾村民不曾回頭一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只是當車後沒任何動靜後,村民馬鞭一揮讓車子開始緩緩地前進。
車後柴堆下的空間,雖然不是全然黑暗,但也不能完全看清裡面的狀況,只能靠從柴堆照射進來的光線,勉強看出裡面的人。除了金照他們三個還有兩個人,應該說還有一隻也躲在這。
一開始大家都安安靜靜地沒說任何話,車子行走一段距離後,那兩人其中一人這才出聲道:「怎麼樣?還好吧?」
「已經沒有其他跟蹤者,我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金照擺出放心的手勢回答說。
「不是,我是問你們有沒有受傷?」義復搖頭說。
金照微笑道謝對方的關心說:「我們沒任何事,謝謝大臣的關心。至於他們本領很強,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定會平安無事。」
「辛苦你們了,趁這時候休息一下。」義復點頭表示了解說。
「謝謝。」雙方一講完話,車內頓時安靜下來,使得氣氛變得相當沉重。
「好熱啊,這裡還真悶。」智雲突然的抱怨,讓四周突然活了起來。
對啊,是有點悶。這裡太不通風了。」義復拉拉衣領說。
金照觀察一下柴堆下的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倒也可以塞下五人加一獸而不顯的擁擠。只是這本來就是作為藏匿空間,沒有通風的考量又正值夏天,所以待在裡面越久越顯得悶熱,還好眾人都有足夠的耐力,來抵擋這種不適感。否則以智雲的性格會不管現在是什麼處境,早就衝出去吹風了。
雖然人可以忍耐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但翔羽這隻怪東西可就不行。
剛開始還能乖乖地睡在一旁,時間久了牠終於開始受不了,不停扭動著身軀想排除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但只是越扭動越熱而已。馨雅看到此情景抱起翔羽對眾人說:「我帶牠出去一下。」
金照連忙阻止說:「這怎麼可以,你跟在大臣身邊也一段時間,對方早認識你了,你出去不就會被看到。」
「可是牠……如果因為亂動引起外面有心者的警覺怎麼辦?我出去的話,當發生問題時,我還可以做一個誘餌引開對方。」馨雅看著翔羽說。
「太危險了。」義復也表示反對說。
「我還是要出去,憑我的功夫我還能做得到好的誘餌,你們不必擔心會被發現。」馨雅意志堅決地說,並起身要推開門出去。
這時一隻手把翔羽搶過去,且擋到馨雅面前說:「我出去。」
馨雅看著眼前的智雲,還未有其他內年時內心第一個大喊:糟了,翔羽不喜歡智雲一定會……。
果然翔羽一感覺到抱牠的人是智雲,馬上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順便發洩一下悶熱的不快。
馨雅看到馬上伸手要把翔羽抱回說:「牠不會聽你的,還是由我…」
就著那穿過細縫的光線,看到智雲忍住疼痛做出傻笑臉龐,話就說不下去,手僵在半空中忘了收回。
金照低頭對那把他的手咬得快出血的翔羽說:「你再咬我就不帶你出去爽快。」翔羽似乎聽得懂,馬上放開嘴乖乖地待在至雲的懷裡,不再亂動。
智雲這才轉頭對金照說:「我出去應該沒關係吧,小照。對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是圓的還是扁的。」
「嗯,我們才剛出現在大臣身邊沒多久,應該沒關係。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把面具戴上再出去,要注意外面沒人再出去,知道嗎?」金照像個老媽子似地不停嘮叨著。
「知道了,我出去了。」智雲帶上面具,就準備推開門出去。
「等等,把這水袋帶出去,管家他一定也渴了。你要喝的話也可以,但不能全喝光,否則……我想你應該懂。」馨雅手放在劍柄上發出驚人氣勢,讓智雲打從心底知道她想說什麼。
「我知道啦,現在外面沒有人,我出去了。」智雲迅速地把門推開一個縫,一眨眼間就鑽了出去,門也同時回歸原狀。
給智雲這樣一打岔,裡面的氣氛開始活躍起來,彼此間開始聊些輕鬆話題。
義復看著關上的門說:「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那是什麼樣的動物,不過牠好像懂得人說的話,這次行動中既不吵也不鬧,還能一直乖乖地待在背包裡沒有出聲。」
馨雅點頭說:「嗯,牠平常很討厭待在窄小的地方,這次不知怎麼地,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我還以為牠悶昏了。感覺上牠好像很清楚我們發生什麼事了。」
「看來是擁有相當的智慧,若是有機會旅行到苓雅大陸時再查看看好了,感覺將會查出很多有趣的東西。」金照對這種事情相當感興趣,說著臉上也露出微笑。
「對了,我一直想問…」義復正想說話時,金照伸手阻止大臣並將耳朵靠向柴堆凝聽著。
義復和馨雅馬上也馬上提高警覺,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只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怒喝聲:「停車!我們要檢查後面的東西。」
「各位大爺,我們只是一介農夫,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好嗎?」那位裝扮成農民的琴劍,展現他那不成熟的演技,苦苦哀求著。
「少囉說,我來看住這兩個人,你們去後面查查。」那聲音說完便有幾個人過來,從那輕微的腳步聲,可以知道外面的人並不好惹。
金照趕緊把入口鎖上,也暗暗擔心外面的智雲如果忍不住衝動,跟那些人打起來怎麼辦?但現在就算去擔心也沒用,先撐過目前的這一關。
外面的人稍微搜索翻弄後面的東西後,對那帶頭的搖一搖頭。帶頭的吼著:「查那柴堆,說不定有人。」
「可是這柴堆擺得很亂,沒辦法搬開查看。」似乎是一位被派來做檢查的部下說。
「笨,用刀子刺進去看看。」帶頭的怒罵說:「這還要我教!」
「是!」部下應了一聲,便拿著刀不停往柴堆裡面戳刺。
不知道這些乾柴是怎麼設置的,想拿刀從縫隙刺進去,但一定會有其他的木柴在裡面擋著,那些人只好更加用力地戳刺。
喀!
有一個人用上全身的力量成功刺穿障礙,將整隻刀一口氣刺了進去。裡面的人原本還因刀子刺不進來,而有點安心,但就這麼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穿過牆壁,明晃晃地在眼前抖動著。
望著近在咫呎可取人性命的利鋒,艾尼嚇得要大叫出來,幸好金照及時捂住他的嘴巴,沒驚動外面的人。接著他們開始堤防不知何時何處刺近來的刀子。
外面的人刺了一段時間,沒有任何發現,便對帶頭的亮著那除了有少許木屑沒其他東西的刀子,帶頭命令一聲道:「好,那應該沒人。你們快點給我滾。」
琴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也不敢耽擱這些攔路士兵,急急地駕著馬車離去。等看不到那些人影後,琴劍背靠向柴堆輕聲地說:「沒事了,可以放心了。剛剛那群是突然出現的,所以才會躲避不及……」
這時金照突然焦急說:「先不要說話,開始直接衝刺,用最快速度到計畫最終的目的地,路上不管碰到什麼都不要停。阿雲,你要好好保護他,讓他能專心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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