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 - 2-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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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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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要回台灣的前一週，余明某天從酒店回家的時候，在巷口看見了一個身影，本以為是黑熊會的小流氓又來埋伏，但小心接近後卻發現，竟然是山口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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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尖銳的殺意，默默接近，不知是氣息隱密還是如何，竟嚇到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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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醬……」山口健治傻傻地喊她的名字，竟和以前一樣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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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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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妳。」山口健治訥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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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看著山口健治有點瑟縮的表情，明明害怕成那樣，想見她是要做什麼？她忍不住無言的搖搖頭，「你不是討厭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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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只是害怕……他們說妳爸爸和哥哥是黑道，說妳也是……但是妳跟我說過妳只是家教嚴，家裡是經商的不是嗎？我想知道，那些傳言是真的嗎？妳真的是……是黑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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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余明笑得很苦，她很喜歡這個人，他總是溫柔有禮，對待她也認真，雖然只是兩個懵懂的孩子相互依偎，或許不是什麼偉大的感情，但她卻是真心喜歡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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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也想過有可能他會因為發現祕密而惱怒，卻不曉得會是這樣發生的，「……抱歉騙了你，我不得不隱瞞自己的身分，才能在學校生存下去，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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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實情的山口健治表情尷尬，或許他一直奢求余明會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誤會，沒想到她卻這麼豪爽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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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回台灣，我爸就要出獄了。」余明看著他的反應似乎有點難受，暗暗的嘆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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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所以，以後見不到了嗎？」山口健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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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搖頭，「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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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早就知道，兩個人是沒有結果的，遲早會分開的，但為什麼她還是喜歡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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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一直想要一個能夠接受她一切的懷抱，想要一個家庭，也想要一個戀人與陪伴，就是這份普通和樸實的情感，能夠滋潤她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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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自己身為殺手，情愛是最沒有意義也最需要捨棄的東西，但是余明還是很喜歡被珍惜被疼愛的感覺，不只是喜歡，她亟需渴望這樣的感受，只有那些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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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是這種情感，是她必須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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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她還是太軟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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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曾經跟我在一起。」余明緩緩道，也不敢看山口健治的表情，轉身進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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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余明，還在為這件事情傷心時，突然聽到了大哥在客廳的怒吼，她趕緊打開房間門，果然看見大哥正對著電話發脾氣，「怎麼會搞成這樣？所以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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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她看著大哥結束電話，才回答，「余尋跑回國了……被張順福的人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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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余明嚇了一跳，「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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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沒有看好他，眼看機票都買好了，也都計畫好回去的時間，我以為他會乖乖聽話，誰知道他會突然自己跑回去……約了蟑螂談判，當場就被抓走了。」余陽一時沒了頭緒，頹喪地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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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皺眉。「那就是我的計劃提前而已，我就不等爸爸出來，提前去把二哥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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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蟑螂準備好了一切，等妳自投羅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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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不是這麼謹慎的人，你先派人去找他談判，想辦法用錢贖回二哥，並且託人查一下二哥的位置，我改明天的班機回去。」余明瞇起眼睛，「我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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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妳得冷靜。」余陽握著她的手，「衝動只會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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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熟記了這個人的所有窩藏地點，家中的佈置和人力數量，她知道他好色又嗜賭成性的弱點，也知道什麼時候-會是最好的攻擊時機，這是他的第一個目標，她早就迫不急待的要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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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她實在不能忍受別人威脅到她家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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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余陽看著她慌了手腳的樣子，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數一下妳的心跳，妳記得我怎麼說的吧？只要失去冷靜，就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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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失去冷靜，就會失敗。」她看著哥哥，好一段時間，她慌張不安的表情才慢慢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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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好計畫一下，蟑螂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震懾劍魚幫的人，在爸爸回來之前這麼不穩定的時局中間，得倒更多的利益。」余陽說，「他不敢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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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余明知道哥哥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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