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有消息傳來,有一名年青人因車禍死亡,他的心臟或許適合我或閉月,而我和閉月正是在輪候冊的首二位。聽到這樣的消息,媽媽和閉月的父母都很緊張。
「不知道那心臟會適合你或我呢?」我說。
「不知那年青人是怎麼的人?他父母肯定十分傷心的了!」閉月回答。
我突然有種強烈不捨的感覺,無論心臟適合我或是她,都代表我們之中將會有一個離開醫院,剩下另一個人。跟著醫院傳來消息,要閉月準備心臟移植,因為那青年無論血型、HLA(人類白細胞抗原,直接影響移植後會否出現排斥)、年紀、體重都和閉月匹配。媽媽聽到後很失望,而閉月的母親聽到後就喜極而泣。
閉月快要去準備手術了,這刻我甚為惆悵,不知要說甚麼好,她突然跟我說「你要答應我,無論我之後怎樣,你也要堅強地活下去!」
「祝你手術成功。」我不知還能再說甚麼,但我想,所有人都應該看到我臉上失落的表情。
「答應我!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無論你我任何一方發生任何事,另一個也要堅強地活下去!」
「我答應你!」在她溫柔的眼光下,我根本不能推辭。
然後閉月拉著我的手,勾手指約定。
正當閉月要準備手術時,突然傳來消息,手術要取消。因為這心臟雖然各方面條件都適合,但在最後一刻發現那年青人原來有隱蔽的遺傳病,不適合進行移植。聽到後,閉月的母親禁不住飲泣。
「真的很可惜!應該很快就有另一次機會!」我對閉月說。我知道這樣想很自私,但我的確有點鬆一口氣。
閉月沒說話,只是淡淡一笑。這一笑令我釋懷,一切已成過去。
這樣又過了一星期,這天我正氣悶得很,媽媽亦因實驗室有緊急會議要明早才會來探望我。正當我氣悶非常時,外面忽然飄起初雪,我就想起少時和哥哥一起擲雪球、堆雪人的情景,我實在非常懷念那些日子。我就走到閉月的病房,去邀她上天台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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