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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申：本故事純屬虛構，與現實生活無關。
正文一 彼黑辛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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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
機械在萊布爾眼前轉動，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讓他不着形跡地咬了咬牙，隨即便是搖了搖頭，把那讓人不快的聲音甩出腦海。只見他嘴角以誇張的弧度揚起，輕聲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強忍著雙眼之中的疲憊，勉強地睜大著那雙早已滿佈血絲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屏幕。
按著屏幕中的指示，萊布爾雙手猶如反射動作一般飛快地在電腦之中輸入着資料。不但快速，而且準確無誤，猶如精密的機器一樣，他很快便在限時之前完成了他的一項工作。
扭了扭快將僵硬的脖子，萊布爾拉了拉滑鼠，點開了下一項的工作，這次是萊布爾的專長，程式編寫。也不敢說是專長，畢竟他沒有幹過除了電腦以外的工作，但在這方面，他自言還是有點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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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程式編寫的要求，一邊揉了揉笑得隱隱作痛的嘴角，一邊思考著該如何編寫這程式。這是他最為享受的工作，尤其是這個思考的過程，好像挺有趣的。程式編寫的內容變化不少，每次也是有點不一樣，也是讓他樂在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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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看了看屏幕一角中的計時器，還剩下兩個多小時，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頭頂，開始在鍵盤上敲打......
噠噠噠......
隨著計時器一分一秒地過去，萊布爾按照著系統的要求，編寫了一個「定時關閉程式」。一般而言，他都不會知道程式的用途和效果。他只是單純的依照著系統傳來的指示而行，就如這次一樣，他編寫了一個「讓某一樣東西關閉某一段時間」的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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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這已是讓他十分滿足，就好像在萬里的長城中砌了一塊極為重要的磚頭，又像是為浩大的殿宇內建下房角石一樣，彷彿偉大的黨也是他有份構成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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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他有點僵硬的笑容變得真誠和滿足，彷彿生命的意義就在這裡面展現了出來。
「啪嗒......」萊布爾輕輕地笑了笑，點下了屏幕上「遞交」的按鈕。
「萊布爾，距離晚飯時間尚有半小時，請問要進行下一項工作嗎？」電腦傳來冰冷的金屬聲音，朝萊布爾問道，屏幕上亦適時出現兩個按鈕，分別是「進行」，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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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一怔，隨即意會到現在大概是六時正。其實他也不太確定晚飯的時間是不是六時半，房間之中也沒有時鐘，但萊布爾還是下意識地這樣假設了。在依稀的記憶之中，晚飯的時間好像是六時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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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純白色的房間，只見房間之中空無一物，只有一張白色的床，純白的電腦桌，潔白的電腦。唯一不是潔白的，就只有他指尖下的鍵盤，應該說，那原本也是白色的，只是因為他長年累月地觸碰下，指尖的汗水讓其泛黃了一點。
「是該抹一下了。」萊布爾心想：「汗水也是病毒的溫床，若不定時清理，會染上病毒！」
「萊布爾，距離晚飯時間尚有半小時，請問要進行下一項工作嗎？」冰冷的金屬音再度響起，讓他稍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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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萊布爾才剛開口，便是立即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暗呼好險。這金屬音實際上是黨的考驗，為了提醒人們時刻警惕，不要開口說話，以免飛沫橫飛，傳播病菌。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vTWDu6DK
若是貿然開口回答了，可是會被黨「請」去消毒的。想到了被消毒的下場，萊布爾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當然，只是微微地一震，若是動作稍大，便是會被系統識別為「有病徵」，也是會被請去消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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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房間之中，到處也是黨的眼睛，動作稍大，便會被智能系統判定為「帶毒者」。就像在他的頭頂正上方，就有著一部名為「天眼」的監視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距離晚飯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也趕不及完成一項工作了。根據研究，工作時吃晚飯的人們，患病機會率比一般人高上十倍，工作效率也會隨之降低。因此黨不建議工作的時候吃飯。
因此，若在晚飯時間前還沒有完成規劃之中的工作，他那天便不會有晚飯。萊布爾若選擇了繼續「工作」，系統便會認定他還沒有完成規劃中的工作，這天的晚飯也不會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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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也是為了防疫。」萊布爾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抓住滑鼠，輕輕一點。
「休息」。
電腦的屏幕切換，換上了「娛民」的畫面，這是黨為了慰勞辛勤工作的勞動階級而營運的娛樂平台。只要完成了規劃之中的工作，選擇「休息」，便會自動播放，連滑鼠都不用使用。
「適當的休息是最好的良藥。」黨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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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轉換，開始播放著黨製作的歷史劇，內容大略就是簡述這個地方的歷史：
「2019年，新型冠狀病毒Gov-19肆虐。」
廣播音響起，畫面開始播放著病毒的形狀。一個圓球似的，周身滿是突出的吸盤，呈嘔吐物一樣的綠色，狀甚猙獰。
「一年之間，過百萬人死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qFRGj0vI
廣播音有點憂心忡忡地說道，畫面開始切換成奄奄一息的動物和人們，萊布爾注意到，當中有著一個垂死的男人誇張地把舌頭伸出，艱難地在沙漠之中爬行，比起染上病毒，更像是脫水。
萊布爾皺了皺眉，這與他認知之中的患病有點出入。當然，他也不會笨得跟黨反映當中的畫面有欠真實，這是「思想病毒」，也是被認為是病毒的一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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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蔓延，且不斷演化，讓疫情一直無法控制，累積死亡人數已超過了十三億，相等於世界中的兩成人口。」
畫面顯然出一個灼燒著的地球，當中八成也是被火焰籠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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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五十年過去，新型冠狀病毒最終演化成更強的彼黑辛（beherrschen）病毒，從各種傳播方式感染人們。」
純黑色的圓球病毒在畫面浮現，圓球下標示著彼黑辛（beherrschen）的名字。
「隨著死亡人數上升，社會亦開始崩潰，而在這個絕望的時刻，偉大的黨出現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c4Eqe5WT
廣播音的聲音漸變激昂，好像在絕望之中發現一絲曙光一樣，畫面也是出現一絲光芒照射在純黑色的病毒之上，讓其漸漸從黑色變為純白，讓萊布爾也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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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已是把這歷史短劇看過無數次，但每當到了這個位置，他也是感受到心口的位置一股熱血上湧，彷彿恨不得為偉大的黨拋頭顱，灑熱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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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為潘羅迪罕（Panopticon）帶來繁榮和安定！為潘羅迪罕的居民帶來工作和安全的環境！」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4JZ4txYu
廣播音感動地叫喊著，原本佔據著畫面的大圓球病毒漸漸淡出，現出背後的城市。
潘羅迪罕（Panopticon），是萊布爾現在居住的城市名字，他依稀記得，這裡以前好像有著另一個名字，至於實際是叫甚麼，他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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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黨為我們設立了一個美好的環境，但是，病毒依然存在在我們身邊，甚至在我們思想中萌芽！」
廣播音的語氣變得陰森，讓人覺得身邊依舊危機重重，不但讓萊布爾差點打了一個冷顫。還好，真要打冷顫的話便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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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羅迪罕的人們！我們也要積極防止疫症入侵，如有發現懷疑帶毒者的消息，請立即通知衞生局的同志。熱線電話是：7218 3151，重複一次，是7218 3151！」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Uq1JkrLS
廣播音以逼切的語氣作結，彷彿在懇請人們警醒防疫一樣，畫面最終亦切換為一個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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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不到五分鐘的歷史短劇終結，萊布爾感覺自己彷彿充滿了力量，已是準備好大展拳腳，對抗可怕的疫症！
啪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ba3pkUaj
畫面切換，轉換成「娛民創作者」所製作的微電影，故事內容大概就是刻劃一個患上了思想病毒的瘋子如何被衛生局的同志追捕，最終被送去思想消毒。
記憶中，「思想病毒」這詞彙大概是這一兩年出現，在研究之中，黨發現彼黑辛病毒會侵入人們的思想系統，最終毒害人們的思想，讓其產生變異行為（黨稱之為「異化」）。由於「思想病毒」的種類甚多，範疇也很廣，而且傳染性極強，因此也就成了「娛民創作者」最常使用的題材。
「異化即病毒，要將異化撥亂反正。」黨如是說。
正文二 病毒異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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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瘋子在街道上瘋言瘋語，大叫大鬧，最終甚至伸出牙齒來朝著途人咬去！
影片中的途人紛紛走避，尖叫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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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一群身穿防護白衣的人們乘著汽車趕到，把瘋子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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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瘋子彷彿還未清楚自己的處境，甚至還朝著那些白衣的人員大聲吼叫著意義不明的詞語。
「可憐的孩子，病得真重。」一身白衣的人員們無奈的看了看瘋子，對視一眼，以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
隨即在衣袋中掏出麻醉槍，同時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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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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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顆麻醉彈命中瘋子，那瘋子卻是一時未倒下，反倒是朝著一個白衣人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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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萊布爾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即便是掩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喊叫出聲。
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iksYTv5v
那個白衣人不慌不忙，用力的一腳踢出，正中瘋子肚子的柔軟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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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慘叫，那瘋子慘叫一聲，便是往後飛去，無力地跌在地上，神情萎靡。
才不過四分鐘，微電影中的瘋子便是因為被病毒影響，被衛生局的「淨化組」帶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CnA5hb9O
其他角色則是笑逐顏開地朝着淨化組的人員鞠躬道謝，一個個的臉上則是掛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順帶一提，淨化組是衛生局中的行動隊伍，通常穿著純白色的保護衣物。專門捕捉帶毒者到衛生局隔離和消毒。
雖然黨一再重申被消毒之後的人們會重投社會，但萊布爾本人還是對淨化組的同志有著本能一般的恐懼，或許也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看過那些被消毒過的人們能重投社會的緣故吧。
萊布爾一怔，隨即便是搖了搖頭，或許是那些人的思想病毒當真是病入膏肓了吧，即便是黨，也無法治好每一個人......
不......他又搖了搖頭，把這有點異化的念頭甩出腦海。
「黨是萬能的，怎麼可能會治不好那些帶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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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四分鐘的微電影之中，包含了精彩的劇情，還有激烈的動作戲，更出色的是，全程毫無對白，完全以緊張的配樂代替，完全符合黨所提倡的「多聽少講」方針。
「不必要的語言是病毒的媒介。」黨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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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黨設計的社會系統之中，語言變得不再重要，學習語言也只是為了更好地接收黨的資訊，而實質在日常生活中要說的話，一年大概也只是十多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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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ng4VbP9q
微電影落幕，萊布爾輕輕地在房間之中拍掌，以示欣賞。
當然，不忘面上帶笑。
「2069年十二月二十日的新聞報導......」
屏幕再次切換，是今天的新聞報導。大略就是闡述一下今天的染疫人數為300人，思想病毒的帶毒者佔了過半。
衛生局的防疫大統領在訪問中嚴厲批評居民漠視病毒的嚴重性，不遵守防疫措施。並且沉痛地表示，因為市民的疏忽，讓疫病蔓延，整個潘城（潘羅迪罕城的簡稱）將會再度進入三天的封城狀態，請市民今晚起留在房間之中，黨會在此之前準備好隔離所需的物資。
看到這裡，萊布爾眉頭一皺，暗道潘城的市民都這麼不安定，每隔一個月便是爆發一次疫症，就不能好好留在房間之中，靜待疫症過去麼？
也就是那些不安定的帶毒者，才會讓疫症足足維持了五十年還未完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TsnQbv7i
想到這裡，萊布爾有點忿忿不平，自己安份守己地留在房間之中渡日，怎麼這些帶毒者卻還是到處亂跑，把病毒帶往城市中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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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公平了！
萊布爾的面孔因氣憤而抽搐了半下，隨即便是回復正常。
「莫生氣，生氣也是病毒的一種......」萊布爾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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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報導的鏡頭一轉，便是轉為下一項的新聞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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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洛登共和國疫情大爆發，一天兩億人染病，歐美大陸幾乎淪陷，無數病民試圖湧入潘城的邊境，我方守衛英勇還擊，幸無人傷亡。」主持人以幸災樂禍地宣讀出新聞稿。
畫面切換為潘城之外，無數畸形怪狀的病民哀求著潘城守衛開啟大門，甚至拿木棍試圖攻擊守衛，想要強迫他們把潘城的大門打開。
鐵面無私的守衛當然奮勇還擊，槍炮一出，很快便是把病民都殲滅掉，屏幕也是播放著凱旋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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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邊境守衛的人員堅守崗位，成功抵擋住病毒的一次進攻！」主持人語氣激昂，光滑的頭頂之上彷彿閃耀著「愛國」這兩隻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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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摸了摸自己同樣光滑的頭頂，也是打從心底之中感到自豪！
「犯我潘城者，雖遠必誅！」主持人激動地流淚，大聲喊道。
費洛登共和國位於潘城邊界之外的大國。長年以來放任國民隨處播放病毒，讓社會崩壞，民不聊生，是地球的公敵，也是黨發誓要殲滅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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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每一天中，也有費洛登共和國的病民要湧入潘城，甚至共和國還會發動襲擊，試圖侵略潘城。全賴邊境的守軍英勇抗戰，才能成功抵擋住共和國和數以億計的病民進入潘城。
新聞報導持續了十多分鐘，便告完結，內容大致上都是闡述黨對未來設立的方針和貢獻。就算是萊布爾沒有受惠於那些貢獻，也是禁不住心中的感動，眼眶之中也是開始微微濕潤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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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還真是不辭勞苦啊......
叮的一聲，卻是晚飯時間到了，新聞報導恰好完結，電腦屏幕隨即關閉。黨的系統會計算好每一個人的休息時間，客製新聞的內容，報導最合適的新聞給居民。
只見純白色的牆壁上徐徐打開，顯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洞中有着一條輸送帶，把晚飯送到每個人的房間之中。
萊布爾伸出手指，在牆壁的一處按下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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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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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完畢，他在牆壁內的輸送帶中拿出一個白色的飯盒，飯盒之中，盛滿了白飯，一旁伴著幾條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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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的模樣很是特別，根部一片枯黃，靠近頂端的位置卻是翠綠得很，而且形狀上尖下闊，偏向長條形狀。
萊布爾輕輕地嗅了嗅，只覺一陣濃烈的青澀味道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即便已是吃上這種菜好幾年了，萊布爾還是沒法適應這種近乎刺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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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那股難聞的氣味，萊布爾拿起湯匙舀了一口的白飯，閉著眼便是用力一咬！
咔......
好像咬著了怪異的東西一樣，牙齒咬住了一層薄薄的東西讓萊布爾無法咀嚼下去！
「這是甚麼？」萊布爾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進了自己的口中，輕輕的取出了混和在白飯之中的物體。
這東西如蟬翼，潔白如雪，混在白飯之中，竟是無人發覺，若非萊布爾察覺口感有異，很可能已被他吃下肚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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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萊布爾忽然意識得到這東西是甚麼，胸口的心臟猛地一陣驚心動魄地跳動，後頸的毛髮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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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萊布爾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整個身子伏在名片之上，用身體遮擋著這張白色的小紙張，這東西若是被黨或是淨化組看到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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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房間之中，到處也是黨的眼睛，動作稍大，便會被智能系統判定為「帶毒者」。
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萊布爾調教著身體的角度，讓房間的光線能稍稍透進自己身體遮擋著的名片之上。
從房間微弱的光線之下，萊布爾勉強能看得到名片之上斜斜歪歪地寫著兩隻字......
「救......我......」
正文三 訊息
「救......我......」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4b2cFv0n
白色名片之上的文字極為潦草，斜斜歪歪的。顯示著當中的倉惶和無力。名片的右側邊緣有著一道深深的刮痕，像是有人曾緊緊抓住這張名片一樣。
情不自禁地，萊布爾伸出手指來，輕輕地撫摸著那道深刻的刮痕，忽地渾身一震，恍若觸電一般，把手縮了回來，背後一陣不寒而慄，莫名的恐懼瞬間在他的腦海中瀰漫著。
「萬一......這張名片只是精巧的偽造品......黨......一直在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jyDY88G8
不覺間，萊布爾的背後已是冷汗淋漓，「黨一直在看」這個念頭一起，就像是魔咒一樣籠罩著他，又像是一座重甸甸的大山從他肩膊上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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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能確認這是不是黨的考驗，在試探他的思想中有沒有異化。
「黨知道。」黨如是說。
彷彿全知的神明一般，黨的耳目遍佈全地，幾乎是無孔不入，就連思想中的異化也能察看得到，何況這有形有質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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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一張蒼白的名片之上，一種更深層次的恐懼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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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求救的......是真有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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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想法才剛浮現，腦海便是一種疼痛，讓他有種心臟缺少了一塊的感覺，讓他胸腔之間一陣煩悶。就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失去了一般......
「在潘城不幸福......？」甚至要求救？這念頭一起，萊布爾便是搖了搖頭，要摒棄這種荒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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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目光卻是始終挪開拿到深刻的刮痕，這道刮痕像是狠狠地插進了萊布爾的心臟之中，緊接而來的，卻是一陣來胃部的劇痛！一時之間，那近乎扭曲的疼痛劇烈得讓他幾乎嘔吐出來！
當然，是「幾乎」要嘔吐出來。在黨無處不在的眼睛之下，真要吐出來的話，無疑就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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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胃部和腦袋中的疼痛，萊布爾勉力的撐起一副笑容，把只吃了幾口的飯盒放回牆壁中的輸送帶上。
鬼使神差的一般，手上的名片卻是被萊布爾留了下來。他知道這東西若是被淨化組發現了，自己的下場必定是死亡，甚至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下場。然而他卻還是這樣做了，恐怕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當中的緣由。
萊布爾很怕死亡，但比起死亡，他更怕活著，至少是這一種的活著。
名片當中的字就只有「救我」二字，看上去是一筆而就，匆忙而寫。但萊布爾看著這張名片，心中卻是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名片之上還有別的訊息，或是意義一樣。
名片......
他仔細地琢磨著，眉心已是不自覺地緊緊皺了起來，終於，他心中卻是猛地一震！
這個時代，哪來的紙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dH5CgdzX
科技的發展之下，紙筆這種舊時代的產物而是被淘汰了許多年。萊布爾依稀記得，在很久以前，黨宣布了疫病會在紙筆觸碰之間產生，下令銷毀了潘城中的一切紙筆。
至於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他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是至少好幾年之前的事情了。
「或許......」萊布爾眼睛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或許這張名片的存在本身，已是蘊含著非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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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以紙筆傳訊這點，萊布爾便是有點相信，這張名片，並不是偽造品，而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一想及此，他就連抓著名片的手都是顫抖起來！
不自不覺間，萊布爾的手指就像那不知名的求救者一樣，牢牢地捏著名片的邊緣，心臟激動地跳動，彷彿已是抓緊了甚麼最重要的東西，但卻是不得要領，腦海之中，始終都是一片混沌。
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萊布爾強行壓下了心中的那股激動，盡量輕柔地放下了手上的名片在枱面上，白色的名片放在純白色的枱面之上，倒像是保護色一樣，在枱面之上倒也毫不起眼。
「要冷靜......要冷靜......」他告訴自己，面上那僵硬的笑容堆得更盛，緩緩地控制著自己那顫抖不已的手，輕輕地握住了滑鼠。雙目有點艱難地從名片之上移到電腦屏幕之上，有條不紊地繼續著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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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工作也變得全都枯燥乏味，萊布爾從未感到過這種恨不得把自己抽離現在這一刻的感覺，坐在椅上的每一秒，都是讓他如坐針氈，眼前的工作好像也變得毫無意義一樣，一副心思就全都放在了那張名片之上。
然而，這是他的工作，在限時之內，必須完成。這是黨最著重的一點，在新聞報導之中，幾乎是每天都提到完成工作的必要。
「工作賦予我們意義，黨賦予我們工作。」黨如是說。
萊布爾原本也是這麼深信著，在沒有意義的人生會讓病疫乘虛而入。而工作，就是最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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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他卻是完全沒有工作的意欲。剩下來的一天，他都是心不在焉，幸好剩下來的工作只是單調地輸入數據，不用太過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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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晚上，或許已是深夜，萊布爾也不知道，房間裡也沒有任何時鐘，電腦中也沒有任何與時間有關的東西，時間就彷彿不存在於這純白色的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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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萊布爾終於完成了他一天的工作，剩下來的，就是他個人的空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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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黨而言，工作就是一切最重要的基礎，工作賦予了人們意義，也賦予了整個城市、甚至整個國家意義。黨並不禁止外出，只是必須在完成工作之後才能外出活動，並且在天亮之前回到房間之中準備另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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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疑片刻，萊布爾站了起來，在床邊的某處一按，牆壁隨即緩緩打開，顯露出了當中的衣櫥。衣櫥之內，全都是純白色的替換衣物，與他身上穿著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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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化即病毒。」黨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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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打扮上的不同，也會被視作一種異化。因此在很久很久以前，衣著裝扮之類的東西也是統一了，萊布爾還依稀記得，當時黨還整整宣傳了好一會，衣著統一的好處。
不過，這「好一會」，是好幾天，還是好幾個月，他就不得而知了。
時間對於黨而言，好像變得不再重要，過去，未來，全部都是掩埋在迷霧之中，時間彷彿已經失去了本身的意義。而唯一擁有意義的，就只有現在的工作。
換過了純白色的衣物，萊布爾一整衣襟，略一猶豫，便是把桌子上的名片放進了褲袋之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ByFla0Y6
只見他站到了房間的大門之前。有點猶豫地摸了摸門把，那將要邁出的腳步卻是僵住了，最終留在了原地。
從新聞報導上可見，外出也會引致異化，因此他便乾脆留在房間之中，一下子便是留了好一段時間。
至於這「好一段時間」到底有多久，或許是幾年，或許是十年，他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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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萊布爾知道，時間的觀念對於黨而言，是存在的，在新聞報導之中也有著日期存在，但對於他來說，卻只是一個模糊得很的概念，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數字。而時間的觀念就好像是黨的專利一般，如萊布爾這樣的平民階級，時間對他而言是不必要的，只需要依照著黨的指示而行，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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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著黨的指示......
黨的話語是絕對的，黨的指示是完全的。這種想法早就在萊布爾的腦海之中根深蒂固。
再一次的，萊布爾猶疑了，情不自禁地隔著褲子摸了摸褲袋之中的名片。那薄如蟬翼的名片此刻也是變得滾燙，好像燒得火紅的烙鐵一樣滾燙，讓他隱隱作痛。
一時之間，腦袋、胃部和大腿同時地劇痛起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J2Z6f1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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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黨，全能的黨，永在的黨。」黨如是說。
正文四 隔離
三種劇痛同時從不同的方位攻擊著萊布爾的神經，讓他的面容不由自主地扭曲起來。
這扭曲的面孔只維持了半秒，便是回復原狀，變回那僵硬的笑容。
他能清晰地聽到，腦袋在極力阻止他外出，不論是對於病疫的恐懼，還是染上病疫的機率，都是在竭力遏止着他踏出這個房間。
然而，不論是他的胃部，或是大腿上滾燙的感覺，卻都催促著他要離開這個房間。萊布爾就這麼站在房門之前，或許是十分鐘，或許是半小時，總而言之，就是一段時間之後，他摸了摸褲袋中那滾燙的卡片，雙眼中的眼神有點迷茫，有點疑惑，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握住了金屬製的門把，用力一扭......
咔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GamcmgcC
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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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一怔，沒想到自己猶疑良久，最終的選擇卻原來是毫不重要，自己的恐懼、審慎、疑惑，迷惘彷彿全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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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城的人民啊，我很痛心。因為潘城人的疏忽、輕視病毒的可怕。如今疫症再度爆發，已經是第一百二十三次，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萊布爾想起新聞報導中的那一把深沉而嚴肅的聲音。
「為了阻止疫症蔓延，我們必須封城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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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潘城人安份守己，在三天之中，不要離開自己的房間。」衛生局的防疫大統領如此說道。
萊布爾就這麼握著門把，身上的劇痛讓他維持著這個姿勢以極小的幅度顫抖著，痛楚不斷地撕扯著他的神經。腦袋、胃部和腿都好像在打仗一樣，讓他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知道，在他頭頂的某處，必定有著一個（或數個）鏡頭俯視著此刻的他，他每一寸的毛孔都會被無限地放大。單憑他在這個時候，維持著緊握門把的姿勢，就足以判定他感染上了彼黑辛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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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清楚地告訴他，現在鬆開手，緩緩坐回座位之上，或許還來得及。房間外的病毒可怕無比，黨的禁令如山，也是極力地把他拉回座位之上。
然而，他放在褲袋之中的小卡片卻是熱得滾燙，甚至有一刻，他認為自己的褲袋已是被那燃燒著的卡片燒出陣陣黑煙，甚至已經燒得穿洞！但轉頭一看，卻只是幻象。黑煙、穿洞都沒有出現。只是卡片所在位置的肌肉卻是火辣辣的抽痛著，痛感感不斷遞增，像是有一隻魔爪緊緊地拉扯著他的大腿一般。
這一隻魔爪，緊緊地拉扯著萊布爾的大腿，就如溺水之人偶然間抓著了一根稻草一樣，說甚麼也不肯放開。縱然萊布爾知道，這是錯覺，那是褲袋，而不是大海。褲袋之中的是卡片，而不是魔爪，但卻是忍不住讓他聯想著卡片上寫下「救我」的那人。
到底會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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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為甚麼會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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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待他深思下去，胃部的疼痛也是不甘示弱般傳至，猶如一個大錘往他擊來！重擊過後，便是一種扭曲的疼痛，整個器官都是要翻轉了一般，更深層次的痛楚紛至沓來，像是尖叫，似是吶喊。每一秒都是讓他痛得發抖！
萊布爾感受得到，自己胃部痛楚的源頭，在這房門之後，只要走出這道房門，或許就能讓胃部的疼痛平息。曾經有一刻，他想一腳把上鎖的門踢開，離開這個壓抑的房間，尋找那卡片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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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知道，這房間的門是人力不能敵，就算他把吃奶的氣力擠出來，也是無法強行將其突破。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FgPiAw2S
但，這並不阻礙著他幻想門後的一切，在他心底之中，隱約好像知道，門後在掩藏著一些事物。而越是被掩藏在黑暗中的，就越要被拖到在陽光之下揭露出來。
然而，門鎖了。
一切被掩埋在黑暗中的，仍舊潛伏在暗夜之中，萊布爾看著冰冷的房門，心中不禁一陣頹然。疼痛在三種不同的角度繼續攻擊著他，然而面前巍然的大門聳立，把他和外界的一切完全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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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腦袋的疼痛再次勝過胃部和大腿的痛感，他握在門把的手一點點的收了回來。
「我......是怎麼了？」萊布爾面色鐵青，心中一陣後怕。一種前所未有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恐懼從他的背後緩緩升騰......
「病毒......異化了我麼？」這念頭一起，便讓他感覺到遍體生寒，冷汗直冒，眼中甚至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病毒的可怕，萊布爾已是耳濡目染，每天在「娛民」之上，黨也是大力宣傳這彼黑辛病毒的恐怖。
然而，他當時卻是自認病毒與自己相去甚遠，直至此刻，他才正式的開始感受得到，病毒就在他背後潛伏著，猶如一隻猛獅一樣，尋找機會將他一口吞滅。
就在他將要被恐懼完全淹沒之時，一句箴言在他腦海出現，讓他精神一振！
「休息是病毒的溫床，工作是最好的良藥」黨如是說。
「工作...我需要工作...」萊布爾眼中的生機重燃，漸漸地，他身上的痛楚變得麻木，轉眼便是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三天，萊布爾都是在工作之中度過，然而，任憑他如何把自己埋首在工作之中，想要把那卡片的存在忘掉，也是無法甩掉那字體在他腦海中的形像，那卡片就像惡鬼一樣，無時無刻地存在於他的腦海後方，只待他工作稍為放鬆少許，便是再度浮現！
三天之中，萊布爾整個人都是處於疑神疑鬼的狀態之中，渾身的毛孔無時無刻地高聳著，在房間中的一動一靜都能讓他神經質上好一會。那卡片的印象就像他的影子一樣，緊緊地跟隨著他，不論他如何狂奔，影子也是牢牢地跟在他的背後不放。
「病毒......是病毒！」不覺間，萊布爾的雙眼已是佈滿紅絲，近乎歇斯底里地盯著電腦，強逼著自己把思緒把那張卡片的存在忘記。
以送餐的次數來大概地估算，大概九次的送餐之後，萊布爾終於能把卡片放在思緒的禁區之中。只要思緒稍為飄向那個禁區的方向，便是會有如反射動作一樣，把那個想法懸崖勒馬一般拉回來，投進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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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把卡片的形狀、模樣，都完全地忘掉了。直到後來，那褲袋之中的東西，都是變得模糊，萊布爾只是隱隱約約記得，在褲袋之中，有著一樣東西是他「必須要忘記」的。
否則，便是死亡，甚至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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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純白色的卡片就像硬生生在他的思想中抹去，那卡片的存在就是病毒，必須從他的思想中隔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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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被黨稱之為「思想隔離」，把不健康的思想隔離、孤立，不要提、不要想。思想的病毒沒有了養分，便會逐漸枯萎。
大概花了三天的時間，萊布爾已能把這卡片的存在徹底孤立、隔離，最終抹去。
這速度之快，讓他有點疑惑......
這思想隔離的過程......也好像是似曾相識，也許......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AgyKwpdm
萊布爾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把這個思想也是撥到禁區之中。
正文五 我要救他。
又過了九次的送餐時間，萊布爾的雙眼已是紅筋滿佈，工作的速度也是逐漸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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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雙目圓睜，正頑強地盯著屏幕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在這幾天之中，他就連眨眼都極力抗拒著，深怕自己稍有鬆懈，病毒便會從黑影之中而出，把他整個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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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眠不休了好幾天，任他如何頑強，也是無法抵擋陣陣的睡意襲來。
「不......我不能睡！」他強撐著精神，極力地抵抗著腦海中的昏沉和本能中睡意，直至再次達到臨界點時，才伸手在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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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預期中的痛感卻是沒有出現，反倒是有種隔膜一般的觸感隔在他的大腿和手指之間。
「這是......」
腦袋中傳來一陣熟悉又陌生的劇痛，讓他為之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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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隔離之物！」萊布爾面色一變，沒想到自己竟是在陰差陽錯之間，忘了把這東西處理掉。
「必須先丟掉這東西！」他連忙把那東西從褲袋之中掏出，想要將其扔掉，但當他把那名片再度落在手中的時候，上面的那兩隻虛弱蒼白的字卻是再度衝擊著他的視覺！
「救......我......」
此刻的萊布爾，疲憊不堪，久未休息的他虛弱地看著這兩隻小字，眼前一花，恍惚之間，好像看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身影，萎靡不振的倒臥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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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奄奄一息的身影顫顫巍巍撐起身子，緩緩的轉過頭來，面容枯槁地看著萊布爾，張了張嘴，良久，才乾涸的擠出了兩個音調：「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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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剎那之間，那被封鎖，隔離在腦海禁區之內的東西脫困而出，那思想隔離再也不能阻隔萊布爾思考這事。
「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大腿位置再度傳來抽搐一般的疼痛，就像再度被那不知名的求救者用力抓住！
彷彿萊布爾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在遇溺之際，那求救者拼命地抓住了他。一股莫名的激動在萊布爾心中湧流著，讓他的心臟加快地跳動著，一股本能一樣的衝動推動著他，讓他心情忐忑，甚至坐立不安！
「我要救他！」
儘管連那求救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醜，萊布爾都是沒有絲毫的概念，但他卻是無法隔離這充斥著他整個腦海的想法腦海之中，不停地描繪著那個人的外貌和形態。
「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K99wX1oD
近乎瘋狂了一般的想法擠滿了他的腦海，儘管他知道，在這需要隔離的世代中，貿然出門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不論是在空氣，或是在思想中漂浮的病毒，又或是衛生局的淨化組，每一樣都是能讓他死得無比淒慘。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pjUFDEMa
不得不說，三者之中，淨化組的人最能讓他恐懼，他們能在老遠便能嗅出你思想中的病毒。就連你自己也未能發覺的異化，在他們面前也是鉅細無遺。
然而，他就是擺脫不了腦海中那求救者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的形象。他要去，不，是必須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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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眼神開始變得堅定，右手緊緊地抓住名片一角的那道刮痕，就像握著那求救的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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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之中還是有點痛，但卻被那股既期待又焦急的情感蓋過了。此刻的他，處於既亢奮又疲憊的狀態之中，雙眼中的紅筋依舊，但他卻是渾然不覺，腦波飛快地運轉著！
一拍枱面，萊布爾再次來到房間的門前，伸出手來用力一擰！
咔咔......
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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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萊布爾面色一變，若是沒有算錯的話，從那天迄今為止已是過了十八次送餐。假設一天有著早午晚三餐，十八次的送餐就是剛好六天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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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8ATcka33
然而，這房間的門卻是怎麼也推不開，這房間與外界就只一門之隔，但這道房門卻是無法逾越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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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萊布爾，就是站在這高山之前的愚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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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方法出去。」萊布爾看著手上的名片，這座大門再也阻擋不了他心中幾乎湧流而出的悸動。
「他需要我。」
所以我要救他。
緩緩地把名片放回褲袋，萊布爾握在門把的手一點點地收了回來，心如電轉，不斷地思考著離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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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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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片刻，萊布爾退後了幾步，面色一整，便是瞬間往大門疾奔而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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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踹在大門的正中央位置，發出了一聲結實的悶響，那大門卻是紋絲不動。萊布爾的奮力一腳，就如蚍蜉撼樹一般，竟是堅固的絲毫震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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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
萊布爾眼中閃過一絲狠勁，再度往大門助跑而去，又是一腳踹在大門正中央的位置！
......清風拂山岡。
大門巍然而立，就如一個黑洞一樣，把一切都吞噬殆盡，萊布爾的一切都是只能來到這黑洞之前，然後便是截然而止。
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HERD0lG0
砰！
砰！
連續的數下猛踢，讓萊布爾的腳掌都是隱隱作痛。然而，大門卻是仍舊沉默，半點不動，就像無聲地嘲笑著他的徒勞一樣。
「開門！」萊布爾額上的青筋盡現，狠狠地朝著房間的大門吼叫著，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凶獸一樣，憤怒的擊打著厚重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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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萊布爾這才感覺得到筋疲力竭，虛脫地跌坐在地上，頹然看著那仍舊高聳的房間大門，眼前一黑，便仰臥在地上，呼嚕聲隨即傳出，竟是睡著了。
一夜無夢，過了一夜，又或者不足一夜，萊布爾悠悠醒轉，睜開眼所見的，卻是一隻裝置在天花板的大眼睛。這是黨在房間所裝嵌的監視鏡頭之一，名為「天眼」，在每個房間的天花板位置，寓意黨的明察秋毫，病毒在其面前無所遁形。
「嘿嘿......」萊布爾一聲苦笑，心知自己的行為在黨的眼中，必然會被視為異化的一種，淨化組找上自己，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為了一張名片，一個不知名的求救者，值得嗎？
他苦笑一聲，這個問題，連他自己也是未能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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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可忘記這張名片的存在，繼續在安全的房間之中生活，外界的病毒，淨化組，通通都是與他無關。
然而，他卻是無法忽視那求救者真實存在的可能性，內心的悸動始終無法平息，擋在他面前的房間大門始終無法把他心中那衝動截斷。
唯一的問題是......該如何越過這座山崗，推倒這道高聳巍然的大門？
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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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萊布爾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方法。自己在這不見天日的房間中工作，少說也是有好幾年，在房間之中，唯一需要活動的就是他的手指和腦部。因此，縱使沒有鏡子，他也大概知道自己瘦削如柴。
加上房間的門是黨為了防止人們擅自離開房間而設，非人力所能敵，單憑血氣之勇，根本無法強行將其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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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皺了皺眉，心如電轉，萬千思緒浮現，目光不斷地在房間中的物件一一瞥過，試圖尋找合適的工具把這門打開。
終於，他目光一閃，雙目停留在閃鑠不已的屏幕之上。
正文六 離開
萊布爾在腦海之中搜索著有用的資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自己在房間中的一點一滴，試圖尋找任何有用的線索。
工......作......
他的腦袋就像齒輪生鏽了的機器一樣，緩緩地運轉著。
編寫程式......
這讓他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 —或許在網絡之中，能找到逃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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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硬撐著疲憊的身軀，熟練地在鍵盤之中輸入了一連串的指令，翻看著自己曾經編寫的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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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個程式的名字映入他的眼簾，讓他的精神也是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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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時關閉程式」。
他隱約記得，自己編寫這個程式之後的不久，潘城便是進入了封城狀態，或許......兩者之間，有著甚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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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在屏幕之中一點，屏幕隨即便顯現出一個「更新編寫程式」的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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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間有沒有關聯，驗證的方法，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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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此舉很有可能會惹來黨的懷疑，但這想法卻只是在萊布爾的腦海中轉了一圈，便是被他刻意地忽視了，心中一橫，手指微微用力，點下了那個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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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cRNbfPOO
電腦之中，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音，半晌之後，便是重新顯示出編寫程式的頁面。萊布爾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之中回憶著程式的內容，在回憶之中，他寫了一個「讓某一樣東西關閉某一段時間」的程式，儘管具體的內容已是模糊不已，但大致上的結構還是能勉強地認出來。
想了一想，萊布爾把「某一段時間」那一欄的數字，改成了一個「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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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按理上，那『某一樣東西』，就只會關閉『0』這個時間，也就是......不會關閉。」萊布爾想了一想，確認當中的邏輯無誤。
滴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Y4kKKtHd
滑鼠在屏幕之上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修改程式遞交予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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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
一個沙漏形狀的圖案在屏幕之上緩緩轉動，萊布爾從未感覺過時間竟是過得如此的緩慢。那轉動的沙漏倒數著，就像倒數著一個未知的未來臨近。
或許是過了一分鐘，甚或是一秒，但萊布爾也是覺得無比的漫長，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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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屏幕一跳，上面彈出了一道語句：「修改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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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
後方的房門好像傳來了解鎖的輕響，讓疲憊無比的萊布爾也是為之一振！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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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一變，霍地站起身來，驚疑地看著背後的房門，心中滿是難以置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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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因為他能離開了，還因為自己所做的，能為世界帶來一絲的改變。從前的他，總是樂於成為黨的房角石，為黨而奉上一切，幻想著自己為黨而貢獻良多，但心底之中，卻是時常疑惑自己所做的，能否在世界之中產生一絲波瀾。
畢竟在房間的牆壁之中，除了工作，便是甚麼也沒有。就是黨最虔誠的擁護者，也是會疑惑自己工作所帶來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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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四壁之中，又如何能驗證自己工作是確實能帶來改變？誰又能宣稱自己的工作有所意義？
而此刻，卻是能證明，他以往所做的，不只在房間之內，也是確實地著影響著房間之外。
「嘿......難道我一直以來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困在房間之中？」萊布爾看著房間的門，忽然有一種很可笑的感覺，一陣荒謬的笑意油然而生：「那麼......我在房間之內不眠不休地工作，到底有甚麼意義？」
自己在房間之中廢寢忘餐般地工作，此刻回看，卻是如此徒勞和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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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是病毒的溫床，工作是最好的良藥。」黨如是說。
若說工作是為了防疫，杜絕病毒的滋生，然而瘟疫卻是從沒有因為他辛勤工作而收斂一星半點。
相反，彼克辛病毒在潘城之中卻是仍舊肆虐。據他所知，潘城也是與外界的其他城市斷絕了來往，但疫症卻根本沒有因為人們的合作而減退，反之卻越演越烈。
甚至，潘城人還被關在房間之中工作，但疫症卻是沒有平息的跡象。這一切就如徒勞無功一樣，根本無法對病毒帶來絲毫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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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也好，工作也好，把自己工作的一整天都花在踢那道房門也好。
全都是徒勞無功。疫症依舊存在，食物依然按時送來。他的工作，並沒有如黨所說的，為他帶來改變或是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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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一個更加可怕的想法卻是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一個讓他遍體生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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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工作，便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人生本身，也不帶任何客觀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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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工作，不過是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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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人生意義，也只不過是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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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他快步上前，握住了房門的握把，用力一扭。
咔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KvBhcz5Y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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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的，是一陣苔蘚的濕潤氣味，濕濕濡濡，讓他的鼻子也癢癢的，有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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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是一條狹窄的橫巷，儘管已是許久沒有走出房間，萊布爾也是依稀地記得，自己所居住的，是一百五十一層。在建立集中隔離營的時候，自己便是刻意選了一間位於高層的房間，為的是讓自己能在工餘的時候觀看更多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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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諷刺的是，他卻一次也沒有離開過房間，直至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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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房間，只見在橫巷的欄杆之外，有著一道灰濛濛的防護罩，把集中隔離營與外界隔絕成兩個世界。那是隔絕病毒的防護罩，就像一隻隻灰色的巨蛋一樣。隱約之間，萊布爾彷彿能看見遠方也是有著無數高樓聳立。當中不乏有著集中隔離營存在，就如自己所身處的巨蛋高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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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防護罩之中看去，外間的世界就是一片陰沉，天空中有着無數電纜交錯，電纜之上，佈滿著無數蹲坐著的人形機械和「天眼」監視鏡頭。
那些人形機械和鏡頭在縱橫交錯的電纜之上不斷循著一個既定的方向巡邏著，密密麻麻的，就像無數螞蟻在蟻巢之中活動一樣，這些機械運作時默然無聲，但卻井然有序。天空之間的無數電纜，就如一個網絡一樣，讓人形機械在上面不斷走動，就連天空陽光都是難以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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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看過去，就只有一道微弱的光線在極遠的方向斜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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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告訴萊布爾，或許那求救的人，就是在光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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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那遙遠至極的距離，心中也是不禁有點卻步。頭頂上那黑壓壓的網絡，就像重甸甸的擔子，重重地壓在他的肩頭之上，心跳也時不由自主地加快著，不自覺地，他的手心已是滿是緊張而致的冷汗。
良久，他捏了捏褲袋之中的白色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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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仍舊急速的躍動著，但他卻是選擇無視了心中那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卻步。
「我要救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4BwGmfCF
儘管繼續前行的代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性命，但他眼中卻仍舊閃過了一絲的決然。
萊布爾很怕死亡，但比起死亡，他更怕活著，至少是這一種的活著。
正文七 隔離營外
身處第一百五十一層，從梯級離開的話，對於時間和體力的需求都是極高，明顯不太現實，在這個情況之下，他便是需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到了求救的人，時間和體力，都必須盡量節省。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qMAgw7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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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衡之下，升降機看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深吸了一口氣，萊布爾按下了升降機的按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eDz5Ro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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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TKQHapi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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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響在建築物之中傳來，整個集中隔離營都是一震，好像老爺車一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才緩緩啟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gOXnw6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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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緩慢地在樓層之間活動，在升降機門之上，有著一個小小的顯示屏幕，在萊布爾按下了按鈕之後，隨即閃了閃，亮起了一個顯示著樓層的數字，數字緩慢地攀升著，顯示著升降機正在緩慢地運轉，最終來到了第一百五十一層。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zIywSa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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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rz8ZhB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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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門開啟，萊布爾探了探頭，確認升降機內並沒有淨化組的人員，這才輕輕探出了左腳，試探般在升降機中踏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kPtRH0l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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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tNLb0I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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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腳踏下，甚麼也沒有發生。
萊布爾連忙身形一閃，竄進了升降機之內，迅速的按下了地面的按鍵。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SpM5oo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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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qmhCvH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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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門關閉，機器運轉的聲音再度響起，齒輪軋軋作響，萊布爾感覺得到升降機不斷下降，或許是因為日久失修的關係，那升降機也是卡卡頓頓的，讓他好一陣提心吊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PFbyMC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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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Wf8DRqbq
終於，有驚無險的，升降機門徐徐打開，顯露出最底層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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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是一條陰暗的長廊，長廊的盡頭，便是集中隔離影與外界之間的大門。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N5L8uU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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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走出了這一道大門，便是完全的暴露在皮黑辛病毒之下，隨時也有被異化的風險！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SET7pMO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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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Jts3BT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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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跨出升降機，小心翼翼地在地面之上踏下，像是在確認面前的地面是確實存在一般。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q53xVw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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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腳下微微施力，確認了前面的地面確實地傳來實質的感覺，才輕吸了一口氣，踏出了升降機之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gluECM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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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WbxF5k6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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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門在他的背後緩緩關閉，最終砰的一聲，升降機門徹底地閉上。萊布爾心中清楚，這或許就是他最後一次站在集中隔離營之內。可能在隔離營之外，已經是有著一隊淨化組的「同志」在等著他，只待他甫踏出隔離營，便會把他拘捕，帶去「淨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CbwN5r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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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摸了摸口袋之中的白色名片，那條深刻的刮痕依舊，即便沒有拿出來細看，他還是能清楚感覺得到，「那人」以指甲匆忙地劃下刮痕，然後匆匆塞進了他的晚飯之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SKcySm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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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力氣就像電流一樣，從萊布爾的指尖傳遞至他的全身，讓他的精神也是為之一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asg0b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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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耳畔彷彿傳來了虛弱的求救聲，萊布爾再度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之間再次充盈著那股催促著他的悸動，那人或許正在外，奄奄一息，正徬徨地等待救援，那依稀間的景象若隱若現，但卻不容忽視。內心的感覺不斷地敦促著他，漸漸地，他的一雙眼瞳也變得堅定起來：「我要救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TfG0fx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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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快步而行，長廊之間，一片寂靜無聲，長廊的兩側，有著一道道的房門，房門之內，隱約間傳來了鍵盤的敲打聲，大概就是集中隔離營之內的其他「同志」。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xiJpZs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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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在長廊之中走過，只見陰暗的長廊之中，四處生長著苔蘚，空氣之間洋溢著潮濕的味道。強忍著想要打噴嚏的衝動，萊布爾終於來到了長廊的盡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jBhJ6p4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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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廊的盡頭之間，有著一道緊閉的大門，而大門之側，則是有一個大型衣櫥，衣櫥上面，有著「防毒面具及保護衣」這幾隻大字，想來就是外出的時候必須穿著的東西。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fZvnHX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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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打開了衣櫥，只見衣櫥內，放著幾個黑色的防毒面具，和鮮黃色的保護衣，看樣子，就是外出必備的物品了。然而，最讓萊布爾心中納悶的是，衣櫥裏就只有幾個防毒面具，幾套未開封的保護衣，怎麼能足夠整個集中隔離營的人使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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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最終還是不得要領。或許，在這集中隔離營之外，會有著答案存在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tOfbMl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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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了聳肩，從模糊的記憶中回想起這些保護衣物的用法，有點生硬地穿上了保護衣，戴上了防毒面具，仔細地檢查好身體的每一處都是包裹在保護衣物之內，轉過身來，看向隔離營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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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萊布爾再次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濕潤的空氣經過防毒面具的過濾後，變得稀薄了一點。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oDxe3V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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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了門把，用力一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JTqY4j7x
咔嚓，門開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2QAbtm5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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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空氣湧入肺部，他的腦袋一片澄明，心中默默地有著心理準備－－不管門口有着甚麼等待著他，也要離開這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aOwAho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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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EC6zoa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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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在大門之外，一片陰沉寂靜，門外的道路一片空蕩，別說是人，就連汽車也沒有，道路之上，滿佈苔蘚，好像已經是荒廢良久的死城一樣，四處一片死寂，安靜得可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iJAb28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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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輕輕踏出了隔離營之外，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的景物，平常在房間之中，偶爾也是會播放「娛民」平台上的微電影和短片，在這些片段之上，到處都是綠草如茵，陽光普照，高樓大廈林立，一片欣欣向榮，因為疫症的緣故，街道上的行人寥寥可數，但也遠不至於如此的死寂無人。
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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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萊布爾在四處張望的時候，忽地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在他的頭上響起，抬頭一看，卻見一道黑影飛墜而下，以極快的速度朝他而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iWbBnz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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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萊布爾面色大變，連忙手忙腳亂地往旁邊一躲，想要避過那黑影，沒想到那黑影卻是在半空中一彎腰，便是調整好方向，繼續朝著萊布爾而來！
「跑！」萊布爾眼見那黑影來勢洶洶，心知來者不善，二話不說，便朝著遠處的光芒跑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jBkZurv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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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975qUs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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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著甚麼物件重重地落在背後地面，剎那間一陣搖撼，讓他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住，而隨著背後那機械之聲越來越近，萊布爾心頭一緊，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是黨派來的機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oR20KI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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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嘰嘰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xtTJxLQx
機械運作的聲音越發逼近，萊布爾面色蒼白如紙，連滾帶爬地往前方跑去，兩眼之中，只剩下那遠方的光芒，彷彿只要到達那光芒所在之處，便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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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rpWUUe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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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等萊布爾跑出幾步，頭頂之上，無數讓人牙酸的機械之聲響起，萊布爾就好像驚擾了一個蝙蝠洞穴一樣，剎那之間，數十道黑影在他面前的空中飛躍而下，這次他倒是能看清楚了，那些黑影，竟是先前在房間之外看到過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vMVsVe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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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之上，原本是有著無數人型機械和天眼在運轉著，如今那些人型機械竟是一躍而下，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來！
正文八 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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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4Zq56F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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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台人形機械從天而降，重重地落在萊布爾的面前不遠處，那些人形機械一身黝黑，體型龐大，足有三米高，手臂其長，垂下的時候甚至直及膝蓋的位置！
而那些人形機械的頭部則是圓滾滾的，就像一個鐵球一樣，眼洞位置閃鑠着紅光，就像是有著一雙眼睛一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4csOZC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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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oeIqr4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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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一台人形機械看了看萊布爾，眼洞之中的紅光從他頭頂掃描以下，最終停留在他的面孔之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8BuGoU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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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omTt3j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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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機械傳出了一道尖銳而刺耳的聲響，萊布爾眼前的四台人形機械同時舉起長臂，手臂瞬間暴長，巨大的手掌往他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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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眼瞳一縮，連忙轉過身來，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也顧不得自己往著哪一個方向，只沒命似地拔腿狂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JDQpC5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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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iTOaIm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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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的呼吸也是驟然變得急促起來，防毒面具之下，就連空氣好像就是變得稀薄無比一樣，每一口的呼吸都像是要比平常用力好幾倍一樣，才跑了一會兒，心臟便是不斷地砰砰亂跳，頭部也是隨著呼吸傳來陣陣抽痛，手腳也是有點虛浮無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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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jfjalf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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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響再度在前方響起，縱使光線昏暗，但從那閃鑠的紅光來看，恐怕又是那些長臂的人形機械，正在萊布爾的前方等待著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Z0Vj3c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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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運動的萊布爾，突然需要拔足狂奔，身體也是逐漸支撐不住，才半晌，兩腿便是酸軟至極，手腳皆是有如在水面上一般，虛浮無比。有數次，他的雙腿都是一個踉蹌，差點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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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o79RnD7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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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運作的聲音越發接近，萊布爾的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呼吸也是越來越吃力，但他卻不敢停頓下來，此刻的腦袋中，就只有一個念頭：「擺脫它們！否則，就會是死亡，甚至比死亡更難受的下場等待著我！」
徬徨無比之間，忽地看見前方的高樓之間，有著一些狹窄的小巷，小巷之中，隱約間滿是污水和雜物，灰塵滿佈，看來已經荒廢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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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MKe7UE1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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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運作的聲音已是越來越接近，甚至已是在咫尺之間，對那些長臂的人形機械而言，說是觸手可及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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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臂的人形機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GSTnHw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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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忽地靈光一閃── 這些長臂的人形機械身形龐大，動作也不甚靈活，未必就能在窄巷之中抓住自己！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b7AwHq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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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萊布爾目光一凝，認準了小巷的位置，拼了命地往那窄巷裏跑，看也不看，便是一頭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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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嗄......嗄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KAxpzZ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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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幽暗的小巷，萊布爾隨即一手扶著牆壁用力地喘著氣，長久的隔離生活，已是讓他的體能下降至極點，只勉強地跑上一會兒，便有種要昏厥過去的感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pESlB2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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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PGmyUQ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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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人形機械隨即趕至，紅光一掃，便是看見了在窄巷之中的萊布爾，手臂一長，往小巷中的萊布爾抓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mpCqlZ6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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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雙眼看著那金屬巨掌，急忙往小巷深處退去，只見金屬巨掌在他的眼中越放越大，眼看就要把他的腦袋抓在手中之時，那金屬巨掌忽地一頓，停在了半空，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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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FfQ1O0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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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台長臂的人形機械竟是真的卡了在小巷的夾縫之中，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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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萊布爾抒出了一口氣，轉過身來，便是要往窄巷的另一邊走去。然而，眼前牆壁之上的塗鴉，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見窄巷的牆壁之上，有著一道箭頭模樣的塗鴉，箭頭直指向下，旁邊寫著「救我」這兩個字。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E2gxcA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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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萊布爾一怔，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褲袋之中的那張名片，便是要走到那個箭頭的位置對比一下字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S8Naht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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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才一步踏出，便覺腳下一空，身子直墮而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nDag81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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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間，他的身影已是落下了半截，眼前一團漆黑，身子不住下墮，但聽得啪的一響，頭上的活門已然合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waMOmE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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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2LfBHt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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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的身軀直墮而下，忽聽耳邊傳來流水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是直插進一條水溝之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Ckj0xS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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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Kgt92B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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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落在水中，便覺充滿異味的濁水不斷朝著他的口鼻湧來，險些嗆了一口污水，急忙之下，雙手便是在污水之中亂抓亂爬，幸好這條水溝並不寬廣，才一伸手，就抓到了混凝土質感的硬地，連忙手指使力，用力一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FJQyHV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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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傳來與混凝土地面磨擦的劇痛，但危急之時，也顧不得傷及雙手，奮力抓去，終於狼狽萬分地從水裏爬到岸邊，渾身上下早已濕透，就連防毒面具也是進了不少的污水，面具的裡裡外外，都是污水滿溢，充斥著惡臭的氣味，讓他幾欲作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gCljnv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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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嘔了幾聲，萊布爾再也忍受不住那股難聞的氣味，一把拉開了防毒面具，大口大口地透著氣，也顧不得此舉會讓他染上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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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極需要一點新鮮空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Nojxbt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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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間濕濕濡濡的，與集中隔離營之內空氣沒甚麼差別。不過他知道，彼黑辛病毒無色無味，連思想都能感染，讓人防不勝防，甚至他這個行為，也可能是被病毒所影響著。
「民眾謹而慎之，病毒可防可控。」黨如是說。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GP5jU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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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好像就是要人們在每事每刻都保持警戒，不要掉以輕心，就能控制病毒的蔓延。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4Qg6S1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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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也好像不是......萊布爾依稀記得這一句還有隱藏著別的意思，但卻是忘記了實際上的意思。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4r1zGa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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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把雜亂無章的思緒放在一邊，萊布爾把防毒面具裏的污水倒出，重新戴回面上，儘管研究是有種難聞的味道，但已是比之前直欲作嘔的氣味好上了不少。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kvUYeR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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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稍定，萊布爾四下打量，只見身處在一條地下水溝之旁，隨著水溝的伸延，遠方的位置好像有著微弱的亮光，潺潺水聲之間，甚至還有著嘈雜的聲響，在遠方傳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4KUrvW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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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的聲音？」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Cj5t73w7
耳邊彷彿傳來人們的吵鬧聲，讓他也是一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KjCDVdH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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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而來，萊布爾聽到的聲音就只有冰冷的機器發出的語音指令、又或者是機械運作的聲響。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DrgRC9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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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人的聲音，就連自己的聲音也沒有聽見過，他就像一個齒輪一樣，在那狹小的房間之中，與四周的機器融為一體，成為了機器的一部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DVPBje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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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驀然聽見人聲，竟是感到莫名地陌生。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BLfyWi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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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九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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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身上那白色的保護衣已是濕透，傳來陣陣污水的惡臭，就是戴著的防毒面具，也不能阻隔那惡臭絲毫，那濕濡的臭味讓他眉頭大皺，他只希望能脫掉這一身的衣服，跳進浴室之中，洗個乾淨。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6CcMCe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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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看了看頭頂的活門，卻見那活門距離自己所在的地面足有數米，爬回去顯然已經不是一個選項。再說，在活門之上的地面間，只怕還有著無數長臂的人形機械在巡邏，尋找著自己，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別無選擇之下，萊布爾小心翼翼地往亮光的方向走去，心臟卻是越跳越快，只聽到水溝涓涓，往著一個方向流去，而流水的盡頭，則隱約有著微弱的亮光，在那個方向之中，彷彿有著吵鬧的人聲，語氣間激動無比，好像是在爭持着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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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瘋狂，你們都瘋了，這會把一切都破壞掉的！」聲音漸漸清晰，只見一把男人的聲音響起，以近乎咆哮的聲音叫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HJ6Hp6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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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心中一惕，連忙止住了腳步，心臟怦怦亂跳，心道：「不是吧......瘋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sRMpkH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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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沒有瘋，我自己清楚，這是正確的事情。」另一方，卻是斬釘截鐵的回答，語氣堅定無比，讓人情不自禁地信服，就連在暗處的萊布爾也是禁不住心中一凜。
「正確的事情？我們連糧食都沒有了，再怎麼會是正確的事情？」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fXfILxh2
起初的那把聲音響起，近乎歇斯底里地叫道。
「沒有糧食？」萊布爾一怔，剛要踏出的腳步又是收了回來，心中直打鼓－－沒有了糧食，那該怎麼生存？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aABr1v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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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糧食！只要人足夠，事成的話，我們就能得到比糧食更重要的東西！我們將有數不盡的糧食，還有自由！」那怕堅定的聲音越說越激昂，讓在暗處的萊布爾心中心中一陣沸騰，不自覺地踏出了一步......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4cQFmS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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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腳下剛好踏中了碎石，發出了一聲異響。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HeHd8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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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那堅定的聲音一轉，卻是那人警覺地往萊布爾的方向看來！
萊布爾面色一變，正要轉身逃跑，卻發現一陣強光往自己照來，準確無比地照在他的面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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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另一個人這才驚覺，驚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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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自己走出來吧。」那堅定的聲音冷哼一聲，命令道，語氣間不容質疑，讓萊布爾心中一顫，硬著頭皮，雙手舉高，緩緩地從水溝之中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滴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3Bhui0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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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關閉，重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鐵塔一般的身影，只見那人虎背熊腰，七尺昂藏，相貌粗獷，手上拿著一支手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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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大漢旁邊，則是站著一個穿著奇特的老人，面容枯槁，一手撐著半身拐杖，頭戴華冠，胸口間畫了一個怪異的圓形符號。
奇怪的是，兩人都沒有戴著防毒面具，只是隨意地站著，絲毫沒有活在疫症之下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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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那老人率先開口，有點沙啞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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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萊布爾還待回答，卻見那彪形大漢皺了皺眉，一把往自己抓來，瞬間便是抓住了他面孔的防毒面具，用力一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2s9isf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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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響，防毒面具被他用力地扯下，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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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面色大變，連忙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屏住呼吸，若是沒有了防毒面具，就連呼吸都會染上病毒！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A5GHOPQ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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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閉氣了，這裡很安全，沒有病毒存在。」那大漢率先開口，嘴角微翹，像是自嘲，像是嘲笑著萊布爾，語氣卻有點揶揄地說道。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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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雙手按住了自己的口鼻，努力讓自己屏息閉氣，以免染上病毒，眼神卻是戒懼無比地看著那個大漢。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yDb3TX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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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隨便你了。」那大漢淡淡一笑，卻無視了萊布爾驚懼的眼神，反倒是退後了一步，譏諷地看著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ShirKD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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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萊布爾滿面漲紅，急步走到地上的防毒面具旁，趴了下來，雙手極速地一抓，抓回那個有點破爛的防毒面具，用力地按回自己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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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哈......」污濁惡臭的空氣再度湧入口鼻，但他卻是從沒有感受過如此珍貴的空氣，正用力地喘著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pq5oip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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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沒有自由的樣子，就是這樣，像一隻狗一樣，就連呼吸都要趴在地上。」那大漢不屑地看了看萊布爾，轉頭對著那老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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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隨便你們了，但別拉上我們。」老人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萊布爾，轉過頭來，撐著拐杖，便是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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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加入我們嗎？只要有足夠的人數......」那大漢連忙叫道，想要叫住離去的老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8C9rK0m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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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右手舉起......一隻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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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送死是你們的事，別拉上我們。」
獨......獨......獨。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cpqNak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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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聲逐漸遠去，只剩下那大漢，和跌坐在地上的萊布爾。
那大漢看著老人離去，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厭惡，良久，才轉向地上的萊布爾，眼神稍和，頓了一頓，開口說道：「起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7PguZI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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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心中一緊，從地上看上去，只見他就如一座巨型雕像一樣，巍峨挺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ALFc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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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JR9tqs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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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那大漢朝著他點了點頭，出乎意料地，在看著那大漢的時候，萊布爾繃緊的神經卻是稍微一鬆，有點狼狽地在地上一撐，便即站起，站到了大漢的面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YAtfF1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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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大漢比他還要高上兩個頭，體形健碩，兩肩粗壯，身上穿著一件厚重的背心，壓逼感十足，就是萊布爾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是只能仰視著他。
「你好，剛才不好意思了。」大漢率先打破了沉默，指了指萊布爾的防毒面具，豪邁一笑，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z557JR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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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緊......」
萊布爾的聲音有點沙啞，卻是久未開口之故，音調和字詞都是難聽之極。
「我叫諾曼。」那大漢點了點頭，不以為忤，率先伸出了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jai5Sa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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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萊布爾」萊布爾一怔，這個動作，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FHYERY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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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好名字！」諾曼想了想，大嘴一咧，爽快地讚道，那懾人的氣場隨即一掃而空，眼見萊布爾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禁又是一笑，耐心地解釋道：
「這是『握手』，你要伸出手，跟我的手握一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BYyJle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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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ii4oeagM
萊布爾會意，伸手，與之相握了一下。
那隻巨掌，寬厚而溫暖，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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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諾曼面容一肅，笑容稍斂，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tfoE57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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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萊布爾一怔，情不自禁地從褲袋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RoiX92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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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原本素白的名片已是變得濕軟，幾乎要在他手上化開。然而，諾曼見狀，眼睛一亮，驚喜地叫道：「你收到名片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TTxQcT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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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萊布爾一怔，連忙開口道：「你知道求救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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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者？」諾曼輕笑一聲，說道：「救我，不是甚麼人，而是一個組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d6Asm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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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救我』。」諾曼嘴角含笑，看向萊布爾的眼神又是多了幾分親近：「我們，就是碩果僅存的人類。」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ntAVrW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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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萊布爾又是一怔，腦筋有點不太跟得上，「救我」竟然不是求救的訊息？
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好像見證到一些很不得了的事情。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BsvRfov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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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回去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8Chug3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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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魁梧的壯漢，萊布爾禁不住生出了退縮之意......
正文十 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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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眼神閃縮，腳步開始後退，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沒有看見過你們，你們沒有看見過我，我沒有來過這裡，也沒有離開過......」
倉惶之間，說話也是瞬間變得順暢起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JwJ5Hw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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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看著萊布爾後退的身影，眉頭輕皺，大步上前，緊緊地緊緊地抓住了萊布爾的肩膊，面孔貼得極近，堅定地喝道：「聽！我！說！」
距離之近，萊布爾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說話的氣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7621pQ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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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疫症，病毒從來都不曾存在！」起初的一句話，便是讓萊布爾吃了一驚，腦袋一陣混亂，緊接而來的，卻是一陣劇烈的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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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甚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tFCKyHQn
理智告訴萊布爾，他正在說謊，但諾曼的臉色卻認真無比，眼瞳中卻是散發著毋庸置疑的神采，兩眸相對，近在咫尺，但萊布爾卻是心中越發虛浮，有種無法與之直視的感覺。
「從來都沒有疫症，病毒不曾存在。」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ORZxROns
諾曼看著萊布爾的神色，面色不變，堅定地重複了一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kV6rl0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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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證據？」若是從別的地方、甚至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或許會嗤之以鼻，但從諾曼的口中，卻重若千金，彷彿他的話語，就是真實的，讓萊布爾禁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gBh9K0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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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難道不是因為病毒的肆虐，才有集中隔離營的出現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c99e5Q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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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19年開始，病毒便是肆虐全球，可是足足讓自己過了五十年的隔離生活，對於病毒的恐懼，早已根深蒂固於他的心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7uzgmtn6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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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證據。在黨的控制下，一切的證據都已經被抹除，」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yH5DYWYg
「黨......」一個比病毒更為恐怖的名字就像一片陰影一樣，籠罩在萊布爾之上，讓他遍體生寒，面色發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RgPTxV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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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為何，比起病毒，萊布爾甚至更害怕淨化組，更害怕黨，甚至聽到這個名稱，便已如墮冰窖，寒慄遍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9YO4p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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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諾曼嚴肅地喝道，讓萊布爾驚魂稍定，看著他寬廣的肩膊，彷彿連掉下來的天也能扛住一樣，萊布爾便是沒來由地一陣安心，儘管這種安心很有可能只是錯覺，他知道，沒有任何人能站在黨的面前。
－－或許曾經有過，但都是被那無法停止的國家機器輾斃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qmf9WM3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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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不要怕！」諾曼面色肅然，語氣間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質，讓萊布爾的呼吸都為之一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cGNC5R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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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並非不可戰勝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v03znL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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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眼睛閃鑠着睿智的光芒，讓萊布爾也是一愕－－戰勝？他甚至連戰鬥都未曾想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fmThXw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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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來。」諾曼看了看錯愕的萊布爾，放開了抓住他雙肩的巨掌，逕自而行，朝著老者離去的方向走去。
這時，萊布爾才算緩過一口氣來，驚魂稍定，四處打量著。
只見自己身處的空間甚是空曠，四處只有著簡陋的油燈作照明，後方之處，便是自己來的水溝。身旁的污水流湍，就像一條河流一樣，直往諾曼前進的方向延伸而去。
諾曼的前方，則是一條簡陋階梯，土階蜿蜒向下，兩旁卻沒有扶手，諾曼沒有再說話，萊布爾也是默然地跟在他的背後。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JPsCIu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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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狹窄的通道之中，諾曼的身影向上去格外龐大，就像一隻被困住的猛獸一樣，格外壓抑。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5QbMWG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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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不斷地往下方走去，良久，諾曼的腳步一頓，定在當地，讓萊布爾差點站不住腳，撞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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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諾曼沉厚的聲音響起，率先而行，這次卻是走在平地，隨著他的身軀往前而行，萊布爾也是逐漸看得到眼前的景物，瞬間竟是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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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座龐大的地下城市，無數矮樓聳立，無數人影在城市之中來來往往，在城市之中忙碌著，當中有不少更是捧著一箱箱重甸甸的箱子，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人人神色凝重，好像準備著甚麼大事情一般，面色凝重無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FWCtyu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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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那些人走過諾曼和萊布爾身前，便是會同時放下手上的重物，同時對其敬禮示意，眼神之中，充滿著崇敬和仰望，彷彿諾曼本人，就是他們所相信的信仰之一。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kdCpYV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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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停下腳步，眼神凝重，同樣舉起手，一一還禮。
良久，才踏步前行，領著萊布爾，來到了一座矮樓之中，推門而進。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Ys350X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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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之內，只有一個時鐘，一份人手寫成的月曆，以及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只見他趴在書桌上，雙目通紅，正緊繃地盯著那指針的轉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vw4Wfe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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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證明世界之中，有沒有疫症，但我能證明，黨在說謊！」諾曼指著那個時鐘和月曆，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LDwzos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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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rB6wc7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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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今天是甚麼日子？」諾曼轉過頭來，看向房間中的那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WfceU5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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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看了看月曆，簡潔地回答道：「報告，2024年，三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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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我不明白，今年不是2069年麼？」萊布爾大惑不解，在幾天之前才看過黨所製作的抗疫50周年特輯，今年正是2069年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UfIt2b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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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在說謊。」諾曼堅定無比地看著萊布爾，讓他眼神再度開始動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hR8qbg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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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在說謊！又或者是數錯了！」萊布爾面色一變，下意識叫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iLAl16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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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你會數錯麼？」諾曼看也不看後方的泰晤喝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p75wC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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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不會。我們小隊全天候輪班，誤差不可能超過二十天！」
泰晤面色嚴肅地回答道，目光卻是不離時鐘之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z6o4c5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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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萊布爾眼神有點猶豫，難道自己在集中隔離營的日子，才不過五年？
諾曼眼神銳利，就像要穿透萊布爾的靈魂一般，一錘定音地說道：「黨在說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Ms7jbr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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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甚麼黨要說謊？」萊布爾的腦海一片混沌，下意識地問道。
即便黨在說謊，但它為甚麼要說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XGvMgX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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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我們，有甚麼好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PZGKP1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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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為何人會做任何事？權力！唯有權力和控制，才能滿足黨的慾望，轄制天下的權力，控制萬物的權力！若然真的有著一條生物鏈存在，他們便是凌駕在最頂尖的生物鏈之上的獸！只要他們願意，他們便會把一切都吞噬殆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TDKylm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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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黨」，諾曼原本沉靜的神情開始扭曲，似是憤怒，似是宣洩，大聲地對著萊布爾吼道，咆哮一般的聲音在房間之中迴盪，讓萊布爾的耳朵也是嗡嗡作響，腦袋一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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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彼黑辛病毒......」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Swi7XEkJ
萊布爾心中的信念開始動搖，一直以來，黨都是高高在上的，一言一語，都是真理的所在，如今卻是首次出現了裂縫，而且越發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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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彼黑辛病毒？現在是叫這個名字麼？彼黑辛......彼黑辛！真是荒謬！荒謬之至！」
諾曼哈哈大笑，笑聲震得小屋都是索索作響，甚至眼淚也是禁不住開始笑了出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GloKlf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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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好笑的......」萊布爾不解地看著他，難道這人，真的就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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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彼黑辛，可不是隨意編造出來的字，乃是德意志語中的『beherrschen』！」
萊布爾一愕，諾曼的笑聲卻是越來越低，漸漸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beherrschen，意思就是支配！控制！統治！彼黑辛病毒......嘿嘿，看來他們已經毫不掩飾，直接在你面上吐唾沫，真是荒謬！可笑人們還甘之如飴，更是荒天下之大謬！」
正文十一 完美的風暴
諾曼的聲音落下，餘音縈繞，房間一片靜默，似是在消化著他所說的說話，遠處的泰晤仍舊盯著時鐘不放，而諾曼則是像抒出了一口氣，胸口微微起復著，這一番話，已是壓抑在他的胸口良久，有種不吐不快的壓抑感，現在卻是全抒發出來了。
萊布爾皺了皺眉，心中已是相信了好幾分，尤其是這些話從諾曼的口中吐出，更是格外有說服力。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geMggu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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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他說的是真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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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黨作對的人，最終都死了，甚至死不了，在這種情形之下，死亡，只怕也是一種幸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wy3L2w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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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並非不能戰勝的。」諾曼嘴角微挑，一臉莫測高深地看著萊布爾，眼神之中，閃鑠着亢奮的光芒。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8kI5me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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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不能戰勝？」萊布爾不解地重複著這一句說話，這句說話就好像有著魔力一般，讓他腦袋中的疼痛也是稍為平息了一點。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ulISHu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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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2019年以前的東西，你記得多少？」頓了一頓，諾曼問道。
「我......」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1U5bgkcKg
萊布爾一怔，腦海中又是一痛，下意識地問道：「甚麼意思？」
諾曼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開始說道：「2019年，黨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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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70ZdBjH2
每年七月一日，也是黨慶的日子，「娛民」平台之上，都是一片歡騰，萊布爾自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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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諾曼看著他，搖了搖頭，目光憐憫地看著他，說道：「黨成立至今四年，便被推翻了兩次，整個潘城，已是經歷了兩次的政權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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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萊布爾一愕，怎麼自己卻是全無印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h7FygG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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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不會知道，在集中營之中，辛勤工作，政權更迭，又與你何干？」諾曼有點譏諷地看著萊布爾，眼神卻滿是悲哀之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MGdp8i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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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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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中營裏，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現在的工作，你的世界就只有那狹小的房間，有怎麼知道外間的事物？」
萊布爾心中大震，所相信的一切，開始分崩離析，腦海之中的疼痛越來越強，彷彿被一支冰錐狠狠地鑿破了頭顱，頭痛欲裂！
「黨，並非不能戰勝。」諾曼自信地說道：「我們知道，黨的敵人知道，黨自己也知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giazYl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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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是我不知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QZMB56nq
萊布爾面色蒼白，胃部的疼痛再度襲來，而他的身體為戰場，與腦海的疼痛爭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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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一臉蒼白的萊布爾，諾曼滔滔不絕地說道：「因此，黨創造了一場完美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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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克辛病毒，就是黨的工具！面對無形無色的病毒，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隨黨的計劃而行。你知道......你知道我注意到了甚麼？ 不管那計劃如何破爛，當事情『按計劃進行』時，沒人會感到驚慌！」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1lTQasI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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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要人們進入集中隔離營，防止病毒傳播，人們便會乖乖地走進集中營之中！思想就是病毒，說話就是病毒！停止工作就是病毒！」諾曼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雙目如電，咄咄逼人地往前踏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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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毒之下，人民永遠都保持警覺。你們自己就是你們最好的思想警察！你們覺得病毒流行，錯的就是你們自己，沒有隔離，思想異化！卻沒想到每個人都是囚徒！病毒根本就從不存在！」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lDGUr3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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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離之中，你永遠也是自己一個人！不，你不是人，你就如家畜一樣，你只是被圈養的豬狗！」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elbaEnFb
諾曼的聲音越說越大，直至後來，就像咆哮一般，面色猙獰無比，即使坐在座位之中，也是讓對面的萊布爾禁不住一驚，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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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naruFCMm
腦袋之中響起蜂鳴一般的聲響，諾曼的一字一句，都將鐵鑿一樣狠狠雕鑿進他的腦袋之中，讓他痛不欲生，腦袋之中原先建構的一切，也隨著諾曼的說話而逐漸分崩離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WkgMF9i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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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黨真的在說謊、在隱瞞？」萊布爾面白如紙，縱使沒有抬起頭來，他也能清楚感受得到諾曼正目光炯炯盯著他，這卻是讓萊布爾的心中越發虛浮，不敢與諾曼直視，目光毫無焦點地放在諾曼寬廣的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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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黨就是在說謊，在隱瞞！他們並非無所不能，也並非無所不知，更加並非不能戰勝！」諾曼眼中閃耀著懾人的光芒，鏗鏘有力地說道，有如一錘定音，這句話就成了事實。
「而我們，就是要揭穿這個謊言，將黨滅絕，把潘城人從枷鎖之中釋放出來的革命軍！」諾曼凜然而立，豪氣萬丈，淵渟岳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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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有猜測，但聽得此言，萊布爾仍舊禁不住心頭大震！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SE1Nn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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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轉，諾曼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涼：「我們是『救我』──能救我們的，就只有我們自己。」
「萊布爾。」諾曼聲線低沉，好像有著魔力一般：「加入我們吧，當極權成為事實，革命就是義務！」
看著諾曼的神情，萊布爾心中禁不住一陣悸動，好像有種崇高的意義加諸在他身上，胸腔間熱氣上湧，衝口而出:「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y2Hfbo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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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KcKGFwlk
話音剛落，蜂鳴聲響如雷鳴、如洪濤，在他腦內轟鳴。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y9dtl6DS
腦袋之中像立時傳來一陣劇痛，意識好像闖進了某個充滿高壓電的禁區一樣，如遭雷殛，甚至讓他眼前的視線都是一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cw5hMM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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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籠罩著他整個的視野，任他如何睜大眼睛，也無法看見眼前的事物，意識之中的禁區彷彿在白光之中崩塌，發出巨大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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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白光退散，諾曼偉岸的身影首先映入眼簾。
頭，不痛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u92LiL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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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諾曼展顏一笑，伸出了手，用力地與萊布爾一握，輪流從溫暖的巨掌傳至，讓他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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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並非不能戰勝。」這一道信念在萊布爾的心底之中升騰，對病毒、黨的恐懼，全都拋諸腦後，只剩下一個念頭──「把黨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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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並非不能戰勝的。」諾曼如是說。
正文十二 奪回潘城
「跟我來。」諾曼放開了與萊布爾相握的巨掌，面上的笑容稍斂，說道：「你來得正好，三天後，便是革命的日子！我們沒有時間浪費了，來工作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0gBSpJ0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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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渾身一震──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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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萬沒想到時間竟如此緊拙，稍為安定的心一下子又再提了起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jiRQ1F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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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跟上！我們需要每一點的力量」諾曼看著萊布爾，低聲催促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TuLAEU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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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萊布爾一怔，連忙跟在諾曼的背後，只要跟著那寬廣的項背，他便莫名地有著一絲安定的感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LcIj8e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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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再見！」
泰晤跟諾曼行了一個軍禮，雙眼卻不離時鐘，不肯放棄每一分秒的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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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肅然還禮，隨即便領著萊布爾，離開了那記錄著時間的房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9Dvwzh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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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在......」萊布爾有點不解，輕聲地問道，在他看來，這泰晤的工作就是盯著那時鐘，記錄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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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又有何意義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hyfBqq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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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三天後就是革命的日子，那麼不是該把房間裡的泰晤也叫來工作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CiQu21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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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革命。」諾曼轉過頭來，看了看後方的房間，凝重地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egApcv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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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萊布爾緊皺的眉頭幾乎要打結在一起，盯著時鐘就算是革命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1e3iPb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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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呼吸豈不也是在革命？
萊布爾心中暗暗納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UZg7f3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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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諾曼說道：「革命，就是把黨的一切推翻！」
「它要我忘記的，那我就一定要記得。它不想我們知道時間，我們偏就記得，而且每一分、每一秒也記得一清二楚！」諾曼凜然說道：「這也是我們革命軍的責任，黨要掩埋的，我們通通給他挖出來，而且公諸於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eEUUfK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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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一愕，不禁一陣無言以對── 如此說來，甚麼也可以是革命，吃飯是革命，從集中隔離營裡逃脫也是革命，呼吸，的確可以是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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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默間，忽地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把清脆的女聲響起，朝著諾曼兩人大聲叫道：「諾曼將軍，我有事報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b1kKin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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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名穿著軍服的女子急步走來，神情凝重，來到了諾曼和萊布爾兩人身前，行了一個軍禮。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DjHkhD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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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黛兒麼？發生甚麼事了？」諾曼看了看那女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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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愛黛兒看了看旁邊的萊布爾，面有猶疑之色。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DJbYJ7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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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這是從集中營逃出來的萊布爾兄弟，剛剛加入了我們，有事不妨直說。」諾曼淡淡一笑，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zjqYdp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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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營？」愛黛兒面色一變，立即便從背後抽出了一把短刀，迅速往萊布爾飛撲而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Zv7y5r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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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wAfXv7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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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誰派你來的？是黨？」愛黛兒面如嚴霜，雙眼之中卻蔓延著無盡的怒火！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Bnlzk1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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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黛兒瞬間把萊布爾撲倒在地，短刀的尖刃抵住了他的頸項，那冰涼的感覺從他的脖子蔓延至全身，讓他不敢稍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DXdAXQ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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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得到，愛黛兒的手正在緩緩施力，頸項的位置傳來了陣陣刺痛......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3tZjJk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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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Gpjzoq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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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死亡了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4CjpRs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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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黛兒！」諾曼大喝一聲，喝止了愛黛兒的動作，面色不太好看地道問：「這到底是甚麼回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tiPThD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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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兄弟在西河的那一邊收到了希勞的訊息。他已經成功送出名片，但他發現集中營的門都鎖住了，現正尋找方法解決。」愛黛兒目光不離萊布爾，繼續說道：「這個人若是真的從集中營逃出来，必定是黨派來的探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wbPBxz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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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黛兒眼神恨恨地瞪著面前的萊布爾，手中短刀舉起，便要往下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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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5ldmG0VZ
「慢著！」諾曼一把抓住了愛黛兒舉起的手，轉頭看向萊布爾：「你說，你是怎麼從集中營逃到這裡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2HxctS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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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諾曼的眼神之中，已是有著一點懷疑。
「我、我解開了房間的鎖，一路逃到這裡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JMM0Bj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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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謊！」愛黛兒冷冷地說道，眼中厲色一閃，眼看便是又要出手！
「不不不！我說的是真的！」萊布爾的面色大變，連忙叫道：「我還被許多的長手機械追趕，誤打誤撞才掉下那下水道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Akm6sT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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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臂？有長臂跟在你後面？」諾曼眉毛一挑，問道。
「長臂？那是叫長臂麼？總之他們從天而降，把我包圍在小巷之中，那些包圍住我的長臂都卡在小巷的兩端之中，誤打誤撞之下，我才掉了下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wKNL2M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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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黛兒！去看看！」諾曼想了想，便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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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說的屬實，或許在小巷之中，會有著一些痕跡能證明。」他朝著愛黛兒點了點頭，示意讓她放開萊布爾，到那小巷之中查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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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若果我發現你說謊的話，你就死定了！」愛黛兒狠狠地瞪了一眼萊布爾，收起了短刀，從他身上站了起來，轉身便往入口的方向走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E4qDc6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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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看著地上的萊布爾，喜怒不形於色，默了一默，隨即開口：「起來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COdp2o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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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將軍，我、我真的沒有說謊......」
萊布爾面色依舊發白，連連擺手，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mq8c7C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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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先站起來吧。」諾曼點了點頭，一邊伸出了手，把萊布爾從地上拉了起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Z5wguG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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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相信我？」萊布爾猶有餘悸地看著諾曼，聲音還是有點顫抖，問道。
「你有沒有說謊，我大概還能聽得出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TY5zoumR
諾曼笑了笑，繼續說道：「愛黛兒為人比較小心，希望你能諒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g2G41f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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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諒解，當然諒解了。」萊布爾抹了抹額上的冷汗，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QJk9c75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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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那鋒利的短刀份上，能不諒解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29RH8s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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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告訴我，集中營的房間真的是鎖起來了？」
諾曼看向萊布爾，目光滿是深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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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1gxom2No
萊布爾點了點頭。
「那麼......你是如何從集中營之中逃出來的？」諾曼摸了摸下巴，思考著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3bKgLV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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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改了程式之中的代碼，把門打開了。」萊布爾想了想，回答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yiIVel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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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程式代碼？你能看得懂那些程式代碼？」諾曼有點意外地看著萊布爾，詫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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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看一點，有不少的程式，都是我編寫出來的。」萊布爾點了點頭，這是他在房間之中的工作，縱使不是完全能解讀，也能看得出個大概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12muTq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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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或許......」諾曼低頭沉思，最終抬起頭來，問道：「若果我們有一台集中營的電腦，你能把潘城中所有房間的門都打開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yfkRY3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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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但需要視乎集中隔離營之間的電腦程式是不是共通的，而且......難度不小。」萊布爾也意識到事關重大，若果真的能做得到，恐怕整個潘城，都會因此而改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kRQpzE7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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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倒不用擔心，根據消息，各集中營之間有著一個中央系統控制着，食物，排泄物等等都是由中央系統處理，只要駭進了中央系統，便等於掌握了整個潘城的集中營。」諾曼肯定地回答道，對於黨的結構了然於胸。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n4rh55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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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系統？」萊布爾一怔，問道：「消息可信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t6P5Yv2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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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隔離營之間的食物和排泄物是從何而來，又是從何而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P2NNST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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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他連想都沒有想過，沒想到，如今竟在諾曼的口中聽聞！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merUPW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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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那是我和希勞親自於地面之中探查得知，在城市的最中心位置，便是黨的所在，他們掌控整個中央系統，把所有人都像家畜一樣困在房間之中！」
諾曼瞳孔之中，燃起了火焰一般的光芒。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xPAdxY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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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攻佔了中央系統，我們就能奪回潘城！」
「奪回潘城！」
萊布爾心中一震，不錯，潘城本來就不是屬於黨的，潘城是他的，是諾曼的，是愛黛兒的，是潘城人的！
正文十三 曲特
「諾曼將軍！」一個男子快步前來，朝著諾曼行了一禮，說道：「愛黛兒在入口上有發現，請將軍過去看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J0mS1A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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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諾曼點了點頭，指了指萊布爾，對那男子說道：「把他帶到曲特博士那裡，他能看得懂程式代碼，對於曲特博士的研究必定很有幫助。」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23iZmI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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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男子點了點頭，轉頭對著萊布爾說道：「這位先生，請跟我來。」
「呃......」萊布爾一怔，有點遲疑地看著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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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晚點來找你。」諾曼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說罷，便是往著入口的方向走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wUsL1t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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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這邊請。」那帶路的男子一身墨綠色的軍服，濃眉大眼，皮膚甚為白皙，正是久於地下生活的緣故，不過話說回來，萊布爾的膚色也相去不遠，長期在房間之內工作，倒與地底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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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緊跟著那男子的背後，不發一言。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vBcoXz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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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諾曼，這男子則瘦削不少，雖然舉手抬足之間也能清楚看出肌理線條，但卻沒有諾曼那樣的健碩。
萊布爾好奇地看著四周，只見在街道上，大致有著兩種不同的人，一種就像愛黛兒那般，一身軍服。這些身穿軍服的人，舉手抬足之間，都好像有種繃緊的感覺，縱使一起行走，也是不發一言，神情緊張，氣氛很是壓抑。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54Y50I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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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另一種人卻是身穿便服，一家大小地在街頭上行走，其樂融融，神情輕鬆。
兩種人擦身而過，卻互不相干，正眼也沒有看向對方，即使偶爾對上了視線，也會有意無意地別過了頭，繼續前行。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rek7KG1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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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甚麼人？」萊布爾想了想，輕聲地朝身前的男子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Ir43eE6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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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男子看了看那些身穿便服的人們，面色有點不豫：「他們是享樂派，在地下城市定居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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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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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們在這裡安居樂業，建立了地下的社會，燈紅酒綠，聲色犬馬，以前社會上有的娛樂，他們這裡也有，因此被稱爲享樂派。」那男子點了點頭，目無表情地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RoTMhf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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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娛樂？」萊布爾好奇地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aL9527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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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娛樂。」那男子有點不耐，顯然不願再這個話題多停留，說道：「走吧，曲博士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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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再無話，萊布爾跟在他的背後，在城市之中的大街小巷穿插，終於來到了一間簡陋的房子之前。
咚咚咚......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ycaEEk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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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輕輕敲了敲房子的大門，咿呀一聲，大門隨即開了，開門的，是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那老者面上頂著一副厚重的眼鏡，滿腮鬍子殘渣，除了白袍以外，活脫脫就是一個潦倒的流浪漢。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o0SXmT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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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萊布爾不知道流浪漢是甚麼，他只知道眼前的老者，不修邊幅的模樣，看上去邋遢無比，身上也傳來一陣臭味。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pOu5Ro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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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epnnty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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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博士，這是諾曼將軍介紹的人，聽說看得懂程式代碼，對您的研究有不少幫助。」那男子肅然說道，卻沒有行軍禮，只是萊布爾注意得到，在跟這「曲博士」談話時，他的腰板挺得筆直，面色一絲不苟，敬重之情，不遜於對著那諾曼將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E7mKBA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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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懂程式代碼？竟有此事？」曲博士一托鼻樑上的眼鏡，眼中精光一閃，目光灼灼，將信將疑地看著萊布爾。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hEx5zL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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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一點吧。」萊布爾摸了摸鼻尖，被他看得有點心虛，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n7gQ20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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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的程式代碼博大精深，他也不敢把話說得這麼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9ykznTz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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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說無憑，試試看看這個。」曲博士狐疑地看著萊布爾，轉過身來，在房間之中拿出了一張白紙，在上面抄寫了一堆雜亂的程式代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pzxn6W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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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懂的話，我就讓你加入我的研究。」曲博士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
萊布爾看了看那張白紙，沉吟片刻，便是眉頭一皺！
「嘿嘿，看不懂了吧，這是我精心研究的程式代碼，雖說比黨所寫的代碼粗糙了不少，但若連我所寫的代碼都看不懂的話，還是請回去吧。」曲博士胸有成竹地看著萊布爾，顯然對自己所研究的代碼很是引以為傲。
「這程式代碼......錯的。」萊布爾皺了皺眉，有點猶豫，最終還是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6tIuKF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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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的？」曲博士面色一變，聲音也是逐漸提高了不小：「你不懂就別裝懂，若是不懂的話，還是請回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0Cbrnq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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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萊布爾身後的男子也是面色一沉，往前走了一步，便要把萊布爾帶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YRyHl0x1
「竟敢在曲博士面前班門弄斧？這次完蛋了，這小子得罪曲博士不要緊，別把我的形象也賠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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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搖了搖頭，說道：「這篇程式代碼，許多地方都弄得異常複雜，累贅得很，最後的結果更是謬之千里。」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yrssm6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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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博士原本自若的臉色一掃而空，面色一變，好像被說中了些甚麼一樣，但猶自問道：「謬之千里？那你說說看，這到底是甚麼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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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萊布爾看了看曲博士有點難看的臉色，逕自說道：「這個『播放程式』，雖然巧思不少，但許多程式編寫的基本功都欠奉，但若是從未學過相似的程式編寫，能做到這個程度也已經是不錯的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sfJz4h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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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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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特吁出了一口氣，好像放下了甚麼心頭大石一樣，默了一默，半晌才開口：「你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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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這裡，明明一句能夠表達的東西，卻用上了好整段，雖然也能達到相同的效果，但累贅之餘，還容易有錯誤。如果用上這個這個......」談及程式，萊布爾口若懸河，直接便是指出了好幾處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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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厲害！」曲特有點對他另眼相看，想不到這瘦弱的小子，竟然懂得這麼多有關程式編寫的東西。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MIdWKGr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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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程式編寫與肌肉，好像沒多大關係就是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2mWAuBPV
「我也是略懂......略懂......」萊布爾有點謙虛地摸了摸鼻子，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NbpWIW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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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也只是略懂？」曲特瞪了他一眼，一把拉住了他的領口，用力一曳，便把他拉進了房子之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A4eK5P6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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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博士......」門外的那男子一愣，有點不知就裏，連忙問道。
「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曲博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隨手一帶，大門便是砰的一聲，關在那男子的面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eWD2uG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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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男子一愕，倒也沒因此而發怒，這曲博士喜怒無常，眼裡彷彿就只有研究一樣，如今那小子竟能得到曲博士的青睞，也算是意外之喜。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REH8b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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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那男子便是轉過身來，往自己的崗位走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Pz5dr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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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將至，身為反抗軍的一員，他自然也不能閑著。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9ZeFZg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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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房子之內，處處放置著電子零件，居中之處，赫然便是一台電腦，型號竟與集中隔離營中的電腦一模一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jLOTTH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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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萊布爾面色一變，沒想到千辛萬苦地從集中隔離營內逃出來，結果還是回到這台電腦之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xo9das6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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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萊布爾嘖嘖稱奇的樣子，曲特拍了拍那台電腦，自豪地說道：「嘿嘿，厲害吧，這可是希勞親自在集中營搶回來的，花了好一會才能讓這傢伙在地下潘城這邊運作。」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4IRij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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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勞？」迄今為止，萊布爾已是不止一次聽過了這個名字，諾曼，拿刀威脅自己的愛黛兒，甚至眼前的曲特，也曾經提及過這個名字。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i9T8Mn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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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勞？那可是地下潘城的創始人之一，反抗軍的頭子，他跟諾曼可是反抗軍的兩位首領啊！」談及希勞，曲特臉上泛起一絲絲的自豪，臉上的皺褶一彎，掀起了一道淡淡的笑容。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pxvyey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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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這個也不知道？」曲特有點奇怪地看著他，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NjwbTDBV
「呃......我才新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Hs4sEU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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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從那裡來？」曲特更好奇了，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AgQh7d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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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方。」萊布爾身體緊繃，有點戒備地說道，身體卻是隨時準備好被眼前這看上潦倒的「博士」撲倒。
那愛黛兒以尖刀指著自己咽喉的景象，他到現在還歷歷在目。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ani7st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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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上方是怎麼樣的？」出乎意料地，曲特卻完全沒有襲擊自己的意思，只是兩眼放光，後者小孩子看到珍稀的事物一般，好奇地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1M5lrU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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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也不太清楚......」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qWS8js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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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的地方是叫集中營麼？平常吃得如何？有睡覺的時間麼？平日有多少時間是在工作的？」曲特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恰似連珠炮發，連連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2NpYun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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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集中隔離營......」看著曲特那一臉好奇的樣子，萊布爾也是稍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逐一回答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kE3pGQ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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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問一答，匆匆竟過去了大半天之久！
正文十四 噩耗
曲特對於集中隔離營的一切都極為好奇，好像不會疲倦一樣，大半天下來，仍舊拉著萊布爾問長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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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怎麼樣了？」
「不錯，挺好的，挺堅硬。」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sQ6nxI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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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如何？」
在眾多問題中，問得最多的，卻是這一條。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6JwLFG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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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nAkKdeQx
萊布爾認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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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心目中，床就是硬硬的，只要在睡覺時承托著他整個人體重的，就是床。
沒有甚麼好床，壞床，沒有甚麼「如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25D7mQ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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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能承托著他身體的就是好床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KIGQvs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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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uSpNmb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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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算是壞床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lFUSGt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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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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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這「床」能否被稱爲「床」，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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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重來都沒有活過一樣，就連這是否算是「活著」，他都不知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i9G0Tj2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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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勉強，但在他想來，一切都應該「挺好的」......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oe3VUH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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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曲特沒有多作評論，只笑了笑，一邊在電腦的鍵盤敲打著程式碼，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萊布爾聊著，沒多久，他便把鍵盤一推，吁出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了萊布爾。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UumLr9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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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萊布爾一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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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曲特笑容一斂，認真地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jts2gT5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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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萊布爾好奇地看向曲特面前的屏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yT8YRu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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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屏幕上，有著一行又一行工整的程式碼，層次分明，井然有序。依舊是之前的那個「播放程式」，但當中的錯誤已經十去其九！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4Kw3QA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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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心中一震，才聊了一會兒，這曲特便已經把程式都大致修改好了，而且舉一反三，有許多巧思，也讓他眼前一亮！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5M3WEx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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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曲特有點患得患失地看著他，雖然自己年紀比眼前的這小子還要大上不少，但術業有專攻，這小子在程式編寫的知識上，明顯還要比自己豐富許多！
「不錯！」萊布爾點了點頭，說道：「整個程式，已完善了八九成，只需更改這裡和這裡，便大致完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6UPMjC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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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曲特老頭實在是這方面的天才，在從未學習過相關知識的情況下，也能編寫一個如此精巧的程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qqxIL1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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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曲特喜上眉梢，神情就像一個被老師嘉獎的孩子一般，雀躍至極地在鍵盤上輸入一行行的指令。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CBm7xj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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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此刻的曲特，萊布爾沒來由地感覺得到一種放鬆的感覺，情不自禁地，臉上也浮現出了一道相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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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nIC09h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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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在屏幕之前相視一笑，彼此的隔閡，彷彿消彌無形。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9fiTzz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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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終於完成了！待會兒給希勞那小子看看我們的傑作！」曲特哈哈大笑，困擾多年的難題一朝解決，心中大為暢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自滿地看著屏幕上的程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tA9ndx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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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巨響從後方傳來，卻是身後的大門被大力地踢開，愛黛兒和諾曼的身影匆匆而至，神情凝重至極！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JQ9FLU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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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聲響，曲特轉過身來，臉上笑容猶自未歇，問道：「怎麼了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AhCRSu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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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愛黛兒皺了皺眉，彷彿在斟酌著言詞。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H8WPZp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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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甚麼事了？不用急，慢慢說。」曲特和藹地一笑，心情明顯不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ZkhZi4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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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愛黛兒面露猶豫，看著曲特的笑臉，瞬間竟一時語塞，話剛到了嘴邊，又再吞回肚子之中。
「我來說吧。」諾曼搖了搖頭，語氣竟比平日說話還要沉重上幾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gFy8M8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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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看著曲特，眼中閃過一絲沉痛：「希勞，死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5H1k80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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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特臉上的笑容忽地一僵，腦袋好像停滯了一般，讓他無法思考。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LImWvS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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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麼？」曲特錯愕地問道，臉上的笑容好像冰封了一樣，臉色逐漸一沉。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M0na7t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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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強行地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點，說道：「我說，希勞，死了。」
「怎麼會死的？」曲特的臉色逐漸陰沉，好像被一片陰霾掩蓋著他的臉孔一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LaAPy7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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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口，發現了他的屍體......」諾曼咬了咬牙，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Wqwa1V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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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問你，他怎麼會死的！」曲特厲聲喝道，聲音之大，讓他旁邊的萊布爾都是嚇了一跳！
「你......你不是說會好好照顧他的麼？」
「你不是反抗軍的首領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Fb3BIAeI
「你不是偉大的諾曼將軍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KWsF7M9R
曲特歇斯底里地朝著諾曼叫道，甚至刻意把「偉大的」三隻字說得格外大聲，萊布爾能清楚看得到，諾曼的臉孔狠狠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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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一點......」諾曼緊咬著牙關，試著安撫那老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yPUAtX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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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你怎麼能冷靜得了！」曲特聞言，臉上的火氣更盛，罵道：「你不是他的哥哥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jJ53dr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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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萊布爾渾身一震！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6SB9me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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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反抗軍的兩大首領，諾曼與希勞，竟是兄弟！
「父親......」諾曼皺了皺眉，伸出手來，想要抓住曲特的手。
「擔當不起。」曲特冷冷地甩開諾曼的手，說道：「諾曼將軍，如果沒有別的事，那便請回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f39myQ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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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諾曼面色一變，還待要說甚麼，卻是被曲特揮手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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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nHgmp7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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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特別過臉來，盯著屏幕，開始在鍵盤上輸入指令，把諾曼和愛黛兒兩人動作空氣一般，視而不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W8Wm5E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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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萊布爾心中清楚，程式已經編寫完成，哪裡還有東西需要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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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曲特佝僂的背影，萊布爾心中一陣難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58QfSC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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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vbsCOXUQ
充滿規律的鍵盤聲在房間不斷響起，但卻掩蓋不了老人心中的不平靜。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myTfmH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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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看著那蒼老的背影，臉上神色變幻，躊躇良久，終於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踏出了房間之外，靜靜地關上了門。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hSkd8R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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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十五 驚變
大門關上後，曲特也變得更加沉默了起來，只見他一聲不響，默默地在屏幕的鍵盤上飛快地輸入一行又一行的指令。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x6D9wb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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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側面看去，曲特的臉龐一片木然，雙目緊緊盯著屏幕，眼皮一眨不眨，過不多時，兩眼中已經滿佈紅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oB3GRc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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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麼，但看著老人那蒼老的臉容，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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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應該說些甚麼去安慰這位老人，但話到口邊，卻一陣語塞，看著那滿是皺紋的臉，他生怕自己所說的話會刺激到這位老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GpUpsS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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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良久，萊布爾還是沉默了下來，把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屏幕之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0HPlaU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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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萊布爾編寫程式的經驗，自然能看得出屏幕上的程式是甚麼。
屏幕之上，是一個傳送的程式，能把一個檔案藉由目錄傳送出去，網絡觸及之處，都能傳達。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5k5HdO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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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程式的漏洞不少，雖然大致方向正確，但有這些漏洞存在，根本無法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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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曲特把最後一項的指令輸入，看著那個程式，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混濁的雙瞳看著萊布爾，鄭重地開口：「交給你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RZB9Z1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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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是站起身來，把屏幕前的座位讓給了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3wfKyu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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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一怔，隨即意會到他這是把修補漏洞的工作交給了自己，有點呆滯地點了點頭，坐到了曲特的位置上。
噠噠......
房間之內，鍵盤聲再度響起，不同的是，位置上的人，換了。
房間中沒有時鐘，或者說整個地下就只有當被諾曼帶他去的「望鐘樓」才有時鐘。
望鐘樓......
是曲特在不經意間透露的名字，說是意指「存放著希望與時鐘的矮樓」。
「呵呵，小子，你知道在地下這邊，哪一個地方最守時？」曲特興致勃勃地問道。
「呃，甚麼？」萊布爾一怔。
「哈哈哈哈！是望鐘樓！」曲特自說自笑......
「呃，為甚麼？」萊布爾感覺自己的腦筋轉不過彎來。
「因為望鐘樓是放時鐘的地方......怎麼？諾曼那小子沒帶你參觀嗎？」曲特解釋道。
「有啊......」
「怎麼樣？集中營沒有這東西吧？」曲特嘿嘿笑道：「這可是諾曼那小子從黨的手中搶回來的，厲害吧！」談到諾曼，曲特滿臉自豪。
曲特自豪的神色與之前憤怒的神態漸漸重合，在萊布爾面前，凝成一張木然的臉龐，把他從回憶中帶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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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曲特臉上的笑顏已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乃是死寂一般的木然，彷彿靈魂也缺失了一塊似的，甚至可說是失魂落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u8tLOy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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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漏洞太多了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al7WGHPc
低沉的聲音響起，把萊布爾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收斂心神，專注在屏幕之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8uUUDm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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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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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萊布爾把鍵盤一推，吁出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了曲特。
「完成了！」他臉上展開一道燦爛的笑容，彷彿很享受這種完成工作的成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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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曲特也是擠出了一絲笑容，但依舊是重甸甸的，卻讓旁邊的萊布爾也無法感到高興起來，原本燦爛的笑容也隨之一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FtMYHC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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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萊布爾皺了皺眉，問道：「這兩個程式的作用是把一個檔案經由網絡傳送，再播放出來......那檔案，到底是甚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AHrV0R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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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特看著屏幕，默了一默，說道：「是反抗的意志。」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EgGKql0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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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的意志？」
「不錯，黨，並非不可戰勝，但我們反抗軍的力量實在不夠，真正擁有勝利的希望，並不在這個地下城市，而是你們。」曲特笑了笑，指了指萊布爾。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s7kHcc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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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你指的是地面上，集中隔離營的人們？」萊布爾一怔，皺眉說道：「可是，他們不是只會關在房間中的牲畜麼，如何能有反抗的意志？」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G8KrRh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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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記得諾曼的話：「你不是人，你就如家畜一樣，你只是被圈養的豬狗！」
「呵呵，你不是已經走出來了麼？」曲特淡笑了一聲，語氣也像輕鬆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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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之中的，是牲畜，是豬狗，是黨的農作物，眷養著等待收割，但你就出來了，你就是一個人。」曲特朝著萊布爾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看著他有點混濁的眼神，萊布爾卻感覺得到胸口的熱血在湧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jRw8AS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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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再強，能比世界都強麼？我不能戰勝黨，不代表整個世界都不能戰勝黨！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yYriB8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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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並非不能戰勝！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E6AwJD6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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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準備一段訊息，錄製完畢後，把訊息交給諾曼，他知道怎樣做的了。」
曲特把旁邊的一個攝錄機交給了萊布爾，擺了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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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2dLV5U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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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頓時覺得雙肩重甸甸的，彷彿兩座大山壓了在他的肩膊之上。
他看著手上的攝錄機，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甚麼才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uOvWaK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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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
正發愁間，忽地一陣地動山搖，萊布爾和曲特所在的房子一陣搖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bbwmjF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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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萊布爾眉頭一皺，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OqBiJ5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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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裡！」說罷，曲特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出，把萊布爾留在了房間之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Wnncyl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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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iG8jCj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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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從遠而近，萊布爾所感受得到的搖晃越來越激烈，甚至連站立都有點困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UJt3H1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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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牆壁，勉力弓著身子，往門外走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5vFrXsj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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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oP0bDd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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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房間之外，有人大聲高喊道，隱約間，門外的眾人已經是亂作一團！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ePXj3V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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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面色一變，連忙走到大門的旁邊，用力一推！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uiSepr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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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壯烈的景象隨即映入眼簾！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oPZohx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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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城市之中，已然火光熊熊，倒塌的矮樓多不勝數，地下城市的人們紛紛亂作一團，倉惶四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cM7eJQ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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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嘰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ahOipp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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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活動的聲音從極遠處的地方響起，萊布爾定睛看去，卻是從享樂派所在位置傳來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MtSIbZ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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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原本享樂派的位置塵土飛揚，無數長臂人形機械從塵埃之中走出，那些人形機械，在眼眶的位置更是閃鑠着駭人的紅光，讓人望而生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oLL2J51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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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DjFdlX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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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萊布爾面色一變，頓時意會到，是黨來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IaWzei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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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的長臂，終於伸進了地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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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只見那些長臂的人形機械整齊劃一地做出，每十個一排，正有條不紊地向著萊布爾的方向前進著，但每逢遇到阻礙著他們前進的物件或人，都會一臂掃出，把前方的障礙都掃除，雖然速度不快，但舉手抬足間，卻散發著讓人絕望的氣氛！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qFr8qi0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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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地下城市之內，原本穿著軍服的反抗軍，則四處潰逃，個個面色發白，有些甚至小腿一軟，就此倒在地上，無助地看著長臂把自己的生命結束。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Pf53ie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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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來了！」萊布爾渾身的寒毛直豎，腦袋的疼痛竟隱約有著復發的跡象，彷彿在提醒著他──黨，不能力敵！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j9roqr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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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不要慌！」
就在此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讓人感到一陣安穩！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vBdQJHQ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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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不要慌！」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gm1IXLEU
諾曼的聲音再度響起，讓萊布爾在內的眾人都為之一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sFFaNw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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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不要慌！」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qVrPnzjv
壯碩的身影從暗處走出，雙肩寬廣得猶如能力挽天傾，一身軍服，面容肅穆，正是諾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t8l4Jkk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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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神情一動，連忙拿起手上的攝錄機，對準了諾曼的位置，朝著反抗軍的方向快步而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DyuX4u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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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城人！」諾曼環視一周，雙目如劍，炯炯有神目光觸及之處，眾人的心中都是為止一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8udJTzY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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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城人。」諾曼沉穩的聲音讓眾人的心中也為之一定，四方八面的反抗軍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目光全都聚焦在諾曼的身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n6vIf4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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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把所有人都封鎖在房間之中，像牲畜一樣圈養著，把我們的自由奪去了，把潘城奪去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BPhI9LKR
諾曼的聲音抑揚頓挫，鏗鏘有力，每一隻字，都像是直鑿在眾人的心中一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4SoVtX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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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刻到了。」諾曼語氣帶著決然，眼光投向了節節逼近的長臂之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DzyQnI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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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把潘城奪回來，把我們的城市奪回來！奪回潘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32cEiaww
諾曼壯懷激烈，大聲地吶喊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rnPJ8x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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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潘城！」
「願瘁我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D4zMVv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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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衛我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qpjI3B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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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十六 頑強抵抗
砰砰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9xo28s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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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響接連響起，卻是反抗軍把盛著燃油的瓶子點燃，接連扔出，在長臂和眾人之間，築起了一道火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J9fSe9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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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反抗軍從後方防線的搬出一箱箱的槍支，火藥，朝著長臂的方向射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1O1TJSp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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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1Kvw1aew
密集的槍火下，那些長臂竟節節後退，有些更是被子彈擊中頭部，爆炸開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CO5Orp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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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那些長臂的攻勢竟是被反抗軍所擊退，機械的殘骸四散，形成一條不規則的防線！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lAVUck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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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了這條防線的長臂，全都被反抗軍的槍火摧毀！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JtnUad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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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時，那些長臂的攻勢竟然停住了，再沒有人形機械試圖衝擊反抗軍的防線！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HoPxxW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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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息！」諾曼嚴肅地叫道，一道道指令發下，讓一部分的反抗軍原地警戒著敵方的動向，另外的反抗軍則是保留體力，到後方尚算完好的建築內休息和包紮。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bpOIWI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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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的長臂，停住了！」萊布爾心中振奮，在反抗軍的抵抗下，竟然真的把黨的攻勢擋了下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iPvZkv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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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黨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出手，佔了絕對的先機，更有著絕對的優勢，但結果卻是反抗軍小勝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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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並非不能力敵！」萊布爾喃喃自語，拿著攝錄機的雙手變得更有力了，他心中清楚，這攝錄機，記載著載入史冊的一刻！
「偉大的黨，全能的黨，永在的黨。」黨如是說。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HgMoMx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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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萊布爾才真正認識得到，黨，並非不能力敵，不可戰勝！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8Xl3Sj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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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城人啊，醒覺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DfutDhGa
「戰勝恐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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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看著遠方滿地的機械殘骸，心中一陣血脈沸騰，情不自禁地開口：「黨，並不可怕！」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3fgFSm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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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完成了。」萊布爾點了點頭，把錄像中斷，轉過身來，便往曲特的房子走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YK0GgD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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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特的房子距離戰鬥的區域也有一定的距離，萊布爾一路走去，只見街道的兩旁佈滿著神情疲憊的人們，有不少都是衣著光鮮，與反抗軍一般所穿著的軍服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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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樂派的人？」萊布爾微一思考，便推測出他們的身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66y4g6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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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們精神緊繃，看到快步而過的萊布爾，一個個面露警惕，下意識地往街道的屋子內擠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lcXn6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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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黨的突襲，已讓他們成了驚弓之鳥，就是手無寸鐵的萊布爾，也足以讓他們警惕萬分，一驚一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PPJlp7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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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教主啊，你在哪裡？」一間房屋之中，一個男人崩潰地跪在地上，對著一幅畫像連連叩首，聲音之大，就連途經的萊布爾也為之側目。
「教主？」萊布爾好奇地瞧去，卻見那畫像上繪畫著的人像，手拿半身拐杖，頭戴華冠，面容雍容華貴，竟然是他見過的！
回想起剛剛碰到諾曼的時候，有一個老者正與諾曼爭論著，比起眼前的畫像，卻更加枯槁瘦削，想來這畫像是美化了之後的版本。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B0MMyQ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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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想請問這位救主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KjETIwzG
出於好奇，萊布爾走上前來，朝那跪拜的男子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dUVjeG9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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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教主？」那男子一怔，隨即意會了過來：「你是反抗派的人吧。」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VDF9IO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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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派......算是吧。」萊布爾點了點頭，看來這享樂派的人乃是以「派」來稱呼反抗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okZsrn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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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聽曲特說過，享樂派的人們不認為能夠戰勝黨，因此不願意稱呼反抗軍為「軍」，反倒以「派」來稱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eEwMNv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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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我們享樂教最偉大的教主大人。」那男子一臉崇敬地向萊布爾介紹著。
「教主大人，有名字麼？」萊布爾指出畫像，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mJTVO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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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教主大人是神聖的，不會有這種東西，平日我們稱呼他為教主大人。」
那男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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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們先向教主大人跪拜，我再把教義講解給你聽！」那男子看見萊布爾面露疑惑的神色，拍了拍萊布爾，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nxPrjQ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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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用了，我剛好有事。」萊布爾一怔，連忙搖手拒絕，快步便要離開。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nrqdOG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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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那男子也沒有勉強的意思，只搖了搖頭，婉惜地喃喃自語，沒多久，便再度推出畫像跪下，連連叩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6uibaf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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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樂教，崇尚享樂至上的宗教麼？」萊布爾沒再多想，快步回到了曲特的房子，把攝錄機與電腦連接。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iM4fac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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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攝錄好的訊息輸入進電腦程式裏......」萊布爾想了想，快速地在電腦之內，輸入了幾道指令。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KNvqyw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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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入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McExs1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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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現在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萊布爾呼出了一口氣，萬事俱備，只等檔案輸入完畢，就可以藉由黨的中央網絡，傳送至整個潘城！
正文十七 教主
也許是在地下的緣故，載入的時間比在集中隔離營之內還要長得多，等待之間，萊布爾百無聊賴，竟就此沉沉睡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ZSHZZH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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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集中隔離營內到地下世界，他都沒有怎麼休息過，加上黨的長臂來襲，讓他精神緊繃，如今黨主動退兵，讓他精神一鬆，便在這張座椅上睡了過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baCGPW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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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F5qt7g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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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一聲轟鳴響起，打破了短暫的寧靜，讓萊布爾從座椅上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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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又來了麼？」面色一變，萊布爾連忙衝出房間，只見人潮湧湧，無數人們都朝著他身處的方向連滾帶爬地奔逃而至！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HIxlhC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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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之處，更有著無數的人形機械聳立，不但有著長臂，還有著其他種類的，或手持火炮，或壯碩如牛，每一隻看上去都不是易與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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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擋住！」諾曼的聲音響起，縱然眼前的敵人變得更加強大，但他卻仍舊不為所動，語氣無悲無喜，有條不紊地發施號令，下令屬下以更強大的火力還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a40zwf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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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
槍聲不斷，但效果卻沒有上一次那般顯著，只見那些壯碩無朋的人形機械緩步走出，也不見他們有甚麼動作，那些密集的槍火竟無法阻止他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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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身形在槍火之間挺進，那些壯碩的人形機械竟如入無人之境，絲毫沒有因為槍火的緣故而慢了下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F58rSGL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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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反抗軍的成員見狀，原本那堅若磐石的信心也逐漸開始動搖起來，情不自禁地，往後退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Cewf3c3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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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退！給我擋住！」諾曼冷酷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冰冷得就像毫無血性一樣！
「啊啊啊啊！」一咬牙，反抗軍的成員挺起了槍支，拼命似的按下扳機！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6ggYZgC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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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5WFURx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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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wxQEBKHh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隻巨大的人形機械胸口的位置凹陷了一個子彈大小的孔洞，腳步一頓，隨即又再朝著眾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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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敵方勢大，不如......」諾曼的身旁，愛黛兒擔憂地開口，想要勸諾曼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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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退了。」諾曼搖了搖頭，低聲地說道：「我們已經被逼進了地下，潘城人也被逼進了集中營之內，我們，再無退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qL1q5h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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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愛黛兒黛眉一皺，還待繼續勸說，卻被諾曼堅定的眼神打斷了她的話。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HyMA1F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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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敵方的注意力吸引住，你們趁機拐走一隻長臂，到曲特的房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ujgFKG4e
諾曼急速地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WJUywFy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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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特的房子？又有甚麼用處？大敵當前，還要研究麼？」愛黛兒眉頭緊皺，有點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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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研究。」諾曼看著不斷逼近的人形機械，面色逐漸變得凝重至極：「那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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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希望......好吧！」愛黛兒銀牙一咬，最終還是點了點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0fjtNo6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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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了。」諾曼眼神誠懇，鄭重地說道，說罷，便是長身而立，從戰線的後方往前走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q5VTv6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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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諾曼到處，身旁的反抗軍都是肅然起敬，雖然手不離槍，但仍舊朝著諾曼點頭示意。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mNA0jz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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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停火吧。」諾曼沉聲說道，讓眾人都是一怔！
「將軍？」反抗軍中，眾人都是懷疑著自己的耳朵。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HDtNEX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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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火！」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jfFDjgSM
諾曼雙目如劍，厲聲喝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MCudvoD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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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眾人心中一凜，連忙停下了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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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tUqZrt0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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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槍火的阻礙，那些人形機械前進的速度更快了，逐漸逼近到反抗軍的防線之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yxgOnS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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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正當眾人的眼神開始狐疑地看向諾曼的時候，諾曼卻是恍若未聞，只是逕自從防線之後走出，對著那些人形機械大聲叫道：「出來吧！我知道是你！」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uRwnJE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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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形機械聞言，竟然是同時頓住了腳步！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xnFH88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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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享樂教的教主大人！」諾曼語帶譏諷，冷冷地看著那些人形機械的大後方，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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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沒想到還是被你察覺了。」一聲蒼老的輕笑從那些人形機械身後響起，一個老者手拿半身拐杖，頭戴華冠，緩步從人形機械身後走出，正是享樂教的教主！
「這是......享樂教的教主？」反抗軍中，眾人失聲叫道，反抗軍與享樂派雖然沒太多往來，但享樂教的教主在地下城市之中，乃是享樂派的領袖人物，眾人自然能將其認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AiJ0jF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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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將軍果然厲害，竟然察覺得到我是黨的人。」教主面露冷笑，緩緩地走到了諾曼的面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S16xlF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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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竟敢走到我的面前，真把我當作擺設了？」諾曼眉頭一挑，腳下用力一蹬，碩大的身影便是從地上躍起，朝著教主飛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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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教主見狀，卻只是微微冷笑，不閃不避，反倒是好整以暇地看著飛撲而來的諾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yh1pP0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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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諾曼即將要把教主撲倒在地上的時候，卻見旁邊的一隻人形機械驀地出手，鐵掌猛地朝着半空的諾曼揮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SLplbP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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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2tKU0v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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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掌結結實實地擊中了諾曼，把他從空中擊落，啪嗒一聲，無力地掉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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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猛烈的鐵掌，已是把諾曼肋旁的骨骼都打斷了好幾根！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TAUpIl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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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想偷襲我？」教主冷笑著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的思維，連接著整個中央系統，一念之間，便有無數人形機械出手，你出手再快，快得過我動念？」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n91uKe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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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諾曼再度吐出了一口鮮血，剛才的那一下，已是讓他內臟出血，整個胸口都塌陷了下去，受傷極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P6yNAu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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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請你告訴我，到底是甚麼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教主看著受傷的諾曼，微微一笑，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一樣，親切地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R83Xla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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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苦笑一聲，說道：「從一開始，我便開始懷疑，這個城市這麼多的人形機械，根本不需要黨員管理，那麼黨的人，會在哪裡？」
教主看著諾曼，笑而不語。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47oKdE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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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終於想通了，黨的運作必定是人類作為最高層，黨員是人，是人就會有人性，會高興，會沉悶。而這個世界，完全能交由系統控制，沉悶無比，作為人類的黨員，必定會覺得沉悶。」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AQLDAEJr
諾曼的眼神悠遠，沒有再看教主，反而是盯著教主身旁的人形機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KwFc8O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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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創立了在地下的反抗組織，實際上卻是暗自希望引來黨的注意。」諾曼嘴角微掀，就如想起了甚麼有趣的事情一般。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it8c0e6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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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你來了。」諾曼笑了笑，轉而看向教主的臉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aysEjf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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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建立了享樂至上的享樂派，把反抗組織的一半人都吸引走了，但為免太過無聊，你還是容許反抗軍繼續存在，想要看看我們能帶來甚麼驚喜。」諾曼譏諷地笑道。
教主面色一變，臉上原本胸有成竹的笑容逐漸凝結，顯然被諾曼說中了。
「如今，我們快沒有了糧食，被逼作出最終決戰，所以你才出手，把我們毀掉。」諾曼搖了搖頭，有點虛弱地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b5ulBf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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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是沒有意思。」教主搖了搖頭，有點無趣地說道，看向諾曼的眼神卻是變得有點忌憚。
「是嗎？」諾曼的臉上忽地揚起一道奸猾的笑容，讓教主心中陡地生出一陣不祥預感。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KEpStt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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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諾曼面色一肅，用力在地上一撐，用盡身體的力量朝著教主撲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Qh97Bg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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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處的一道纖瘦的身形同時出手，匕首狠狠地插進一隻長臂的肩膊之中，用力一扯，把它的手臂撕了下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oEjy2O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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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把它送到曲特的屋子！」愛黛兒的聲音響起，對著反抗軍的同伴喝道。
「是！」立即便是有著數人出手，把那隻長臂提起，往曲特的屋子拖了過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tBPOoE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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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他們！」教主眉頭一皺，開始感覺得到事情有點脫離他的掌控之內......
正文十八 病毒
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OZBSknnO
諾曼的身體被人形機械一手拍飛，整個身軀都在那股猛力之下變形，雄偉的身影掉落在遠處的地上！
只見他目光悠遠地看向遠方的一個老人，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甚麼，但卻無法發出聲音來。終究是歉然一笑，壯碩的身軀，就此沒有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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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M1JP4w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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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無數的人形機械飛快地跟著愛黛兒的方向而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jLJ0PF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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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有點一頭霧水的反抗軍見狀，頓時意會得到，愛黛兒等人乃是勝負的關鍵，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一點頭，便是喊到：「保護愛黛兒長官！」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9eMPd3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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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他們！」
「我來助你們！」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F9g5xG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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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hhuvn9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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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不斷，眾多反抗軍的成員此刻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拼命地扣下扳機，大叫着朝那些人形機械撲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YmoVx4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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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cHH0Kz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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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形機械紛紛出手，鐵拳擊出，便有無數反抗軍的成員咯血倒下，身形扭曲，死狀可怖！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fcbb9Cb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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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瘁我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Q4BE1d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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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衛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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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壯的叫聲響起，在人形機械的鐵拳之下，已然是血流成河，但卻無阻反抗軍的成員，反倒是更瘋狂地衝進人形機械之間，拼命揮舞著武器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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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站在曲特的小屋之前，看見這一幕，只覺得心神俱撼，之前在地下城市的街道上，一個個穿著軍服的反抗軍，此刻竟然毫不猶疑地衝往人形機械面前，為的就是要拖慢他們前進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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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抗軍中，萊布爾看見那為他帶路的那位軍人，正在大叫著拿起長槍，奮力往前方的長臂擊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MgUDuO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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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長臂乃是鋼鐵之身，自然不懼這種攻擊，只一揮手，那位軍人便即粉身碎骨，黯然倒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Fq1cKk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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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把程式準備好，只等那隻長臂送來，我們便以它連接中央系統，把訊息傳遍整個城市！」曲特蒼老的身影從一旁趕來，灰頭土臉的，看上去有點狼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Xzlgth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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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布爾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便轉身走進房間之中。
此刻的影像已經載入完成，整個程式，已經準備就緒，只等那長臂到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l6NWP2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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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臂擋車，殺光他們！」在遠處的防線之外，教主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反抗軍，念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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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飛彈飛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無數的反抗軍，那些擋在人形機械面前的反抗軍們，竟全都在瞬間斃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aPUw50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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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T5zLEl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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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彈極快地飛出，直追愛黛兒的背後而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c9LGQa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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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背後風聲響起，愛黛兒回頭一看，卻是看見一枚飛彈正極速地朝她擊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9FWP3d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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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長臂從到曲特那裡！」愛黛兒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朝著身旁的反抗軍成員喝道，說罷，便毅然轉過身來，嬌軀毫不猶疑地朝著飛彈的方向迎去！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AOYb8C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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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5aqmRY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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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藥在地下城市之中，綻放出一朵璀璨無比的煙花。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8zjpuD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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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黛兒，就此香消玉殞！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2BsuA4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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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黛兒長官！」提出長臂的反抗軍成員紛紛哀聲叫道，腳下卻加快了不少，終於來到了曲特的房間前！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notNye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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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這傢伙拖進去。」曲特點了點頭，聲音如冰，好像沒有感情一般，然而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中，卻能看見他的眼眶紅紅的，好像哭過了一般。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F1xvi0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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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看著老人顫顫巍巍的身影，心中默然......曲特，終其一生，也在研究黨的系統，程式的編寫。兩個傑出無比的兒子，相繼在一天之中逝去。
只為爭取潘城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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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人，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為潘城奉獻了一切。
心中默然，手上卻是絲毫不停，提起電腦的網絡線路，看準了長臂背後的網絡孔洞......連接！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Qgmhf9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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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知道此事不容有失，按著鍵盤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載入！」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YoePjI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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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一閃，顯示出三隻大字，讓萊布爾心中一寬。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ccrgxGWH
「載入中......」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c9ucU2ez
終於，有驚無險地，程式開始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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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q2OmRZ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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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之外，巨響接連響起，卻是那些人形機械在清理擋在面前的人和建築物，無數享樂派的人們大呼小叫，四處流竄，亂作一團！
10%
忽地，躺在地上的長臂一動，長長的手臂伸出，便要在自己的背後拔出那連接的網絡線路！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esI9Tz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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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他！」萊布爾面色一變，急忙叫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W51czd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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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L0Kmlx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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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特大喝一聲，奮力抱住了長臂的手臂，讓其不能動彈！
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mpboR2T9
長臂用力一甩，幾乎便要把他甩開，幸虧曲特死命抓住了那一隻手臂，這才沒有比甩開！
20%
那一隻長臂像是察覺到有甚麼不妥，掙扎得更加用力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7CxdJp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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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2Z4tNcOG
曲特睚眥俱裂，咬牙拼命抓住那隻手臂，但在那搖晃之下，五臟六腑都像是要翻了一樣！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HISbLw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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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旁邊的反抗軍見狀，連忙也是出手，幾個人拼命壓在那隻長臂之上，不讓其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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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uXXKqb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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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房間的大門被一腳踢開，顯露出教主的身影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UckG08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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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熱鬧嘛......」教主看著萊布爾等人，雙手負背，面露嘲諷之色。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56wigpq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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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目光一掃，看向了屋內。
「咦？」教主看了看萊布爾，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誰？你不是在地下城市的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8y6SPnH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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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受死！」萊布爾面色一變，神情猙獰地往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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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燈蛾撲火。」教主冷哼一聲，心念一動，一隻巨掌便是從他後方伸出，狠狠地擊在萊布爾身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MAHKFU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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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萊布爾狼狽地飛出數米。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K6qWyz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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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瘦弱，此刻受了人形機械的一擊，竟被一擊打至身體變形，整個骨架都要散開似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L4noSn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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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集中營逃出來的？」教主冷冷地看著萊布爾，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kEnpdb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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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萊布爾掙扎著坐起身來，問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MbkS3D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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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集中營之內，所有人都沒有毛髮，看到你這個光頭自然便知道了。」教主冷哼一聲，答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6dWpNt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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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萊布爾有點不解，為甚麼所有人都會沒有頭髮？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cXZgpw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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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們每天洗澡的洗髮水，都有抑制毛髮生長的作用，長期下來，自然沒有人會有毛髮。」教主淡淡一笑，但說話的內容卻讓萊布爾等人都是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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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可惡！」萊布爾的整個胸腔都已經無法撐起，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但他還是勉力撐起胸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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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雙眼狠狠地盯著教主的臉孔，一整副心神卻放在了一旁的屏幕上......
他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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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教主像是聽到了甚麼好笑的話，冷冷一笑，開口說道：「沒有黨，這個世界便沒有秩序，你知道，在黨的出現前，這世界是怎樣的一個亂局麼？」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CRCwece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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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維持秩序！你們只是把所有人都控制了，囚禁了，轄制了！你們卻專橫強暴，無法無天，又有甚麼秩序可言！」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ceVec639
不遠處，一個反抗軍聽了，大聲反駁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C8ay3z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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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無天？」教主笑了，舉起了一根手指，以教導一般的口吻說道。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3iw6RAC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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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法。」教主冷笑地看著萊布爾：「沒有我們的允許，你連毛髮都不能生一條。」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yZMJ3M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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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天。」教主指了指天，說道：「只要我們願意，這個世界就沒有時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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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房間之內鴉雀無聲。的確，在絕對的掌控下，黨就是法，黨就是天。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U5HHVW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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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所謂的反抗軍，只是社會的病毒。」他面上露出厭惡之色，看著萊布爾等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ZD41mG4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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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社會，都會被你們所謂的自由所顛覆。」教主目光炯炯，一錘定音地說道，彷彿要把萊布爾都擊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Y4zXeu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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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爭取自由，只會帶來混亂。」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5cyNBF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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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目光散渙，他只覺渾身上下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無力地看著教主，張了張口，最終虛弱地開口說道：「不錯，我們就是病毒。」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a8p28q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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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承認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ipLhxV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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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還待開口，把萊布爾的意志都擊潰，卻被萊布爾打斷了：「你知道......病毒，可是會傳播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ckQJuX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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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教主眉頭一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CWNqFA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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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爾笑了，目光逐漸浮現出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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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角的目光中，看見了角落的屏幕，上面有著四隻大字：「上載完成。」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FkFC12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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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並非不能戰勝的。」萊布爾吃吃地笑了起來，很是得意，一個沒留神，笑得太過用力，咳嗽了起來，一灘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nZmjUU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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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的意志，在潘城傳開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UIx9rd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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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主的意識中，一段影像播放而出，讓他面色一變。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R7wjE5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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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集中隔離營，房間的屏幕上紛紛切換，展現出諾曼的身影......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DvTuCy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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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城人！」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rKq0cyg2
......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AW39bdaG
「黨把所有人都封鎖在房間之中，像牲畜一樣圈養著，把我們的自由奪去了，把潘城奪去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lI9drX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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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時刻到了。」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VXGMn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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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WkUk71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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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把潘城奪回來，把我們的城市奪回來！奪回潘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0OaE4BiZ
「奪回潘城！」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R9ASuv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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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瘁我命！」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2tEyYub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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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衛我城！」
......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N9ARt3NA
萊布爾微微一笑，看著面色鐵青的救主：「混亂帶來的，是公平。沒有了秩序的世界中，我們將真正面對著面。」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cVLd0hk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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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亂之中，我們，是平等的。」9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3RHYar0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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