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亞將右手的黑刺打入牆壁高處,身上電光閃動,靠著吸引埋在黑刺中間的雷珠攀高。上升到艾蘭綺的上臂附近時扔出左手另一支黑刺,在她的皮膚上劃出一道紅痕後黑刺又嗖地回到手裡。
也不知那針上面抹了什麼,即使已經縮小了幾倍還是讓艾蘭綺麻了一整條右臂。
「涅亞今天幹勁不錯,看來我也必須認真點。」凱狄修舉起手上的藍色長管,小巧的魔法陣在管口張開。「意念之彈,意興闌珊!」
因為體型的差距,他們攻擊肉體的效率不高,因此凱狄修決定從精神方面進攻,削弱領主的戰意。不過彈丸卻在觸碰到領主前之前就頹然摔在地上。
「居然連用藥這種手段都拿出來了,看來這屆的新生比想像中的有意思多。不過嘛——區區這點藥效用我的能力就能將影響縮小到趨近於零。」
「那麼我就把它恢復原樣。」赫緹卡手中的魔杖朝她一指,「藥力,逆行時間軌跡,回返往日情景!」
麻感隨咒文的誦讀歸來,趁著艾蘭綺用能力壓下去之前,高處的涅亞十指曲起,數顆足球大的電球成形,她迫近雙掌將其壓縮成彈珠一般大,一甩而出。「雷破!」驚天的爆破聲隨之響起。
與此同時藍色長管管口張開魔法陣,凱狄修又誦了一次相同的咒語,「意念之彈,意興闌珊!」
結實吃了兩記攻擊的艾蘭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動了動逐漸恢復知覺的右臂。「我就算不動還是可以使用能力,你們怕是打錯算盤了。」
強風颳起,艾蘭綺翻入牆內。靠著與雷珠間的吸引力停在牆上的涅亞立刻拔出黑刺跳下,閃身入瑟那諾恩先前開的洞。
「八方生八風,西北厲風動!」
牆內的塔悠娜看見來勢洶洶的領主嚇了一大跳,以她的程度別說是攻擊了,就連張一面盾都相當費勁,短時間本無法做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席捲上天的一地楓葉離自己愈來愈近。
唰地,冰罩自頭頂成形,將她二人壟罩在內。楓浪如觸礁岩,葉成冰花萬點,飛濺上空。狂風偏,樹影斜,楓香送鼻,金葉漫天。
渾身浸在清冷的氣息之中,塔悠娜打了個寒顫,從眼前的景象回神。
她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就見他依然闔著雙目,連根眼睫毛都沒抖一下。若不是這邊再沒其他人的能力是冰,塔悠娜幾乎都要以為他還沉浸在自己正在做的事中,對外界的狀況一無所察了呢。
涅亞往領主的小腿補了一針麻藥,凱狄修立刻用能力固定住藥力不讓領主縮小,同時舉起手上的藍管。「破壞之彈,山崩岳撼!」
天地狠狠一顫後,赫緹卡立刻用能力將砲彈回復到爆炸當時,讓一個砲彈發揮雙倍的破壞力。「炮擊,逆行時間軌跡,回返往日形景!」
能當領主的學生沒有弱手,儘管是三打一,又有回返如此方便的能力,三人卻也只能勉強將其攔住而已。好在他們不必撐太久,就在相互過了二十餘招後,四面毫不矮於領主的高大冰牆豁然拔地而起,直接將人圍困在內。
就見瑟那諾恩不知何時已經張開眼,護在身邊的冰罩也已經消失。他手一招,一團晶瑩的冰屑應召而來。「旗子已到手,撤退吧。」
「瑟那諾恩殿下,剛才是怎麼回事?」
幾人飛速撤出黃城後,塔悠娜才問出心裡的疑惑,明明沒看見旗子,可瑟那諾恩為何會說已經到手?
瑟那諾恩鬆開拳頭,掌上的冰屑在眾人眼前緩緩聚集成一隻黃色的旗子。
「艾蘭綺學姊原本的身高大約一百六十公分,方才她看上去是十五、六公尺左右,由此推導縮小的倍率為十。從新生必須手持旗幟移動這點看來,旗面長大於三十公分的機率不高,而旗桿材質可能是塑膠、木頭或金屬。我沿著牆壁往城堡內的物品傳送寒氣,利用低溫傳遞面積推斷大小、導熱速度分辨材質;尋找長寬小於三公尺、連接細長棒狀物的布料,最後把找到的目標暫時分解成細小的冰晶以便搬運。」
「你居然能這麼精細操控能力!」
「這是崁道奇和西甸的程度吧!學校錄取我真的沒問題嗎?」
赫緹卡和塔悠娜先後驚嘆,她們怎麼也沒想到,瑟那諾恩居然能不聲不響地做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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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其他組的新生,已經拿到一隻旗了啊,真厲害。」
在他們往下一個城池趕的途中,迎面遇上一隊由三男二女組成的新生隊伍,那五人中有二男一女外貌與一般法使族差異甚大,顯然擁有異族的血統。瑟那諾恩還在其中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人也看見了他。雙方的目光一觸即離,表現得像初見的陌生人。
方才說話的法使族女生打量著他們,最後目光停在凱狄修身上,說出一句搭訕常用的開場白,「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凱狄修斜睨她,「如果妳是克利維斯坦人,連我都認不出來就代表妳根本不把國家放在心上。」
「是凱狄修王太子殿下和巴蘭的瑟那諾恩郡王殿下。認不出瑟那諾恩郡王就算了,王太子這麼常出現在大眾面前居然還搞不清人家的長相。我對妳記人的本事感到一百點的悲哀度,朵琪.努米同學。」低垂的眼皮半掀,黃色雙眸懶懶瞥了眼前一瞬,頂著一頭焦糖色、如羊毛般捲曲短髮的少年打了個哈欠,聲音和先前揶揄傅院長的新生如出一轍。「不過瑟那諾恩郡王的特徵那麼明顯,全國上下都知道他是黑髮和天藍十字菱紋的眼睛,認不出來也實在很扯,看來在妳心裡國家威嚴連一點的存在度都沒有。」
朵琪確實是克利維斯坦人,教他們倆說得有些臉紅,「我平常又不關心政治,電視也不常看,只是一時沒想起來而已。」
「喂!別管什麼王的,這傢伙手上有旗子。」藍髮中夾雜紅絲、身材魁武的男學生瞪著矮他一顆頭的瑟那諾恩手上那隻黃旗,五隻尖利的手爪輪收,大有徒手碎人骨的架勢。「轉了老半天風景除了樹還是樹,不要說什麼鬼城池,連根鳥毛都沒看見。你是在哪裡找到這隻破旗的?給我老實交代清楚!」
「幾位勿怪,無患是妖界的血緣者,性情較為天然奔放。」木精靈族的契法和善地替隊友說話。
涅亞指著過來時的方向,老實和他們說了。剛才譏諷朵琪的班瑞聽完十分憤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地圖的標示是對的,是城池被做手腳隱藏起來了。」
赫緹卡推斷道:「如果你們到五分鐘前為止還在黃城的地界晃,卻沒有看見城池的話,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在城裡,而城池只允許一組新生在內。因此設立在城外的結界把你們攔住,你們才沒有看見城池。」
「城池一共只有五座,如果每座都像黃城那樣一次只能進一組新生,那麼我們動作必須快點才行,否則到時候時間到了連一隻旗都沒奪到。」契法面色有點沉鬱,「說起來,也許是我多心,我總覺得這片森林給人的感覺有些奇異。」
「從地圖看來這個地方我們剛才也走過,不過現在的場景和第一次經過時只有五十點的相似度,很多東西的形狀角度都不一樣。」蹲在地上的班瑞舉起用來刨土玩的樹枝,隨意指了眼前一棵大樹,「這棵樹高度矮了三公分、樹葉量是原先的百分之一百零七、離地面最近的枝條下垂了十一度,簡直破綻百出。」
在場所有人都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他——除了瑟那諾恩和契法外。
木精靈臉上堆滿笑容,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真不愧是哈里斯同學,否則光憑我們是沒辦法發現異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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