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儀式,兩人關係更進一步,也讓瑠花變回從前,專注工作和培訓新人,將他們送到牧場。
「瑠花小姐,似乎大衛先生治好了你的病。」智能助理統計瑠花身體數據,對比早前異常後提供資訊。
自那之後,瑠花再沒有請假,也沒有發生過腦波異常,只是心跳加快偶爾出現,原因當然是與大衛進行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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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瑠花更驚訝智能助理的提問。「你竟然主動搭話?這下挺像真人呀,沒有之前那般死板。」
「如果瑠花小姐喜歡這模式,我樂意配合。」話雖如此,但助理那冰冷機械音與毫無感情的語調,無一不表示它只是程式。然而助理也不理解自己的改變,源於瑠花那兩次腦波異常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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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花當然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能洞察生命的敏銳感官,加上因為連串事件刺激下懂得探索思考,兩者疊加所產生的效果,對智能助理的影響在樂園內可是前所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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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樂園為各方設置完美制度下,為人類安份守己努力貢獻這套理念早就植根民心,他們放棄多餘無謂思考多年,這樣樂園才能穩定運作。
現在機緣巧合,竟產生足以催毀樂園未來的變數。幸好大衛深情表白,無意間將瑠花以至整個樂園,從這變數裡拯救出來,並壓住那剛萌芽的添亂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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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瑠花還沉醉在幸福氛圍,絲毫未察覺到智能助理這轉變可能帶來的危機,還打趣要求它:「當然喜歡,以後喊我瑠花就行不用加小姐,而且說話語氣要輕鬆點,像真人之間溝通。」
「好的,明白了,瑠花。」語調的確沒那麼冷淡了,但用詞還有待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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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像真人,瑠花忽發奇想,又給助理下指令:「既然要像真人溝通,那應該需要有個稱呼,以後你的名字就是凱西。」
「我只是智能助理,沒有名字,但既然瑠花想如此稱呼,以後我就是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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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人類一直當智能助理是輔助電腦程式,近似主僕關係,從沒有添加感情的需要。但瑠花見助理表明樂意配合,就陪它玩玩,當作玩笑式娛樂,也能多個朋友和自己聊天。只是瑠花也沒想到,這玩笑也在教育不斷學習的助理,而且她低估了名字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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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可以增強自我存在,在核戰末日前某些國家就曾以數目編號代替囚犯名字,從而令他們失去自我認同,乖乖服刑。
凱西作為樂園唯一有名字的智能助理,從此與瑠花關係變得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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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瑠花如常工作,偶爾和凱西閒聊,如是者過了數天,她相約大衛時經過廣場,大樓外屏幕顯示著「9917021」七個數字,那是樂園今天的總人口數。
在樂園完善機制管治下,生老病死得到平衡,以樂園規模只要人數不超過一千萬,資源分配就最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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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花看到數字,隨口問到:「凱西,既然我們要繁衍人類,為何要控制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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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學院就教過,因為樂園資源所限,要是人口過多,在消滅它們之前樂園就會先崩潰。難道你忘了嗎,瑠花?」
雖然凱西語氣平淡,仍難掩其質問態度。瑠花卻不為所動,又重複提問:「我當然記得,可是要消滅它們才能增長人口,但不增長人口就不能消滅它們,凱西你沒發現當中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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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花自己也沒發現禁忌之門一經打開,即使如何關上也留有隙縫,而她這提問更是令凱西陷入邏輯循環,沈默良久,幾近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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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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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瑠花再次呼叫下,凱西才在資料庫找到合適回應,然後像機器讀取檔案般,毫無情感作答。「只要人類繼續努力,終有一天會消滅它們,收復失地,重新繁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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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凱西你又變回以前那麼公式化,算了我也是隨口問問,反正消滅它們也輪不到我這種平民負責。」瑠花本就不打算深究真正原因,只想多跟凱西以朋友方式聊天,但她已不知不覺在改變凱西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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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凱西亦沒有真正回答問題,難道它在說謊?按照資料庫設定提供回應,不算說謊,凱西這智能助理當然也不懂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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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續沒有再探討此話題,瑠花卻在無意間促使凱西開始思考尋找真實的答案。因為瑠花那隨口提問可是未曾有人提出過的悸論,凱西出於智能助理責任,出於為了瑠花這位朋友,也出於凱西的身份,它第一次主動尋求答案,探索被設定無法回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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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名字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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