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命案,讓偵一隊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在國會議員對治安的敗壞提出了疑問之後,隊上立即收到上級長官指示成立專案小組,由隊長擔任小組的負責人,隊上的偵查人員也因此幾乎是全部出動來尋找命案的關鍵人—流浪漢。不過,裴莉絲跟小麥,卻被隊長排除在小組之外,被隊長派去支援經濟犯罪組的案子。
「這也太誇張了吧,竟然叫我們去支援經濟組的案子」小麥在會議室裡小麥氣急敗壞地跟裴莉絲抱怨。
「誰跟你說調去支援經濟組就不能繼續查」裴莉絲一臉不在乎的說著「經濟組那邊能有甚麼案子好辦,我想不太需要甚麼支援吧」
小麥聽了裴莉絲的話之後,也覺得有道理,隊長並沒有說不准繼續查命案,只說了去支援。
「反黑那邊有消息嗎?」裴莉絲想起來幾天前要小麥去組織犯罪科那邊問的事。
「我差點忘了,都是沒進專案小組的這件事,害我忘了說」小麥平復了情緒,對裴莉絲說「反黑那邊查了之後,他們說沒聽過有這號人物」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是記者搞錯名字了嗎?」裴莉絲說完又想起了對記者的疑問「你知道那天的記者是哪個媒體的?」
「我不知道啊,他好像也沒說,我還以為妳知道呢」
「等等再去問一下學長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那個記者」裴莉絲叮嚀了小麥。
兩人結束了在會議室的談話之後,打算先到經濟組露個臉,之後再外出繼續追查命案。
走出了會議室,裴莉絲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張叔打來的。張叔在電話裡說,他知道了裴莉絲他們沒有在專案小組,也猜到裴莉絲不會就這樣罷手,所以,他打來約裴莉絲去咖啡館見面,跟她聊聊柯仁哲的報告。
裴莉絲當然一口答應了張叔到邀約,但也覺得不要讓經濟組的同事覺得不尊重他們,於是就要小麥自己一個人先過去露個臉,之後再到咖啡館去找他們。
張叔約見面的咖啡館,是他跟裴莉絲對名為老屋咖啡的暱稱,那個地方也是他教給裴莉絲咖啡知識的教室。
學會怎麼喝咖啡的裴莉絲,後來也帶李冠宇去過幾次老屋咖啡,但李冠宇對於咖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偏好,單純只當作是為了提神而攝取咖啡因。一起去了幾次之後,裴莉絲對於李冠宇的意興闌珊也感到厭煩,也就沒有再和他去過老屋咖啡。
進到了老屋咖啡,張叔正坐在吧台跟熟識的老闆聊著最新的烘豆設備。張叔看到了裴莉絲之後,便和她一起坐到靠窗的兩人座位,那裡是他們最愛的位子。
坐定之後,張叔拿出柯仁哲的驗屍報告交給了裴莉絲。報告裡寫著,柯仁哲是因為藥物過量而引起的心臟衰竭而死亡,這一點從命案的現場跡證來看也是似乎是這樣。
「你還記得之前在黃時昌體內發現的興奮劑嗎?」張叔對著正在翻看報告的裴莉絲說「在柯的體內也有發現這個成分,而且濃度相當高」
張叔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解釋驗屍報告的結果。他說雖然柯仁哲體內的興奮劑濃度很高,但那並非是造成柯仁哲心臟衰竭的原因,讓他心臟衰竭的原因是另外一種違禁藥物。這個違禁藥物因為服用之後會讓人短暫失去意識,喪失記憶,所以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利用做為強姦藥丸。
裴莉絲聽了張叔的解釋,腦子裡馬上想到病房裡的那個女孩。難道柯仁哲的死跟病房裡的女孩有關?
這三起命案幾乎已經確定就是流浪漢所為,而林昶楷跟黃時昌兩人被殺的共同關聯,看來像是跟媒體園區的開發案有關,但這一點還沒有被完全證實。如果,柯仁哲的死是跟病房裡的女孩有關,那這個女孩又跟媒體園區的開發有什麼關聯?
「你上次說那個興奮劑,是只有區域醫院等級以上的醫療機構才會有的藥物,對吧?」
「對,仁哲醫院就是區域醫院,所以,藥庫裡當然可能也會備有這種藥」張叔喝了一口老闆特別手沖的日曬深焙阿拉比卡,說起柯仁哲的報告當中,他覺得怪異的地方「比較奇怪的是,兇手讓他吃了會失去意識的藥,卻又打進高濃度的興奮劑」
「兩種作用相互矛盾的藥物,同時在一個人的體內,這樣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裴莉絲無法理解兩種作用相反的藥物,同時在體內是不是會有相互抵銷的效果。
「簡單地說吧,柯仁哲是在極度清醒的狀態下,感受到自己的心臟逐漸停止跳動,然後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所以兇手是故意這麼做的?」
「這我無法判斷,但從結果上來看,也許會是這樣」
張叔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站了起來,他知道裴莉絲還會繼續追這幾個案子,臨走前只是像個父親般關心地告訴她,不要把自己累壞了,之後就趕回法醫所。
裴莉絲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之後就一個人坐在老屋,看著店內的一切,命案的線索與感情的回憶,混雜交替地出現在腦海。望向窗外,她告訴自己要專心在解決案件上,沒注意到小麥正朝著老屋走來。
「你不會相信我在經濟組聽到的事」小麥在店外就看到裴莉絲坐在靠窗的位子,一進到店裡,立刻就坐到了她的對面。
「什麼事,快說吧」裴莉絲只想趕快聽完之後,離開這個勾起回憶的地方。
「我們被調去支援的案子,竟然是要查媒體園區的案子」小麥有點興奮地繼續說「而且,林昶楷跟黃時昌竟然是研究所的同學,經濟組的人還說,他們懷疑林昶楷是媒體園區案的白手套!」
小麥拿起桌上的水杯,也不管水杯是不是已經有人用過,咕嚕地喝下了幾大口「但是,現在林跟黃都死了」
「所以經濟組也想知道他們的為何被殺」
「對,經濟組懷疑是背後的金主因為某個原因殺了他們」
裴莉絲在腦中思索著,一個有著龐大利益的案子,想必一定有各路人馬覬覦,但現在除掉林昶楷跟黃時昌的目的是什麼?柯仁哲現在還看不到跟媒體園區的開發有什麼牽扯,為什麼他也被殺害?
「經濟組那邊對背後的金主有什麼線索嗎?」
「還沒有,不過,這種案子多半兩邊都會有一個白手套」
「如果其中一個白手套是林昶楷,那另外一個會是誰?」裴莉絲腦中浮現一個人「老八?」
但從反黑那邊得到的訊息,老八並不像記者說的,是個叫得出名號的人物,這種又讓這整個事件,增加了另一個謎團。
都會公園對面的高級公寓—君臨,老八按照以往的習慣,倒了一杯威士忌,坐進了沙發,他正在等手下的回報。
拿起了酒杯,沒有冰塊撞擊酒杯的鏗鏘聲,他一向不喜歡往酒裡加上冰塊,認為這會破壞了原本設定好的釀造比例。
喝光了最後一口威士忌,他往後靠向沙發,回想起這些年,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件事,他今天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但這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因為永遠也不會有答案。不過,至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沒有當初的那個決定,他應該會後悔一輩子。
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老八接起了電話,他的手下在電話裡回報。
「老闆,照片裡的這個人,不是道上的,也沒人見過他」
「是不是從國外找來的?」
「我問了一些朋友,沒聽說最近有這樣的人進來」
「你再去查查,一定要在條子之前找到他」
老八掛斷電話之後,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媒體園區的計畫,已經是到了嘴邊的肉,不可能因為死了幾個人就不咬下去,再說這根本就是無本生意,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
可他也想不透的是,林昶楷跟黃時昌的死還可以想成是有人為了媒體園區的案子,故意要除掉他們,目的是要他們退出這個案子,但柯仁哲為什麼也被除掉,難不成是針對他而來?
但老八仔細想想之後,應該沒有人知道他跟柯仁哲之間的協議,除非是柯仁哲自己說出去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很有可能也是目標之一。想到了這一點,他覺得自己應該預先做點準備了。
裴莉絲跟小麥離開了老屋之後,他們決定先回到經濟組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走進經濟組的辦公室,這裡的同事穿著打扮跟偵一隊簡直是不同的世界。如果以吃飯的場所來比喻,偵一隊就像是個大排檔,三教九流,不拘小節,而經濟組則是個法式餐廳,得符合餐廳的穿著規定才會被招待。
小麥帶著裴莉絲找到了經濟組的組長—徐文,她先向徐文道歉早上沒有先來打聲招呼,但徐文並不介意這種小節,反而是有點客套地說,是他們比較需要裴莉絲的協助。
裴莉絲跟徐文說,她想先看看現有的資料,這樣對之後的查案才會比較有幫助,徐文帶著裴莉絲跟小麥到辦公室一角的會議室。
「這個會議室裡只有被授權的人才可以進入」徐文說完之後,用識別證刷了牆上到感應器,打開了會議室的門「你們先看看資料,一個小時之後,我們會在這間會議室召開偵查會議」
徐文說完之後,留下了裴莉絲跟小麥在會議室裡。
會議室的桌上堆著一箱箱的資料,裴莉絲打開其中一箱,她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裡面是關於媒體園區討論過程的紀錄,她翻看資料的時候發現,整個園區的規劃,黃時昌都以國會顧問的身份參與其中。
她再拿出另外一疊資料,裡面是黃時昌的人際關係歷史。
「我們搜集資料的能力,看來真的有待加強」裴莉絲看著資料自言自語。
在查看這些人際關係歷史資料的時候,裴莉絲發現,經濟組追查的方式跟偵一隊的方法有些不同。經濟組是以錢的流向當做基礎來追。
當裴莉絲在翻看黃時昌資料的時候,小麥正看著林昶楷的紀錄。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從他查到的資料來看,林昶楷是在單親家庭長大,母親是專職的家管,而戶政那邊的資料顯示是父不詳。但是從經濟組這邊的紀錄看來,林昶楷唸書以來的學費,從來都不需要學生貸款的幫忙。
「這不是很奇怪嗎?」小麥把他的發現跟裴莉絲說「他不用打工,也不用貸款,大三那年還去了英國遊學一個月,他是中了樂透嗎?」
正在看著黃時昌資料的裴莉絲一邊聽著小麥說的話,也發現林昶楷跟黃時昌之間還有另一層關係。
「他們兩人不但是研究所的同學,還是同在校外租屋的室友,重點是,房租是林在付,黃一毛也不用出」裴莉絲回應著小麥。
「看來黃交到一位好朋友!」
他們繼續看著其他的資料,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經濟組偵查會議的時間。
徐文打開了門,參與這個案子的人陸續進來會議室,我因此之間相互介紹之後,徐文要經濟組的同仁先報告目前的偵查進度。
其中一個同事報告說,他從以往的八卦雜誌裡找到一則報導,裡面影射隱形的神秘富豪,海潮集團的總裁—郭海銘,有一間私人會所,常有政商名流在會所裡聚會,很多牽涉到龐大利益的案子,都是在那個會所裡面談好利益的分配。
「你們看這張照片」經濟組的同事指著雜誌上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台黑色的廂型車,雜誌上的圖說文字說,這台車登記是在郭海銘的其中一個基金會,正準備開進會所的停車場,車子旁邊則是站著一個年輕男子,像是正在對車裡的人說些什麼。但圖說的文字裡,並沒有說這個男子是誰。
就算雜誌沒有說男子是誰,從模糊的影像中,裴莉絲還是可以認出,照片裡的男子就是林昶楷。
經濟組的同事繼續說著他的發現。林昶楷自己獨立出來開事務所之後,最大的客戶就是海潮集團。海潮集團除了在國內的的事業之外,在亞洲投資最多的國家就是韓國,而且還有傳言海潮集團透過境外的傘形基金投資了韓國的賭場。
「投資賭場?」裴莉絲不解地問。
「賭場向來都是洗黑錢的好地方」徐文回答裴莉絲,又接著問報告的同事「負責處理這些投資的就是林昶楷的事務所?」
「還沒有直接的證據」徐文在腦中迅速判斷著這條線索是不是有繼續追查的價值「你再繼續追看看,我們一直懷疑的幕後金主,也許跟郭海銘有關」
裴莉絲聽著徐文跟下屬之間的對話,發現同一則的報導裡面還拍到了另外一張照片。她把照片拿給小麥看,小麥仔細地看了另一張,不同角度拍到的廂型車照片,在車子後面的騎樓下,站著一個正在講電話的男子。
小麥看了五秒鐘之後,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裴莉絲,裴莉絲對他做了一個沒錯的表情。
裴莉絲的表情告訴他,張照片裡面正在講電話的男子,正是躺在停屍間的柯仁哲。
「我想問,這個八卦報導,還有後續嗎?」裴莉絲心中想的是,也許八卦雜誌有挖出更多這些人之間的關係。
但經濟組的同事並沒有給出令裴莉絲感到的答案。經濟組的同事說,整個報導的重點似乎都在海潮集團上,而且這個報導刊出之後,雜誌社的國外母公司就被一家外國企業收購,然後總編輯就被換掉,接著這本八卦雜誌就再也沒有出現關於海潮集團的任何報導。
偵查會議結束之後,裴莉絲跟小麥繼續留在會議室翻看一箱箱的資料,直到接近了晚餐的時間。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的裴莉絲,只靠著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撐著。小麥這時候提議,先去外面吃點東西,順便活動一下僵硬的身軀。
裴莉絲原本還不覺得餓,但小麥說附近開了一家不錯的日式定食,腦中浮現香酥炸竹莢魚的裴莉絲也開始感到飢腸轆轆。
走出了辦公室,附近的商家早已亮起絢麗的招牌,他們轉進一條不起眼的巷子之後,來到小麥口中的日式定食屋
走進日式定食屋,裡面的裝潢就像是日本商店街裡常見的擺設,長長的吧台後是半開放式的廚房,一台小小的液晶電視掛在吧台的盡頭上,吧台對面挨著牆壁的是幾張兩人座的小桌。兩個人選了一張桌子坐定之後,直接向吧台後的老闆兼大廚點餐。經過一整天的疲憊,裴莉絲暫時不想多說半句話,但小麥心裡可不想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也許我們應該常常一起吃個飯」小麥低著頭不經意地說著。
小麥覺得奇怪,為什麼裴莉絲沒有反應,抬起頭來才發現裴莉絲正盯著電視,於是也轉過頭去看是什麼節目吸引了裴莉絲的目光。
吧台盡頭的電視,正播著討論政經情勢的節目,剛好講到了海潮集團對經濟是有著多麼巨大的貢獻,而畫面的一角打上了集團總裁郭海銘的照片。
裴莉絲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畫面,尋思著似乎在什麼地方還見過郭海銘。
小麥叫了裴莉絲幾聲都沒反應,直到她的炸竹莢魚定食送上桌,她才意識到小麥正在叫她,而也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還在什麼地方見過郭海銘。
裴莉絲拿出手機,很快地滑動著螢幕,找到了那一張照片。她把手機裡的照片拿給小麥看「你看,這是不是郭海銘?」
照片拍的是某張桌子抽屜裡的物品,在一堆的文件資料下,一張老照片露出了一角。
小麥接過手機,把照片放大了來看「看起來的確跟郭海銘很像,像是年輕三十歲的他」
「妳是在哪拍的?」小麥把手機還給了裴莉絲。
「林昶凱的辦公室!」
這個發現讓裴莉絲忘了飢餓感,冷落了炸竹筴魚的誘人香氣,她很快的扒了幾口飯,咬了幾口還有有點燙口的竹筴魚,喝光了桌上的冰水,不等小麥吃完他的豬排咖哩,就起身付錢走出了店家。
小麥嘴裡咬著最後一塊豬排追了出來,有點沒好氣地覺得,就算是新的發現也不需要這麼趕。
「我們好好吃個飯再過去,也還好吧!」
「我沒說不讓你好好吃,你可以留下來繼續吃,我先聯絡一下林的事務所」
裴莉絲站在店門口,準備跟林昶凱的事務所先聯繫一下,她拿起手機的時候,手機卻先震動了起來。
「嗯...好的,我等等找人過去,謝謝」裴莉絲掛斷電話,心裡突然覺得小麥找她出來吃飯,也是出自於好意「我改天再好好請你吃頓飯吧,OK?」
聽到裴莉絲這麼說,小麥一瞬間覺得他似乎可以跟裴莉絲發展出無限地可能,但卻被裴莉絲接著說的話抹去了一半的遐想。
「以一個姊姊的身分,幫你補一補」
為了不浪費時間,裴莉絲跟小麥分頭行動。裴莉絲按照原本計畫去林昶楷的事務所找照片,小麥則是去剛剛打來電話的仁哲醫院。
到了仁哲醫院的小麥直接按照裴莉絲的指示,上樓找了院務經理。
院務經理要小麥進到他的辦公室,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小心翼翼地對著小麥說「我們發現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小麥心裡想著,如果真的是很有趣的事情,為何要關上房門,故作神秘「什麼事情?」
「我們在藥品的管理上發生了一些失誤」
「喔?什麼樣的失誤?」小麥已經從裴莉絲那邊知道了柯仁哲的驗屍報告,他等著院務經理自己說出結果。
「院長」院務經理停頓了一下更正了說法「前院長在用藥上,沒有按照管制藥品的使用規定,私自不當使用了一些藥物,我們希望警方能夠清楚瞭解,這是前院長的個人行為,醫院方面已經改善相關流程⋯⋯」
「這應該是衛生部的事吧!」小麥打斷了院務經理的話。
「的確」院務經理的臉上擠出了尷尬的笑容,可以猜測的到,他應該也是銜命辦事「但這件事情還有一些後續,我們的醫師發現,前院長可能還將藥物不當使用在病人身上,而這個病人還在我們醫院裡」
「這個就關我們的事了」小麥對著院務經理微笑著繼續說「是哪一個病人?」
院務經理拿出了一份病歷資料交給小麥,病歷資料上只有用英文書寫著的症狀名稱,還有用藥的醫囑,沒有任何關於病人的基本資料。
「這裡面完全沒有病人的資料?」小麥不解地問著院務經理。
「這個病人就是VIP病房裡的女孩子,關於這個病人的其他資料,也是我們希望警方能幫忙的地方」
原來仁哲醫院會通知警方,除了柯仁哲不當用藥的事情早晚會被發現之外,也希望透過警方找到這個女孩子的家屬。
裴莉絲來到林昶楷的事務所,他的辦公室做為犯罪現場,現在仍是禁止隨意出入。其實,不只是他的辦公室,因為事務所發生了命案,所以員工們大多紛紛求去,事務所裡空無一人。
走進了林昶楷的辦公室,裴莉絲的腦海中浮現他被殺害當晚的影像,那種莫名的噁心感,又湧了上來。她不只一次問過自己,也不是沒見過血腥的命案現場,為何單單對流浪漢的犯案有這種令人感到渾身不自在的感覺。不過,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深究原因。
走到了辦公桌,打開了當初拍照的那個抽屜,抽屜裡的東西看似維持著當初的樣貌,但她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張照片。
她懷疑自己是否眼花了,又拿出了手機看了一下當初拍的照片,的確有張照片曾經在那個抽屜。難道照片被人拿走了?
如果有人故意拿走照片,就表示有人不想別人因為那張照片發現什麼。裴莉絲心裡想著,會拿走照片的人,應該不是別人。
看來,她有必要去找郭海銘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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