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往瑠花猜測的方向發展,她直覺沒有錯,她沒有胡思亂想,現在她只是呆呆望著大衛被摧殘的屍體,腦海放空,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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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花,我雖然不懂你的感受,但你的心跳和血壓數值異常,先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凱西無法讀取瑠花思想,只能盡量協助她平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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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的聲音稍稍將瑠花從打擊裡拉回現實,她無意間跟隨凱西所說,深深吸一口氣,那濃裂臭味直攻鼻腔深處,雖然令人作嘔,但對瑠花來說更多是讓她認清現實,幕幕兩人相處的幸福回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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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花認為每人都理應如此深愛著另一半,從來不覺得自己愛意特別強烈,但其實這與她那感受動物情緒的天賦有關,導致她對愛情特別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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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與凱西成了朋友閒聊,瑠花不時都會跟凱西聊起大衛。「大衛這人啊……是耿直了些,雖然不會甜言蜜語,但對我很好又細心體貼,這叫做踏實嘛,我覺得已經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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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重要是你們非常配襯,各方面都很適合,絕對會誕下三個健康寶寶,然後攜手退休。」凱西如此附和著,因為對它來說,男女結婚就是為了繁殖下一代,而這裡的適合,是指血型和其他身體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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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大衛一起後,瑠花早就把餘生與他綁定,每天努力工作過去和他一起享受樂園生活。在進行儀式後,身體更是渴望懷上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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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所有希望都落空了,只剩眼前的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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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花,是和上次一樣通報政府清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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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居民遇到這類情況,通常都是請智能助理通報政府清理,即使是認識的人甚至伴侶遇害,都只當成無可避免的意外,將自己悲傷情緒收起,默默接受,因為這是居住在樂園內無可避免的情況。好好睡一覺,然後翌日發奮工作,為人類貢獻,務求終有一天打倒「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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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瑠花絕非普通居民,她對感情的敏銳使她決心不會輕易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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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在通報政府之前幫我做一件事。」恢復理智的瑠花腦海只想到「它們」,一切罪魁禍首。沒有「它們」就不會再有居民遇害。「既然屍體在這裡,代表附近隱藏著連接地底的通道,我要下去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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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居民產生主動前往地底的念頭,聽到這句話令凱西急速尋找應對答案。「瑠花你瘋了嗎?手無寸鐵下去只會是送死。你死了我也不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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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你不會懂我的心情,你只是個程式。沒有大衛,我跟死亡有分別嗎?倒不如親眼看看那些斷送我希望的傢伙,這樣我就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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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瑠花在情緒極度壓迫下衝口而出的真心話,凱西沒有感到難受,因為它的確只是人工智能,但經過學習的凱西,即使搜索資料庫也沒有答案,於是它得出一個結論,所有答案亦都指向那裡,也就是與瑠花一起前往地底。「好,我們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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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瑠花在附近四處摸索,雖然都是些垃圾通道和下水道,唯獨在其中某個不起眼的垃圾通道旁,有道被鎖上的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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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這裡了?」瑠花拼了命似的嘗試以蠻力打開,但即使把外層破壞,暗門仍然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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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卡刷」一聲,門鎖解開並露出縫隙。
「趕快進去,我剛駭入系統破解,已經驚動系統,很快會有人過來。」原來是凱西幫忙,連瑠花也沒想到它竟然越過那條界線。「接下來我會斷開與中央系統的連接,代表我們已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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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花進入暗門後迅速關上,裡面是個能容納一個成人坐著的立方體空間,旁邊還有些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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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我大吃一驚啊凱西,你竟然做到這地步。」驚魂未定的瑠花邊按上面的鎖定鍵邊說,然後旁邊還有個綠色向下箭頭的按鈕。「竟然還有提示,看來這台升降機是給士兵運送支援物資去地下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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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凱西的答案更是令她大吃一驚。「因為我們是朋友嘛,瑠花。」
可以說凱西在受到瑠花啟發後,就注定會犧牲所有尋求答案,這是當初底層程式的邏輯驅使。經過不斷學習及多次沒有答案的提問,凱西早已和其他智能助理不同。如今切斷連接,變成與瑠花共存的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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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隨著升降機下降,瑠花與凱西將前往未知的地底,當面破解「它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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