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主保佑!」札因笑著在她身後大喊。馬蹄急速奔跑的聲音在後方乘勝追擊,不到多久又再次超越了她。瑪爾賈娜大笑,看著前方騎著黑色阿拉伯馬的札因,她再次揮動韁繩,雙腳輕夾母馬肚,馬兒發出嘶鳴,迅速的加快腳步。
兩人的歡笑在馬場上迴盪,她從沒這麼興奮過,當她騎上馬就猶如變了另一個人。她可以變得好勝好鬥、勇敢無畏,彷彿與身下的阿拉伯馬合而為一,她感受到牠的速度與力量,爆發力在每一刻都使她熱血沸騰。
她吆喝一聲,身下栗子色母馬施出全力,與札因的黑色母馬並肩爭鬥。眼看最後一圈就要結束,兩人對看一眼,誰也不讓誰的心態已經表露無疑。札因咧嘴一笑,身子撫低減少風的阻流,雙腳更是伸起服貼馬腰,而這使馬兒的速度變得更快。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札因的黑色母馬在千鈞一髮之際超越了她,獲得勝利。她懊惱的讓馬兒慢跑緩慢速度,看著札因沾沾自喜哈哈大笑的模樣。
他回頭騎到她身旁,隨著她一同騎回馬廄。他眉開眼笑的看她不悅神情。「別生氣。妳很厲害,瑪爾賈娜,真的。」
她嘆氣,不願看他。「但我差點就贏了。」
「如果我一個長年在外的王子輸給一個不常騎馬的女孩,我的面子該往哪裏擺?但我可以跟妳說,妳是我第一個得使出全力的女人。」他自嘲道,卻令她發笑。「妳的好勝跟技術真的令人嘆為觀止,瑪爾賈娜,所以不要再生氣輸給我了。」
她看向面帶憂心的札因,咧嘴一笑。「好吧,我還是得謝謝你帶我來騎馬。」
他們回到馬廄讓馬休息喝水,剛才跑了快要十圈,牠們的活力卻依然不減,依舊生氣勃勃的撥動蹄子想要繼續。
札因抱著她下馬,她看著馬廄當中所有的阿拉伯馬,牠們的大眼也好奇的回望她。
札因帶著她來到一匹灰底黑斑的閹公馬面前,牠的體型比其他隻龐大卻依然身材纖細,速度的標誌蘊藏在牠強而有力的四肢上,粗大的頸子和高翹的臀部都是阿拉伯馬的特徵,牠美的不可萬物。
鬃毛就像緞面絲綢,彷彿月光的光輝被牠披戴。牠搖動頭部,在她靠近時也向前幾步。札因伸出手讓牠嗅聞他的味道,接著公馬的鼻子頂了他的手,札因對她一笑,然後搔了搔牠的鼻子。
「來,認識牠。」札因語氣輕柔愉快的說。瑪爾賈娜有些緊張又崇拜,面對這種高大強壯的生物,她感到敬畏又興奮。
她緊張的伸出手,在驚動馬兒前札因的手突然覆上她的,她嚇了一跳,感受到他的胸膛正貼著她的背,好險的是馬廄沒有其他人。他在幹嘛?不過他只是溫柔的將她的手緩慢往馬兒移去。公馬嗅聞了她的味道,好奇的光芒在牠眼中閃現,讓她忘卻剛才的驚嚇。
「牠好美。」
「牠的確是。」他的聲音變得低沈,令她的心跳加速。
公馬對她的手噴了一口氣,札因鬆開手退離她一步,語氣興奮的說道:「妳知道怎麼做,對牠呼一口氣,讓牠知道妳也想認識牠。」她點頭照做,公馬發出一聲低吟和噴氣,之後將鼻子貼近她的手心。
她開心的笑了,撫摸駿馬的臉直到牠粗大的頸部和的鬃毛,牠靜靜的享受她的撫摸。
「妳對馬很有一套。」札因驕傲的說。
「那是因為有你。」瑪爾賈娜笑著回應,馬兒嬉鬧的咬了咬她的面紗。
「不,我是認真的,瑪爾賈娜。妳的騎術與和馬的相處跟其他人比起來真的毫不遜色。我想妳根本有馬的靈性。」他說,逗得她開心的嫣然一笑。
她望著馬兒聰慧的雙眼。「牠叫什麼名字?」
「*風飲者。」
她驚訝的睜大眼。「第一匹阿拉伯馬?」他傲然一笑。
「牠配得起這個稱號,瑪爾賈娜,我騎過牠,牠的速度和力量我很了解。」
她莞爾。「我想是的。」這時風飲者發出玩鬧嘶鳴,頂了頂她的臉,隨後猛然將她的面紗拉下。兩人都嚇了一跳,她慌張失措的一邊想要遮掩面容一邊伸手想要拿回面紗。
「給我。」札因來到她身旁,伸出手溫柔卻又富含權威的對他的馬說道。原本興致高昂的風飲者聽見主人的威嚇立即冷靜下來,乖順的將面紗放到他的手上。他對馬兒微笑,輕撫牠的面容。「好孩子。」
他轉身面對她,她仍遮著口鼻,雙眼瞪大的望著他。他的面容依然溫和,但手再次覆上她的。「不要擔心,這裡只有我們。」
她屏息,無法說話。「瑪爾賈娜......」他的聲音低啞,令她血液如溪水奔流,他的雙眼中耐心等待使她不禁放下戒備任由他擺佈。而他拉開了她的手,看見了她完整的面容。
札因悄吸了一口氣,那口氣有著感嘆、震驚與渴望,她知道自己不該感受這些,但在他面前、在那雙金色動人的眼眸面前,她的心彷彿不屬於自己。他替她溫柔的帶回面紗,臉上的平淡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之後他提議在中午前再騎一次馬,讓她體驗騎風飲者的感覺。
中午的來到讓艷陽的熱度發揮極致,為了避暑他們回到宮殿,札因陪同她回到房間,並叫了僕人替他們送食物過來。
他開始談到自己跟著叔父出遊時看見的東西,甚至他還出過國,搭著船去過很多地方,但那些事也過了很久,他幾乎講不出什麼地名。
只記得歐洲人信奉的神跟真主阿拉很不一樣,男女之間還可以卿卿我我、放蕩不羈。而且服裝很花俏又好笑,女人甚至可以袒露胸襟和面容,聽到這她都無法想像那會是多麼亂章無法的世界。而他繼續說道,雖然氣候不會像阿拉伯這樣炎熱,但偶爾他也很懷念騎著駱駝在沙漠的時候。
當食物來到,穿著無袖外袍的札因直接躺在地上吃著羊肉,原本想要繼續講他在海上見到水手的病症時,雙眼突然看向她的後方,而話語嘎然停止。她困惑的轉身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昨晚納費勒留下在她床邊的捲軸。
氣氛猛然變得尷尬,她只能靜靜的喝著酒。札因的視線回到她身上,卻只是看著沒有任何情緒。「納費勒來這幹嘛?所以昨天晚上他來找妳問國事?他待了一整晚嗎?」
瑪爾賈娜不喜歡他隱藏起來的質問口氣,即使她知道他並無此意,但就是因為刻意隱瞞才令她痛苦。為什麼他要表現的她才是與他有婚約的人?他們才認識沒多久拿來的感情可言?她閉上眼嘆氣,對自己混亂的心感到煩躁。
人真的可以在短時間內就對一個人如此愛慕足以託付所有感情嗎?
她面不改色的直視札因的雙眼,用冷漠的語氣阻擋自己的困惑。「他告訴我之後他每晚都會來陪我一下,直到我們成婚。所以他會與我討論國事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他昨晚只是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札因像受驚的狐獴坐起身,一臉驚訝困惑。「故事?什麼故事?」她也同樣不解他的反應。
她有些緊張。「就是個埃及故事。」
「關於男人被家人背叛而因叛國罪被國家追殺,尋找真相時的冒險故事?」他皺眉的急迫問道,她很驚訝他居然知道是什麼故事,說不定是納費勒跟他說過了。
她點頭,使札因頓時陷入沈默之中,半晌他突然起身,臉上冷峻與怒火交織的面容令她錯愕。他甚至不看她一眼。「我該走了,我還有事。明天見,瑪爾賈娜。」
正當她困惑不已之時,札因已經邁開步伐,大步的離開她的房間,留下既錯愕又挫敗的她坐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間臉色大變?是她說了什麼冒犯了他嗎?為什麼這麼溫柔開朗的人會露出那種嚇人的表情?
儘管如此,她也沒有理由去詢問他,畢竟與她有婚約的人並不是札因。她覺得窒息,痛恨自己沒辦法選擇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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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之後,札因變得與她有些疏遠,臉上也多了幾道傷痕,即使他說只是訓練時的不小心,但她明白並不是。儘管他又變回以前那樣開朗活潑,但雙眼卻不再與她對視。
他們偶爾會一起騎馬,甚至她會要求與他一同騎風飲者,札因不會拒絕,但動作總是會變得生硬。
反而與納費勒的相處則變得越來越自在,每晚他的到臨都會使瑪爾賈娜的夜晚不再枯燥乏味,他會說了他今天在忙什麼——與蘇丹、她父親還有其他大臣一起討論國事,偶爾也會見到札因陪同她父親一同出席的身影。
他說道外患隱憂的可能,波斯帝國可能會攻打這裡,她的父親一直在訓練士兵,想著攻打時的可能性與對策。在他說道這些時,就會攢眉蹙額起來,嚴肅的姿態讓她更加認同他會是個有能力的蘇丹。
有時候她會提出幾個策略,用交易尋找邦交國,友好彼此關係。鞏固城牆的建築,翻新城門的材料——因為她上次去市集看到已有些脆弱不堪、挖壕溝就像札因說的歐洲國家那樣,但他們不用放水和鱷魚,而是準備熱油跟箭矢。納費勒會驚喜她的話,有時候甚至激動的吻了她的額頭,即使這個行為已經觸犯了男女之間相處的禁忌。
但她也沒有反抗過,也不討厭王子歡喜暢談的模樣。但她很遺憾自己不能看到另一個人也是如此。
夜晚降臨數次,自從認識了兩位王子已經過了一個月半,眼看她的婚禮就要來到,她覺得自己越少時間感受達格比的美,即使去清真寺禮拜也沒閒暇時間去逛市集。
她的時間被許多事填滿,與蘇丹娜聊天——她意外的很喜歡瑪爾賈娜,去挑選婚禮的衣服與飾品,偶爾她會趁空檔去軍營廣場看札因與士兵較量,他的技術令她嘆為觀止,而這也解釋他的傷痕為什麼越來越多,但大部分都是扭傷和瘀青,最近的劍傷幾乎沒有。
她很想念與札因一開始的輕鬆自在,但隨著婚禮的日期靠近,兩人就越少時間相處。
晚上她總是陪著納費勒聊天,偶爾他會因為太過疲累而不小心看書看到睡著,她就會拿她的毯子蓋在他身上,自己走去露台看著外景。
在那個時候,她總是會不經意的發現札因的身影在水池花園徘徊,他會坐在水池旁伸手進去水中,撫摸蓮花和浮萍,溫柔的就像撫摸馬兒一樣。
她的內心波動一直無法平靜,她很渴望自己能夠再次正視那雙金眸,看著裡頭的生氣勃勃和對一切的熱情。但他不是納費勒,她沒辦法與他在一起。
心力交瘁的感受讓她會不禁流淚,儘管內心掙扎著這不可以。
到了離成婚之日只剩一個禮拜,夜晚天空都變得萬里無雲,星辰明亮的就像彎刀上的銀光。瑪爾賈娜每次洗完澡後,身上飄散著一股茉莉花香,那來自巴基斯坦的花朵是她最喜歡的花種。在露台上望著底下的火光,她渴望自己能無憂無慮,就像火焰一樣燃燒自己照耀別人就好。
「瑪爾賈娜。」她知道是誰來了,納費勒走到她身旁。她微笑轉身,而他親吻她的臉頰。
「你今天過的怎麼樣?」她看著同樣靠著欄杆的未婚夫,他的側臉凸顯了他的五官精緻,暗金色雙眼疲累瞥了她一眼。
「身心俱疲。」他憔悴說,對她會心一笑。瑪爾賈娜明白他的心急如焚,在即將成為蘇丹時,這也意味著他的責任越來越多。
「波斯有動靜了?」
「有探子回報他們已經準備出兵了,而且整頓的速度快的令人措手不及。我已經與妳父親還有其他大臣商量了許多對策,我們也聽進了妳的建議,儲存了熱油跟箭矢。
但我們可能會是波斯帝國第一個攻打的國家,我們耗損的士兵絕對會比其他國家多,而且我們如果被擊倒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他邊說邊握緊拳頭,聲音的緊繃彷彿有人拿著彎刀抵在他的咽喉下。
她溫柔但堅定的覆蓋他的手,試著給予他勇氣。「巴塞爾,相信你的國家,信任你的士兵,更重要的對自己有信心。你明白你的力量,善用它、善用身邊所有可以化為力量的人事物,你會化險為夷,我知道你可以。」
他望著她,表情就像她是個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他眼前。他反手牽住她的,並且俯身親吻她的頭髮。
「妳的智慧與勇氣真的難得可貴,我是何等的幸運才可以娶妳為妻,妳真的是兼具智慧和美貌於一身的女人。」他呢喃。
對於這種誇獎瑪爾賈娜只是紅著臉微笑,想要把自己從不好意思中解救出來。「為什麼不要札因幫你?你們兩個都很聰明,而且他在外待過很久而經驗豐富,你可以向他詢問對策不是嗎?」只見納費勒身子一僵,表情不自然的迴避她的視線。
他面對底下夜景。「......我知道,我會問他。」
「你怎麼了?」她關心的問。
他搖頭,轉身往房中走去,她只能困惑不解的跟上前。納費勒正拿著他的東西準備離開,即使他們即將成婚,他還是很禮貌的讓她享受獨處的時候,又或者只是想要遵循傳統避開同居的嫌疑。
她只能站在原地看著王子收拾他的東西,動作急躁不安,她不清楚他怎麼回事,而老實說她有點受不了必須面對兩位王子令人一頭霧水、陰晴不定的心態,因為就連自己她都搞不定了。
「你答應我會跟你弟弟討論這件事,好嗎?」她突如其來的開口讓他停止動作,而那是第一次她看到納費勒臉上冷若冰霜卻又憤怒不已的表情。
「我會。」他幾乎是咬牙的說,金色怒燄燃燒在他眼中。「只要他不要再向我父親提議那件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皺起眉她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什麼事?」這句話猶如石頭堵塞了他的嘴巴,他沈默不語。於是她走過去,伸手握住他的好讓他必須停止收拾。
她懇求的看著他,她沒有力氣再去思考每個人的內心在想什麼。「告訴我,殿下。他是你弟弟、你的家人,他到底提議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而忽視了國家大事?」
納費勒的面容瞬間刷白,像是有人吸光了他的血液,他嘴邊肌肉緊繃,透露了他正咬緊牙關。他抽回手,瞥開視線。表情冷硬而肢體明顯有著疏遠。但她耐心的等候他的回答。
最終他妥協了,聲音卻僵硬的彷彿難以啟齒。「他向我父親跟我談了條件。」
「什麼條件?」
王子閉上了眼,猶如她的身影不再容許進入他的眼中。他皺眉而鼻翼煽動,就像蓄勢待發的野狼,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奔騰的怒火。「他以離開國家永遠不回這個條件、或者任何我們可以要他做的事為條件,只為了換成他......娶妳為妻。」
她的思維頓時停止,彷彿沙塵暴的閃電雷鳴在她腦中轟隆作響,吵雜到讓她無法思考。娶她?札因想要娶她?為什麼?他排斥她的行為舉止如此明顯,為什麼他還要求——還是以任何條件要求這個?
心亂如麻讓她徹底啞口無言。納費勒卻在這時候吻了她,雙唇輕柔的貼上她的,輕如雲絲卻感受極深。內心有什麼在崩塌,墜入深淵,流往月下的印度洋。
當他鬆開唇,兩人的鼻息融合在一起,之間的距離短到她可以清楚看到他虹膜色彩和眼中對她的慾望,他的手再次撫摸她的臉,沿至頸部再到手臂,他微靠近,就像老虎接近獵物。
但她沒有反抗。她不知道該不該反抗。
唇瓣相貼,這是她第一次與人接吻,初吻的滋味比想像中的複雜但溫柔,她試著閉上了眼,而他將她拉近,一手伸進她的髮中,強烈的佔有慾在動作之中散發出來。
難以紓解的壓力在她內心爆炸開來,一時之間所有的感受如沙塵淹沒她,強烈到她無法呼吸,她猛然推開納費勒,在眼淚落下之前跑出房間來到露台。
夜晚冷冽的空氣卻讓她不再窒息,她的肺部終於不再燃燒,而淚水也霎時傾瀉而出。
在她知道他在後頭時,她轉頭卻無法看他,只是開口而聲音沙啞。「對不起,殿下。」
他沒有以沈默作為回答,反而用愧疚的語氣回答。「我知道,請原諒我吻妳,我有失分寸。」
她悲傷的搖頭,內心的混亂無法平息。「我明白女人應該是在結婚後才能與男人發生關係,即使是親吻也是一樣。我想真主阿拉不會允許我如此放蕩,原諒我,是我迷惑了你,才讓你犯下這污穢的罪。」
納費勒走過來,讓她轉身好可以緊緊握住她的手。「妳的虔誠會使剛才的罪孽變得一文不值,不要認為自己犯了滔天大罪,瑪爾賈娜。真主是仁慈的,祂會原諒我們一時被魔鬼迷惑。我會在禮拜時述說我的罪行,懇求真主的原諒,妳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她低垂著面容點頭,放任眼淚潸然落下。「我也會請真主寬恕我的罪,不過此刻我想我們不該在一起,殿下。」
他的行為變得遲疑不決,像是既不想留她獨自一人,卻又覺得這個是目前最好採取的行動。猶豫片刻,他遵從了她的話,道聲晚安就轉身離去。
當終於是獨自一人時,她的哀傷欲絕才真正顯露,扭曲了面容也粉碎了她的心。她不敢向納費勒坦承不是道德上的罪惡使她推開、遠離那甜美的吻,是她內心深處被札因的話給撼動。
也因自己為納費勒所說的話而情緒激動、振聾發聵,在此刻逼迫她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
瑪爾賈娜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直到納費勒說出札因向他與蘇丹提出條件就只為了跟她在一起,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愛著札因,不然為什麼她會哭的這麼撕心裂肺而無法解脫?
原諒我,阿拉,原諒我愛上不該愛的人。
在愛情當中她已粉身碎骨,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與真正所愛之人在一起的絕望將她擊倒,為了達格比她只能嫁給納費勒而不是札因。蘇丹的位子一直以來都是由皇室最年長者繼承,其餘的兄弟姊妹不是被殺就是被囚禁,而為了國家未來的貿易與邦交,她得犧牲自己愛情。
即便那個犧牲也同樣將她的心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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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飲者:阿拉伯馬起源的傳說可以追溯至亞伯拉罕兒子以實瑪利的時代。[2]天使加百利從天上下來,叫醒了以實瑪利,避開狂風的吹襲。加百利命令狂風止住,狂風則現出一匹馬的形狀,貌似將大地吞下。故此,貝都因人稱第一匹阿拉伯馬為「風的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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