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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的方案都不算很差,看得出來他是個富有經驗的殺手前輩,對於陌生的國外環境或相關調查都十分仔細,還有許多縝密的備案,余明挑選了其中一種後,兩人開始計畫去菲律賓的行程,並且選擇一個劉氏兄弟都會在家的時間行動。
劉氏大哥劉文章有三個孩子,弟弟劉文秀兩個,最小的也不過小學三年級,要殺這麼小的孩子,這實在讓余明覺得不舒服。
「我們就是拿錢辦事,妳以為多高貴,拜託妳早點認清事實,別太婆婆媽媽了。」阿龍知道她的猶豫之後,只是冷哼了一聲,取笑她的天真。
兩兄弟住在宿霧山區內,占地三百多坪,坐擁山區大片風景,這裡是典型的有錢人豪華別墅,要價好幾億,代表兩兄弟其實握在手上的錢還不少,也難怪會讓在國內的幾個債主氣得牙癢癢的。
當年兄弟二人就是用一些漏洞來經營房屋經紀公司,一開始還有聲有色的,故許多國內的人才願意再兩兄弟身上投資,一同賺錢,沒想到兄弟二人後來用一套豪宅多賣的詐騙方式,賺了好幾億的黑心錢之後逃之夭夭。
兩兄弟直接申請破產後逃出國外,國內因為罪證不足,又加上他們讓底下員工揹鍋坐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檢警雙方也都束手無策。
從菲律賓的朋友那邊得到了阿龍指定要求的武器後,兩人先到達了安全的窩藏地點,那裡雖然佈置簡陋,卻也該有的都有。
「今天我會先去現場確認一下。」余明說。
「確認什麼?房子整個格局和人數我早在幾個月前都報給妳了,還需要特別過去打草驚蛇?」阿龍翻了白眼。
「熟悉一下場域。」余明回答。
「說到底妳還是不信任我。」阿龍一針見血,「我絕對不會騙妳,妳放心好了。」
余明不語,她確實不相信這個半路殺出來,她根本不認識,但卻要主導一切,她還得將自己的命放在對方的手上的那種男人。
「我跟妳說實話,妳就會信我嗎?」阿龍笑著胸口上的刺青起伏,含了一口煙吹在她的臉上,余明不滿的皺起眉頭,抬手嫌惡的搧了搧,「好吧,坐下。」
「我是在妳出現早十年左右妳父親親手訓練的殺手,因為販毒進了監獄,出來之後就是反覆勒戒和進監獄,是他把我保出來,還替我醫治女兒的病。」阿龍說,「作為交換,我殺了余興宏。」
「余興宏……」余明傻住,那不是爸爸唯一的弟弟嗎?
「余興宏是當初害余劍飛入獄的人,他早對弟弟有忌憚,但是不願被人說是殺親兄弟的人,所以暗中讓我去了結了他。」阿龍解釋道,語氣十分淡然,好像這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一般,「他用我女兒的性命要脅,所以我只能乖乖聽他的話,完成了幾次殺人的指令。」
「……」余明沒想到兩人的關係會是這樣。
「他出獄之後,我們基本很少聯絡,這次是他對妳起了疑心。」阿龍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余明的臉,「他要我來測試妳,測試妳會不會殺劉氏兄弟,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求自保,會不會背叛他。」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余明瞪著他。
「因為我女兒。」阿龍的表情帶著些許的絕望,「我女兒已經把命吊在那裡五年了,除了心跳和呼吸之外,她就是個活死人,我想要她解脫,也想要我自己解脫。」
余明聽了這個故事,有些於心不忍,「……」「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就退休了,希望妳別砸我的場,讓這件事情好好結束。」阿龍翻了個白眼,眼中的那種哀傷瞬間抹去,換上了原本凶神惡煞冷漠疏離的表情,「你們父女倆的恩怨我不參與,回台灣之後你們自己再慢慢鬥,行嗎?」
「……」余明雖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並沒有必要為了讓她相信他,而編了這麼一大串的故事撒謊,但她仍然有疑慮。
「妳要小心妳那兩個小混混,他們都是向妳爸通風報信的人,他們和我身邊的阿元一樣,都是用來監視我們的。」阿龍嘆了口氣,又再次點了根煙,「這只是余劍飛的慣用伎倆了。」
余明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聽這些事實的真相。
因為她很需要家人,很需要愛,或許只要她表現得好,爸爸就不會再猜忌她,不會懲罰她,只要她乖乖聽話,一切可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只要她能夠通過爸爸的測試,她就還是爸爸的乖女兒。
余明皺起眉頭,她還是不想被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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