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很快來到了一處洞穴,白奇探頭看向洞穴深處,洞口裡的石頭透過日照,映照出碧綠的微光。清風順著洞口溜了進去,發出了呼呼的風聲,二人也隨之動身。
來到了洞穴底下,白奇的雙腿踩在了一處小小的水坑上,水花賤出的聲音迴盪在洞穴裡。穩住了下盤後,白奇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潭。碧波上沒有泛起一圈漣漪,彷彿一面自然的碧鏡。清晰的湖水被洞口的日光輕易地穿透,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走到湖邊的白奇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倒影,與本尊無異。
「師傅,這裡是……?」白奇開口,耳邊還有自己說話的回音。
「此乃虹彩澤潭,乃為師於此山之奇遇。」鬼禪也來到了湖邊,並俯身將指尖伸進湖裡。彷彿是感應到了鬼禪的來到,湖面從鬼禪的指間處泛起了一圈漣漪,緩慢地擴散到另一面的盡頭。
「是否只要用此水泡浴淨身,便可增強業力?」白奇也試著把手指伸進水裡,湖面上並未有絲毫的變改。
「呵呵呵,徒兒心莫切。業力非一朝可長,然若運行得宜,力半功倍。」說罷,鬼禪稍稍將業力運至掌心。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起了波瀾,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引領著水波匯聚,到他的掌心處。隨後鬼禪慢慢起身,只見他的掌上憑空托起一顆水球。隨著業力的消退,又化作一灘清水。
在一旁觀看的白奇兩眼看直,驚嘆二字寫滿在了臉上,不禁開口問道︰「師傅這也是用你的咒術造出來的嗎?」
「萬物皆咒,天地有靈;以水為源,萬物歸一。」鬼禪徐徐說道,還不忙看著洞外的天色,隨後轉身走向洞口,繼續說道︰「徒兒於此靜心,嘗於水中運起業力,為師有要事。」
話音剛落,鬼禪以石壁為踏板,三步便躍至洞口,留下一臉困惑的白奇。
毫無頭緒的他只好先脫下衣服,慢慢步入水中央,水面剛好到他的脖子下。清涼的爽快感遊走在他的身上每一吋肌膚裡,他深呼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回憶起至今運行業力的場景。
據鬼禪所告知,先前在白奇情緒激動時所併發出的氣息並非怒氣,而是體內的業力。在白奇的回想中,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老家︰記得第一次遇見諸懷哲,以為他要對小璟不軌時;在目睹小璟被燒死時,他隻身衝進人群時的憤恨;以及用術復仇時的失控。
不堪的回憶再一次重現於眼前,白奇的雙拳漸漸緊攥起來。周圍的水波感覺到了白奇異常的業力,翻起的波浪拍打著他的胸腔。
正當白奇快要揭開塵封的憤懣時,一個巨大的波浪正向他襲來,然而正閉著眼睛的白奇沒有注意到。待他反應過來時,他整個人都被捲進波浪裡,一直向後翻滾著。直至他放棄回想,洶湧的浪潮才得以平息。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白奇決心再次試一遍。在他集中精神不久後,耳邊又傳來漸漸接近自己的浪潮聲,翻天覆地的失重感再次向腦袋襲來。他勉強張開雙眼,眼中只有從湖面上方透下來的綠光。
短短一個時辰後,白奇便再也無法凝聚業力。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好不容易爬回了岸邊,動彈不得的他只好靜靜地鬼禪回來。
「師傳,有什麼掌控業力的心訣嗎?」白奇開口問道,只見他躺在地板上,讓液化的翠玉覆蓋著他的整個胸膛,平息著因亂用業力而狂跳的脈搏。
「徒兒心切,為師應當喜聞樂見;然道可道,非常道。」在旁施咒的鬼禪回應道,他深吸一口氣,稍稍增強了業力,繼續說道︰
「業力與呼吸無異,深究無用,循心之回響,勿拘泥於形;業力運行乃咒術之根,入夢後仍應維持。」
「師傅你……該不會一直都在運行業力吧?」
「習慣成自然,他朝徒兒也可。」
關於虹彩澤潭,其實鬼禪只說了其中一半。除了有助協調業力之運行外,它還有更深層的作用。
像白奇這樣的外行人去浸泡的話,則可潔淨體內未覺醒的業力。只要持之以恆,於水中運行體內業力,身體便能緩慢地提煉出解咒用的業力。
然而,若是修行之人到虹彩澤潭,不出三個時辰,將修為盡喪,與凡人無異。
笠日醒來,趁著天色微亮,白奇隻身來到了虹彩澤潭。洞穴裡頭還是昨日的景象,然而自然就是流動的水,哪有不變的道理。白奇感覺還是不理解這一切,他是前來尋找自己的答案的。
「心之回響……嗎?」
與昨日不同,赤裸的白奇選擇了背對湖潭,張開雙手,以自在的姿態墜入水中。落水後不作任何掙扎,讓身體自然地浮上水面。
此刻的心跳聲格外響亮,耳聽著自己不徐不疾的脈動,白奇正集中精神,嘗試去完全放鬆自己的心神。對於習慣了跑跳的他來講,要完全靜止反而是件難事,然而在湖水的幫助下,感覺比在陸地上要輕鬆些。
隨著呼吸的越發平穩,白奇快要感覺到所謂的業力了,然而一聲巨響驚動了湖中的白奇,受驚的他倉皇解除了業力。再次張開雙眼時,他只看到來勢洶洶的浪潮將他吞噬,再一次被衝擊帶到湖底去。
「痛痛痛……」微弱的女聲在洞穴裡迴盪著。
從湖底游至岸邊,白奇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定睛一看,在洞口的下方躺臥著一個女孩,似乎是剛剛從上方不小心摔了下來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o3VOPOTQ6
這是白奇拜師以來第一次看到除了鬼禪以外的人,面前這個女孩看上去年紀要比白璟大些。她身穿著淺粉色的上身,搭配純白色的褶襉裙,日光照射在那雙光滑的美腿上,只見她揉著落地時撞到的肩膀。看著女孩的美態,白奇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
「你……是誰?」白奇狐疑地問道。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bOrG10ww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