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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進草叢中,看到一隻黃色的貓似乎落入了陷阱中,左腳被鐵絲纏繞著不斷尖叫掙扎,然後有兩個年輕的男孩正用球棒一下一下的毆打著貓,一邊罵著髒話,還一邊拍照取樂,「幹!牠眼球爆出來了!好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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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死了吧?總該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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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感覺胸口中的怒火燃起,舉起槍就想斃了這兩個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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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還是瞬間冷靜了下來,她收起了槍,反而是尖叫了起來,「警察!警察快來!有變態!」兩男人不明所以的被嚇了一跳,聽這聲音很近,也怕自己惹麻煩,便嚇得連滾帶爬的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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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傷得很重,幾乎無法動彈,她花了點時間幫貓解開鐵絲,並且脫下外套將滿身是血的貓包了起來,回到計程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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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很虛弱,虛弱到根本無法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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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這……這樣會弄髒我的車!」計程車司機看著她渾身濕透已然嚇了一大跳,趕緊拒絕她抱著又髒又受傷的動物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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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頭濕髮貼在臉上,心情正鬱悶的時候,哪來的空閒跟他廢話,索性她又再次掏出了槍,對著司機的腦袋,「到附近的獸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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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半夜超過一點多了,司機戰戰兢兢的一邊Google一邊查詢,開了十幾分鐘,終於來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獸醫院,余明一下車,司機便頭也不回的開走了,居然連錢都不敢要,直接飛也似的驅車逃逸,大約是怕她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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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回頭撿起錢後上前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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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獸醫院只剩下一個女獸醫師,她看起來個頭很小,戴著眼鏡,有著很疲累的表情,看見余明送來一隻受傷嚴重的貓,這種慘狀上班幾年到現在也沒看過幾個,女獸醫師嚇得差點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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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獸醫師看傻了眼,這隻貓顱內出血,眼球暴凸,身上更是各種骨折內出血,怎麼會這樣,「牠……這是怎麼弄的?誰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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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余明撥了撥頭髮,用腰間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中的槍,「能救就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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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獸醫師看清楚這個全身濕透的短髮女人的手中竟然有槍,只能慌亂的將貓推進吸氧室,「……那,我先照X光,確認一下情況……如果吸氧能夠穩住呼吸心跳,狀況穩定再進行手術……但是……眼球可能救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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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忙妳的。」余明先拔了櫃台中的監視器和電話線,又抽了兩張櫃台的衛生紙,好整以暇地在櫃台上拆卸槍管,仔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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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小的女獸醫師先抱著貓去診治,半路中間心裡覺得不安,想要傳訊息給同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口袋中空無一物,原來這個女孩剛剛經過她身邊時,把她的手機給拿走了,才發現不管是監視器還是診所的電話線都被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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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報警嗎?」余明按了門邊的按鈕,把鐵門關上,整個獸醫院就只剩下她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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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不是……」女獸醫師慌亂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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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貓。」余明用下巴指示,不想跟她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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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院有一隻黃金獵犬,牠緩緩走近余明的身邊,輕輕舔她的手,余明揉了揉狗的頭,似乎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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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眼鏡的嬌小女獸醫沒有殺氣,只有慌張不安,她猶豫不決的腳步似乎回到手術室去,看著總機電話被切斷,手機也被搶奪,距離早上有人來上班的時間還有六個多小時,她終於明白這時候的自己只能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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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的狀況不好,只能手術切除眼球,顱骨和胸口有嚴重的骨折,但幸好內臟並沒有受太多傷,她手術處理了四個多小時後,終於縫合上所有的傷口,進行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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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看著她忙裡忙外了好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結束,窗外似乎都露出了些許天光,她從身上拿了所有的現金放在桌上,看起來大約有兩三萬。「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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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得住院觀察幾天……不確定能不能活下來……」她不敢說因為貓咪傷得很重,還不知道要住院住幾天,動物看醫生又不像人類有健保什麼的可以給付,搞不好加加總總要三四萬以上,但是對方可是拿著槍啊,女獸醫師怎麼敢開口再跟她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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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補錢過來。」余明站起身來,「我不養貓,只是看到有人虐貓,看不下去才救牠的,請你們收留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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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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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妳二十萬,行嗎?」余明原本要走,又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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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獸醫師不知道怎麼衡量這樣的價錢,看著對方看起來很年輕,只好支支吾吾的解釋,「妹妹,妳叫什麼名字?……養貓是一輩子的事情,要是牠活下來……可能可以活十五年以上……妳既然救了牠,就也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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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不想聽她廢話,拿著沾滿鮮血的外套打開鐵門,就著明亮天光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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