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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到幼兒園後,楊斳天在進去教室前,伸出手指再次叮嚀著約禮,「記住我說的,不准跟著我,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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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點點頭,表示他會聽話照做。
兩人進入教室來到屬於自己的位子,楊斳天放好書包跟餐袋便跑去找其他人玩。
約禮沒有跟上前,卻待在距離楊斳天四公尺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楊斳天。
楊斳天一看向約禮,約禮便快快移開眼睛,不敢讓楊斳天發現他在看他。
楊斳天雖然在意著約禮,卻強迫自己不要去理他。
不久,一名女孩跑來找約禮說話,約禮才把注意力從楊斳天身上移開。
「你是什麼動物呀?」女孩有著一頭黑髮,聲音很細軟,對約禮獸人的模樣充滿好奇。
約禮不由自主地望向楊斳天,見楊斳天看都不看他,惦記著楊斳天交代的事,吶吶的回:「我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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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事裡會吃人的狼嗎?」女孩很興奮地睜大眼睛。
「我不會吃人。」約禮趕緊搖著頭。
女孩反而收起上揚的嘴角,有點失望,不過沒有跑走,繼續待在約禮身邊,盯著他的獸耳跟尾巴看。
「我可以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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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反射地退一步,更激烈地搖頭。
「小氣鬼。」女孩嘟起嘴,看似生氣了。
於講臺右方忙著處理教材的老師,眼看第一堂課的時間到了,來到前面的位置,拍拍手要孩子們看向她,「今天先來畫自畫像,老師會把色鉛筆發下去,兩人用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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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自然地看向楊斳天,可是楊斳找了他身邊的人一起畫圖,他頓時很失落。
「我們一起畫。」女孩又貼近到約禮身邊,一臉笑眯眯地。
約禮接受了,跟女孩共用一盒色鉛筆,後面從老師口中得知這麼女孩的名字叫做:亦霏。
是他來到幼兒園上課第二天,唯一跟他說過話的同學。
放學時,楊斳天依舊像昨天一樣走他自己的,將約禮丟在後面。
約禮垂落著尾巴,不知道主人為什麼還是不高興,他有努力跟別人說話,讓自己不被欺負了。
兩人坐上汽車後座,管家再次不懂他們今天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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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斳天莫名地不開心,看到約禮跟別人好,心頭悶悶地,約禮是他的,他很想要約禮不要理那個女生,可是說不出來。
回到家進入臥房後,楊斳天忍不住坐上床鋪質問:「約禮你交到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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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約禮緊張地站在楊斳天面前。
「我看到你跟那個女生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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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少爺跟別人一起畫圖,我就跟她一組,她不是我的朋友,我不需要朋友,我有少爺就夠了。」約禮只看著楊斳天,很認真地說。
楊斳天瞬間氣消了,嘴角也揚起,心頭很樂。
「少爺不喜歡我跟她說話,我就不跟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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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喜歡,反正有人找你說話你就跟他說話,但是不可以跟他們太好。」楊斳天另外命令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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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到楊斳天恢復正常,約禮不自覺也笑了。
如同約禮自己說的,他只要有楊斳天就夠了,楊斳天就是他的全部,這個念頭從他在訓練場時被楊鑫嚴厲命令著,楊斳天將會是他的主人,他必須絕對的服從,就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當他見到楊斳天後,被楊斳天輕柔地摸著頭,抱在懷中,他原本陰暗的世界像有了變化。
是楊斳天帶給他溫暖,讓他不用再面對獨自一人的恐懼。
他喜歡楊斳天,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情感的產生,將楊斳天放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
一輩子都不想改變。
楊斳天盯著約禮圓得發亮的眼珠,突然道:「快變成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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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馬上配合地變成小狼,鑽出衣服堆。
楊斳天很快跳下床將他抓起抱在懷中,親吻上他頭頂上的灰毛,讓他非常地吃驚。
「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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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揚起獸臉,灰黑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楊斳天,不過楊斳天沒說什麼,只是再次叫著他的名字:「約禮。」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是約禮喜歡看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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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把球撿回來。」假日不用上學,兩人正在庭園裡玩,由楊斳天丟球,要變成狼的約禮去把球撿回來給他。
約禮灰色且毛茸茸的身體在草地上奔跑著,不到幾秒時間就把黃色的小球咬回來給楊斳天。
來回丟了好幾次,楊斳天累了,改要約禮乖乖地坐下待著,他蹲在約禮面前,把球放上約禮的頭頂,可是球一下就滑落。
「別亂動。」楊斳天再試一次,這次球停留了五秒又滑落。
「約禮──」楊斳天小小不滿地叫著。
約禮一臉無辜,下一秒楊斳天雙手胡亂地揉上他的獸臉當作是懲罰,可是表情很開心。
約禮憨厚看著楊斳天的獸臉,激起楊斳天的壞心,突然撲上約禮,將他帶上草地躺著,一上一下將他抱在懷中,揉著他身上變長的毛。
約禮能感受得到主人喜歡跟他玩,他也喜歡跟主人玩,無意識下探舌舔了楊斳天的臉一下。
楊斳天笑得更開心,所以他舔了更多下。
「夠了、夠了……約禮,你的口水好臭,你都沒刷牙嗎?」楊斳天猛然放開約禮坐起身子,一邊皺眉、一邊用手擦掉臉上的濕黏口水,其實沒說多臭,他是故意說著。
約禮只聞到自己的味道沾上主人的身體,心頭莫名地開心,卻又因為被罵而壓低上半身。
他看見楊斳天一直瞪著他,維持著壓低身體的姿勢緩慢上前,輕輕地舔了一下楊斳天的手。
別生氣,主人。
「你這個臭嘴,我要檢查你的牙齒。」楊斳天突然抓住約禮的獸臉,要打開他的嘴巴檢查。
約禮被弄疼地反射性扭頭,結果尖銳的牙齒不小心刮傷楊斳天的手。
「哇啊!」楊斳天抽回手後,看見自己的食指上頭破了一個小洞,流出一點血珠,對著約禮罵著:「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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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更加垂下獸耳跟尾巴,發出很輕的嗷叫聲,目光微微地往上注視楊斳天,反省著自己,卻也擔心著他的傷勢。
準備來請楊斳天進去吃下午茶的管家,見楊斳天不高興,再看到他手上有血,關心地問:「少爺怎麼受傷了?」馬上蹲下身幫他檢查傷口。
「被約禮咬到了。」楊斳天褐色細長的眼眸,仍微微地瞇起瞪著約禮。
「這可不行,得快點消毒傷口才可以。」管家聞言,立刻要帶著楊斳天回到屋子裡。
「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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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則在楊斳天一聲喊下,默默地跟在他們的身後回去。
待在客廳裡插花的李瀞嫻,不解兒子怎被管家扶著走進來,停頓下動作,「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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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不小心咬傷我了。」楊斳天脫口說著,覺得沒什麼。
但坐在沙發上的楊鑫聽見後,臉色猛然一變,兇狠地來到約禮面前,一腳踹上約禮,「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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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嗷叫一聲,身體被踹飛了一段距離,趴臥在地板上,灰黑色的眼眸瞬間失神地盯著前方,試著撐起身體,可是撐不太起來又倒下。
楊斳天全身發抖,他沒想過這麼一件小事會讓父親生氣。
他看著約禮小小的身軀似乎受傷了,無法正常地站起,發出細微的叫聲,眼眶有些泛紅地跑上前看看約禮有沒有怎樣。
「把他帶回去訓練場關起來。」楊鑫命令著管家。
「不要把約禮帶走,我要約禮。」楊斳天急著抱起約禮,不讓管家把約禮帶走。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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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上前,楊斳天就抱著約禮轉過身。
「不是約禮的錯,是我把手放進他嘴裡,去弄他的嘴巴才會受傷的。」楊斳天看向父親,趕緊解釋著,再望向母親,向她求救。
他不想跟約禮分開。
「在玩難免發生意外,約禮也不是故意的,是兒子的問題,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李瀞嫻來到丈夫身邊,嗓音軟軟地哄著,外加掌心觸碰上他的背。
李瀞嫻剛剛有透過落地窗看到兒子跟約禮在草地上玩得很快樂,相信兒子說的,只是意外而已。
「再有任何意外發生,我就將他帶走。」楊鑫改為警告兒子,臉色並沒因此鬆懈。
楊斳天有聽進去的點頭,看著懷中的約禮,一對獸眼無力地看著他,呼吸變得急促,擔心的道:「約禮好像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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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帶他去看獸醫,好好檢查一下。」李瀞嫻交代著管家。
「少爺。」管家再次要從楊斳天手中接過約禮。
這次,楊斳天讓管家抱走約禮,卻跟在後頭,「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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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妳帶他去把傷口消毒。」楊鑫口氣一兇,楊斳天與李瀞嫻都不敢動,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控制著。
楊斳天看著窩在管家懷中的約禮,目光流露出濃濃地擔憂。
「李伯會把約禮照顧好,跟媽媽去消毒傷口,相信約禮很快就會沒事回來了。」李瀞嫻貼靠上兒子身旁,輕推著他的背,要他配合著做。
楊斳天當然不敢任性地吵鬧與反抗,只能跟著母親回到樓上的房間裡,可是仍心繫著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