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村長的靈魂在洞中飄浮着,他雙目緊閉恰如陷入了沉睡當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村長的靈魂在這豈不是代表……代表他已經死了嗎?
為了確認自己不是眼花,我走到那靈體的面前凝神注目盯着他的臉來看,沒想到在我看到入神的時候那靈體突然間「唰」的一下張開了眼睛並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膊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哇」的一下就叫了出來,陰冷的感覺由兩肩位置慢慢滲入了我的體內,我拚了命的想要掙脫然而我卻被他抓得死死的,怎麼甩也甩不掉他。
「你個混蛋!奪我身體,還把我囚禁在這副白骨之中,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楊村長原本鳥黑的眼眸慢慢變成了紅色,而半透明的身體也變得混濁起來。
糟了,楊村長的靈魂怕是要「惡靈」化了。
我急忙把佛牌從口袋裡拿出並揣緊在手中然後一掌拍在楊村長的胸前,為了不傷及他的三魂七魄我還特意調整過力度,這一掌下去只會把他推開而不會把他打散。
楊村長胸口中掌後身體馬上就往後移了幾步,他的靈魂痛苦的慘叫着,聲音響徹整個耳洞,連靈感很弱的武痴都能微弱的感受到這來自靈魂的喊叫。
「耀祖,到底發生甚麼事了?我的心裡突然間感到毛毛的而且洞裡的溫度好像下降了不少。」
「噓,安靜一點,剛剛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而現在輪到我了。」
楊村長的靈魂目前正被負面情緒所產生的能量包圍,現在只要稍有不慎他的理智就有可能被那股負能量所吞噬,變成一隻以吸食活人七魄真氣維生的惡靈。當務之急就是要先安撫他的靈魂讓他冷靜下來。
由於世界上不存在讓憤怒的靈體冷靜下來的法器,所以只能用對話的方式來解開讓他為之憤怒的心結。
在我再次走到楊村長前時,他氣忿地問道:「你是甚麼人?是那臭道士派來監視我的人嗎?是準備再次把我關進白骨之內嗎?」
「楊村長,是我,大狗。我們不是一天前才見過面嗎?」
「不!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 我訝異地說。
他是記憶產生混亂了嗎?
「沒理由啊……在小福離世那天我們明明就見過面的。」我低聲嘀咕着。
但沒想到這句話卻被他聽見了,他陡然緊張地大聲喊道:「你說甚麼!我兒子他……他走了?」
「是……是啊,楊村長你是怎麼了,我們不過一天沒見而已,為何你會被關了在這具白骨之內?」
楊村長聞訊後無力地跪了在地上說:「小福啊……爹爹連你最後一面都沒來得及見上……」
「那個……小福走的時候,你不就在他身旁嗎?」
楊村長用極其怨恨的眼光看着我說:「小福他是甚麼時候走的?」
「呃……昨天。」我被他盯得十分不舒服。
「我已經在這白骨裡看過十五遍日出日落了!那你說我昨天怎麼可能會在我兒子身旁!!」
十五遍日出日落?那麼楊村長豈不是半個月前就已經被關了在白骨之內?那……那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個「楊村長」到底是誰?
「那個臭道士……把我騙來這山洞裡奪我肉身,而且還讓別的靈魂進去我的身體來假冒我!」
(是奪舍!楊村長的身體被奪走了!)
糟了,難道那天晚上的楊村長看上去感覺怪怪的,敢情是個冒牌貨!
於是我把這些天發生了的事以及有關愧見仇的事全都告訴給楊村長,他聽到後勃然大怒,恨不得馬上回村奪回身體然後派人把愧見仇找出來碎屍萬段。
我為免他因負面能量過盛而化為惡靈,於是我勸他先回白符內冷靜一下,奪回身體一事就交給我跟武痴兩人負責。
楊村長答允了,他再度化為白煙蹿入白符內,而在白煙完全消失的時候,四周的環境像是海市蜃樓般扭曲變化,一陣天旋地轉後皎潔的月光輕灑了在我們的臉上,我抬頭一看發現我們又回到了山洞的入口處。
「走吧,武痴,我們回西村找那個假貨好好聊聊!」
我小心翼翼的把白符放入背包中然後與武痴急步朝着村子的方向奔去。
而在穿過先前那吊死鬼的樹林時,我們看到西村上方的天空散發着一股不祥的紫光。
「發生甚麼事了?」看到此景時我不禁輕聲問道然後加快了腳程。
在我們到達的時候,村子裡一片死寂,所有房子都把燈給關上了,我打着手電筒四處照着想找個人問個究竟,可是找了半天連一個人都沒找着,整條村子裡的人都像是突然間全都人間蒸發了似的。
「耀祖!你快點過來!」武痴語帶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聽到後就跑到了武痴的身邊,只見他哭喪着臉抱着血流披面的老頭在不斷流淚。
「大爺!你怎麼了!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老頭虛弱地張開眼睛艱辛地說:「大狗啊……快跑,小楊他瘋了……」
「瘋了?」
「他拿着棍子見人就打……十幾個人一起上都制服不了他,現在其他人都躲到村外去了,你……你也快點逃吧。」
「沒事的大爺,我先把你扶去安全的地方給你治傷吧!」說罷我就想要扶他起來但沒想到卻被他推開了。
「你帶着我不好走……要是半路碰見小楊了會害你也遭殃的……」老頭有氣無力地說。
「你說會碰見誰會遭殃呢?」楊村長冷冷的聲音倏地從我背後傳來。
我頓時回頭發現楊村長拿着一根鐵棍在我們三人背後笑瞇瞇的看着我們。
他不由分說舉起手中的鐵棍就朝我的天靈蓋敲來!
「耀祖!」武痴在我的頭顱被打碎前一手及時把我推開,而鐵棍卻重重的落了在他的左臂上並發了一聲悶響。
「哼嗯……」素來很能忍痛的武痴都不自覺的叫了出來,可見此棍的力度非比尋常。
而在我看到他的手以奇怪的姿勢垂着時我才發現原來剛才那一棍把武痴的手臂骨給打斷了,一向自詡冷靜過人的我也頓時感到怒火中燒,抄起地上一塊磚頭就往楊村長砸去。
可楊村長不閃也不躲的站了在原地任由我把磚頭砸到他的臉上,而這一下子下去他的頭沒事但磚頭卻碎了,他從容的樣子就像是剛才砸他的是豆腐似的。
他的腳輕輕的一掃我就整個人失去重心,狠狠的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他把一隻腳踩到我的頭上幽幽地說:「真是的……明明差一點就完成任務了,結果卻被你們兩個壞了我的大事!」
「你……你到底是甚麼人,大伙兒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傷害他們!?」
「你沒有必要知道。」他講完後也不跟我廢話,舉起手中的鐵棍就想往我的背上捅去。而在鐵棍差點要把我捅穿之際,負傷的武痴強忍住斷骨之痛衝到楊村長面前用鐵山靠勉強把他給撞開了,我也因此撿回了小命。
「耀祖,你還好吧?」武痴雖然痛得滿頭大汗仍然不忘關心我。
「我沒事。」說罷我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楊村長用手背拭擦了一下嘴邊的血接着又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媽的,你們兩個兔崽子居然敢把老子好不形容得到的身體給弄傷?好啊,你看老子今天把不把你們給宰了?」
「武痴,你聽着。」我把頭湊到武痴耳邊輕聲說:「現在楊村長是被人奪舍了,也就是說身體雖然是他的但靈魂卻是別人的,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把入侵者給趕走然後讓楊村長的靈魂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那你的意思是……?」
「制服他,下手輕一點,別打死了,」
武痴聽到後嘴角又像打白骨時那樣露出了笑意,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的筋骨後就像戰士出陣那樣站到了楊村長面前。
楊村長看到負傷不輕的武痴居然如此挑釁自己後不其然地笑道:「就憑你?一個獨臂的能幹些甚麼?」他說的時候還一邊玩弄地手中的鐵棍。
武痴聽到後不慌不忙地說:「對付你又何需用上雙手?」他舉起完好無事的手又接着說:「一隻,足矣!」
楊村長原本的目的是想挑釁武痴好讓他動搖,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被他反挑釁回來,被氣得滿臉通紅的楊村長衝上去朝着他的臉又是一棍!
武痴輕輕一欠身,那鐵棍就從他鼻子前方劃過沒有傷到他分毫,而楊村長反倒是因為用力過猛而失控地繼續向前撲去,武痴順着他的勢頭伸出了腳絆了他一下,他就像我剛才那樣下巴先着地的摔了一交。
「跟那白骨的速度比起來,你的動作簡直慢得要命!」武痴學着楊村長的模樣也把腳踩了在他頭上然後又說:「這一下我是替耀祖還給你的。」
受到如此侮辱的楊村長頓時就氣爆了,不甘受辱的他拿起鐵棍就往武痴的脆弱的襠部刺去,而武痴看到後馬上就輕輕跳起用雙腿夾住了楊村長的手臂往反方向用力一扭!
「啪!」從楊村長的手臂與肩膊之間裡發出了一聲清脆俐落的聲音,緊接着的就是楊村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一下是替我斷掉的左臂還給你的!」
由於手臂脫臼帶來的痛苦實在過於巨大,楊村長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趴在一地上一動也不動,然而武痴一點都沒有想過要就此放過他,他舉起完好的右臂,調整呼吸把全身的氣力都集中在上半身中,然後腰、肩、臂、拳連帶着發勁,拳頭重重的砸了在他的後背上,武痴這次的全力一擊一下就把他肺部裡所有的空氣全轟了出來,楊村長馬上就口吐白沫、兩眼反白的暈死過去了。
「這一下我是替老頭他還給你的。」武痴打完後還不解恨,除了狠狠地踢了他幾下外更一口濃痰啐了在他的臉上。
楊村長已經陷入昏迷當中,我們見機不可失於是就用繩子把他給綁得結結實實,以防他又突然間醒來襲擊我們。
「現在該讓正牌的楊村長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吧?」武痴把楊村長綁完在一棵樹幹上後問我。
「不,還不是時候。」
「呃?」
「來吧,我們現在去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我領着武痴朝着他得到八卦鏡的那間破房子走去。
「就是這裡?」武痴站在破房子前四處打量着。
「沒錯。」我點了點頭說:「剛才那個冒牌貨曾經不小心透露了自己被人委派了一個任務,雖然不清楚內容是甚麼,不過我認為他完成任務後得到的獎勵就是楊村長的肉身,只要完成了『那個人』所交代的工作,他就能獲得新的身體。而『那個人』為了監視冒牌貨有沒有好好的完成工作,自然也不會在很遠的地方,整條西村能藏得下人而不被人發現的地方,怎麼看就只有這裡了。」
我轉過頭面前着破房子故意很大聲地說:「你說我的推測對嗎?愧見仇?」
在我說完後村子裡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過了一會兒破房子裡傳了拍手的聲音,一個白色的身影拍着手從屋頂上出現,他慢慢的抬起頭讓月光輕灑了在他的清秀的面容上。
這種高高在上討人厭的姿態跟那天在山頭上俯視我的時候相差無幾……果然是他。
他打開了手中的木摺扇遮住嘴巴戲謔地說:「不錯不錯,猜得也八九不離十了。」
武痴看到他那不可一世的舉動後馬上就無名火起,他衝上前指着上頭的愧見仇怒罵道:「愧見仇!你給我下來!武爺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把你給……」
在武痴張嘴的時候,愧見仇就已經皺起了眉頭,只見他屈起拇指和食指輕輕一彈,接着武痴就憑空飛彈出去直到身體撞到一間房子的牆壁上方才消停下來,武痴仰天吐了一口血後就倒地昏去。
「武痴!」雖然我的心裡是想要奔去他身邊,但是理智告訴我現在只要稍有鬆懈的話,我的下場就會跟他的一樣,所以我的腳始終沒敢移過半步。
「區區蟲子也能叫出我的名字,看來師兄他跟你們說了不少有關我的事啊。」愧見仇收起木摺扇冷冷地瞪着倒地的武痴說。
蟲子?在他的眼裡,我們也只是類似蟲子般的存在嗎?只要一不順心就可以把我們當是蒼蠅一樣給掐死?
「你他媽別少瞧不起人了!畜生!」我暗暗把手放到腰間別着手槍的位置,準備趁他一不留神就一槍做了他。
他聽到後莞爾一笑:「畜生?」
「啊!不對!你不但欺師滅祖而且還濫殺無辜,用畜生來形容你我覺得都對不住牠們了。」
「無妨,你大可不必收回自己的話,因為你的話語對我而言也只如同草叢裡的蟲鳴而已。」臉上沒有流露出絲亳感情的他淡然地說。
「你……!」面對着他如此的回應,我一時間感到語塞:「你到底想幹甚麼?」
「無他,原本一具有望修煉成夜叉的千年飛殭被師兄給毀了,終陰樹又被你們砍走,我只好想辦法給要回來了。」
「不!以你的能力要從這裡取回終陰樹簡直就易如反掌!你根本沒必要浪費精力來弄這麼多事情出來!」
「喔?好敏銳的觸覺,果然你就是我夢中所暗示的那個人。」 他輕閉雙眼又說:「你是姓佐的對吧?」
「我……我……」我錯諤地看着他。
愧見仇像是十分疲倦地撓着頭說:「你瞧,全都寫在臉上了。不暪你說,在我取得妖龜內丹的那一天夜裡我作一個夢,我夢見自己被一個只有左邊身體的人攔住去路,在與他爭執期間那人化成一隻狼撲了上來咬斷了我的咽喉。」他頓了頓又接着說:「而我認為這是一個預兆,告之我在煉丹的過程裡將會有人來干擾。」
只有左半身的人……那豈不就是一個「佐」字?我聽到後不禁暗捏一把冷汗,手也握緊了手槍的槍柄,現在只要愧見仇有甚麼動作我就立馬拔槍將他射殺。
「怎麼了?以為我準備殺你嗎?不不不……你多慮了,倘若我真有這個念頭的話你恐怕早已死於我的手下。」愧見仇幽幽地說:「假若你真是我通往永生裡的一劫的話,我倒是有興趣想看看你將會以何種方式與我為敵,而現在的你別是說是敵人了,連威脅也談不上。」
我聽到後心中暗道:「放心吧,我馬上就會讓你為自己的狂傲付出代價。」
我把手槍從腰間拔出二話不說就朝着他的額頭開了一槍,在槍聲響徹夜空的同時愧見仇也迎聲倒下。
成功了嗎?
就在我想要上去屋頂查看他的屍體的時候,他陡然像殭屍一樣直挺挺的站了起來,頭部中槍的位置被一層類似龜甲的東西覆蓋着,而那玩意兒正一片片的在他的臉上剝落,顯然子彈射中的只是那層用來保護他的龜甲而已,而愧見仇還是分亳無損。
「呵,要不是我吞服了妖龜內丹的話,你剛才那一下也許真的有可能成功了。」愧見仇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把殘留在臉上的龜甲給扯下來。
而此時此刻我的腦海中只想到兩個字─────怪物。
他從屋頂上輕輕躍下,身體像根羽毛似的慢慢降落至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向我的面前,而我當時卻被他的氣勢所懾服,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慢慢縮短。
在他來到我的面前時我才發現他長有一身白淨的皮膚,精緻的五官,撇去眉宇裡的邪氣不說的話絕對是一名標準的美男子,而那雙漆黑的眸子更有懾人的魔力。更重要的是他臉上半點歲月的痕跡都沒有,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一個三十多四十歲的人。對比之下可能反而是我更顯老一些。
他一手抓住我的臉逼我與他對視,在視線交接的瞬間我全身的血液都彷佛凝固起來,他那具魔力的眼睛就像能穿透瞳孔窺看我體內的靈魂似的。
「我給你下的障礙,你都能一一通過,可見你的命格亦非常人之命格,說不定將來你的靈魂亦能為我所用。」
我跟武痴遇上吊死鬼和白骨果然並非偶然,從踏入西村的那一刻我們就進了他的局了。
「你到底……在盤算甚麼?」我吃力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
愧見仇沒有回答我,他甩下一句:「我很期待你日後的成長。」後就轉身一躍跳入黑暗中離開。
而在他離開後我就像是幹了一整天農活似的全身脫力地跪坐下來,單是要在他面前站着我就幾乎耗盡了所有的氣力。
一直處於繃緊狀態的神經在放鬆下來後馬上就感到一彈昏眩,過了沒多久後我也跟武痴一樣倒地昏死過去。
在我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我迷迷糊糊的四處張望發現自己躺了老頭家的床上,而滿身被繃帶纏着的武痴則守了在我身旁打盹兒。
「武痴。」
武痴聽到我的叫喚聲後馬上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緊張地問道:「耀祖!你沒事吧?別人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我還以為你從此一睡不醒呢!」
「我還好,不過應該是我問你有沒事才對吧?要知道你受的傷比我來得要重。」
武痴聽到後笑着拍了拍胸口說:「我可是習武之人,這點小傷根本算不了甚麼。對了,你昨晚是怎麼趕跑那愧見仇的?我昏了過去沒看到。」
於是我把昨天他昏迷時所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給他,他聽完後還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愧見仇到底有甚麼目的。
「天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我說的時候胸口隱隱發痛,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在我能下床的時候我馬上拿着白符跑到村子去尋找楊村長,他現在正因為發瘋襲擊村子裡的人而被五花大綁起來。
在我跟村裡的人解釋完來龍去脈後他們還是比較傾向楊村長是發瘋多於被愧見仇用術法奪舍,我只好在晚上偷偷溜到囚禁楊村長的房間用紅筷子和雞血把入侵者從他體內趕出來,然後我就撕破白符解放了楊村長的靈魂。
楊村長的靈魂回到身體後他就不斷地喊着手臂疼得不得了,我跟他解釋是武痴昨晚為了制服冒牌貨時不小心讓他的肉體受損,請他不要見怪。
但我沒想到他卻說:「痛好!這痛痛得好!這樣我才有着一種還活着的感覺。」對於武痴把他打得脫臼一事他就不再追究了。
此後楊村長花了好些時間才重獲村民對他的信心,而小福的屍體他雖然不願意但為了不再節外生枝他最後還是決定將他連同終陰棺一同火化。
而在小福火化的當天我跟武痴告別了老頭準備起行回自己的村子裡,老頭嘴上沒有說甚麼但我們倆還是感到他的不捨,直到我們說自己偶而會回來蹭飯時他的臉上才出現了笑意。就這樣我跟武痴結束了旅程回到了村子裡,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的結果總體來說還算是美好的。
「好,今晚就講到這兒吧。」老爸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說。
「欸?沒有啦?那你跟愧見仇後來怎麼樣了?」還想繼續聽下去的我追問道。
老爸聽到後一臉疲態的對我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以後……?
接着我又跟老爸他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事情然後他當晚就在我那裡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他就回家去了。
而在樓下送老爸目他離開的時候,他那的蒼老的背影在遠處漸漸變得愈來愈小,而我的心底裡不知為何突然泛起了一種「老爸他即將離我而去」的想法。
要走了嗎?我茫然地看着遠方的老爸心裡默道。
呸呸呸!在瞎想什麼啊我?老爸他身體好的很,怎麼可能會有事?在老爸離去後我自嘲式地笑了笑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單位裡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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