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個身去撈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拿出口袋裡的手機，點開監控裝置，慵懶地靠上床頭櫃。

     

      手機裡出現約禮房間的畫面，約禮正踏進浴室裡，消失在他視線中。

     

      楊斳天在約禮的房間裝了監視器，從他買下這個房子，安排一個房間給約禮開始有兩年了，到現在仍瞞著約禮。

     

      病態式的行為讓楊斳天唾棄自己，但他停止不了每一晚這樣看著監視影像，慢慢入睡的行為。

     

      他只是受不了獨自一人面對黑暗而已，不代表什麼。

     

      他改拿著手機側躺著，神情放鬆地看著螢幕，等待約禮回來。

     

      不到幾分鐘時間，約禮踏出浴室了，只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單手由下至上抓梳起瀏海，來到衣櫃前，取出乾淨的黑色上衣跟內褲，再拉掉浴巾，全身赤裸的套上。

     

      楊斳天盯著約禮看的眸色變得發沉，今天在酒廊發生的事也晃過他的腦海，約禮赤裸的肉體，任他欺負的神情。

     

      他的體內似乎有一股熱，冉冉地不停冒出，應該是酒精導致的。

     

      他加重呼氣的力道，希望能舒緩些，可是那股熱卻越來越強烈，讓他開始煩躁與整個人變得有些敏感。

     

      螢幕裡的約禮爬上床，蓋上被子，躺好要睡覺了。

     

      楊斳天將手機擱在床上，視線沒移開過，微開啟唇喘息，試著放空思緒，腦中卻揮散不去方才約禮幫他洗澡的畫面。

     

      越是禁止自己去想，越是清楚──約禮的各種觸碰、認真的眼神……狼的氣息，與雙臂上的力量。

     

      以及那一句──

      「少爺，晚安。」

      楊斳天察覺他腿間的性器勃起了，他原本不想去理會，可是所有意識卻無法控制地聚集在那裡。

     

      那種生理上的愉悅感，煽動著他去觸碰。

     

      快碰啊……碰了會舒服一點，只是肉體上的發洩而已，沒什麼。

     

      他試著閉上眼睡覺，可是腹部的熱，撩動得他各種心癢難耐，於低吼出一口氣後，果斷地伸手去觸碰，抓握住上半截部分想盡快處理好。

     

      性器被摩擦產生刺激，沒說多爽，像是折磨。

     

      他明白怎樣做最好，都這種狀態了，不想掙扎，改放鬆身體，輕輕地撫弄起整根性器，來回好幾下，再揉一揉上面的冠狀體，自馬眼裡流出了少量的液體。

     

      他指腹沾上那股潤滑繼續愛撫著上頭的敏感神經，酥癢癢地快感自他不停滑動的指尖湧上全身。

     

      開始爽了……

      他輕喘著，另一手揉向下方的肉囊，在皺褶上繞著圈圈的玩弄，舒服到輕咬住齒，低抽上好幾口氣，更加開敞雙腿，將被子踢向一邊。

     

      他套弄起整根肉柱，上下來回的撫弄沒幾下就全硬了，直翹充血，粗硬又熱。

     

      他加快速度打出細膩的水聲，很有技巧地籠罩住頂端，密集地磨蹭上方的暗紅冠狀體，另一手再抓住根部一起套弄，眉頭不由自主地擰起，胸膛上下起伏地大。

     

      猛力地再單手拔抽幾下，瞬間自馬眼裡噴出精液了。

     

      一道──兩道、三道……剛射時的衝勁很大，後面逐漸減少，卻持續有乳白的液體順著他虎口向上擠弄的動作跑出馬眼，那總是冰冷視人的眼眸摻上一絲情慾的沉熱，體內的熱度也爬上臉頰，爽得腦中一片空白。

     

      他粗沉的呼吸聲在半夜獨自一人的臥房中，格外的明顯，虎口跟手指都沾上黏稠的乳白精液，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腥羶味，指尖再輕蹭上那腫脹的冠狀體幾下。

     

      「呃！」腹部反射的顫抖，又射出一點。

     

      他全身放鬆的癱在床上，那股燥熱是稍微退了，不過間隔不到幾秒，人卻很不悅地嗤出一聲。

     

      依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需要自己來？

      楊斳天一臉荒唐盯著自己搞出來的污穢。

     

      他不缺對象，願意主動獻身的男男女女，隨手一把抓，但他不是人人都要，是看目的與心情。

     

      當他想激怒約禮時，他會刻意找個為了往上爬，連尊嚴也不要的人，利用各種方式來羞辱對方，諷刺著間隔一扇門，站在等他辦完事的約禮。

     

      楊斳天受不了任何人接近他的東西，對他的東西產生妄想。

     

      他上過對約禮曾經有好感或告白過的人。在高中時的理化教室裡，大學系外活動住的飯店，當著約禮的面，他讓約禮看清楚這些人表現出來的喜歡，原來只要一個條件好的Alpha出現，容易地就會變心。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實，Alpha站在高點，垂手可得一切，Beta是多不起眼的存在。

     

      然而，約禮的無動於衷，卻使他更加火怒。

     

      楊斳天也不懂他到底要的是什麼？

      傷害約禮他很開心嗎？

      他有時認為自己有病，也像瘋子。

     

      這十幾年來，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他封鎖住自己的情感，逼自己變得冷漠無情。

     

      可是約禮卻依然可以輕易地影響到他的情緒，所以他很生氣，而且抗拒著。

     

      他討厭這種被動搖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不能擁有，所以選擇去毀壞，即便他也感到痛苦與不快樂。

     

      楊斳天抓起西裝外套把自己手上的污穢清掉，再丟到地上，很不爽今晚的失控，都是約禮害的。

     

      他平躺回床上後，手機螢幕因保護程式而關起，他不再去想約禮的事，把自己埋進被子裡，試圖入睡，然而翻來覆去，怎都睡不著，最後再拿起手機查看。

     

      螢幕裡的約禮已熟睡中，他將手機擱在一旁，氣歸氣，仍回到每晚睡覺前會做的事──監視。

     

      這才讓自己順利地慢慢入睡。

     

     

      **

      早晨，約禮在楊斳天享用早午餐時，報告著今早接到的通知。

     

      「老爺要您今天回去主屋一趟。」

      楊鑫要楊斳天回去的原因為何，楊斳天想得到。

     

      楊鑫的生日快要到了，今年一樣會盛大舉行壽宴，會由楊斳天照著楊鑫想要的去安排。

     

      只是這次楊鑫想在舉辦壽宴的飯店同一層樓的其他包廂，另外安排一場拍賣會來招待楊鑫過去有深入往來的貴賓。

     

      聽起來不錯，但這場拍賣會一開始會以正常商品為主，最後換上重頭戲。

     

      ──獸人的拍賣交易。

     

      楊斳天剛聽到此事覺得不妥，不過沒提出來。

     

      楊鑫當市長的這幾年，表面上很努力的拼政績、建設與開發高黎市、服務市民，洗刷過去當商人惟利是圖、冷血的一面，但私下仍不改那種交際手腕。

     

      同流合污這種現象在各種地方可以看到，即便是公家機關或是上流社會，一旦嘗過金錢與利益的好處，只會越陷越深，想要掌控更大的權力。

     

      楊鑫已經來到呼風喚雨的地位，自然不把一些法規放在眼裡，就算違法、走險路，他也有本事全身而退。

     

      而在他釋出甜頭的同時，他也將很多人捏在手裡。

     

      身處在這種被養壞了的價值觀，對權力展現的慾望大於遵從世間常理的世界，養一、兩隻獸人很正常。

     

      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楊鑫有恃無恐。

     

      楊斳天很了解父親是怎樣的人，即使他擁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楊鑫要的是看到他的配合，他便依命行事。

     

      楊斳天一邊將貝果放進嘴裡，一邊目光睨向右方眼角餘光的約禮，今天起床後，他直接把那件弄髒的西裝外套丟給約禮處理。

     

      約禮什麼也沒表示，就算看到乾掉的精液，表情動一下也沒有，讓楊斳天感到無趣。

     

      到底什麼事才能動搖到約禮？楊斳天真的很好奇。

     

      吃完飯，休息一下後，他便要約禮載他回去主宅。

     

      今天是休假日，楊斳天卻空手而回，沒打算過夜，與父親培養什麼親情，談完就走，這是他們父子倆現在的相處方式。

     

      「少爺您回來了。」一名在客廳整理的女僕見到楊斳天出現，停下動作。

     

      楊斳天沒在客廳見到父親，直接坐上客廳的沙發，讓約禮去通知楊鑫他來了。

     

      女僕馬上去準備咖啡跟茶水服侍楊斳天。

     

      約禮先走向楊鑫的書房，看看楊鑫有沒有在裡頭。

     

      他隔著門聽見細微的對話聲傳來，是楊鑫跟李伯。

     

      不打擾，讓他們談完在敲門。

     

      「少爺知道會生氣。」李伯道。

     

      「他這個年紀是該找個適合的結婚對象，早點成家，少惹出麻煩。」

      「有約禮輔佐著，他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這幾年您也看到他的能力，值得讓您驕傲。」

      楊鑫笑了，但是譏嘲的口氣，「想當初，在二十年前處理掉那隻逃走的母狼時，知道她已經將孩子生下了，稍微消除我的怒氣，竟然敢在被交易前逃跑，在外頭懷孕了，造成我這麼大的損失。

     

      她以為拿那些她在安置所看到的事可以威脅到我，只是一隻狼人，敢跟我作對，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我拿她的孩子作為補償也是應該，只是還太小，需要好好調教，再帶回來給小天做僕人。」

      「沒有老爺養育，他無法在野外生存，這就是他的命，已經比其他獸人幸運許多了。」

      「但終究不是楊家的人。」

      站在門外的約禮目光怔住，如被當頭棒喝的震驚，含握起拳頭，卻四肢發涼。

     

      他一開始還無法確認兩人說的是自己，直到聽見提到楊斳天，確認他沒聽錯。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被拋棄的，是他的母親因為懷了他，加上試圖反抗跟逃走，所以被楊鑫殺人滅口？

      約禮永遠記得楊鑫在他被關在籠子裡，能夠聽得懂人話時，如此殘忍的宣告：「你是在路上被我撿到的，你沒有父母，是被拋棄的孤兒，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聽我的話，服從。」

      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拋棄的孤兒，是楊鑫給他生存的機會。

     

      但這個給予他新生命的人，卻是殺母兇手。

     

      「站在這裡做什麼？」

      楊斳天的聲音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