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hilism - 或許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什麼意思？」

　　｢再一個小時，這裡就會被封鎖，軍隊會過來。」

　　｢為什麼會被發現？」

　　｢算出來的，政府機關都有病。」可潔沒有一絲不耐煩，但和澤知道，可潔肯定經歷了好幾次這件事。

　　｢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他們全部殺光，另一個就是過去當武器。」可潔插起最後一塊牛排，拿到和澤面前。

　　｢和澤，你喜歡我嗎？」可潔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害和澤愣住了。

　　｢喜歡。」

　　｢具體來說是哪裡喜歡？」

　　｢聰明、有邏輯、漂亮、還有歐派。」和澤很誠實地回答。

　　｢你喜歡弽祭嗎？」

　　｢喜歡。」

　　｢為什麼？」

　　｢因為想回應她的喜歡。」

　　｢為什麼我這麼不浪漫啊！」可潔突然吐槽道，不像是要抉擇。

　　和澤感到困惑，並拋出質疑：｢這些問題不是重點吧，讓弽祭消除這一切不就好了。」

　　｢她的刀只能砍向實體的東西，只有我可以修改記憶。」

　　｢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三至四千人，大部分都在國外。」

　　｢這群官員......，可潔，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和澤感到很不安，不管哪一種都是非常糟糕的選項。

　　｢我可以幫助你喔，小信使。」秀潔突然開口道。

　　｢我知道妳想做什麼，秀潔，但這一點也不好。」可潔冷漠地回道。

　　｢我不需要妳口中『好』的東西，不過我需要你們幫我完成一些事。」秀潔神秘地回道。

　　｢可潔，她在說什麼？」

　　｢她想要轉動命運，解放自己的命運。」

　　｢這樣會有什麼後果？」

　　｢應該就會去天堂了吧。」可潔的語氣非常冷淡，沒有一絲感情。

　　｢我們不能穿越到平行宇宙嗎？或者是讓弽祭想想辦法嗎？」

　　｢我已經跟弽祭談過了，那兩個特工也是逼不得已處理掉的，弽祭說如果沒有事先防護的話，這種事情是無法挽回的。」

　　｢難道不能把時間倒轉到被發現之前嗎？」

　　｢我可不想回到你不認得我的時空，況且，我回去了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空氣陷入死寂，比之前在弽祭家與熠的對峙還安靜。

　　熠的東西是她的理念，但這種事根本是無趣、毫無意義、沒有任何價值的事件。

　　秀潔知道，和澤是無法影響這件事的，連小信使可以改變未來的半神，連她都放棄了。

　　｢要不一起去吧。」

　　｢弽祭的話該怎麼辦？」可潔反問道。

　　｢我們一起去吧。」

　　｢那要怎麼解釋弽祭的能力？還有，你不怕被暗殺嗎？死了的話，一切都不值得了。」

　　死了一切都不值得了？和澤在腦海重複念了一遍，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可潔妳......不想殺人吧？」

　　｢當然。」這次可潔有些激動起來。

　　｢我根本不考慮那個選項，但我又不想變得這麼自私......。」

　　｢那讓弽祭殺吧。」和澤說出驚人的語句，可潔不敢相信和澤說的話。

　　｢如果妳已經看到一百種無法改變的原因，那就毀滅吧。」

　　｢等一下，我們還是交涉一下吧？」可潔突然改變口氣，因為和澤好像有在認真考慮這件事。

　　｢不是會失敗嗎？為什麼要交涉？」

　　｢我希望和澤你還是了解一下對方的立場吧，不要這麼隨便地就把一大堆人處理掉，這樣跟小孩子有什麼區別？」

　　和澤原本想反駁，但電視的聲音打斷了他，其中播報道：｢請各位記住這位殺人犯的臉，如果有發現請立刻通報......。」照片正是可潔的學生照。

　　三人也沒多說什麼，就靜靜等待街上民眾被疏散，電影中的黑衣人們走進店裡，並被裏被精神汙染的嚇著，立馬拿著槍對準可潔。

　　｢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不重要，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但我希望我能問你幾個問題。」

　　黑衣人好似用耳麥聽到了什麼，嚴肅地回道：｢問吧。」

　　｢首先，我成為兵器有什麼好處？」

　　｢無可奉告。」

　　可潔嘆了一口氣，這個人好像搞不太清楚眼前的狀況。

　　｢我可以維持現在的生活嗎？」

　　｢不行。」

　　｢我需要成為兵器多久？」

　　｢無可奉告。」可潔聳了聳肩，向和澤示意他們的態度。

　　｢我可以見這項計畫的負責人嗎？」

　　｢不行，問題太多了，帶走。」他就像機器人一樣地指揮他的部下。

　　話音未落，和澤深吸了一口氣，將帶頭的領隊打飛店外，頓時間，氛圍凝聚起來，大腦空白的場景，秀潔至少讀到了三四個。

　　｢等一下，先不要開火。」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黑衣人身後傳出。

　　一名紅髮少女走了出來，她在眾多黑衣人中顯得特別突出，不僅是因為她矮小的身軀，更是顯得格格不入。

　　她穿著一件上班用的白色制服和烏黑色的長褲，臉上帶有一副像運動眼鏡的東西，往下看是一顆小虎牙，與之襯托的是她冷淡到恐怖的表情。

　　｢我勸妳還是乖乖投降吧，小信使。」秀潔睜大了眼睛，怎麼自己取的綽號被別人搶走了。

　　正因如此，秀潔讀起了對方的心，發現她有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是神的力量。

　　這代表說她很可能是半神。

　　｢和澤，她應該是半神。」秀潔提醒道。

　　和澤沒有回話，他只是惡狠狠地看著對方。

　　這時可潔率先回道：｢傲慢的獅子，妳不想死吧？」

　　｢這種話不該是妳說喔？」可潔向和澤打了個｢離開」的手勢，但和澤好像沒看懂。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妳傲慢的緣故，現在一切都還可以挽回，只要讓我維持原本的生活。」

　　｢想太美了。」那名紅髮少女用右手在胸前比了個｢懺悔」的手勢。

　　頓時間，她的背後跳出無數隻雌獅衝向可潔一行人。然而如此猛烈的氣勢並沒有嚇著可潔，她用意識流穿透了那些虛假的東西。

　　眼看和澤還沒離開，她只好將時間暫停，然而詭異的是，除了自己外，對方沒有跟著暫停。

　　｢妳的能力我們組織已經摸清了，這東西跟無量空處一樣，是可以抵銷的。」可潔並沒有感到震驚，就算在之前的輪迴中沒有發生這種情況，而且還劇透無量空處竟然在未來可以被抵銷，真討厭。

　　因此她立刻用意識流貫穿了對方的身體，並把她甩到外頭，而自己也走了出去。

　　可潔殺氣逼人地看著紅髮少女，她正倒在地上痛苦地流著血。

　　｢還有多少人？」可潔問道。

　　｢才不告訴妳。」少女面目猙獰，並尖叫一聲。

　　天空頓時變黑，野獸的咆哮聲乘風而來，可潔看了眼還留在店裡的和澤，她剛才好像又很隨便地說了幾句話，這種｢無所謂」的心態，最近一直出現。

　　要殺了他們嗎？可潔思考著。

　　如果殺了他們，一切真的會變好嗎？

　　但如果不殺他們，我的人生就要被搗亂了，我可不想離開和澤，無論是信使促使我改變的成分，還是我原本的心意，都一樣不可割捨。

　　可是這樣我不就變得跟熠一樣了嗎？那種無所謂的、無敵的心態。

　　我可不想成為那種人，或者說，那已經不是人了。

　　算了，我不在意了，就先讓一切都毀滅了再說。

　　可潔看著被自己靜止的世界，天上的野獸，和腳下奄奄一息的少女，她長舒了一口氣，將之前在弽祭大宅所讀到的招式使用出來。

　　一朵屬於自己的百合。

　　她將雙手合十，感受每一條意識的流動，無論是自己的、別人的、有機的、無機的、實際上的、理論上的、存在的、不存在的，通通驅動起來。

　　百合出現了，就算眼睛閉著也能感受到，她將百合送上天空，當野獸接觸道百合時，可潔知道剩下主力敵人的存在。

　　她很乾脆地，取走了他們的意識。

　　時間暫停結束，可潔再次被黑衣人所包圍，但等到他們收到訊息後，便慌忙地撤離了現場。

　　｢可潔？」和澤出現在自己旁邊。

　　｢妳沒事吧？」

　　｢和澤，你覺得要在重新選擇一次嗎？」

　　｢不用了吧，妳不是說每次都一樣嗎？」

　　對呀，每次都一樣。

　　｢和澤，我突然覺得你是對的，把所有人殺了就完事了。」

　　｢咦？」和澤發出的聲音讓可潔感到意外，但她不在乎。

　　｢只要所有人都死了，就只會剩下我了。」

　　｢什麼意思？」

　　｢你還不懂嗎？和澤，我所經歷的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沒有人會在乎的，甚至可以說是虛假的存在，我不相信愛情，我不相信親情，我也不相信友情。」

　　｢可潔，妳冷靜一點！」和澤咆哮道，試圖上前控制住她，但可潔卻飛上了天空。

　　和澤跳了起來，但可潔飛得更高，並一臉寂寞地說道：｢和澤，你在乎我嗎？」

　　｢我當然在乎妳！」

　　｢可是我不在乎你的在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喜悅的情緒。」

　　｢就算這樣，妳平常也有喜歡做的事吧？」

　　｢沒有，都是物質上的快樂，越去想這些垃圾，我只會越感到噁心。」

　　可潔飛得更高了，已經快要消失在陽光與藍天的掩護之中。

　　｢和澤，我想要去尋找一些東西，一些能讓我放棄毀滅這個世界的理由，幫我請假。」

　　雖然和澤很想吐槽幫我請假很莫名其妙，可潔似乎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當和澤回過神時，可潔早已不見蹤影。

　　這時身旁的秀潔彎下腰，看著低著頭的和澤，微笑地說道：｢小信使走了呢，她散發著一股虛無主義的死亡氣息。」

　　｢弽祭在哪兒？」

　　｢她在寫作業呢，她似乎很相信你能把這件事搞定。」

　　｢不是吧，是因為她不認為自己可以處理可潔的事情。」

　　說著喪氣話，和澤落寞地走回了學校，並跟弽祭說明了方才的事。

　　｢你就這樣讓她走了？」

　　｢我飛不起來。」

　　｢應該可以吧，之前也做到好幾次了，還是說你的能力跟精神狀態有關係......。」弽祭陷入沉思。

　　｢該怎麼做？」

　　｢不用怎麼做吧，她又不是想離開這個世界，只不過是想找個不想迫害這個世界的理由，應該不久就會回來了。」弽祭不以為然。

　　｢可是妳那時候差點就回不來了。」

　　｢但她又不是我，她只不過是對自己認知到的世界感到疑惑，而且實質上來說，她沒有經歷什麼殘忍的事。」

　　｢可潔她更加敏感，對妳來說或許不太重要的小事，她也會為此哭泣。」和澤反駁道。

　　｢我可從來沒看過她哭泣。」

　　｢在心裡，我知道，我和可潔的內心在有時可以同步。」

　　｢唉，所以你想要我去找她聊嘛。」弽祭一語道破。

　　｢沒錯，位置的話，秀潔應該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秀潔打斷：｢可以喔！我看得到神明大人與小信使談話的位置，是在一個房間裡，裡面掛著『財運興隆』，感覺像是辦公室的地方，然後桌上躺著一個死人。」

　　弽祭詢問道：｢可潔最近有沒有不爽什麼東西？」

　　｢應該就是要抓她的組織了吧？那該不會是在國外吧？」

　　｢所以說我們要去國外？可是會在哪裡？」

　　｢應該是這裡吧。」弽祭從口袋中掏出一份證件，上面是一名工作人員的自介和服務地址。

　　｢那個特務留下的，只要去那兒，就可以找到可潔了吧。」

　　｢或許吧。」秀潔吐了吐舌頭。

　　和澤感覺秀潔的預言最近都不太準，按她的說法是因為可潔不斷地修改命運，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如簡略的計畫所言，和澤在學校等消息，而弽祭則出發前往那地方。

　　那個地方的地址是文化市友愛區信仁里光明一路001號。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kTRCuR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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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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