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只要它擱在某暗角,由其被時間侵蝕,恍惚會轉變得更好,當然亦有機會變得更壞。生病是這個道理,忘記也是這個道理。高俊沒有不嘗試把茗月擱在一邊,只是每次看到明芳的舉手投足,感覺總是欠些什麼。
自從那天發燒痊癒後,明芳經常有意無意的跑到高俊家去,偶說借書,偶說買多了麵包分給高俊。明芳早知自己在高俊的位置,都不過是個曾經照顧過對方的鄰理而已,至少在高俊發燒那日對自己呼喝的無禮直到今天仍沒半點歉意,對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只是放下,並不是留下一片羽毛的輕。
正如高俊無法放下茗月。高俊不是不知道明芳的用意,但他知道內心卻仍記掛茗月,她用的那種花露水,她那貼身企領的旗袍,她那成熟的表面包裹的青春……高俊不是沒有嘗試忘記茗月的一切,試過把自己沉在工作間,沉在酒色香氣之間,但每當夜闌人靜時,抱著的,只有自己的雙臂。
高俊不是沒有嘗試接納明芳,儘管二人都塗抹著同一香氣的花露水,但高跟鞋與平底鞋,始終代表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那是一種不僅是步履的解放,更是天真、開朗,任意揮霍的青春。是自己沒有敞開心扉,還是跟本不是自己喜歡的東西﹖ 看著她圍著公園中的噴水池像個小孩活潑的、自在的蹦跳,他沒有辦法得到答案。
他只知道,假如那個她還在,只會靜靜的留在身邊,看著水柱讚嘆,回望臉孔,是溫柔的笑容。
「多謝俊哥帶我嚟公園玩!」明芳背對水池坐著,咬著在荷蘭水樽內浮浮沉沉的飲管。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xYkbDBBAc
「我多謝你先真,上次病完到無多謝過你。」高俊坐在明芳的旁邊,遞上了剛在流動雪糕檔口買的孖條,掰開一邊給明芳。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tCepS2paJ
「客咩氣丫,樓上樓下大家識咗咁耐,無所謂啦!」明芳接過雪條,但口中還是咬著變形了的飲管。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tNw5Mi1b
「乜你咁大個人仲咬飲管架,條雪條都就嚟融啦!」高俊輕輕的從明芳手上的荷蘭水樽拿去,明芳只是露出大大的眼睛傻傻的笑。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PbUXc3iZJ
「你唔好同我老媽子講我食雪條呀,佢實鬧死我。」明芳把雪條放入口中咬了一口,皺起眉頭﹕「嘩!好凍呀!」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fcO5tKqSB
高俊笑了一笑﹕「邊到有人會咬嚟食架﹖」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0sdZWyJLU
「咁你又唔教我食﹖」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37OG1MwTB
「你唔係咁大個人都唔識吮呀﹖」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HmImxXnR
「你都唔教人,點識呀!」明芳向高俊撒嬌,又咬了一口雪條,抖了一下身子。
高俊看著明芳,頓想起沒有和茗月來過公園,沒有看過她吃雪條的樣子,到底茗月是否會像幻想中那樣回眸一笑﹖ 會否玩弄手上那片荷蘭水蓋﹖ 過去沒有和那個她做過的事,要不要放在這個她身上﹖ 儘管無法接受她的全部,又能否接受她的笑容﹖
自己應該要如何做才對﹖ 為何世界所有疑問恍惚沒有真正的答案﹖ 今晚能夠再次夢到那個像她身影的女子嗎﹖ 那個好像名叫「漢娜」的女子,會來告訴自己下一步應該甚麼做嗎﹖
「俊哥﹖」明芳瞪著眼睛望住高俊﹕「你,諗緊咩呀﹖」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tpugArVK1
「無咩丫。」高俊一直不知道自己放空的雙眼把滿有疑問的內心出賣,這一刻他有想過要不要表白,要不要嘗試擁抱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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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聽你一句,別喜歡她。3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ihqPXwAU6
高俊靜靜的牽了明芳的手,心卻牽著未釋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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