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澤看向聲音的方向,有一群人正圍繞在籃球的半場圓圈那兒,和澤隱約間可以看見他們圍著的中央有一個倒在地上的人。
「不要緊張。」一個平頭的高個子說道,由於體育館沒開燈,和澤只能看到他被反射月亮的額頭,這讓他回憶起之前被那討厭的傢伙撞暈過。
「我只想要知道,你對我們做了甚麼?」
和澤在腦海中快速跑了一遍時間回溯後的記憶,但他已經快忘光了,也有可能是之後的事讓他快發瘋了。
「這樣呀,不告訴你。」和澤露出一副傲慢的模樣,想轉身就離開。
「就這樣離開,真的好嗎?」平頭打了一聲響指,後方的小混混利馬散開,他們中間躺著一個女孩,雙手雙腳都被塑膠繩給綁住。
和澤知道,那是泉琪,但他不理解他們甚麼時候成了這種關係。
「放開她,不然我要開打了。」和澤感受到自己的怒氣,他說了一句他不可能說的話。
平頭用他的手撫摸了泉琪的臉頰,舌頭不靈動地舔了一下。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樣的人,許和澤?」和澤的已經聽不見他的話,他現在只能聽見陣陣轟鳴聲,那種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來自他的體內。
蹲低,跳高,和澤像飛行似的跳至泉琪身旁,落至地面的震波將小混混們彈開,骨頭聲哧哧作響,那是斷掉的聲音。
和澤抱起泉琪,走向體育館的大門,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頭獅子,原本沉睡著,現在總算清醒了,他有膽把那些糟糕的雜碎趕走。
在離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寂靜的體育館,沒有任何人在哀號,也沒有令人作嘔的鮮血,二樓的座位後排的窗戶依舊看不見月光,和澤感到莫名的興奮。
他再次飛了起來,像在跳一種新式的機械舞,在空中詭異的拉著泉琪做出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他認為自己有些像詩仙李白,總算從湖中的明月了解人生的意義,那種酒精癡迷的頹廢,他感覺自己也染上了。發狂的大腦不斷地輸送著快感的電波,和澤朝著月亮漫步。
步伐逐漸跟不上快感的運行,和澤放棄了思考,像是「多數例外規則」一般地違反物理定律放大,衝刺,到家。
可潔那時正窩在房間裡看偽物語的動畫。
「來了,垃圾君的牙刷!」然而隨之的是電腦莫名的關機。
「咦咦咦?!太討厭了吧!」可潔在床上對電腦抱摔。電腦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阿阿阿阿阿!」可潔於是對電腦使用時間倒流,電腦在冰霜的結晶下裂痕逐漸消失,不過外頭的巨響打斷了可潔的施術過程。
可潔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追不玩了。她走出房門,發現大門已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身上散發著血腥味的少年,身上背著的是自己的姊姊。
「和澤?」可潔聽見弽祭的詢問,她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恐懼,她不知道為何他的身上又充滿著那種噁心的味道。
「哈!」他大叫一聲,和澤的頭上散發出詭異的蒸氣。「我要洗澡。」語畢,他就將姐姐放到沙發上,回房間去拿衣服。
為甚麼?和澤的心不是被治好了嗎?還是說......?
可潔想到了不可名狀的假設,但這種假設需要被驗證,被秀潔給驗證。
到了出發去弽祭舊家的日子,秀潔一大早出現在了可潔家門口,她又穿上了那庚斯博羅色的細肩洋裝。
「如何,要怎麼過去?」和澤穿上了一件特別風格的黑色帽T,上面印著一顆大骷髏頭,並且有著特別的3D效果,從不同角度看會變成不同的顏色。
「嗯,交給神明大人了!」秀潔一臉爛漫地說出了超不符合和澤世界觀的話。
「好!」弽祭也穿著一件洋裝,深海色的蕾絲纏繞上混濁的靈體,她握住自己的手腕,對著地面不知道在做甚麼。
只見可潔家前的道路發出了低頻的震動聲,可潔有點感覺弽祭又要發動奇怪的新能力。
「不是新能力喔,信使小姐,神明大人是在打開通向地底世界的通道。」秀潔笑笑地解釋道。
聲音越來越刺耳,地面逐漸出現裂痕,從弽祭手掌所對方向輻散開來,通道被非常乾淨地打開,沒有一絲塵土,甚至連原本毫無章法的裂痕最後都裂出了一朵怪異的玫瑰花。
「弽祭,這是科技產物嗎?」和澤有些興奮地問道。
「不是喔,是跟我一樣的慾望產物。」
通道中燈火通明,牆壁的材質是金屬板,但可潔有些疑惑,因為不知為何,並沒有梯子類的東西,這樣要怎麼下去呀?
「好了,那我先下去嘍。」只見弽祭跨出右腳,失去重心似地掉了下去。
「這樣不會被蜥蜴人發現嗎?」可潔有些擔心,因為在她的理解當中,她們是要去屠殺蜥蜴人的,雖然說她根本不知道甚麼是蜥蜴人。
「反正看到就解決。」和澤也進入了戰鬥狀態,可潔內心稱之為「處男模式」,畢竟會一直散發出血和漂白水的味道。
可潔早上的時候還有跟姐姐道別,出於尊重,她沒有讀姐姐的記憶。姊姊的眼神黯淡,自從自己跟和澤交往後都是如此的,但可潔認為姊姊應該知道,和澤根本不是一個專情的男生,或者說,在他的愛情價值觀中根本沒有獨佔欲和忠貞這兩把道德尺規。
可潔今天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和卡其短褲,出發前姊姊還吐槽怎麼不怕綠色汁液,但事實上,可潔的衣櫃中大部分都是白T,因為她身前巨物的關係,特別是在信使被秀潔完全解決後,自己變得更加敏感,也對那些路上的視線感到緊張,有點興奮的緊張。
為了保持冷靜,可潔就選了這套最放鬆的衣著。
等到秀潔擺出大字形跳下去,可潔深吸了一口氣,嘗試人生第一次的自由落體。
跟秀潔帶自己飛行不同,可潔感覺下腹部快要脫離自己了,有很重的東西在拉扯著。
通道的光一直是白色的,與火車隧道不同,沒有滴水聲,沒有一幢一幢的光影,甚至連風都變得溫和,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重力撕扯身體的感覺。
經過了十幾秒後,可潔發現前方的通道出現了怪異的紅光,已而她就掉了出來,身體輕飄飄地反了過來,落在了被身旁弽祭縫合的地面。
弽祭的洋裝上已經染上了綠色的汁液。
「可潔,可以暫停一下時間嗎?」她的嘴唇有些顫抖,可潔直覺感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她立即運起意識流,將整個世界停了下來。
「謝謝。和澤他.....不知道為甚麼,被偷襲了。」弽祭指向一棟破損的房子,可潔看著猩紅色的天空,內心的憤怒好像被扭開了,但她卻不太想衝過去。 「所以希望我倒轉時間嗎?」可潔問道,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恐懼,這讓弽祭有些驚訝,她不知道這傢伙竟然如此冷靜而詭異。
「不行,在我處理掉偷襲的傢伙時,我發現了這個。」弽祭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金色的鈴鐺。
「那是甚麼?」
「那是時光機,便攜式的,只能傳送兩個人。」弽祭臉上露出一絲陰霾,不過她很快調整道:「蜥蜴人已經掌握這項技術了,不過理論上應該是不行的,因此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該不會是穿回去救和澤吧,那為什麼不要用時間倒流?」
弽祭莞爾,淡雅地說道:「可潔,牠們也有時光機,牠們會預判我們的行動,我希望你回到我出生前的時代,那個趕走蜥蜴人的時代。」
可潔有些震驚,她不理解弽祭的邏輯。
「這麼嚴重嗎?」
「嗯,我帶你去看和澤被什麼東西穿過吧。」
經過了一個轉角,可潔看見了和澤。和澤被一個反著黑光的銳利的石頭穿刺過去,嘴角還流出了怪異的黑色的液體。另外,她還看到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的秀潔,她的臉上掛著詭譎的笑容。
「秀潔她呀......我會好好審問她的,另外,我想跟你說一下你的能力和時光機的差別。」弽祭看了眼和澤,他還沒失去呼吸,但弽祭卻感到恐慌,因為他是被自己的消失能力給砍到,弽祭無法理解蜥蜴人什麼時候竊取了自己的能力,或者是說,之前遇到的神賜予了什麼,還是秀潔給了牠們甚麼情報。
雖說弽祭很驚訝和澤竟然還會自癒,但這一切過於詭異了,過於不像是她記憶中的家鄉和敵人。
「妳的能力,是創造型的,不會有時空悖論的問題,但妳也知道,使用的時候自己的身體也會跟著退回去。而這類型的,有時空悖論問題,因此呢,我才希望妳去一個沒有我的時代。」
「時空悖論會發生甚麼事?」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畢竟它無法發生,但也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妳遇到。」弽祭摸了摸和澤凌亂的頭髮,語氣變得比較快活:「帶著和澤去吧。」語畢,她將鈴鐺丟上空中,鈴鐺清脆的聲音打碎了意識的流動,可潔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往上拉,在光芒的閃爍下,她進到了一個空白的空間。
這個感覺非常奇怪,但她不自覺地一直向前走,看到了一扇木門,看著握把,旋轉,打開。
有點像是進入記憶的感覺。
再次恢復意識,可潔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吊床上,而旁邊就是和澤。
天空依舊是猩紅色的,但卻感覺特別溫暖,可潔轉頭一看,發現一個身型很像弽祭的人蹲在火堆邊烤一塊巨大的尾巴。
「嗯?」那個人的頭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向可潔,可潔發現她跟弽祭長得一模一樣,熟悉的金髮、熟悉的笑臉、和那令人煩躁的魅力。
接下來要說一件事情,這一篇小說呢......我實在是太喜歡了!之前在寫作的時候從未感受到這種感受。只不過,有些個人因素的關係,我沒有辦法固定時間的更新,但是呢!我希望之後多做一些互動式的篇章,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多出一些特別篇章。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6bd9NwQ97
另外,最近在思考要不要做網誌,雖然本人是一個大社恐,但我還是希望能有一些地方能記錄我的日常生活,能讓讀者以及其他作家能夠更認識我,以及我的寫作理念。
不知道呢,等最近忙完再說吧。還有,聖誕節就要到了,有點想要描寫瑟瑟的弽祭呢.....,弽祭篇的後半段都有些太沉重了,有些想要嘗試比較輕鬆的寫作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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