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我們找不到破屋,要在野外過夜。我生了個火堆取暖,我倆一時都睡不著。
「你叔叔是怎樣的人?」我打開話題。
「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他,爸爸亦絕少提到他,我甚至連他做甚麼職業也不知道。可能他們的感情不是很好,我也不知道他會否收容我。如果他不收容我……」
我打斷她的話柄,「或許他是個非常有錢的人,那你以後的生活就可以無憂無慮了。」為免她不開心,我連忙岔開話題。
「我反倒希望你成為有錢人。」
「為甚麼?盼我養你一世麼?」話剛出口,我就覺得失言。
正當我感尷尬時,安娜說:「像你這樣好心的人,如果有錢肯定會造福社會的!」
「你說到我這麼好,或許一天你成為有錢人,就為我立個銅像吧!」說罷,我站起擺個姿勢,「這個姿勢好嗎?」
聽著我倆大笑。由於日間的疲累,漸漸我們沉沉睡去。
睡到夜深時,我突然夢見媽媽。其實自媽媽死後,我常常夢見她,不過通常我會夢見她和我、哥哥、爸爸的生活片段。對,我也會夢見我爸爸,只是不知怎的,我夢中的爸爸竟然是沒有面容的,或許是我已經忘了他吧!但我最常夢見的還是我媽媽,除了生活片段,我又會夢見她垂死時想對我說話,我竭力想聽她說甚麼,但偏偏一個字也聽不到的這情境,也就是這個夢我最常夢到。但這次我卻夢見她給狼人襲擊,滿身鮮血的向我呼救,並向我大叫「逃命!」我全身冒汗,霎時就醒過來,原來只是一場惡夢。
但就在我醒來後,我就感覺周遭有些不對勁。火堆已熄滅,但我卻看到點點的黃光。我心知不妙,立時拍醒了仍在睡的安娜,「起來!」
「甚麼?」但安娜還是立時從睡夢中起來。
「快跑!」我已來不及解釋。
安娜對我絕對信任,立時快跑,我們一跑就聽到狼嚎。
我倆在黑夜中疾走,但剛跑了一段,安娜就給地上的樹枝絆倒,轉眼群狼將至。
「不用理我,你自己走罷!」
我立刻回頭扶起她,但她已扭傷了腳,不能快跑。
「快走!不用理我。」她焦急地說。
「我們一起死吧!」我心裏有點感到對不起媽媽,但和安娜同死,心想也不錯。
就在這時一頭狼已率先撲上,我自然的擋在安娜身前,狼一口咬著我的手臂,我痛極,但我立時想起我媽媽慘死,我不知從哪來的力量,竟然一把將狼舉起,大力的摔下。當然狼牙在我手上造成極深、極長的傷口,而狼給我奮力摔下,一時昏死在地。但這隻剛倒下,另一隻又撲上來,我一腳就把牠踢翻,跟著第三隻又撲上來。就在此時,不知怎的,手裡多了一根木條,原來是安娜慌忙在地上拾起遞到我手中的。我把木條當成劍,疾風似的一劍刺去,第三隻狼當場破腹腸流。
有了這簡單的武器,我霎時提起了精神。我少時習劍,這刻生死關頭,我本能盡把從前所學的都發揮出來。一時間,狼群沒有一隻能走近身旁。但我知這對峙未必能夠長久,特別是我的傷口不斷在流血。安娜也拾起另一根木條守在我後方,免得我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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