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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9TWVmXJPZEF0NoTZThTDposted on PENANA 別人都叫我瘋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0Ew6SQgJq 維尼
我瘋嗎?怎麼瘋?什麽是瘋?我不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qR9HIQHLT 維尼
我記得我好像有別的名字的,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沒人在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IqB7La7XT 維尼
別人都叫我瘋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RgYWJOtSN 維尼
其實這也不只是我的稱呼。做我這一行的都叫瘋狗,可是其他人都死得差不多,就剩下我和其他幾個瘋狗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9tMewc0eS 維尼
還是幾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rhgedZd5N 維尼
我的工作是撿屍,在遠離人煙的葬區搜著屍體上值錢的東西。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工作,又髒又累,實際賺得也不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ymS42165Y 維尼
不過屍體搜不完,推開頂層爛肉,下面濕漉漉的骨架上又可多換一頓飯。這工作餓不死人。應該說,在搜空屍體,窮得飢寒交迫而死之前,早會因染疫而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eyIOGCFD3 維尼
其他瘋狗都是這麼死的。因為我們奪去了死者的重要之物,所以死者也要擄去我們僅剩的東西——生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SsunK5L33 維尼
我倒不太在意,人終須一死,還能省下自殺的準備工作。「人生」、「目的」、「意義」這種奢侈的詞彙,只會從上城區人的口裡吐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MzlPeiApq 維尼
而我?我只是一首等待著被播完的歌曲,不堪入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qwo87kty4 維尼
啊,找到了。你看到這個......等等,我先把它拉出來——看到這坨屍塊嗎?這裡是脖子,而它脖子上掛著的這塊小金屬,就是我要找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An4O6ROtA 維尼
別在意那些蛆蟲和汁水,就算你能嬌生慣養地每碰一次就洗一次手,也洗不掉滲進骨子裡的那陣腐臭味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xah3oUnG3 維尼
也許在它們之間逛了那麼久,我早已是它們的一員了。不過,在我也一併躺到屍堆上之前,還是先拿走這塊金屬換點吃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KUWr46IXz 維尼
希望上邊沒有病毒——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NIBbhOT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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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們要去哪裡?」抱著的稚子不安地捏緊了我的肩膀:「爸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LdPb7DeBP 維尼
「我們要搭飛機走。」我回答著,奮力擠開人群往前走。不幸的是,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反而令整體的行進速度慢了不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0OqFjp8IS 維尼
「媽媽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iTjqEbbTH 維尼
「媽媽她......她留下。」天哪,這裡也太多人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KNVrkaaBs 維尼
「為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HndsV9HAd 維尼
「因為她要留——先生你能挪開一點嗎?!別擠了!」我怒喝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AzEHtE1Wy 維尼
「你才是一直擠過來的那個!」大漢瞪回來:「想幹架是不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YUZwmHiJl 維尼
兒子害怕地往我懷裡缩了缩,我也明顯不會是眼前彪形大漢的對手,放軟了語氣:「我只是想你顧及一下小孩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k3KWZorwt 維尼
我提心吊膽地警戒著,他卻瞟了我兒子一眼,出乎意料地道了歉:「抱歉,我沒看到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0q4HqrEKc 維尼
似乎已經沒有再往前走的空間,人群被迫停下了腳步,四周都是焦躁的低語交談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KHpr2f1SA 維尼
「媽媽呢?」兒子再次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H97bjnF3a 維尼
「媽媽留在醫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RCgKVFfAW 維尼
「那我們之後會回來看媽媽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lrxRGguEq 維尼
我張口欲言,卻嘔不出一個字。我不想說謊,但現在也不是一個誠實的好時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ZDHVn1Q3M 維尼
「孩子,你有搭過飛機嗎?」大漢忽然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AHc4uaUXO 維尼
兒子仍然有點怕他,只小幅度地搖了搖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5b4Ua5Ueo 維尼
「那就是我們要搭的飛機。」大漢指了指遠方剛降落的大塊鋼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BNHn3wcQv 維尼
看見新鮮事物的兒子好奇地睜大了眼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MdMaYtZWa 維尼
男人繼續解釋著:「待會它能帶我們飛到雲層上面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WdJ0GhIfM 維尼
「會冷嗎?」兒子已然被引開了注意力,怯怯地問道。我向男人投以感激的眼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miNN3vk9S 維尼
「不會啊。」男子邊說道,邊向我微微一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yR3QY33lm 維尼
數架大型載客飛機挾著噪音徐徐降落。尚未完全停定,艙門便已打開,一隊隊持槍的軍人扶著扶手走下,引領著人群登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4qIr2bI4x 維尼
在荷槍實彈的威壓下,人們保持著良好的秩序,緩緩前進。很快,最先降落的飛機又再起飛,而空出的位置隨即有另一架補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qBg0fBb1Z 維尼
隨著自己越來越接近機門,先前惶恐慌亂的心情也逐漸平復。男子依然在和兒子聊天,雖然外表看來不像好人,但他比我還擅長哄小孩。兒子不止已經把母親的事拋諸腦後,還咯咯發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H2DmdffIV 維尼
還有一兩架飛機,就輪到我們上機了。到那時,我們就安全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wx9n0UWkQ 維尼
我耐心等待著,順便換了隻手去抱兒子,好讓發麻的手休息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MzyNYdYuM 維尼
男子略帶傷感地盯著開始打瞌睡的小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I1rN4DjCZ 維尼
我也有個兒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Q8L6QEqJ4 維尼
「是嗎?」我整理著兒子的衣衫,問道:「他叫什麼名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frUD69ijP 維尼
「什麼?」男子一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mUhzho4Hq 維尼
「你說你也有個兒子。」我緩道,每吐出一個字,心裡的不安就濃烈一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3Wuo7LDVk 維尼
「我沒講——」男子愕然道,但隨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睜得渾圓的雙眼裡盡是悲傷和錯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t8xsoQXGH 維尼
身旁一圈的人一直能聽見我們說話。其中一個女子明顯也理解了這段對話,驚惶地尖叫道:「感染者!這裡有感染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reWWg5x48 維尼
平靜被瞬間打破。四周的人們推搡著逃離男子,恐懼蔓延得比什麼都快,整個場子一下子陷入混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PY5m9Xntp 維尼
意識到不對勁的軍人開始往飛機上撤,人們不再規矩地登機,而是如洪水般湧向狹窄的機口。機門因眾人阻撓而關得緩慢無比,引擎卻已經開始發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pidfzi3bT 維尼
「對不起!」男子因周遭吵雜被迫提高了聲線,強烈的歉意卻絲毫沒被稀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2qwZzePEKT 維尼
好不容易看見的一點生機飛速流逝,我感覺眼圈熱得發疼,不再理會內疚地獨站著的男子,雙手緊緊地護著兒子,拔足奔向不遠處的飛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2HmO6NM2R 維尼
驚慌失措的人四處逃散,其中絕大部分和我一樣朝著飛機狂奔。嘶叫和引擎聲交疊,震耳欲聾的噪音奪去了理智,誰人跌倒了,便面臨一眾發狂野獸的踐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SEnlIjVah 維尼
我數遍踏到什麼軟綿綿的物體,但也只能踩下去,不讓自己失衡,繼續向著渺茫的未來前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DV7rVnUCq 維尼
「退後!退後!」軍人高舉著槍支,努力按捺下情緒,不讓焦慮逼迫他勾動手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G4f9lZBtz 維尼
但是另一架飛機的士兵首先失控了。即使在這片吵雜中,槍聲依然刺耳得可怕。如同石頭投進水面般,人群自槍聲的起源倉皇逃散。雖說染疫可怕,卻終究死得比中槍要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bY3s99nZS 維尼
我也很害怕,怕得雙腿打顫,可是比起轉身逃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brcbSU2qU 維尼
也許我該感謝這一聲槍響,至少現在通往艙門的道路暢空了不少。我知道我已經不可能上機,可是為了兒子,為了兒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ulzVrtqnB 維尼
引擎攪動的強風吹得人頭暈目眩,更別提那難以忍受的巨響。尚留在艙門口的是個年輕的女兵,正要撤到飛機裡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yxWK7eT49 維尼
其他人畏懼於子彈,早離開了附近。空蕩蕩的登機梯上只有我和她,還有緊皺著眉、捂著雙耳的幼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scXgG6P0g 維尼
「退後!不能再登機了!」她揚了揚手中的步槍,槍口卻始終朝著地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kPiXBXm13 維尼
「求求你,讓我兒子上去吧!」我無視那雙試圖抓緊我衣領的小手,把懷中人推向女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Aakc730RH 維尼
「這——可是——」雖然上頭肯定下了命令,但對於稚子,女兵很是猶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lwafzAdgi 維尼
「他有疫苗!」我頂著喧囂大叫道,一手掏出兒子脖子上的小金屬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qBMWIyzEY 維尼
「我——好吧。」心軟佔了上風,女兵利落地把步槍揹到背後,張開雙手抱過了兒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f513H4Yvf 維尼
我狠下心,掰開了兒子抓著我衣服的手指,退到他碰不到我的地方,退到我伸手亦無法拭掉他臉上淚水的距離,喊道:「聽姐姐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vspdHUtbC 維尼
活下去!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RUL0Glh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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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來並沒有活下去啊。我忍不住嘴角一揚。唔,或許是有點冷血,只是類似的故事看得太多,我可沒有那麼多淚水和時間揮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ubDjb6nMt 維尼
唉,愣太久,蟲都爬上牌子了。不過不用擔心,這種蟲子沒毒也不會咬人,彈走就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NSTUkgdLD 維尼
弄走了蟲子,還有病毒......也不是什麼值得憂心的事。在我眼中,這只是另一頓飯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3OBFUgtX7 維尼
僅此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8BU9Rl9Hc 維尼
好了,該繼續找下一塊牌子了。這金屬牌的珍貴之處在於裡面一種叫鐋的成分。當時全人類費盡心神,用盡各種辦法去對抗那場瘟疫時,唯一一個似乎稍微有些用處的東西,就是這人工合成的金屬元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vCtQoPmp2 維尼
結果?結果大家發現,它其實也不是很有用而已;結果世界如今,還是成了這副鬼模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x94r0lxml 維尼
至於那場瘟疫到底是什麼?要是能說得清的話,大概我們也早研發出解藥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MDrQ4c7Xk 維尼
咦,那邊最底下是不是夾著一塊牌子?就在那片紅色碎布的邊上——還是我看錯了?過去看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NyCkuOonV 維尼
先把上面的東西弄走吧,隨便扒開丟到旁邊就行,但要小心別弄倒了別的屍堆,萬一全塌下來就——啊幹——就會引起連鎖反應!跑啊!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PA8ZONp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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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尚未爬上地平線,昏暗房間中的男子已經從床上坐起。他坐在床邊,揉了揉自己的短髮,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慢慢讓腦袋清醒過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s1bJf3yPl 維尼
眷戀地回頭望了枕頭一眼,徹底掐滅了再睡五分鐘的想法,他站起身進了浴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8FafCPN9b 維尼
男子依舊沒有打開房裡任何一盞燈,摸黑洗漱著,或許是為了不用看見鏡子裡那副頹唐的臉容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fzuZRrste 維尼
甫把牙刷拿出嘴,房間裡的鬧鐘終於響起,男子連忙呸出剩餘的牙膏,含糊地叫停了吵耳的鈴聲。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c9LpnebEP 維尼
「請於三十分鐘後到研究室。」提示字句接著響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05KCtViY8 維尼
冰冷的水從毛巾潑到臉上,滑到下巴再滴落時已變溫。然而即使是最高級的卸妝水,亦卸不去那雙大大的黑眼圈和眼裡的紅絲。男子嘆了口氣,擰乾毛巾掛回到架子上,步出了浴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E4hd0znfq 維尼
冰箱就放在門外拐角處。男子微微彎下身,拉開了冰箱的下層門。亮眼的橙光令他反射性地瞇起了雙眼。但不用細看,他也能拿到想要的東西——一包夾雜著翠綠色的淡黃糊狀物。這包東西不過手掌般大,數量卻多得佔了冰箱整整兩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qT4PKTK4h 維尼
關上冰箱門,讓周圍再次回復黑暗,但隨著天邊泛起少許魚肚白,房裡算是能清楚視物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hEkCwy8vi 維尼
一手拿起放在冰箱旁的碗碟,熟練地撕開包裝,將糊狀物全倒在碟子裡,然後塞進微波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sX3jy7Lcq 維尼
又一道橙光照遍上半身。他望著那碟糊糊自轉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SVLN5vFI3 維尼
蒸汽徐徐升起,張牙舞爪地朝著四方八面伸展,卻統統被擋在一幕淺灰之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RbAMiy98c 維尼
「叮」的一聲,引爆了房裡的死寂。男子打開門拿出食物再關上,為那聲巨響添上兩下餘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T9AuB50yW 維尼
端著燙手的碟子,慢條斯理地走至玻璃窗前的餐桌坐下,男子罔顧手心的痛楚,拿起匙羹,眺望著窗外,久久沒有去碰桌上的食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rThhTAe8K 維尼
就此定定地凝視著玻璃外遙遠的地平線,看著底下的火焰洶湧而緩慢地燒到天上,燒遍天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Mu2sEuK8O 維尼
一縷強光自火焰的中心射出,一點一點地拉起了那沉重的球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rCKYKaZsh 維尼
像是得到了許可一般,男子終於開始舀起半匙糊糊放進嘴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y4hgBgHK7 維尼
每天他都以為這會是自己見到的最後一個日出,每天他都慶幸自己能再次目睹這片美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DWisf3Oqg 維尼
希望明天也可以......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VWS7Yx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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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這裡應該安全吧?崩塌好像已經停住了。可是回去好像有點不明智吧?你看那些蒼蠅都快遮蔽掉整個天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iaxcoxVQw 維尼
唉,到現在才撿到一塊牌,還弄得渾身又臭又滑黏,腦裡又多了些也不知是誰的記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S2CEwUZSs 維尼
當初那場瘟疫——哈,說得好像這病已經過去了似的。事實是,它仍存在在每個角落,如同毒氣一樣慢慢熏去我們的性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gS9fh08BJ 維尼
瘟疫的本體也不難猜到,就是讓感染者的記憶流逝,猶如炭灰自爐底的縫隙落下,猶如液體自杯子的裂痕滲出。於是別人知道了我的所思所想,我卻不知他們知道了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eU8mY0liy 維尼
最後,所有記憶都遠去後,腦裡一片空白的人類甚至記不起本能,便因飢餓、或是過勞而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OIeaTCIRb 維尼
病徵和病歷都很清楚易懂,可是致病原是什麼?病理是什麼?答不出這些問題的話,又如何能弄出解藥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s8CU56bgN 維尼
人類第一次遇上了針對思想的傳染病,亦理所當然地輸得一敗塗地。只是,仔細想想的話,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毀滅掉大半個人類文明的並非疾病本身,而是我們齷齪暴力的思想,總想著如何謀害他人,踩低他人來獲得好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GiWzVqIBb 維尼
老生常談還是留待飯後吧——如果今天能吃得上飯的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fQOOeR0LC 維尼
看來今天的運氣還未是最差,看,那絕對是另一塊小牌子吧?就在那具女屍的指縫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qJcFRibb0 維尼
哎,好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UNVX1d4pn 維尼
「喂,瘋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FUeghFEjU 維尼
有人叫我?還是我幻聽而已?啊,看到了,他們幾個活人坐那麼高幹嘛?不怕跌進屍堆裡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VMJZ0DG0f 維尼
痛!他們哪來這麼多小石子?該不會是碎骨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nCFZPPhrg 維尼
「瘋狗!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他也太囂張了吧,葬區哪有分什麼地盤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OZwiVTEJo 維尼
「滾出去之前先放下值錢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DyFfwN1UY 維尼
「不要。」雖然只有那麼一塊小金屬牌,我也不要平白交給別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ToxHXR8lP 維尼
「喂!你倆給我過去搜他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FZR75Zwm4 維尼
喂喂喂,有兩個很壯的傢伙正在走過來啊,手上還拿著木棒,一看就完全打不過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X4rE46bOg 維尼
雖然很想逃跑,可是三秒內就會被追上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bj93YyLig 維尼
啊太遲了,已經走到面前了,還是直接投降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喂,不要亂摸奇怪的地方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hvKDzcr3t 維尼
「大哥,只有一塊疫苗牌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eswvd0tlm 維尼
「那種垃圾我們要來幹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28sOB3yU7 維尼
什麼垃圾,真是不識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2DqEyqDdH 維尼
啊痛,臨走還要推我一把,這幾個人太差勁了吧!呃,他們老大看過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kVmSu4x67 維尼
好可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OHj0AHqYj 維尼
這句是我的想法嗎?還是他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V2NPHQyPX 維尼
或許我們彼此也覺得對方很可憐吧,明明是上城區之外為數不多的活人了,還要彼此加害相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doPhK5YYa 維尼
或許不是彼此,被加害的只有我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ysMr0SDCM 維尼
罷了罷了,有那個時間自憐自艾,不如繼續努力賺錢。趁他們走開了,趕緊翻一翻附近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HUT3Gnsrc 維尼
這班沒眼光的小子,果然不知道這塊金屬牌的價值,這裡的屍堆根本就是金礦啊!該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我甚至不需要去翻底下的屍體,目光所及之處就有四、不,五塊牌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OGhJoXUQb 維尼
唔,難道說我之前從沒來過這片區域嗎?不過也不是什麽出奇的事,死掉的人那麼多,葬區那麼大......呵,又找到一塊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VY4PQwBZJ 維尼
雖然很想繼續走下去,可是那三個混蛋就是向這邊離開,恐怕前方依然是他們的「地盤」......就是因為如此喜歡拉幫結派欺壓他人,人類才會得到這種下場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waTu1VCcC 維尼
還是走這邊好了。啊,那邊又有一塊了,只是剛才撿得太輕鬆,突然之間不想那麼辛苦地去挖屍堆了,萬一又弄塌這一帶怎麼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F3Y3UOLxC 維尼
等等,反正這裡是那幾個小子的地方,剛才他們還在某個屍堆頂建了個威風的王座吧?壞掉了也沒什麼所謂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1lhdHIUCcY 維尼
決定了。來動手吧!就像先前一樣,先移開頂端的屍塊,減輕壓在上面的重量,然後慢慢拽出目標屍體——成功了,還有額外收穫,原來屍體除了金屬牌,還掛著一條幼金鏈。雖然金子現在已經沒那麼值錢,但距離一文不值還很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rI0CqxdU4 維尼
好,今天就到此為止——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HHSm90A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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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就在圍牆之後,四周沒幾個人,我想是因為要進去的人早已進去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3aHfVeNnv 維尼
圍牆冰冷的銀色在一片荒土中亮得刺眼,散發著生物勿近的氣息。機關槍和其他武器大概就隱藏在無縫的鋼板之後,等待著出場的機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tL4lyp0eL 維尼
然而所謂生物,就是只要有一絲生機,就絕不會退後。我穩住顫抖的雙腿,步向那扇相對高牆而言小得可憐的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V4iIqzwWw 維尼
「我們能進去的。」身旁的男人邊說道,邊握緊了我的手,只是不知道他是想安慰我還是他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CrC2QKHbA 維尼
越發靠近,越覺城牆之高,像是要隨時壓在我身上一般,讓人呼吸困難。就在離門約六步之遙時,感應器掃到了我倆,看不見的喇叭響起了一把電子合成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2595r4TiW 維尼
「請出示入城許可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9bCXlsrPn 維尼
「我、我們沒有,但是我們沒有感染!」我怕對方聽不見,下意識便提高了聲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uX2fkNGgY 維尼
「無許可證者不得出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bo8aRR4QI 維尼
「我們不是感染者!我們有疫苗的!」身旁的他拽出了脖子上的疫苗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w3LqmyRLK 維尼
前方不再傳來聲音,彷彿先前說話的人早已離去。我望著深鎖的大門,忽覺無比的無力——如果眼前是個活人在和我們交涉的話,我尚且能抱著他的腿,大哭著哀求吧?可現在對著這一片平坦的銀色,我甚至不知道視線該盯著何處,該向誰求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lUHP4D69Q 維尼
猶豫地走前了兩步,離地三米左右的牆面立刻開了幾個洞,漆黑的機槍自洞裡伸出瞄準了我,嚇得我連呼吸也頓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Oz8aYarLm 維尼
「這不合理!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他大叫道:「就算我們真的有被感染,聖女不也可以治好我們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l8rer1dL2 維尼
他走上前,其中一把機槍對準了他的頭,我以為這下他會退後,可他視若無睹,輕輕吻了下我的臉龐,說道:「沒事的,他們只是嚇嚇我們而已,不會開槍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RW7gYksjt 維尼
他準備繼續往前走,我連忙拉住他:「我不覺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7rXPyXZtv 維尼
「沒事的,這只是個試煉而已。聖女不會拋棄我們的。」他喃喃道:「我先進去,你再跟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YK6td1Gre 維尼
要是我拼盡全力的話,應能拖住他在原地;可是我沒有,我站在原地,做樣子地直直伸出手要去挽留他,手指卻甚至不曾試圖去合攏抓他的衣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EjmRHKSDS 維尼
因為聖女不會拋棄哀苦的眾生嗎?我怎麼可能相信那種騙小孩的話?可是萬一,這一切真的只是個試驗呢?萬一,他真的能成功進去呢?屆時,我只要跟在他後面便也能進去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Kbuo9AcWX 維尼
於是我什麼也沒有做,以沉默送他去當探路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PyTubhArK 維尼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ROn8i58nQ 維尼
是我的良心最後的呼喊嗎?還是支撐他向前走的信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FjLHcPP91 維尼
為了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rUHJ3rKNp 維尼
連綿槍聲響起,血染塵土,卻丁點沒濺到依舊銀白的高牆。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COSqqZ2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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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即使記憶的主人在當時尚未死掉,記憶卻會像這樣突然中斷掉,就算我能大致猜到後續的劇情,卻永遠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測,整件事就如口中的飯菜咀嚼到一半卻不能吞下般不痛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ugnXP3LZq 維尼
至於,聖女......她所在的高塔,大概在——那邊吧?今天太多雲了,什麼也看不清,不過如此也好,每次望向那座高塔都令我很是難受,也許是妒忌上城的人?也許是渴望獲得救贖?我自己也說不清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uBmFOOzBh 維尼
太陽差不多要落了,趁還能清楚視物,我還是趕緊啟程回去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6zLIidNoY 維尼
從這裡走回去我常去的回收站,應該遠得要命吧?我猜這裡附近應該也有個回收站,但確切地點不知道,也沒人可問,萬一在葬區迷路了,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d2QyAIbMA 維尼
怎樣?我該走保守路線,還是稍微有點冒險精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Ehl0uT7ki 維尼
不知道葬區這千千萬萬的屍體,是死於保守還是冒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wPlX9UAjl 維尼
是死於追逐聖女吧?死於對進隔離區的慾望,死於追求一絲生機——死於求生。多麼諷刺。像我這種在外拾荒的瘋狗,卻能活到現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7SVETB2WS 維尼
仔細想想,我能活到現在,也是蠻厲害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MJaPYwggO 維尼
要不,我也來試試追求聖女?開玩笑的,我是指我要回去,反正聖女也在那個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Su2Pn1Fxj 維尼
漫漫長路,歸去之途;今天讓我活下去的,是誰的珍寶?星沉月隱之時,在一切消逝之前,還是快傾首祈禱:聖女、聖女,願你續我命數。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irqhlia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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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吃完明顯不好吃的早餐,男子雖知自己已遲了大到,但仍是不緊不慢地踱向目的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8kd5QavjL 維尼
這個時間點,大夥應該都在努力測試出更多數據吧?不過這種簡單的事......男子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自大的想法,連忙把嘴角的一絲笑意吞回肚子裡。畢竟他也只是運氣好,才比其他人領先那麼一點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R6ooIts6f 維尼
升降機快速地下沉著,可裡面的人對此毫無知覺,樓層的數字就只是個數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zT7aEPdif 維尼
男子收回快飛出大氣層的思緒,開始回想昨日的進度和今天的工作內容,等待升降機到達終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bMGacgl7Y 維尼
研究室裡的情況終究與他夢想的不同,期望同事會率先準備好一切什麼的終究是異想天開。男子望向房間裡左側的辦公桌,桌後坐著的女人攤在椅子上,打了個長嗝。男子問道:「你在幹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zTptOYvfX 維尼
女人慵懶地向他舉了舉手中半空的鋁罐,道:「乾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bkNk9jTX3 維尼
男子什麼也沒說,逕自走向機器動手開機,調出電腦的報告等等——顯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7QYpuyCyX 維尼
電腦裡最新的一份數據是今早凌晨四點半做好的。男子大致掃了幾眼,不覺有什麼大問題,便問女子:「需要去睡一會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ICaM9SDip 維尼
雖然男子並沒有望著自己,女子仍是循例搖了搖頭,畢竟他也是循例問問而已。二人合作至今已有半年多,早已摸清了彼此的生活習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NOAcyFXW5 維尼
男子知道女子習慣在夜間工作,白天睡覺,壓力大就會喝酒,喝酒之後發現自己變胖壓力就更大,然而所謂變胖也只是女子的片面之詞,男子從來沒觀察出什麼不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perjnBGrE 維尼
女子知道男子會在日出前起床,日出後工作直至日落,有事沒事就傷春悲秋裝作自己是文藝少年,但事實上毫無品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z9VcifMPc 維尼
就如其餘同事一般,他們被捆綁在這棟設施裡,彼此生活的距離被推至最少。可感情上的距離卻無論如何都沒再有進展,只是勉強說得上是朋友而已——單憑二人的生活作息,也早注定他們並非同一個世界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6PdhdKArV 維尼
儘管如此,作為工作搭檔,他倆之間還是有一定的默契的。在男子檢查著數據時,女子適時在旁點出該留意的地方,以及自己的觀察和推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aHYKmQm1H 維尼
若是有旁觀者在,他或許會覺得二人的工作正有穩定發展,但二人心知這一切只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Xeuw5Fd16 維尼
「還是在原地踏步嗎?」男子嘆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O3zdi1ILc 維尼
「畢竟我們還是......連在面對什麼也不知道。」女子灌下一大口啤酒,卻只覺索然無味:「德國還丹麥那幫醫生也說了吧,不是細菌,不是病毒,也不是真菌或是寄生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JjOlxjSd2 維尼
女子忿忿道:「都多少天了啊?!我們連病原體是什麽都不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UTGX1rNxL 維尼
「第一百五十二天,研究小組成立第一百零七天。」男子平淡地回答了女子的問題,頓了頓,說道:「所以......你也準備和他們一起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prg8TNSAx 維尼
「一起什麼?」酒精作用下,女子的思維慢了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3Rq8ku0OI 維尼
「一起承認這是天罰,人類只有滅絕一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i6oTDeeE2 維尼
「不。」女子眼神迷濛,回答卻無比堅定,沒半點猶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azeke6JDr 維尼
男子微微一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bNFj6ykVQ 維尼
「我去睡了。」女子把空罐拋進垃圾桶裡,瀟灑地拋下了男子一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zze0UU2WM 維尼
男子沒理會她,將幾項數值稍微調整,便輸到電腦中測試。為什麼此項要提高?為什麼那樣要減少?若然此刻有個好奇的孩童在旁發問,定會將男子問得啞口無言——無論哪一條問題,他都沒有答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h6hJemis0 維尼
所以與其說是科學,不如說這只是搖骰子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eRJEEihRb 維尼
沒有病原體,傳播途徑不明,也沒有可視、可量化的病徵。一切如此撲簌迷離,卻已能使人類兵戎相見,造成死傷無數。可偏偏,兩個月前,正正是靠著搖骰子般的可笑方法,男子意外發明了一種新的金屬元素,能夠稍微減慢疫病傳播......雖說實際上到底減慢的是什麼,仍是無人知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2zu544mM4 維尼
之後的兩個月,整棟設施裡的所有人都是以這種金屬作為基礎來研究、實驗。「解救人類」這項任務過於沉重,以至於大家在忙了足足三星期後,才有人有空跑來問男子,這種金屬有沒有名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mzFzsT0XX 維尼
男子當時正在吃午餐,他望了眼碗裡淡綠色的流質食物,說道:「就叫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xMxhwsOsu 維尼
偶然地創造了元素,隨便的命名,以及在發明鐋之後死死地凝在原地的研究......男子先前問過女子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視此病為神罰,彷彿他並不是自己口中的「其他人」,但事實恰恰相反,他比誰都相信這次疾病是神想要屠殺人類,而鐋,不過是神的最後一絲憐憫而已。他所不相信的只有後半句「人類只有滅絕一途」,他不能相信,因為作為設施裡唯一一個作出了顯著貢獻的人,要是連他也放棄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63VxMtzrN 維尼
男子搖搖頭,晃走腦裡的雜思,凝神望向電腦上新的一組數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Rce4ChcU4 維尼
不久後,又是一聲悠長的嘆息,男子機械地將此次測試撥入記錄,便繼續下一輪調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7UIqhQz4J 維尼
再一次搖中所需點數的機率是多少?大概和生物在無機物中誕生一樣渺茫,可目前自己能做的事,也只有如此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bTjT8qXRA 維尼
一輪無用功後,男子稍微整理一下桌子,準備用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ltc1jDnTk 維尼
午餐和早餐同樣不堪。在徹底和外界斷絕聯繫後,他們很快陷入了糧食危機。不過在這個頂尖科學家雲集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奇怪的發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2w7lwwQD2T 維尼
他不知道女子如何、又藏起了多少啤酒,但憑女子近日大幅降低每日飲用罐數這一點,大概存貨不多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URXYaibx3 維尼
飯後,男子暫時放過了陪他做了半天無聊運算的電腦,換上了一套密實的保護衣,步出房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Xbp0h3BOS 維尼
甫踏出房門,就差點撞上另一個同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uNe9yB9Dw 維尼
「喲!」同事打了個招呼,問道:「又去探望她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pDjgJ946z 維尼
男子懶得脫下頭盔,點點頭便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4zqdtjdNv 維尼
「接觸那麼頻繁,小心感染啊。」同事說罷,見男子無甚反應,便直入正題:「我來找你是想問你拿最近的研究數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k9ib8Yymi 維尼
男子再度點了點頭,向身後做了個「請便」的手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RviWA6ZEZ 維尼
就在同事擦肩而過時,男子悶悶地說了句:「我最近什麼進展也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6bRZgd5PI 維尼
「彼此彼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9VwM0ks5e 維尼
匆忙建造出來的設施採用了絕對的實用主義,沒有任何一部分是純粹為了美學存在。儘管如此,由於時間倉促,設備種類繁多,在規劃不足的情況下,設施裡仍是有點迂迴難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jT2PkAUaN 維尼
走廊牆上不是白漆,就是啞色的金屬板;唯有靠路口簡單的路牌,甚至是手寫的指示,才讓人不至於迷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ZEzI8REEn 維尼
一式一樣的景色在拐了數個彎後終於有所變化——一扇紅色的門唐突地出現在白色的走廊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ZbMUbcLYN 維尼
門不止被漆成鮮紅色,在成年男人視線水平的高度還漆著黃黑相間的橫帶,橫帶中央是白色的「DANGER」(危險)字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1avWUyR7Xv 維尼
面對如此一扇彷彿推開後就會招來宇宙大爆炸的門,男子目無表情地在門旁感應器拍了下身份卡,等鋼門往左滑開後,進了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z0m97NUde 維尼
令人意外的是,門後並無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只有一塊小小的面板,鑲在房中央及腰高度的機台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GYXl2vQkP 維尼
男子走至機台前,啟動了面板。螢幕上沒有任何複雜的代碼程序,只得一個極其簡潔、看來是即時通訊的程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pvSyXWrI6 維尼
「今天感覺怎樣?」男子往對話框輸了這幾個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AKevb6NVK 維尼
「早安!」另一邊很快傳來這句話,看來有點雀躍:「今天感覺沒什麼特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37GJWl6IN 維尼
男子正思考要說什麼,對面又發來信息:「研究怎樣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rVmqMdX07 維尼
「沒有進展。」他如實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J2pzVbkvl 維尼
「那外面情況怎樣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cxQcX2wf4 維尼
「各國開始互射導彈了。」男子想了想,刪掉後半句「可能不久後就會升級成核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qEoOVJKrG 維尼
「是嗎......那我們要加油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LnjkVUjfA 維尼
男子盯著「我們」二字,莞爾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O2peOKFv5 維尼
「喂......你還在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m6z5wCtho 維尼
「我再。(I’m gere)」男子情急下連錯字都沒改正就發了過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F4ZWrXtEc 維尼
對方倒沒介意,逕自道:「話說啊,我剛才發了個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KhuQDdvIF 維尼
男子靜靜地看著新訊息刷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uNcSqrlkX 維尼
「我好像被關在很深很深的地下,然後上面有座很高的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u5G1MyW4R 維尼
「就像現在一樣?」男子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F9SiNH6Nd 維尼
「現在沒那麼深,上面也沒有塔啊?」下一條訊息緊接而來:「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清醒、什麼時候在做夢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GT3eiEW74 維尼
螢幕沉寂了一會,對方才道:「我好怕自己忘掉所有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3wQ9O2Ypd 維尼
「不會的。你的所有事情都記錄在資料庫裡,隨時可以查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I0QwXc2ct 維尼
「我知道。可是文字、圖片、音訊......這些和記憶是不同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TjcQhcMEN 維尼
男子想安慰對方,可他不想作出任何虛假的承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Lyp8kJYD0 維尼
躊躇著,對方亦沉默著,良久,男子道:「我明天再來看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WUjcUYrHd 維尼
「那明天見!」感嘆號似乎和之前的「早安!」一樣精神,卻多少感覺有點勉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TsIAKJ0wC 維尼
男子撫摸著光滑而沒有溫度的螢幕,指尖彌留在那感嘆號上好一會,才關掉了面板,離開房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bbYbp5pOF 維尼
設施底部的一個房間裡,大玻璃缸裡中的少女見到平板顯示另一方已下線,緩緩閉上了雙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7JaoQ54LD 維尼
這房間沒有門,唯一一個通往外邊的通道在天花板,但早已被不同粗幼的管道所佔據。這些管道大多數都連向房中央的球形玻璃缸,幾條較幼的管子更是直接插在少女身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a1lgzsfem 維尼
玻璃缸外層鍍了一層薄薄的鐋,因此呈暗啞的灰色,只能朦朧看見內裡灌滿了淡藍色的液體,和不時動一下的人體輪廓,正是不久前透過平板和男子溝通的少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EHjCdlJOF 維尼
少女是設施裡的唯一一個感染者,是寶貴的實驗對象。然而為了將傳播風險降至最低,如非必要,直接接觸和視像通訊都被禁止。雖然可以用文字溝通,但其他科研人員害怕自己染疫,根本不會無事端端去聊天。每天和男子發上幾條信息,就是少女僅剩的一點娛樂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hqMKcsHq2 維尼
每天,在睡夢和恍惚中,期待著平板響起提示音和亮光——直至她再也記不起這些提示音和亮光代表什麼。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TrsZcbF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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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果然走到那麼遠的地方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雖說我也沒得選,一開始引起大型崩塌的也是我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6FmiyAX57 維尼
所以是活該——唉,我就別對自己這麼刻薄了吧。總之,看到前面那個穹頂狀的建築了嗎?那就是隔離所——至少曾經是。現在只算是一個有瓦遮頭的地方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I0ONHOKh4 維尼
呼,這下終於不用聞到那麼濃烈的屍臭味了。在回房休息之前,還是先把東西賣掉,順便買些吃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nUoCh4dge 維尼
那邊門口被一塊大板擋住的就是回收物品的地方,看來現在時間尚早,其他人還未回來,所以不用排隊......也有可能是因為人越來越少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aY1Fpp8t1 維尼
我記得以前這裡很多人的,就和其他隔離區一樣。「健康」的人躲在了這裡聚居,斷絕來往,繼而因為某種物資短缺而不得不和外界做點交易,最後還是讓疾病進了來,造成了整個隔離區的淪陷;又或是,某個同情心氾濫的傢伙偷偷放進了一個快要餓死的孩子;又或是,有盜賊潛了進來......總之,在第一個感染者出現在的時候,整個聚居地就只剩下一個結局了:越來越多人感染,引起衝突、死亡,留在隔離區的人越來越少,直至不足以運作下去。於是這些人最後放棄了這個聚居地,流浪至下一個尚未淪陷的隔離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xLTnKnsBg 維尼
不過這些我也只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說回來,我到過的聚居地貌似也就這個而已——或者去過別的但我忘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WtlRKnLA8 維尼
今天在回收站值班的是這個大嬸嗎?我記得她可摳門了......還是別把所有東西交出去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fLBpdPwFP 維尼
「五個多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UIC0yeH2P 維尼
這麼低?那可是黃金啊?五個多勒才一頓飯不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wq9QpQJG9 維尼
「至少七個吧!」你這老女人別太過分了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1vECDkyIE 維尼
「老女人?!我才二十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5lkn0H0is 維尼
糟糕,被「聽」到了。「五、五個就五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p3weZ35jy 維尼
「哼,拿好就滾吧,臭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eynnMQsOD 維尼
唉,這什麼垃圾病,對於談判也太不利了吧。要是剛才我能知道那老女人心裡的價錢是什麼,我還不立刻搞死——誒,難得看見熟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n169wnQ5L 維尼
「早啊威洛!」她的眼神怎麼這麼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gFGf0dkq2 維尼
「你有見過我的筆記本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SxkW4FvPl 維尼
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pDkN3OaTk 維尼
「瘋狗!我的筆記本!你見過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2fpMAiS9y 維尼
「你先、先放開我......我沒見過。」我好像想起來了,威洛會在筆記本寫下自己記得的事情,如果是弄丟這東西的話,也難怪她這副瘋樣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k23HspQ9E 維尼
「我的筆記、我的筆記......」這就走了。我還想多問些詳細,看看能不能幫她找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SZmmxWa98 維尼
啊——肚子好餓,還是趕緊買些吃的吧。回收站斜對面那間舖子就是賣食物——雖說這裡餐廳不少,可我目前買得起的只有他的食物了。走,看看他今天在賣什麼神經病菜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Kp4fgjQW8 維尼
今天的限定特價菜式是芫茜拌蟲蛹......唔......這店怎麼還沒倒閉啊?不過真的好便宜啊,才四個多勒,不,某程度上而言這種鬼東西能賣四個多勒也是了不起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FNm4DzcDL 維尼
不行,我得冷靜點,還是點回正價菜式胡椒雞胸吧。雖然賣六個多勒,但或許能談下價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jvHcHeqFy 維尼
「喂,你對特價菜式有興趣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iOCwwNj5r 維尼
「啊......嗯......」我有興趣的只有價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iyh2NRVC9 維尼
「算你便宜點吧?四個多勒,給你一點五份?這可是我的拿手小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jGxBkKXuZ 維尼
你的拿手小菜也太......不,別亂想,別讓剛才回收站的情況再發生了。「我還是要胡椒雞胸吧,不過,我只有五個多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nbwQOM6eQ 維尼
「五個多勒啊,那賣你兩份特價菜式如何?營養價值更高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QTjGsfBr3 維尼
這傢伙,肯定一份蟲蛹也沒賣出去吧,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蟲蛹的蛋白質量是挺高的,填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我想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gYbCDDF3i 維尼
再不賣點蟲蛹出去我的才華就要被浪費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aNuFI31mN 維尼
我聽到了啊!你的才華很不吸引啊!「五個多勒都給你,你盡量給我多點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sxIutD8IN 維尼
好歹是能吃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Ulvi8VThS 維尼
「瘋狗、瘋狗!你有沒有——」好險,我的晚餐差點要被撞掉了,咦,威洛回來幹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USIQU7FLb 維尼
「你有沒有——你怎麼又帶些不值錢的東西回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Z96H406rh 維尼
「這我的晚餐......你別這樣看著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QkkJsEWd7 維尼
「哦......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見過我的筆記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Qnslppf1B 維尼
「你問過了。沒有。」唉,看來威洛剩下的時日也不多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wJoBkXmUN 維尼
「這樣啊......我的筆記本......我的筆記本......」啊,她又走開了,在她再三回來前,趕緊溜回房間吃完這盤——這盤......唉。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arfHqec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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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在深夜工作的人很少,且都不在自己會經過的區域,久而久之,女子養成了在去研究室的路上大聲唱歌的習慣。她是個科學家,不是歌手,歌喉可想而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t0RxyD20o 維尼
當研究室門打開,發現男子仍在裡邊時,女子頓了半秒,便如入無人之境般唱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aVdOit4EL 維尼
男子回身瞅了她一眼,繼續投入工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4bZaPyJ4y 維尼
「你~怎麼還在~」女子唱得很陶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uKYhzajUl 維尼
男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道:「你能別唱了嗎?都不尷尬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vLhg5tK0l 維尼
「只要我不尷尬的話,尷尬的就是你。」女子恢復正常的語調,讓男子鬆了口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tV4J9vRyA 維尼
「你的戰術很成功。」男子應道,側了側身招手示意女子過去:「看看這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zwGB17zlm 維尼
女子疑惑地上前看電腦熒幕。在一項項她早已看膩的數字之下,突然多出了幾道曲線:「這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ME2nJ4uik 維尼
「腦電波數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1al7vT8PGc 維尼
女子一驚,退後了兩步,道:「你、你和實驗對象接觸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QKU5YtlE8 維尼
「沒有。」男子搖搖頭,澄清道:「我今天出了設施外面,從之前離開了的科學家那裡得到了這份數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IlANbde9g 維尼
「面對面?還是衛星傳輸給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spNMWhWFT 維尼
「衛星傳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gfqtbuODr 維尼
「那還是有感染的風險。要是你感染了的話,這裡很快就會淪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LVFsQKzzN 維尼
「要不冒一點風險,要不眼睜睜地看著全人類滅亡。」男子分析道:「拿不到新的數據,我們永遠無法解決今次的瘟疫。雖然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麼事,甚至出現核冬天,我們在這裡還是能安度餘生,可之後呢?我們老死之後呢?還是說在這裡繁殖下一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f7wEI2hnP 維尼
聽見繁殖二字,女子下意識就露出了個吞了蒼蠅般的噁心表情。她想了想,接受了男子的說法,道:「那麼你有什麼收穫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HCdqFd0eA 維尼
「有。」男子久違地露出了笑容:「他們有關於感染者的大量數據,研究出了分辨感染者和一般人的方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LasyJjxkX 維尼
「就是腦電波?」女子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mpJN2OzBk 維尼
「嗯。他們發給了我一個程式,可以分辨出兩者腦電波細微的差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byeU0HeJh 維尼
「這樣的話,可以建立有效的隔離區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0nsYxkkNj 維尼
「要投入實際使用大概還需要研發一段日子。這程序需時太久了,分析期間沒辦法確保受試者會不會中途受感染,而且也不是百分百準確。」男子說道:「但我起碼可以從這些數據試試找出研究的新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f2YOycGi3 維尼
「如果你感染了呢?」女子仍舊有點擔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6oYPPHbWu 維尼
「我和實驗對象一直用文字方式溝通,也未見我感染。下午去接觸外界的同事時,也是用文字方式溝通,應該沒什麼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ENa2l3Bhi 維尼
「同事?從他們撤出這裡時就不是什麼同事了。」女子嗤之以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SsnLl605k 維尼
「畢竟開戰了,退出國際組織也很正常。」男子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GxVuVMo4s 維尼
「我們是科學家,不是政治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2GLxBYdOX 維尼
「只能說每人每國也不同吧。」男子平靜道:「如果他們沒有在外研究感染者,我們現在也拿不到這套程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dSwUoZjZl 維尼
「隨你怎麼說。我還是有點氣他們帶走了一半的研究資料。」女子撇了撇嘴,道:「你快回去睡覺,我要用這裡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iGMJvseVX 維尼
「用來幹什麼?開演唱會嗎?」難得有進展,男子心情實在不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XIOwxCLXq 維尼
「滾啊!」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ufvCvQr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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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黏糊又不乏彈性的口感,青草的香氣夾雜著一絲絲怪異的甜味——這道絕色菜餚,讓我差點看到了天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gx2w0tQH7 維尼
不,像我這種人,死後應該是下地獄吧?唔......我怎麼知道自己該上天堂或下地獄,換無神論者的方式來說,我怎麼知道自己是個好人還是壞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kVxE8dRtw 維尼
到我真的忘掉了一切,只剩下呼吸未忘掉的一剎那:當我忘記自己幫助了誰、傷害過誰,我還是個好人嗎?我還有罪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g0qtvSqdE 維尼
大概我是有罪的吧,刑罰就是這一大盤的東西,這盤不知不覺中已全進了肚子的蛋白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Zdcnu2ZhG 維尼
至少它有菜有肉,也算是營養均衡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svevSShBh 維尼
不管了,反正都已經吃完了,拿點清水漱掉口中那股殘留的味道,趕緊去睡覺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vq5iHZ6Ok 維尼
今天收到了不少人的記憶。明明應該好好地隨著主人死掉而消散,此刻卻如附骨之蛆般駐在我腦袋中,揮之不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wc1mGxd6p 維尼
那個父親的兒子,最後有沒有到達安全的地方?是去了隔離區還是成功進了上城?如果是後者的話,有可能還活著吧?不對,既然他的疫苗牌出現在葬區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I7L9sxWwW 維尼
那個看著男人送死的女人......那男人是她的伴侶嗎?最後女人也被上城的防衛裝置打死了嗎?抑或成功逃離,到了別個如今早已淪陷的隔離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Wdjt9ueeb 維尼
染病的人會洩漏記憶,這種洩漏並非是電腦複製貼上般能有多個備份,當他人感知到你的記憶時,你便永遠失去了這段記憶。也就是說,那個登機了的小孩,那個女人,可能都忘記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伴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35x8nz2rX 維尼
我呢?毫無疑問我亦是個感染者。我有沒有忘記哪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這問題明顯不會有答案,問來也沒有意義,可我仍是很糾結:要是這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真的存在,他還會記得我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OF5GOrETn 維尼
難怪有些人會把所有事情寫到筆記本上,威洛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弄丟筆記本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uSZu7Wz4j 維尼
到頭來,一切注定灰飛煙滅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WJI1zqfGS 維尼
我明天有空的話,也幫他找找看那本東西好了。他的活動範圍不算大,應該是弄丟在附近的葬區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YSN7xiPpv 維尼
該睡了該睡了,再不睡明早就起不來了。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GIydm1l6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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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漆黑的夜空只看得見厚厚的雲層。星月在無法被觀察的情況下,成了薛定諤的囊中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pTvNsx9cG 維尼
設施露在地面上的部分相當少,而且受重重保護,即使房內亮了燈,亦不能從外面看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64RgIxPUo 維尼
男子的生理時鐘指針在半小時前已指向了「熄燈就寢」,房間早早融入了天地間的黑暗,成了大自然中一塊不起眼的石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MtXD7JVBl 維尼
然而,躺在床上的男子雙眼依然睜開著,凝視著無光的虛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2IoEQy3mVU 維尼
房間裡長時間運作的只有冰箱,而且早被改造成完全靜音。緊閉的玻璃窗隔去了蟬鳴與蟋蟀叫。寂靜房間僅有的一點聲音,是男子淺淺的呼吸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0I9y3b7by 維尼
一呼一吸,規律地昭示著一秒又一秒的逝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NnDSXBhut 維尼
男子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上下眼皮相觸的時間漸漸加長,直至不再分開。至於他的意識在何時沉入夢鄉,無人知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LjzIMBi5n 維尼
同樣的時間起床、洗漱、早餐。多雲的天猶如厚實的畫布,絢麗的日光終究無法滲至畫布的另一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lCwr6HMMm 維尼
「我有新發現了。」一踏進研究室,此句話便劈頭而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PzXd0OhFe 維尼
男子尚未從凌晨散亂零碎的夢境中掙脫,茫然地順著女子的帶領,走到電腦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e2vpcRyF1 維尼
「這邊是百分之七十六的感染者會出現的腦波異常。」女子指指兩道極度相似的曲線:「這是鐋的物質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aKhtt8j2N 維尼
「你有和其他金屬、其他物質比對過嗎?」男子當然不相信這是巧合,但應有的對照組還是要有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meWopaP23 維尼
女子翻了個白眼,道:「都在電腦裡,你自己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FIRonWVxi 維尼
「好。」男子答道,不知已然離開的女子有否聽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ZhopscexP 維尼
一番對比和觀察後,男子很快得出和女子一樣的結論。可是,這代表著什麼呢?兩段波長一樣,疊加後只會加劇異常。要是錯開峰值,又會變成相互抵消。男子知道只要能解開兩者波長相似的原因,就能找出為什麼鐋對於抑制疫病有效果,但到底要怎麼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HzeEcrgyC 維尼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站在了令人興奮的機動遊戲前,卻全然找不到入口。不僅如此,身後熊熊燃燒著的烈火正逐步接近,逼迫他盡快解出那個不知在何處的謎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XxHEUyI3d 維尼
男子翻找著資料庫,搜尋著任何可以給予他一星半點啟示的論文和研究,即使他深知自己注定空手而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NFv7FtRaD 維尼
幸好他不是孤軍作戰。男子將今天的發現和之前收到的數據簡化成報告,發上了設施的雲端。他信任其他同事,卻不會抱多少希望,過於仰靠他人並不是什麼好事。他更害怕的是,這一發現,不過是神明的另一個玩笑。他害怕自己是那隻追逐著眼前胡蘿蔔的驢子,推著空無一物的磨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nw7sx5K20 維尼
思索間,已到了探望實驗對象的時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q4kEqK2Jh 維尼
「早安!」縱使被關在玻璃缸中,少女總是那麼有朝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mCFoXS1GY 維尼
「今天研究有突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PhGGuRQfv 維尼
「真的嗎?怎樣的突破?是找到病原體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cRyWaOa2c 維尼
「不是。」男子斟酌了一下如何用淺顯的語言解釋:「算是找到可量化的病徵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pPUBIsJTi 維尼
「那樣研究解藥會更容易嗎?」少女關心的事非常簡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7Z6bjj1Yu 維尼
「應該吧。」男子不想說謊,只能給予這般模棱兩可的答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RmLx3vV54 維尼
「那就好。」少女頓了頓,問道:「外面怎樣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3B5kVGaCz 維尼
「停戰了。」男子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停戰的原因是因為損害過大,甚至有些國家陷入了無政府狀態。慌亂的平民自行組團求生,失去了上級的軍隊開始利用重火力去營建隔離區......男子認為少女還不需要知道這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3E96MKCNv 維尼
「是死了太多人了吧。」只是少女不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zmdurUzO0 維尼
「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N9HiDE3RI 維尼
「要是能讓病人不再傳染人就好了,那樣他們也能生活在一般人之中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HsZ7cR0ha 維尼
一絲靈感隨著少女的話飛速劃過,男子愣了愣,妄圖去抓住靈感的尾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plSWUNv1f 維尼
「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1tsYeDGiBp 維尼
「我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LOF68saH3 維尼
「是想到什麼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4r5Lwf7MX 維尼
「嗯。好像剛想到了些新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LvyE302FJ 維尼
「那趕緊回去工作吧!」少女知道孰輕孰重,沒有挽留男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wBoqbkMkc 維尼
「嗯,我明天再來看你。」男子關掉了電源,螢幕瞬間變成一面鏡子。他直直地盯著那雙藏不住興奮的漆黑瞳孔,腦裡一閃而過的念頭越發清晰,猶如深海的大魚漸漸被鈎到水面上,又如同在漆黑的隧道裡步行著,遠處微弱的光線漸漸現於眼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D6oJLMQTx 維尼
離開通訊室,脫下保護衣,徹底消毒後,男子沒回自己的研究室,而是率先去找負責製造鐋的部門專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7cu41cmVB 維尼
「我在想——」在眾人略顯驚愕的視線中,男子滔滔不絕地闡述自己剛想到的主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Z5bw6f9em 維尼
「——所以,我們可以試試不是單單製造鐋,而是連同其他類近金屬一起製造,再從中把鐋提煉出來——甚至不用提煉!就像......就像感染者散佈在人群之中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QT66wZjLa 維尼
男子話畢,房中一片寂靜。他突然後悔自己沒先去了解對方的研究進度。要是他們早想到這個方法,而且一早嘗試過,他的一番偉論就只是個笑話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ixwFgKw5E 維尼
「可以試試。」其中一人說道。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oZbHpJ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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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手錶,我知道現在是早上五點半。像個睡不多的老人對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生理時鐘那麼精準,但無論如何,新的一天開始了,要準備出門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0w9P3IUOm 維尼
哦對,要幫威洛找找看筆記本。讓我想想,威洛的活動範圍都在哪裡......我記得好像就在......想不起來了。話說,我和她是怎麼認識來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btJZsNLwN 維尼
原來我也已經忘掉那麼多東西了嗎?說不定只是沒睡醒想不起而已,出去逛一逛可能會想起些什麼,雖然這明顯是自欺欺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qoLhMhfWq 維尼
既然現在身無分文,最好還是別走食品區那條路去刺激食慾吧——要是能只看昨天光顧的那家店的話,倒是絕對能抑制食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QOYCqRnMJ 維尼
這裡的人果然越來越少了啊,是時候找下一個聚居地了嗎?不知道現在地球上還剩下多少個未完蛋的隔離區?不過全滅也只是時間問題吧,說不定某日上城也會——我知道大家都說那裡是唯一淨土,而且有聖女照顧著眾生......奇怪的是,我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我對所謂「聖女」抵觸不大。整件事聽起來像是個荒誕的笑話,但我心底裡並不懷疑聖女的能力。而且,上城到現在還好好的,也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可在相信聖女的同時,我亦相信上城遲早會滅亡。有夠矛盾,對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I7WoWwjj6 維尼
我想我會這麼認為,肯定是有理由的,只不過是我忘掉了。沒有原因的相信就是盲目的信任,那曾經有原因的相信呢?可若是無人記得原因的話,也就不能承認這原因存在過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FfQVthTmR 維尼
唔,一大清早想這些哲學問題只會讓人更頭暈而已,還是滾出去做點實事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ZBbpyIfGW 維尼
雖然忘記威洛喜歡在哪裡搜屍體,但我記得她不喜歡太陽,所以應該要去些陰暗點的地方找。隔離區附近一圈的值錢物品很快就被搜光,要吃上飯,就得走遠點。那麼,就挑個沒那麼曬的方向一直走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5lV1b5UKU 維尼
說到底,找她的筆記本又不是最重要的事,我要是只記掛著這事,搞得自己飢腸轆轆,可就有點過分大愛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jE8pqltQZ 維尼
就看運氣願不願意眷顧我們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YWzbvpOPs 維尼
今天沒昨天那麼多鳥事,專注在搜索時時間過得很快。天又要黑了。找到了幾塊牌和一點首飾,不見筆記本。話說回來,紙本的東西落在了葬區之中,會被屍水浸爛吧。就算真看見它的踪影,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把那一坨軟爛發臭的東西端回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FbcX6fpyl 維尼
昨晚那盤鬼東西雖然味道相當清新,但不得不說營養價值真的不錯,至少我今天在外跑了一天也沒多餓......別誤會,要讓我再去吃一遍的話,我絕對不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P82xFTuIF 維尼
「才這麼點東西,四個多勒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xUBSF8SDY 維尼
幹。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ChOLiCr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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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該慶幸設施裡裝的都是自動門,不然按這同事的性格,肯定會大力推開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把男子嚇得半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qJYKHUlRR 維尼
現在自動門「嗤」的開關聲,總能使男子有少許心理準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rfRdgirl3 維尼
少許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u6hhgKop6 維尼
「喂!你的方法,有搞頭哦!」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衝了進來,吼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os87iQBr4 維尼
男子本來正在思考,指間捏著的筆轉個不停,但大叔的嗓門就跟刮落葉子的颶風一樣,原子筆就是那片落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U9kZWv3d5 維尼
「什麼?什麼方法?」男子邊說邊彎腰撿起原子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Kh4v5TxX3 維尼
「合成鐋的新方法啊!」大叔走上前,興奮地一掌拍在男子的背上,剛夾起的原子筆再度落入地板的懷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JqiQHtCKO 維尼
「成功了嗎?」男子暫時放棄去撿筆,追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ApU78ALaj 維尼
「雖然我們也沒怎麼搞清楚原理,不過你也知道,現在也沒多少個為什麼有確切答案——總之啊,按你的方法,現在製造鐋的效率翻了一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Uf744vGP9 維尼
男子臉上的笑容沒持續多久,嘆道:「極低翻一倍還是極低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5mGqSGy4g 維尼
「別對自己那麼苛刻,研究卡了那麼久,難得有點進度就謝天謝地了。」大叔興高采烈道:「而且不止你,東亞那邊的人好像也有突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vfXQIv3Sz 維尼
「哪方面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iY5zMm2k3 維尼
「疫苗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oVs843kNj 維尼
「那玩意......」男子輕皺著眉。最開始的疫苗牌也是他自己的作品,哪怕缺乏臨床實驗,還是得到各國的熱烈追捧,加上鐋極其有限的供應,價格被炒到不可思議的高度;可惜,很明顯,時間證明疫苗牌的作用只能說是聊勝於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LWba22UDj 維尼
之後他們改良了數次。如果這次東亞同事研發出新疫苗牌的話,就是第四代了,只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00zrXxeB9 維尼
男子搖搖頭,把剩下的話說完:「我不覺得那東西還能有多大進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uwgO0ne7j 維尼
「樂觀點樂觀點。」大叔擺擺手,道:「我們今晚有個派對呢,要來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U8pNsB6j1 維尼
「我......」男子無法直視大叔熱情如火的雙眼,盯著他的一雙粗眉道:「我還是不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U7ZiQXVcL 維尼
「隨你吧。」大叔也不勉強,只道:「不過長期不放鬆一下的話,人會壞掉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2HnMRT16l 維尼
「嗯嗯。」男子敷衍著送走了大叔,終於有空檔去撿起地上孤零零躺了全程的原子筆,仔細擦去灰塵和油脂——又隨手丟到桌子凌亂的角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IxNGjSScd 維尼
不過是支快沒墨的筆而已。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GKRQJG1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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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這些夢代表著什麼。它們剛好清晰得讓人明白內容,又模糊得讓我分辨不清細節,例如說那個設施到底在哪,或是這些人到底是誰——很有可能是我認識的人,可是我實在什麼也想不起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2gJcdT8cAs 維尼
我到底忘了多少東西?我到底還記得什麼?兩個問題都有夠難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Jc9D7Gc5E 維尼
啊,日出了。隔離所的外殼鍍著很薄的鐋,錯綜的結構和部分結構的崩塌令光線要多折射幾次才能進來內部,所以,看,房裡的光線總是很淡很淡的藍白色,就像冬日的細雪飄落滿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O7I3gBI07 維尼
要是我有興致的話,我會爬到隔離所的頂層殼外看日出;印像中我也的確有這麼幹過,不過後來就沒有了,為什麼呢?是我懶了嗎?不不,好像是有崩塌......算了,不重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hHayZ1235 維尼
就算人口沒因為疫病而減少,這幢東西也會因日久失修而塌掉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W6BW0CW2E 維尼
想太遠了,那起碼是十年後的事吧,我能活得過今天就算不錯了,好餓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oChHGCxIr 維尼
還要繼續找威洛的筆記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laNnqBjwr 維尼
縱使我已經忘了許多和威洛之間的往事,但我不用那些回憶,也知道威洛和我是很好的朋友。所以,這點舉手之勞沒有不幫的道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2k6F1kCqLt 維尼
失去了建築的過濾,陽光超級刺眼,這麼炎熱會令水分流失加劇,不過光亮也讓陰影更為明顯,算是福禍相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AszdjC8KT 維尼
誒,不會吧?這麼好運?真的嗎?是你嗎?誒是真的!雖然好臭,可是封面上的確寫著威洛兩個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P0T4r2jpz 維尼
看這個位置,她大概是去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下的吧。唔,看起濕嗒嗒的實在——但既然都遇上了,沒有不物歸原主的理由吧。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lCPABE6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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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期盼著明日仍能回憶起昨日,但明日之事不可知;昨日存在與否唯有記憶作證,然而今日的記憶只是等待著消逝的一圈漣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me4Phxgds 維尼
我放下筆,舒了口氣,一方面因書寫出情緒而舒暢,一方面又因知道自己遲早會忘掉這種情緒而感到可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jLdFdNGof 維尼
然後,這種可惜亦會遠去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p7QPIP4tQ 維尼
就如被烈日蒸發的露水一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iuDu8iBMB 維尼
輕輕地闔上筆記本,我走至窗前,俯視著下層進進出出的眾生。人流比起前幾天稀疏了很多,一部分已經不在人世,一部分大概是去了朝見聖女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oJ8buY7tr 維尼
我和後半句的人有著相同的目的地,卻非抱著相同的目的。我的確要去找一個人,卻不是聖女——我可憐她,但也僅此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H3wqI7nqy 維尼
我要找的,是那個迷失了方向的笨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dxEAkWHYe 維尼
天快黑了,一旦失去照明,在葬區迷路的機會便大大提高。同類的屍體堆疊在身旁,影子在微弱的月光下扭曲著變幻著,蛆蟲咯吱咯吱的爬行和咬食聲,還有無法逃離深入骨髓的屍臭。在視覺遲鈍,剩餘感官因而變得更為敏銳的情況下,一個人要在葬區被嚇得發瘋不是什麼難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fcT2nvDtw 維尼
失憶的話,我還有筆記本給他看,可是瘋掉的話就沒救了,不,他本來就是瘋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F3w7Dlosj 維尼
毫無疑問,踏著屍體和與感染者摩肩接踵而來到這裡的我,絕對感染了疾病。雖然每一天我都會讀一遍之前寫下的字,但隨著記錄的事情增多,我很快就會沒時間由頭讀起吧。再者,書寫下來的,始終是簡化過的文字,和真實的感情和記憶差遠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lfPJ6h88o 維尼
除此之外,還要考慮怎麼穿越葬區到達下一個隔離所。在前進的途中沒有什麼空檔可以書寫,而且疫病的濃度很高,我可不想去到下個隔離所時,已經剩下一個空殼,裡面裝滿了別人的思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uGLFlXUHQ 維尼
今天的晚飯是雞肉炒飯。我打開外賣的飯盒,嚼著香軟的米飯,思考著。出乎意料地,外界的伙食真的很不錯。到目前為止,外界的缺點大概只有疫病和滿地屍骸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LW55Gfosp 維尼
讀讀之前的字,又補上新的敘述,不知不覺間,天空不再是一片死黑。我打了個呵欠,往旁一滾,攤在床上。軟綿綿的被鋪是天地間最好的靈藥,即使今夜死在他們的懷抱中,我斷然不會有任何怨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dGTQ1qrsG 維尼
若我安然度過今晚,明天醒來時,我又剩下多少的我?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hu8vVY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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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威洛的記憶吧?這女的也吃得太好了吧?即使只是一段回憶,還是令人餓得發昏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ICJptMUi3 維尼
聽說在隔離區成立的初期,食物供應的確不是問題。畢竟疫病只針對人類,除了某些嬌貴的物種之外,一般的菜啊家畜啊都長得還不錯。不像人類幻想的末日景象,連飲用水都被污染那麼艱苦。供應最緊張的應該是能源,畢竟發電廠之類都需要大量人員維護。至於少幾個農夫和廚師,頂多只令食物的價格稍微上升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WdluPhuhd 維尼
後來,大家也知道了,人死得越來越多,就連採摘蔬菜這種簡單的活動亦缺乏人手,食物價格自然一漲再漲。不止如此,屍體沒有合適的處理,腐爛時釋出的有毒物質和細菌也會污染食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mrJMPlPKg 維尼
所以現在情況怎樣?五個字可以說完:芫茜拌蟲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1CJB2gKTU 維尼
好啦,其實正常的食物還是有的,一般人也能勉強負擔得起,而我這種收入不穩的人,大部分時間還是能吃飽的。雖然比起還沒有疫病時的生活——我都快記不起那是什麼樣子了——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慘不忍睹,可起碼大家活著、生存著。由始至終,威脅我們生命只有一種東西,就是這奇怪的疾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PnLWnnwPv 維尼
我有點好奇筆記本裡的內容,嗯,老實說,非常好奇。可是,這是威洛的隱私啊,隨便探聽別人的隱私是不對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NEfj5RVmtN 維尼
加上,現在筆記本濕濕的,貿然打開的話,裡面的紙張會爛掉吧?雖然我真的很好奇她在找誰啦,是她的男朋友嗎?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她談起過——還是她有說過,只是我忘記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mSwylDfCK 維尼
天,這疾病有夠討厭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ESuryXuZx 維尼
啊,糟糕,原來我跑了這麼遠嗎?月亮都升起了我還未見到隔離所的穹頂,不妙啊!晚上在葬區走的話絕對會迷路吧。我有信心隔離所就在前頭,但也不是百分百肯定,要是帶著威洛的筆記本迷路,又不幸地死在某個隱蔽的角落的話,這本東西可能就真的從此不見天日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FNo1JxPuA 維尼
最重要是,那樣我在死掉之前就會一直糾結要不要偷看筆記,這樣對精神不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u7orwsXfW 維尼
我不是第一次在外過夜了,不是什麼美好的經歷,但也沒什麼危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4CvYZffb0 維尼
葬區中通常只有食腐動物,沒有其他掠食者,也不大可能有其他人。唯一的危險,就是屍堆塌陷,活埋住人,就算沒被重量壓死,也難以掙扎出來,最終缺氧致死。另外一個潛在的危險就是被些鋒利的小飾物割傷,即使是微細的傷口,也有被細菌感染的機率,顯然現在也沒有藥物和醫生處理這種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MhhwHAIZn 維尼
所以,要注意好保護裸露皮膚,找個看上去比較可靠的位置——比如這個屍堆頂端的凹位,就已經做完能做的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icljYwSrF 維尼
好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0mXL2M8iv 維尼
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IzQmNRomX 維尼
誰?誰在尖叫?!附近有人嗎?聲音是從哪裡傳過來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bx65yXL7U 維尼
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W6pLcCBEM 維尼
等等,這是......這是我腦裡聽到的?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qmXN79X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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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急著回去。」男子拉住準備回房睡覺的女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Ox9ZXB5Rv 維尼
「幹嘛?」女子不滿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qDLKKhNMB 維尼
「抱歉,我只是有個想法想讓你聽聽。」男子搔搔頭,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2gEa1Gj9F 維尼
「你有五分鐘。」女子不滿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jGKLZhwrm 維尼
「一分鐘就好。我最近在嘗試用電腦模擬鐋和有機體結合。」男子快速道:「你知道我們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理解鐋的特性。我之前在嘗試用實驗對象的數據,模擬如果將鐋放到她體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yUN9InpRl 維尼
「這是什麼玩笑嗎?」女子皺起眉頭,道:「你不知道這病是什麼東西,不知道鐋是什麼東西,然後,砰,突然之間,這種程度的人體實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0DJCw6llw 維尼
男子無言反駁,沉默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VoMeZ9XC2 維尼
「但你總有點根據是吧?不然你也不會跟我說這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2joI6JyQE 維尼
「電腦模擬的結果。」男子的聲音因為缺乏自信變得更低沉:「腦電波異常都消失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1FWxeqQu4 維尼
「僅此而已?」女子信任男子,但仍忍不住質疑:「我肯定外面有不少瘋子會把鐋注射到自己體內,但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成功案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ZuBnK1foR 維尼
「她不同,她的腦電波本來就跟其他感染者有點差別,我懷疑是之前實驗累積下來的結果。模擬結果表明,結合後她的腦電波甚至可以與普通感染者的中和成普通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ElYe2sU7U 維尼
「先停一下。」女子察覺到男子大膽的假設,認真地問道:「你是說,這不僅可以治好她,還能使她有能力治愈其他人......你知道人類不能用腦電波交流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7HPze5gnQ 維尼
男子嚴肅道:「這當然,可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jM1WYvYT9 維尼
「可是你打從心底裡覺得這會成功,你有把握,所以你才跟我開口。」女子替他下了結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0sEue5Dc9 維尼
而男子的眼神說明了一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sz44znZx4 維尼
「你有跟她聊過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ykhI0yxv2 維尼
「誰?」男子一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EJWxXhSaz 維尼
「實驗對象。她總有權知道你個瘋子想幹什麼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9SrqnPxRH 維尼
前往通訊室的路上,男子的步伐漸漸緩下,他停在了面板前,卻久久沒有打開。縱使他和女子講述時很自信,但少女不一樣,少女是要承受這一切的人。他去和少女述說人體實驗的事,就像行刑前跟死刑犯說會砍掉他的頭——尤其那個並不是什麼死刑犯,只是個無辜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MU6uRi3m1 維尼
然而少女的欣然讓男子以為自己還在做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GULiYOBbP 維尼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男子焦躁地敲擊著螢幕:「你可能會死,或者更慘——半死不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4GrQmuYiC 維尼
「只要能幫得上忙的話,我都願意。」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3FkiK48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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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捱到天亮了。我一定要回去找個人問問昨晚的尖叫聲是怎麼回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71PsQZUFq 維尼
幸好昨日日落前記好了方向,原來我距離隔離所並沒有多遠。好了,哪個看起來記得比較多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GrePxDrgcF 維尼
「大哥,大哥!你試過在外面過夜嗎?沒有?好吧。」「嗨,小姐。你——呃好,不打擾你了。」大家看來都很忙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FomkYjkx6 維尼
「你在幹什麼?」突然在人背後說話幹什麼?嚇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KoiqlFpoB 維尼
「哦......是威洛。對了,我找到這個,你今次一定要保管好啊。話說回來,你試過在外面過夜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8Mqf8lMFn 維尼
「試過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1494ZeYhUN 維尼
「你有聽過尖叫聲嗎?不是真的有人尖叫,而是在腦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VmYu6LW5u 維尼
「他們說,那是從上城傳出來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GHdm5THrw 維尼
原來如此......不,上城裡究竟有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好想去看看......但也沒必要吧,大概只是個比較大比較漂亮的隔離所而已。「我先回房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nmqZ6JbYu 維尼
「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1LQaexQ7U 維尼
「嗯?」還有什麼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LST2mgNaC 維尼
「這本是......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TLzgmrUtk 維尼
「這是......威洛,這是你的筆記本,你寫了許多自己的事在裡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lmfDvHSGe 維尼
「原來是這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ce4z9iWQ4 維尼
謝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iE8ALJG7x 維尼
不,威洛,我才該道謝,謝謝你陪伴了我這麼久——雖然我忘了有多久。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Bj2Rbqu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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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設施裡許多人都贊成男子的構想。也許只是因為長期沒進展,大家都絕望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6EjP69eer 維尼
可即使確立了方向,許多細節仍需計劃商量,比如說,結合的方式是什麼?在哪個部位?最重要的是,怎麼進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8GZitjl9oB 維尼
在正式實驗前,男子在白老鼠身上進行了多次試驗,鐋的存量也因此大大減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sDhfoajre 維尼
沒有人有意見,可還是有人要負責指出客觀事實:「那個,我們的鐋不太夠用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CfyNdrp5I 維尼
「為什麼?我以為我們用新方法多弄了一些出來。」男子有點驚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dVRFw9Cfc 維尼
來者是之前那個滿臉鬍子的大叔,只是沒那麼神采飛揚了:「還記得我跟你說東亞那邊的同事製造了第四代疫苗牌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G2QkB4f6B 維尼
「那東西效用有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soBWmlXoU 維尼
「比以前的要好,有個隔離區訂了許多,所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53KSqKYtM 維尼
「哪個隔離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vqfeNE6op 維尼
「富豪居住那個。那些在政府撤資後一直資助我們的那堆富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h40TLNfTz 維尼
「也只有他們還知道我們的存在吧?」男子嘆了口氣:「還剩下多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0S9pd32YK 維尼
「你該準備正式實驗了。」大叔婉轉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h4IzbYjjn 維尼
帶著這消息,站在紅門前的男子感覺很複雜。他希望以後每天仍能走到這裡,進去和少女聊天;他希望從今以後不用再走到這裡,少女亦不用再困於地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fqAc7MbYw 維尼
成功失敗也好,這事應得到一個結局。只是他還未準備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6nDSxm0oS 維尼
少女同意了。接著一切突然像被快轉的CD般,只來得及看到零星片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HAqMiKFoL 維尼
全員會議。上次全員見面是這個組織成立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egIIJxDLk 維尼
細節的敲定。很多都不屬於男子的專長,有時候他連半個字也沒聽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3uR14OldK 維尼
事前準備。各式各樣鋒利的器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lrIZA6Aiv 維尼
「喂,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冰冷的平板,載著少女樂觀的訊息。我用力按在平板上,無比想要觸碰對方的心情。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3fkH5q2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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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得搞清楚這些研究室的片段是什麼?他們到底在幹什麼?那個奇怪又亂來的人體實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ZC2Uc54tD 維尼
我是那個男子嗎?這不可能,要是我是那個男子,而那些是我的記憶,那我應該是從男子的角度經歷一切才對。再者,丟失的記憶怎麼可能重新出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VvkTxuS3O 維尼
我必須弄清楚這一切,上城,我要去上城,資助那幫科學家的富豪一定就在上城。我不能再待在房間渾渾噩噩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fYkXALMvZ 維尼
幹,嚇死。「威洛你大半夜的站在我房門外幹嘛?想嚇死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d8KeLwp9l 維尼
「威洛?」為什麼她沒有反應?等一下,這茫然的眼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aS2x197Pi 維尼
「威洛,你......」是嗎,她的記憶已經全數......感染者到了這階段,已經喪失了和人交流的能力,跟電影裡的喪屍差不多,只是不會攻擊人。看威洛惡化的速度,不出半天她就會連本能都忘記掉。現在的威洛,只是個還能呼吸的死人罷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v1Bgokyqz 維尼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她抱著什麼?是筆記本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G7SIIL2FL 維尼
「這是給我的嗎?」就算知道她不能回答,禮貌上還是要問問吧,雖然不會聽到她說同意就是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oCgTfBCLK 維尼
咦,筆記本已經乾掉了,我在房裡到底睡了多久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oyvE0kyfC 維尼
總算可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啊!突然抓住我幹嘛?威洛你還記得任何事嗎?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kkSb0Ne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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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房門一滑開,我就看見他在收拾東西。雖然他的確有跟我提過說打算離開,可是親眼看到他如此,我還是無名火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UkymoPEBy 維尼
「你要去哪?」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D6B2EhO2Q 維尼
「你知道我要去哪的。」他說道。那種熟悉的平淡口吻顯得如此討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qMzB5M9CQ 維尼
「去享受生活嗎?」我諷刺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gMRDwoDcn 維尼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的。」他盯著桌上的一把手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6yifyzy9W 維尼
「你真的瘋了。」我驚愕道,他前幾天的那番話,是認真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9cr0oF8qC 維尼
「是啊,我是,你說過許多遍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LJGKNpaFx 維尼
「你知道實驗對象現在多有價值嗎?她是人類存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隔離區的人都開始叫她‘聖女’了,你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嗎?」我憤怒地叫道:「你根本沒可能接近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OfzgeBy15 維尼
「我能的,他們會想知道實驗如何成功,他們會問我相關的......然後我會找到機會接近她。」他說得這只是另一次無害的模擬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rHFSQ9ib4 維尼
「你聽不見我說什麼嗎?她現在是人類的唯一希望!唯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f2dh3Qhnn 維尼
「我知道!」平靜的面具終於破裂,他暴躁地打斷了我的話:「我聽見了!但我只知道她很痛苦!而我是始作俑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U29N51qQn 維尼
淚水隨著激烈的心情滑下,他崩潰地大叫著:「要是人類要靠著折磨一個女孩而活下去,也許我們真的該滅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hSmwhd8WF 維尼
我頓時語塞。他不是個輕浮的人,這些事他想必思考了許久,都衡量清楚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AH3z5BdGJ 維尼
「全人類和一個女孩......」我無力地嘗試勸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i3myzUAFa 維尼
「從不應被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發洩過情緒後,他稍微冷靜下來了:「這份罪我來承擔,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wsG1BYFH8 維尼
「為什麼不留在這裡繼續研究?或許我們能找到真正的解藥,到時候——」話語沒有說完的必要,聆聽者已頭也不回地走出研究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HVNS8EWID 維尼
他放棄了;而我還沒有。設施的維生、發電系統能支持我繼續工作。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2vDI1T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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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洛就是研究室裡的那個女子。靠著她的記憶,我終於看清了那個男子的樣貌,的確是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kuywbUJxP 維尼
但這還是難以解釋我對研究室記憶裡的奇怪視角,我也沒聽說過為什麼失去的記憶可以重新記起。而且,威洛為什麼要跑出來,安全待在研究室不好麼?她出來是為了尋回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2QoDBIkdl 維尼
我本來是打算去殺掉聖女吧?那麼,既然上城好好的存在著,我是失敗了,還是尚未實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wNdVPfI5O 維尼
筆記本裡應該有答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nuWscrRB4 維尼
「最重要的事情要寫在第一頁。你要給我回去繼續研究,我已經有突破了,詳細在研究室的電腦裡,不過在那之前,研究室的鐋不夠了,我們得多搜集點回去。威洛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eto7wT3yN 維尼
頂端是寫著的名字已經化開,根本看不見。所以,我的名字......是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aON0svTMy 維尼
唉,這下子,就算我真的是那個男子,又有什麼用?就算我曾經是個頂尖的科學家,現在我腦裡什麼知識也沒有了,還怎麼繼續研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fjneo1csc 維尼
果然,還是得去上城一趟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XFpd9uVXJ 維尼
怪不得我搜集了那麼多疫苗牌,卻沒賣幾個給回收站——不止因為這不值錢,也因為我搜集是為了別的用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f88Xzt7Ez 維尼
那就帶上所有的疫苗牌,哦,還有威洛搜集的份,收拾好行李再前往上城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mvu3hpKu1 維尼
哇,原來我搜了這麼多......雖然不知道我能用這些鐋來做什麼,但也只能見步行步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lszswgl9c 維尼
背包好重。天快亮了。上城在......東邊。我知道上城有我要的答案,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不該往那邊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VLl8XVxJS 維尼
對了,之前撿屍時那個女人的記憶......要進上城的話,我起碼要知道自己是誰,才能說服對方讓我進去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zEgKPbISy 維尼
威洛的筆記本有沒有別的地方寫了我的名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03HILmA8Ui 維尼
唔......都是在寫些瑣碎的東西......總有一頁會寫著我倆見面的事......找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DJzq86V02 維尼
「終於找到那白痴了。他就在上城門外,像隻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幸好他沒怎麼丟失記憶,不知道是聖女的功勞還是疫苗牌的作用,或者兩者皆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BYKlMKhbm 維尼
疫苗牌?我有那東西嗎?還真的有,一直掛在我的脖子上......我居然現在才發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MzXdlWaVt 維尼
牌上刻著瘋狗二字。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sUTiYz6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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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開鏡頭?視像有傳染風險的。」同事不安地提醒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77oCuMMmyA 維尼
我嘆了口氣,答道:「總得觀察實驗對象的情況吧?痛苦一類的感受可不能透過數據反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77JeVRfR2 維尼
「你是老大,你做主。」他聳了聳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FmqZz2UvB 維尼
於是我打開了視像,終於首次看見了少女的臉容。少女看到攝像頭亮起了紅燈,微笑著向其揮了揮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qXole3GEB 維尼
她總這麼樂觀。我忍住難過,瞟了眼她的生命徵象,一切尚未開始,徵象自然在正常水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YUOVATPFQ 維尼
可是,當我按下這鍵,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死亡甚至可能不是最差的結局。然而此事無法假手於人,這件事必須由我來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CBkbkXsBK 維尼
少女似是在盯著我,但實際上只是望著鏡頭而已。此刻我突然無比渴望自己被她傳染,好替她分擔一些不安和恐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zzLDfUiiM 維尼
其他人沒有催促我,但這件事無法避免,遲早我也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uXvFtqdJo 維尼
按下按鈕後,液態的鐋順著幼細的管子流進少女的體內。她開始皺起眉頭,四肢縮緊軀幹,心跳、呼吸加速——她很痛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cjB8Tv27n 維尼
見狀我慌亂地想停下一切,卻被同事制住,拉離了操作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ja4nsW1wM 維尼
「沒得回頭了。」他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mqQ2cDC5H 維尼
少女的嘴巴大大張著,淡藍色的維生液體被她吞進又嘔出。攝像鏡頭沒有錄音功能,實驗室裡一片靜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xaqOjZY3o 維尼
「成功了。」良久,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如釋重負的呼氣聲,疏落的掌聲,螢幕彼端的少女仍在抽搐,臉容扭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dp0I8xK1A 維尼
箝制著我的人早已鬆開手,我卻仍一動不動地僵在了原地,無法接受自己所做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5uFEWwmFe 維尼
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研究室。威洛沒有去實驗室,留在研究室裡關注著整件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K1GUbLyC5 維尼
「你是個瘋子。」她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是生氣還是某種對此次「成功」的扭曲讚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dy77UfO7OH 維尼
「瘋子?我不配當人......」我喃喃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Pa9boIpep 維尼
「瘋狗。」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wny6uX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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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在葬區裡聽到的,會是少女的尖叫聲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hb0hDdqY94 維尼
我必須,必須盡快去上城見她。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ijjloYV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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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來到了城門前,茫然地望著不見縫隙的光滑表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1c1jIquoQb 維尼
「請出示入城許可證。」平穩的電子合成聲音響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JaHSBouEd 維尼
「呃——」男子翻出口袋裡的身份卡,向前伸著,道:「我只有這個......我是國際疫症研究組織的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4R1bIztX25 維尼
話尚未說完,門已經往內打開,電子聲音說道:「歡迎,研究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h03ioUHdv 維尼
在格局上,上城與外界的隔離所並無多大分別,只是大上許多,也沒那麼破爛。最大分別是人們一臉放鬆地在街道上走著,使男子忽覺自己回到了疫病之前的城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q1MhzJOB4 維尼
但他不是來這裡定居的,不能被這種快樂的氣氛拖慢腳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PqcwLJnTv 維尼
聖女塔就在上城的中心,他只需筆直地往內走就可以了吧?剛邁步,身後有人喚住了他:「研究員先生,我是你的導遊,請隨我到你的居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4y4orsfOa 維尼
「我——我想先看看聖女塔,畢竟......」男子不擅長說謊,結結巴巴地說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31KaYQ1GB5 維尼
「沒問題!」導遊沒想太多,親切道:「畢竟那可是先生的傑作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hgLD0Yrlj 維尼
無心的話語如利刃般割在了男子不曾癒合的傷口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Sfq6mXfZt8 維尼
導遊領著男子到達了聖女塔前,說:「我只能帶你到這邊了。裡面是規管區域,我不能進去,就在這裡等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7jHvxhZI0 維尼
「好。」男子點點頭,踏進了大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1DeMieAnlM 維尼
塔內沒有安檢,也沒有人阻攔他——某種意義上,他是此塔的建造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YY9WHm2Sn 維尼
升降機的面板上有許多按鈕,男子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這座塔要這麼多樓層幹嘛。可他隱隱能猜到,大概是那班怕死的富豪想要住在離聖女最近的地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Kwfonm3288 維尼
那麼,她在最高層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RnVl0cw4E1 維尼
男子忽然想起少女提及過的一個夢,說她在很深很深的地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oJ8s1frIKM 維尼
一番波折,他見到了少女,尋找的路上還有別人的幫助,沒有人懷疑過他找少女是別有用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wbK8AK4XP9 維尼
少女仍然被關在同一個玻璃缸中,不過缸外面的鐋已被清除,可以清楚看見內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6YNvSrHg8 維尼
原先閉著眼的少女察覺到有人前來,睜眼望向來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hBR0SwfC2 維尼
「對不起。」男子日日夜夜都想跟少女說這三個字,真正說出口後,才發現這句話何等軟弱無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Xg3gEjiem 維尼
早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tSW53OMXYD 維尼
男子愕了愕,問道:「你現在可以透過思想直接......你可以心電感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uc38nd3K4E 維尼
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jLy3YH9f6k 維尼
可這種能力的代價......「對不起。」男子重複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pxuR2bKXp 維尼
我有時,也可以知道別人的想法。少女眨了眨眼。所以我知道你在愧疚,也知道你打算對我做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mMrKeVtYY9 維尼
「你願意嗎?」男子不顧周圍有沒有監視鏡頭,自袋裡掏出手槍,聲音顫抖著:「你很痛苦吧,我可以幫你解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Lt6G4a0ISd 維尼
少女搖搖頭,身上插著的管子隨之晃動。這樣的話人類會滅亡的,我不能只想著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JiO7RPUfi 維尼
「為什麼不能?」男子禁不住落淚:「我不應該把這些事加諸在你身上,你沒有義務,為了這種大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9XtkuCW9Pa 維尼
你會給我解脫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YUdhLMu76A 維尼
男子猛然抬頭直視著少女,握著槍柄的手心正在冒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ZVf68MlFfk 維尼
但不是這種方式。少女指了指手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MKGJ7Pb3G 維尼
「那我要怎麼——」男子追問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B5InVkzfNx 維尼
你是科學家,不是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64RXlUksSp 維尼
「之前的研究都......」男子搖搖頭:「資源也不足。誰知道在我成功之前,你還要受多少苦,況且,這件事根本不會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qiwgKbzZK 維尼
你會的。少女游近玻璃,一手貼在玻璃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x8AkAmKZNR 維尼
「你怎麼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fgi5YreNUG 維尼
我相信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TgKv7krRc 維尼
「如果我染病,忘記了這一切怎麼辦?如果我忘記你,羅薩維,如果我忘記了你,怎麼辦?」男子收起槍,把手放在和少女相同的位置,頹唐地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kUelaIQJM 維尼
把你的疫苗牌給我。少女往後一蹬,指向上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EY54bQBv13 維尼
男子順著她的手勢往上看。玻璃缸沒有封頂,也不算太高,稍微用力一拋,便將脖子上的疫苗牌扔了進缸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cX0vmtPERN 維尼
少女撈住疫苗牌,凝視著牌上刻著的字,然後輕輕吻了下牌子,扔回給男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amoDrF5267 維尼
記著你的名字,記著你要做的事,記著我。現在,趕緊回去研究室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5ZuZBxwZa0 維尼
男子望向手中寫著瘋狗的疫苗牌,翻到另一邊。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5MEdyLN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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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疫苗牌翻到另一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IWnkEH3XLg 維尼
霍利亞斯。我的名字是霍利亞斯。我要帶著這些鐋回到研究室裡,找出拯救羅薩維的方法。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utR6jM8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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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霍利亞斯,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今天的日出?」羅薩維在平板上輸入這段訊息:「我最喜歡日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p1FrDFP9bu 維尼
「為什麼?」我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q6LFkhX6Wj 維尼
「因為日出有帶來希望的感覺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1PENANAVBhAFfjvsr 維尼
我思索著,用自己有限的詞彙表達著記憶中的景象:「先是天邊泛起魚肚白,然後底下像是有旺盛的火焰,洶湧而緩慢地燒到天上,燒遍天際......」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6lCctTY8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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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的陽光越過了上城的高牆,溫柔地照亮了大地。研究室在西邊。我轉身背對著太陽,朝著地上那個屬於我的長長陰影,一步一步前進。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kcNJu1c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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