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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壽宴只剩一天,約禮再次到飯店確認餐點與酒水,以及兩邊場地的佈置。
他預計在獸人拍賣開始後,想辦法將楊斳天支開,選好時機報警,讓警方一網打盡。
現在就等明天到來,一切順利進行。
他開著車離開飯店,準備回去楊斳天家裡時,在半路上看見不少路人聚集,似在尋找什麼?
他緩慢下車速,看到一道白色小巧的身影出現在前方的路旁亂竄,將車子停靠向一旁,下車查看。
能嗅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屬於某種動物,但分辨不出是什麼。
他試著再找找那道身影,突然牠衝了出來,跑到馬路上。
剛好一輛車行駛而來,眼看就快逼近撞上牠,約禮反射性地衝上去,撲向前將牠抱在懷中,在地上滾上一圈,驚險地閃過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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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啊!」
約禮聽見一名人類下車怒罵,然後把車開走。
他雖感到手臂有些痛,不過還能忍耐,在嘆出一口氣後,責備起懷中的小東西,「差點就被車撞上,要知道不管是人類或是動物,一旦被車用力撞上,可能會賠上一條命。」
約禮從他身上嗅聞到不屬於原始生物種的人類味道,先猜測是獸人。
「不要吃掉我。」小東西發抖著,叫出聲音。
「嚇傻了?」約禮聽懂獸語,這才看清楚懷中的他是一隻全身雪白的雪貂,鼻頭粉紅色的,張著一雙深紫色的眼眸,可是佈滿害怕與不安,不知道遭遇了什麼?
「你是獸人嗎?」小雪貂咕咕地問著他。
「我是沒錯。」約禮猜想小雪貂應該聞出自己是狼,剛剛才會嚇得那樣,露出溫和的笑意,表示自己不可怕。
「謝謝你救了我。」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小雪貂仍不安的想離開,所以約禮主動地把他放在地上。他立即警戒地跑上一小短路,卻停下來,帶著一絲猶豫地盯著約禮。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晚在路上亂竄,但如果需要幫忙我可以幫你,我叫做約禮,是個Beta。」約禮先表明身份,畢竟時間晚了,這樣以雪貂模樣在路上流連不安全。
「你是合法居留的獸人?」小雪貂繼續問著。
「並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待在這裡?」
「我有未完成的事必須去做,但時機未到,還在等待。」約禮因想到明天即將發生的事,稍微暗沉下眸色。
小雪貂果然一臉懵懂,自顧自地問著:「你知道怎樣回去獸人的城市嗎?」
「知道,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我從你身上聞到人類的氣味,你被人類飼養過?」
「才不是飼養,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小雪貂的反應很激烈,看似生氣了,說明約禮猜測的方向沒有錯,但很有可能他與飼主發生什麼事,所以選擇離開了。
「人類是不可能對獸人付出真心,在他們眼中,我們永遠不是真正的人,他們不會在乎我們的感受,只有利用。」約禮的神色因過去經歷的各種折磨變得黯淡。
「才不是這樣。」
但看見小雪貂眼眶凝聚起眼淚,激動地反駁,約禮認為他可能錯了,不該用自己的立場去看待所有人類,也許小雪貂的狀況跟自己不一樣。
「先跟我走吧,這種時間點在外頭不安全,等明天睡起來再說。」他重新示好的放軟眼眸,真的想幫助小雪貂,蹲下身,對著他伸出手。
「我叫白濛,你可以叫我濛濛或小濛。」
小雪貂願意信任約禮,回到他面前,讓他帶著小雪貂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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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他,他是我的朋友。」
約禮將白濛帶去庇護所,不過在白濛去客房浴室清潔身體,變回人類換上衣服時,對著林淺認真的道。
「你明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還帶他來這裡。」林淺玩味地回。
「我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收留他,只是一、兩天而已,我會帶他走。」約禮凝重著神情,在他把白濛留住,說要幫助白濛,帶來這裡,他就會負起責任。
林淺並沒有回應,只是維持著眼帶笑意。
這時,白濛從樓上走下來,身著林淺給他的簡單黑T恤跟褲子,一頭黑髮鬆軟覆蓋額頭,在右側地方有一小撮的白髮,搭配那雙深紫色眼眸與白皙的臉蛋,是個很秀氣青年。
「謝謝你們。」白濛很有禮貌地向他們鞠躬。
「肚子會餓嗎?」約禮問著白濛,白濛跟他想的一樣可愛,眸韻間有著雪貂時的單純感。
白濛點點頭,就看見約禮自櫃檯旁的開放架上拿出一個馬克杯,打開抽屜取出一小包東西,將它拆開倒入被子裡,再將熱水壺裡的水倒進去,用湯匙攪一攪。
一股濃濃奶香跟甜甜氣味立即飄入白濛的鼻子裡,他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
「小心燙。」約禮將熱牛奶麥片遞給白濛。
白濛一開始雙手捧著,但覺得燙手,改握住把手。
「你們繼續聊,睡覺前記得幫我整理好,關上電燈,我先去休息了。」林淺對著他們交代一句,便走進櫃檯後方附設的房間裡。
白濛跟著約禮來到無人的餐廳,時間晚了,所以點著鵝黃色的燈,使木質為主的傢俱與擺設,看起來很有家的氣氛。
他們面對面的坐下,白濛馬上用湯匙勺起一小口鮮奶麥片,吹了吹放進嘴裡,嘴角微微地揚起。
約禮看著白濛這麼沒有防備的模樣,想到方才的狀況,問:「我能知道你遇到什麼事嗎?」
白濛停頓下動作,先愣愣地看著約禮,不過神情很快想到什麼變得低落,吶吶的道:「我不想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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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別感到有壓力,等想說時再說。」
「謝謝。」
約禮不再去觸及讓白濛感到難過的事,安靜的陪伴。
他看著白濛一口接著一口地的把麥片喝完,問著:「還會餓嗎?我可以拿些小蛋糕給你。」
「不用了。」白濛搖頭加上擺手。這麥片看起來份量不多,喝完卻很有飽足感。
「杯子讓我來洗,我想你也累了,上樓刷個牙就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好好聊。」約禮主動拿起白濛面前的杯子站起身,走進去廚房裡頭清洗。
出來時,白濛站在原地等他,他好奇的問:「怎麼了。」
「晚安。」白濛靦腆地搔著頭,特地為了這句話才留下。
「晚安,小濛。」
約禮淺笑著,白濛在他眼中就像弟弟一樣。
白濛這才上樓回房休息,約禮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接近十點,他還沒回去,楊斳天一定會不高興。
但約禮放心不下讓白濛自己一人待在庇護所,說好要幫白濛,他想著明天再看看白濛有什麼打算,怎樣去幫助他,再離開。
約禮傳了一封訊息給楊斳天。「庇護所這邊有點事,我會明天直接到飯店會場,少爺。」
至少讓楊斳天認為他在忙,不會回去,不會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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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斳天這一邊,楊斳天面無表情地看完約禮的訊息,這才注意到自己從約禮幫他收拾好晚餐的碗盤餐具,報告著要去飯店做最後確認,就一直待在客廳有兩個小時半了。
現在差不多該去洗澡,進房休息。
他平時以淋浴居多,從頭到腳清潔完後,全身赤裸地來到床上準備睡覺。
今晚約禮不會回來,楊斳天沒得監視他,所以心情不太好。
他以為只要強迫自己睡,就一定睡得著,可是精神特別的好,大概也過習慣那種應酬到半夜的夜貓子生活,要提早睡反而睡不著。
楊斳天躺上快一個小時仍無法入睡,下床離開房間,到冰箱拿了一瓶香檳,直接拔開軟木塞,將香檳灌入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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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約禮在,這個家變得更安靜。他早已對寂寞免疫,神色冷默地拿著香檳要回到自己房間繼續喝,卻在進入前,望了一眼約禮的房間,改進入約禮的房間裡。
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比約禮平時待在他身旁的濃上一倍,楊斳天擰起眉,卻呼吸得順暢又大口。
他來到中央位置,床鋪的面前,約禮的房間擺設他這個主人非常清楚,簡單一張雙人床、辦公桌椅跟衣櫥,以及私人衛浴。
楊斳天在角落地上看到一些健身用具,知道約禮常會在房間裡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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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練多久,楊斳天就看多久,能夠看到約禮鮮少在他面前出現的滿身大汗,露出一絲疲憊。楊斳天不覺得無聊,看得比看公司財務報表還專注。
照道理來說,約禮不可能對楊斳天藏著秘密,但楊斳天卻很想發現什麼,將香檳擱在辦公桌上,到處翻起約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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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禮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給予的,都是他的,所以他將這種行為視為理所當然。
他坐上約禮的辦公椅,在約禮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公司的資料,他拉開第一層抽屜,放置著筆跟一些文具用品,第二層是小時候戴的防咬口罩。
在上國三後,父親就沒命令約禮要戴上,楊斳天不知道他留著做什麼?
楊斳天再拉開最低層的,裡頭空空的,他改去翻開約禮的衣櫥,除了上班的白襯衫跟西裝,約禮休息在家的穿著多以深色上衣搭褲子為主。
真夠乏味。
楊斳天隨意地翻弄,卻在碰觸到某一件西裝外套時,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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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伸入那件西裝外套的口袋,自裡頭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禮物盒,在黑色的盒身上頭似灑上碎星,很有質感,用著藍色的絲帶綁著。
楊斳天拆開來看,裡頭放置著一對一克拉以上的藍寶石耳環,沒有額外的碎鑽裝飾,色澤濃艷,質地卻很清澈,想必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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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送給誰的?
楊斳天腦中第一冒出這個想法。
他沒有耳洞,所以耳環一定是要送給某個有耳洞的人。
他快速在腦中思索著在約禮身邊有哪些人物符合,從公司到酒廊,全不放過,眸色逐漸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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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讓約禮這麼重視?
楊斳天找不到合適的人,面色籠罩上一層冰寒,將禮物盒裡的耳環拿起一只仔細的欣賞,再將它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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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卻走向辦公桌旁,將禮物盒連同裡頭的耳環一起丟進腳邊的垃圾桶裡。
如此一個忠心耿耿的下人竟然有想送這樣禮物的對象?楊斳天唇洩嗤笑,內心卻是莫名地不爽,也討厭這樣在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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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剩下的香檳也全倒入裡頭,冷眼看著裡頭的垃圾,接著走出約禮的房間。
他想,如果約禮夠聰明,回來看到就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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