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紫色包包頭學姊能用嵌合學姊的幻術!」完全不打算下場,抱樹幹在高處看戲的班瑞大聲提醒著。
茵索蒂塔跺腳道:「不要那樣叫我,我的名字是茵索蒂塔.考特蘭啦!」
崑柔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派閥首領交代的自我介紹,「我是五年級的崑柔.烏喀,隸屬校內最大派閥霧狼。」
「給我安分做好士兵的工作,不准在賽場上招生!」身為上屆執律委員長的茵克希拳頭緊了緊,「小心一開學,霧狼就成為新任委員長製造聲量的犧牲品。」
被小自己一屆的學妹喝斥,崑柔表面上倒也沒什麼不服,畢竟派閥們對執律委員會積年的淫威還是有幾分忌憚的,歷任的委員長更像是惡鬼轉世,派閥私底下都滿懷敬意稱一聲「惡鬼大人」。更別說繼任的惡鬼大人在榭伯拉榜的排位比茵克希還要靠前,新學年派閥的日子肯定更有地獄風情。
「禁錮之炮,畫地為牢!」一直戒備茵克希的凱狄修趁她不注意直接用術法將人關了起來。「這位茵克希.考特蘭學姊,有什麼恩怨可不可以別在這裡談,妳是來『招待』新生的不是嗎?」
靠近他們身邊的幻影無一例外全都被瑟那諾恩輾成冰屑了,黑壓壓擠了滿地的樹林就只有他們周圍是乾淨的。
指針箭尖輕動,後方一陣涼風拂過,圈住茵克希的光牢緩緩淡去。「你說的對,不過接下來你可能會因為提醒我而後悔。」
「那就要看學姊的本事了。」
「口氣不小,我之前可是當過領主的,那時候可沒有新生成功從我手上奪旗。」
「學姊的意思是妳比艾蘭綺學姊強?搞不好是因為我們實力比其他隊伍厲害的緣故。」
「你們有聽龍葵老師提到競技之塔榭伯拉吧,在那個地方我的排名比波倫波還靠前喔。」雙箭指針攔住一枚砲彈,茵克希雙掌一翻,另一邊的針尖朝瑟那諾恩放出火光。「當然,也不能否認與你們隊伍的實力有關。你說是吧,瑟那諾恩郡王殿下?」
瑟那諾恩隨手用冰盾擋下,火焰散去後也隨之收起,那架勢俐落得絲毫不怕對方再度突襲的樣子。
「喔?倒是有幾分你爸爸的風範嘛,雖然我沒親眼見過就是了。」與凱狄修過招之餘,茵克希居然還有閒心跟瑟那諾恩攀談,「說起來,郡王殿下,雖然沒見過面,不過我們是親戚喔,見了你的韓弗理叔叔我是要叫聲姑丈的。」
來回過了幾招之後沒聽見瑟那諾恩回話,茵克希以為自己的話惹他不悅了,連忙道:「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有要跟你套關係的意思,聽過就算了吧。」
這是真心話不假,考特蘭家族是克利維斯坦礦業的龍頭,前來勾搭關係的人不少,她一向引以為恥,自然不會去幹那種事。只是剛才言語不夠謹慎,聽上去竟是有幾分那方面的味道。
瑟那諾恩知她想岔了,開口道:「放心,我沒有產生奇怪的誤會。」
之所以沒第一時間回話,是因為他跟父家的親戚不熟,更遑論嬸嬸的娘家人,因此還真不知這層親戚關係;甚至聽茵克希說完他才恍惚憶起,叔叔的妻子確實是姓考特蘭沒錯。也難怪茵索蒂塔方才用那種眼神看他,想必是當時就已經認出了他的身分。
一枚砲彈抵銷火焰後,凱狄修往藍管內填了一把鋼珠,很不見外地插嘴,「你們本來就是親戚啊,親近一下也沒什麼不對。」
「他可是我爸爸的爸爸的女兒的老公的爸爸的兒子的兒子,這算哪門子的親戚?」
「簡單地說不就是你姑丈的姪子嗎?這才六等親而已,誅九族會誅到的都算親戚啦。我和瑟那諾恩還是八等親咧——我們倆的外曾祖父是親兄弟——,結拜前還不是照樣稱兄道弟。」
茵克希手腕一轉,用箭尖平坦的正面作盾牌接下連發擊來的鋼珠。餘光瞥了一眼瑟那諾恩,雖然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不過茵克希卻莫名嗅出一股否認的味道。
都說高門子弟身不由己,她敢肯定若不是攤上泰倫森的血脈,瑟那諾恩絕對不會肯多認這麼個兄弟。
見雙箭指針完好無損,沒有被自己用能力固定速度的鋼珠打穿,凱狄修不滿地咂了嘴,眉頭微微皺起。雖然不確定是武器還是固有能力的緣故,不過茵克希似乎能夠將指針觸碰到的魔力轉化為己用,這對他們而言確實相當棘手。
「總之先試著打掉她的武器吧。」凱狄修在內心想著,如果魔力會被反利用就只能靠單純的武力了。說到底就是這份工作得由自己來做,畢竟這種事完全無法指望瑟那諾恩。如果說瑟那諾恩在魔法方面是無可挑剔,那麼他的肢體就是無處可取了——這傢伙在對戰時之所以老是站著不動,並不是因為想耍帥還是什麼,實在是因為他沒有與人拳腳相向的本事。
凱狄修腳一蹬地,直接衝到茵克希面前。茵克希見那藍管的管口對著自己的腳,以為他又要故技重施用禁錮術法,當即將指針的箭尖對準地面,卻不想真正的攻擊並不在那邊。凱狄修左手屈指一彈,一顆鋼珠打上茵克希的手腕,在對方武器脫手的當下立刻出腳將雙箭指針遠遠踹飛出去。
失去武器的茵克希並沒有急著去撿,而是抬腳往凱狄修的肩膀一踢。雖然沒用什麼力,可是凱狄修卻有種被鋼筋打到的感覺,痛得半絲聲音都發不出,蹲在地上爬不起來。
「真是抱歉啊,我那個武器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更方便使用能力而已。就算沒有那東西我也能順暢操縱能力,畢竟我可不是什麼剛入學的小菜鳥。」
小菜鳥凱狄修對自己用了治療術法,勉強忍著痛意問:「學姊能不能大發慈悲,說說妳的固有能力是什麼?」
茵克希雙手抱胸,揚著下巴看瑟那諾恩,「可以啊,如果郡王殿下也想知道的話——」
「這也太沒誠意了,學姊妳仔細看那傢伙的臉,看起來像對妳有半點興趣的樣子嗎?」
「怎麼郡王殿下,你是猜到我的能力了?還是真的半點好奇心也沒有?」
「我之前懷疑你的能力是火,可是瑟那諾恩說不是。」
「在你們進黃城之前我從來沒用過火以外的魔法,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凱狄修當時沒有想太多,如今對茵克希的能力有了幾分猜測,再回想起瑟那諾恩說出那句話之前的情況,頓時瞭然於胸。「我們隊友弄出的爆炸消失太快,而學姊的攻擊又緊接而來;如果只是單純的火能力,大可以直接反操控爆炸的火焰攻擊,或者乾脆直接無視,沒有必要特地浪費力氣消除又用新的魔法攻擊我們。」
茵克希沒有承認或否認他的推測,只是不滿地皺眉,「你是耳朵不好還是怎樣?我是問瑟那諾恩郡王又不是你,一直搶別人的話幹嘛,難道你是他的監護人嗎?」
「真是抱歉啊,我這個人管不住嘴,就是喜歡一直說話。」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佔有慾旺盛,自己的東西給人看一眼都不行。」
「瑟那諾恩本來就是我的。」
剛說完,一簇冰稜赫然在他們兩人之間綻放。凱狄修連忙往旁邊滾了一圈,堪堪閃過尖銳的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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