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hilism - 喜歡的滋味是死甜嗎？

　　灰塵與蜘蛛網，可潔放下了往閣樓的樓梯，她凝視著沒有光的房間，帶著一絲希望走了進去。

　　希望這種東西，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但當人類失去了希望，意識將會陷入虛無，變成行屍走肉，成為末人。然後被統治，玷污，利用，最終失去身為人的價值。

　　可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緊抱住的和澤喘氣聲已逐漸變小，抽搐也停止了。

　　｢和澤。」可潔平靜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和澤的聲音中有一絲鼻音，可潔為此感到心酸。

　　｢雖然我很討厭說這種話，但我還是得說——我理解你。」靜悄悄地窗簾遮住白日，和澤在此時此刻第一次聽到了同樣頻率的聲音；那種挖掘內心的相同經驗。

　　他們兩人緩緩地分開，和澤的臉上還有淚痕的殘跡，可潔溫暖地給了他一個笑容，然後有些害羞地說道：｢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現在不敢回家，信使的附身物變得有點難以抵擋了。」

和澤一聽到就理解可潔在糾結些什麼，他回道：｢就一次性解決吧，這種事情一定有根源的。在那之前，你可以住......等我一下。」和澤轉過頭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弽祭的電話。

　　｢想我了嗎？」弽祭的聲音就算被電波扭曲也能輕易辨識。

　　｢嗯，不過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談一下。」和澤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告訴弽祭。

　　｢原來如此，想要同居是吧，怎麼不早講呢？」弽祭有些諷刺地說道。

　　｢我原本以為不需要妳幫忙的。」和澤有些彆扭地回道。

　　｢哈哈，我是你女朋友耶。」弽祭的聲音有些乾啞，但和澤認為這種事要是在不說就要被誤會。

　　｢那就交給我吧，我現在就過去。」電話瞬間就被掛斷，大門的門鈴也瞬間被按響。

　　和澤打開大門，看見穿著洋裝的單弽祭，臉上掛著可人的微笑。胸前的墨鏡拉低了領口，卻抬高了赭紅鬼眼的反照率。

　　｢早安呀！你這傢伙。」和澤知道弽祭準備挖苦他，但他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弽祭接著說道：｢想不到你還挺有同情心的嘛，竟然會對仇人的妹妹這麼上進。」

　　弽祭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有些嘲弄，可潔站在旁邊實在有些為難。

　　這難道就是女友氣場嗎？可潔在旁側暗自叫道。

　　｢你想吃雪糕嗎？」和澤試圖緩頰氣氛，但弽祭立馬走到可潔面前，冷笑說道：｢不用擔心怪物，看到一個我殺一個，話說你怎麼讓和澤的房間衝滿血腥味的，你做了什麼？」

　　可潔原本想要回話，但一想到那是和澤不想面對的事，她索性撒了個謊：｢有一個怪物變成血袋，剛好在臥室爆炸了。」弽祭冷哼了一聲，囑咐有些狼狽的兩人去分別去洗澡，自己就拿出了國文講義，在沙發上讀了起來。

　　弽祭的銀劍在外頭巡視著，暫時不讓和澤分神。和澤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根源究竟是什麼，信使為什麼會想像可潔傳送自己的訊息。

　　彷彿信使在搓和著兩人和好，但信使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又為什麼要去威脅可潔的生命呢？

　　可潔看著和澤，他似乎還不想洗澡。

　　和澤也注意到她若有所思的樣態，於是就向她搭話。

　　｢妳先洗吧。」和澤回頭看向可潔，他這時才發現她的背後又擁抱過的血印殘跡。

　　｢衣服......。」可潔有些遲疑，但很快自答道：｢我跟我姊說一下。」

　　｢讓妳姊知道我們要一起住不太好吧。」

　　｢呼嚨一下就可以了，就說要組讀書會。」

　　｢這理由太牽強了吧，而且這跟洗澡有什麼關係？」和澤吐槽道。

　　｢不會啦，好了，我出來前記得把衣服放到浴室門口。」語畢，可潔就跑進了和澤家的大浴室。

　　和澤緩緩地走向弽祭，弽祭很警惕似地問道：｢幹嘛？」

　　｢抱歉。」

　　｢有什麼要道歉的。」外頭的銀劍正好插死一隻烏鴉，死亡象徵慘叫了一聲，和澤瞪大了珠子。

　　｢我應該先通知妳的。」

　　｢還有嗎？」

　　｢我害怕妳。」弽祭的眉毛上挑了一下，她為和澤還在畏懼她感到傷心。

　　我真的這麼粗暴而可怕嗎？弽祭捫心自問著，或許在暴力方面確實如此。

　　｢不用怕我啦，我只是吃醋了；所以女朋友吃醋的話要怎麼辦？」弽祭將頭放到和澤面前，和澤順勢撫摸她的長髮，抱住，翻滾到了沙發上。

　　｢和澤.....你愛我嗎？」弽祭含情脈脈地看著和澤，害和澤不知怎麼請求她去拿可潔的衣服。

　　｢愛。」

　　｢愛什麼？」

　　｢愛.....妳幫我解開了生活的難題，妳是我很重要的人。」

　　和澤與弽祭相距不到十公分，和澤能聞到那股誘人的玫瑰味，然而散發花香的主人無法理解他現在的焦慮感，來自信使的焦慮感。

　　｢小祭......如果我不是人了，該怎麼辦？」

　　｢不是人了又如何，我還是會一直愛著你的，因為我對你的愛是一種很重要的依戀感，是血親的關係喔。」弽祭偷偷親吻和澤的臉頰，和澤感覺時機對了，於是就跟她說了衣服的事。

　　｢蛤？好吧，不過你要先靠過來一點。」弽祭將她濕滑的舌頭伸進了和澤的口腔，和澤感覺嘴中有條蟒蛇在瘋狂擺動，把掉落的口腔皮膜細胞全舔走了。

　　｢和澤。」弽祭站起身，戴上了墨鏡。

　　｢你有看過快銀嗎？」一陣風吹過耳梢，弽祭留下了嬌氣的殘影。

　　頃刻之間，弽祭拿著衣服再次出現。｢我拿給她，你這色狼。」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JFS0Yx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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