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孩有著全英國最平常的名字,莉莉。而她的也如同名字的含義一樣,就像百合花一樣的美麗、散發著令人陶醉的氣質。
我愛她。我承認這些,這是內心深處最脆弱的部分,也是我堅信不移的想法。我為她著迷,不管是她身上哪一寸,我都像是蜜蜂迷戀花朵那樣。
她是個棕色短髮女孩,雖然她總是嫌棄自己的頭髮沒特色,想要留一個美國流行的中分大波浪捲髮,但由於髮質問題,她沒辦法改變。
莉莉說自己是個典型的英國女孩,她喜歡喝茶、看《哈利波特》,討厭下雨卻又同時很喜歡雨水造成的朦朧美,跟她的灰色大眼很搭配。
有時候大學沒課,我們就會待在公寓。坐在床上,她會靠著我的肩膀看著電腦上播放著美國經典影集《六人行》,當看到裡頭莫尼卡·蓋勒跟錢德勒·賓互相求婚那段她總是會哭泣。
我的女孩流淚時仍然充滿魅力,我不是變態,但那一刻她的脆弱讓我知道她多需要我。在她看到哭時,我會摟著她,讓她邊哭邊笑,還一邊說我是*她的龍蝦。
即使不明白那個意思,但我能感覺出來她像是在表達她愛我。雖然不確定,但我總是很喜歡她那種語調,不用說出愛之詞就能傳達愛意,我喜歡那種感覺。
親吻她也是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感受,她不是我的初戀女友,但我在大學時就被她隱藏在平凡中的氣質不凡給吸引,而幸運的,我是她第一個真正愛上的男孩,只能說之前對她的男孩真的太粗魯了。
第一次接吻,我卻比她還要緊張,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被親吻,畢竟她曾表示過之前的前男友都是粗魯的吻她,有些甚至還弄傷了她的嘴唇。
當我的雙唇貼上她的,我試著抑制內心澎湃的騷動,我不想嚇到她。結果意料之外,她的手主動伸進我的髮中,將我的忍耐推向極限。我們不停親吻,我被她的香氣搞得意亂迷情,我只想永遠吻著她,彷彿這樣她就不會走。
時間飛逝,我們也在一起兩年了。中途不免爭吵、猜忌和冷嘲熱諷,但我的莉莉還是愛著我,我知道是因為我在外頭喝醉時,她總是會著急的找到我,將我安全帶回家。
有時候我會惹哭她,比起這種獨自悲傷的情況,我寧願她像之前大摔東西、對我咆哮。因為這樣,憤怒就會奪走我的理智,我也不會感覺到愧疚和心痛。
因為我愛她,我堅信這點,所以造成我們之間這樣我不知所措。
再經過一年,我們都各忙各的了,她忙著她的論文,整天泡在咖啡廳打著電腦。而我也有自己的功課與報告需要忙。在那段時間,我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候我太累沒辦法開車回到我們的公寓時,我就會借睡朋友家。
但夜晚,我總是想著沙發旁會是她的身影。
等我們畢業時,她在我們的公寓對我提出了分手。那時候我們都要各自去找工作,但她要先回家見見她的家人,她打算就此告別我。
那時的心情無可言語,感到五味雜陳。我不想放手,但我們之間的距離的確越來越大了,大到我不敢冒險挽留她。我怕知道了她對我的愛已消失殆盡時,我不知道我會有何反應,我恐懼那樣的感受。
於是我讓她走。只留下一個純潔的吻在她臉頰上,試圖讓她記得我。
之後沒多久,她帶走所有她的東西,離開公寓,也離開了我。在我工作時,只要遇到雨天我就會看向窗戶,那灰蒙的色彩就會讓我想到莉莉。
分手之後,我內心某一部分一直在後悔沒有挽留她,沒有問她是否不再愛我,沒有憤怒她的離去。我的莉莉在那時候留給我的只有悲傷。
因為我愛這個女孩,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在愛情之中或許——我才是沒有把握的那個人。或許在愛之下,我沒把握她也愛我。
她雖然被傷害過,但她也因此堅強而果斷,相較之下,我的內心總是在無形之間懼怕她的愛有一天會不再賜予我。
如果我真的愛她,是不是就不會放手了?
我太過害怕,導致自己都沒辦法對她說出真正感受。是我漠視我們之間的問題,是我讓隔閡越來越深。我忍住心酸,我想念她。
我想念莉莉·史密斯。我的女孩。
這股思念讓我不自覺的搭了巴士來到她的家鄉,她總是說自己長大要在家鄉書店工作,於是我去到她家鄉中每間書店,直到我在第五間時看到她的身影。
她終於留長了頭髮並且綁著辮子,穿著藍色短袖和緊身牛仔褲。她是我記憶中的模樣,卻又同時像是嶄新的一個人。當她對顧客微笑時,那個笑容照亮了我的天空。
花了十幾分鐘鼓舞自己,我才走進店中。她站在書櫃之中整理層櫃,所以沒注意到我走向店裡。當我推開門,鈴聲響起讓她打了一聲招呼,當她轉頭看向我時,她的動作彷彿凝結。
她花了一些時間反應。目瞪口呆的神情讓我忍不住微笑。「詹姆斯?」
「嘿,」我走向她。「莉莉。好久不見。」
她眨眼。「是啊,的確很久了。」
我環視四周,微笑著想著她是如何達成她的期望。「妳如願在書店工作了。」她聞言只是點點頭,我們之間的相處彷彿回到一開始,她是如此青澀讓我為之著迷。
「我喜歡這裡,很多書也很安靜。」她說,略過我走到櫃檯。她伸手撥開耳前一綹髮絲,隱藏自己手足無措的模樣。我忍住自己不要太急躁,我不想讓她有藉口趕走我。
我露出笑容。「我知道。妳之前就是個書呆子。」她也忍不住付之一笑,直到沈默一降臨,她才面對我。
「詹姆斯......」她閉眼吐氣。「你來做什麼?」
我知道這個話題追究會來,我渴望心裡準備是有用的。我正視她的雙眼。「我來告訴妳,我之前犯下的錯誤。」
「錯誤?什麼意思?」她困惑的交叉雙手,不安的神情似乎想用雙手阻隔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靜靜的深吸一口氣。「在妳提出分手那時候,我其實並不想讓妳走。但......我很害怕,也很不安。我一直擔心妳不再愛我了,那麼讓妳待在我身邊又有什麼用處。我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好受一些,但我並沒有。」
我的聲音變得粗啞,痛苦的硬塊在我喉嚨堵瑟。她不發一語的看著我,但她的雙眼充滿淚水。我沒辦法停止說話,我需要她知道。6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aekLurwy
「一開始我認為是妳曾經的創傷會讓妳比較脆弱,但到頭來,我才是脆弱的那個,無法正視我們的問題,又害怕妳不再愛我。我很後悔,莉莉,我必須告訴妳這些。因為我還愛妳。」
她的淚水終於留下,我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強烈,我試著忍住淚水,我需要她。見她搖頭。「詹姆斯——」
我伸手制止。「聽我說完,莉莉。我從來不想放妳走,我只是恐懼且不信任自己,我很愧疚自己不夠信任妳。我一直以為只要我愛妳便足夠,但——」我悲情的自嘲笑著,她抿緊嘴唇。
「那遠遠不夠,我愛妳卻不信任妳,妳一直有察覺但妳總是包容我。是我讓妳走的,是我替自己找了逃避的藉口,為此我很痛苦。因為在妳離開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促成大錯。」6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nY2z7il7
她哭出聲,好險這時候書店沒有其他人。她捂住臉,不讓我看到她悲傷的面容。我將她輕柔的攬進懷中,就像她之前哭時我會這麼做一樣。
她在我懷中顫抖,微小哭聲讓我心如刀割。
我的小心翼翼導致我們傷害了彼此,我撫摸她的頭髮,親吻她的太陽穴,而我的淚水也沾濕了她的髮絲。擁抱她的感受讓曾經的記憶奔騰湧出,我愛她,是真的愛,而我確定她曾也愛過我。
她輕輕掙脫,抹開淚水,她的妝容被毀了,但看起來還是一樣美麗動人。她退後一步,拉出距離,就像我們兩個的心同樣離彼此遙遠。她顫抖的吸氣。「詹姆斯,你那時候傷透了我的心。」
沒有否認,我閉上眼。「我知道。」
「我知道是我提出分手的,但那讓我很痛苦。我其實不想與你分手,但我們之間的問題讓我害怕如果再繼續下去,我會傷的更重。
我有痛苦的經驗,而且太多次了。你懂嗎?我得保護我自己,所以我才下定決心打算離開你。但......當我看見你無所謂的態度,那擊倒了我,我很悲傷、心灰意冷。我以為你愛我都只是虛假的。」
無法抗拒,我上前捧著她的臉,她的悲傷彷彿也扭曲了我的臉孔,我好自責。「我不是。我是真的愛妳。」6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K6rmqUmre
「我知道。」她淺笑。「我現在知道了。」說完笑容也消失了。
「那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知道,詹姆斯。我的確愛你,但那是之前,我不確定自己現在還有沒有愛著你。」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確,我們分開太久了,但我對她的感情卻沒辦法隨著時間減少。6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KMb2pTx4Z
「我們不能逃離自己的心意。記得嗎?這句話是妳在我們在一起前說的。」
「我當然記得,所以我才害怕。」她輕語,灰色大眼望著我。「如果我們錯了呢?或許我們不再那麼愛彼此了。」
我沈默下來,如果我理解她的話,她似乎正在告訴我,她沒那麼愛我了。我頹喪的放手。「妳是這麼想的嗎?」6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c89UbCGW
她怔怔的看我,然後悲傷一笑。「我們都沒看透彼此真正的想法,那麼要怎麼在一起?」
「我是真的想跟妳在一起,莉莉。我不想欺騙妳或者我自己。」
她望進我眼中,「過去的時光不會重來。」
「那我們就在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時光。」
她露出微笑,就像之前我們袒露對彼此心意一樣,我們之間的距離縮減了。我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吻。過去的悲傷與錯誤不會被抹滅,但只要有一個理由、有一個機會,我就不會再放開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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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那是《六人行》中一位古怪又可愛的一個叫菲比的角色,說莫妮卡跟錢德勒彼此的龍蝦,也意旨天生一對。
我們總是在感情之間經歷許多事情,對於給予信任,有些人可以很放開;有些人卻小心翼翼,怕自己得不到相對的愛。而這往往導致我們比較愛情、猜忌對方想法。
在愛之前,先慢慢信任彼此,相信對方,不要逼迫對方證明,或許相愛也會比較快樂:-D
我一個單身狗在這提什麼愛情建議啊ಥ_ಥ總之希望大家看的開心,不管瞥一眼還是看完都很感謝!對了,名字跟哈利波特沒關係:-D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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