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個被兩側巨岩向內壓縮的窄道,秋芍卻依稀聽到了什麼聲音。「這裡……岩石下有水聲!」白泝和海子奕一聽連忙屏住呼吸,側耳朝秋芍手指的方向細聽。「這塊岩石,不像原先就在這的山壁,倒似礦坑坍方以後才壓了下來。」海子奕將手伸到右側岩石底部,確實留有空隙,甚至感受得到空氣的流動。
白泝在前方不遠向兩人招了招手:「這條縫隙足夠大,我們能下去。」說著便率先攀著邊緣一躍而下。秋芍和海子奕見狀也跟了下去,只見白泝正抬手探著一位衣衫襤褸的大叔鼻息。「還活著,暫時昏了過去。」
秋芍也俯身探前,「我身上有一些香草或可稍微嗆他一下,幫助他盡早醒轉。」伸手入懷,取出一包香料。將香包置於大叔人中,秋芍反手便拂過幾個穴位,並凝神灌輸真氣。未出半柱香的時間,大叔果不其然逐漸醒轉。
「給他一點時間清醒下意志,我們就……」秋芍這才注意到身後的兩雙眼睛盯著自己直瞧。「怎麼了嗎?」
「秋氏金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用在醫術上的。」海子奕雖好像有些意外,但馬上便一笑置之。
這邊秋芍卻是一頭霧水:「我尚不會使用我們秋氏金脈的能為啊。方才拂穴的手法是從古籍裡習得,經你們一提我才想到,這似乎是我頭一次運用。」
一向冷靜的白泝,少見地訝然應道,「秋領主雖說自己不會使用金脈力量,但方才真氣所牽引的方式確實完全是金脈的套路。只是……金脈外陰內陽,陰陽調和下多半帶有肅殺之氣,用於醫術上多半造成反效果。是以稦秋自古以來以醫術見長,便是用於輔佐金脈的霸道。」
秋芍從未想過自己的醫術可能害人,一時也愣著不敢接話。
「不過,」白泝緊接著道:「秋領主的金脈牽引盡行至陰,秀氣圓滑缺少殺氣,恰好用於醫治病人。見過不少稦秋能手,卻不知秋領主的才能更是獨樹一格。」
海子奕見秋芍似乎對龐大的資訊量有些難以消化,便打斷了兩人的討論。「先問問這位大叔究竟遭遇了些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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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都搞不清楚情況……只知道一瞬間礦坑就被那些吼著殲滅血月教的人們佔據。雖說是殲滅血月教,實際上卻見一個殺一個,我也是慌忙間撞進這個縫隙才沒被逮著……」大叔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三人卻面面相覷。
「大叔,你有印象礦坑裡被翻出的巫毒符文或是毒草嗎?」秋芍語氣平緩,試圖安撫大叔心有餘悸的情緒。
喘著粗氣搖頭,大叔忙道:「我也聽見了他們喊著尋到符文之類的,但我分明親眼看著他們是從懷裡給掏出的。也沒來得及多想,只可憐這一礦坑窮苦的居民啊……」
海子奕眉頭深鎖,低聲對白泝耳語。「藺氏,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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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合力攙扶著大叔將他帶出殘破不堪的礦坑,簡單安置過後便也在林野間尋了一處空地生火過夜。
上半夜由海子奕守夜,秋芍卻無法入眠。躡步行至海子奕身旁,輕聲說:「我不願意去揣測這些事情和藺氏的關聯,只是最近我所遇見的一切都顯得太複雜。」
「我明白。」海子奕盯著篝火的灰燼飄飛,「如果不想面對事情真相,我不會介意妳的逃避。」
兩人相對無語。半晌,秋芍才道:「我想,越是放不下,就越要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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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宣稱血月教為其殲滅後,藺氏臨桓城便又再度對外開放。雖說理當能夠自由通行,但三人還是決議喬裝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擾動。
按秋芍的意思,畢竟和藺祈也有一定的交情,不想不顧情面地當面對峙。因此三人決定先找到藺祈,至少將情況問個清楚再做打算。
藺祈雖身為當今藺氏領主的親弟,但秋芍十分了解他,他絕不是那種成日窩在府邸之內的貴公子。打聽到皇府的位置,三人便藏身暗處等候藺祈的出現。
果如秋芍所想,藺祈不一會兒便從府內悠然踱出。雖然神色仍有些不安,但精神狀況看似還是不錯的。打了個暗示,三人急急步出。也不過轉瞬的功夫,拉了藺祈就往方才看準的暗巷閃入。
這一瞬間快的讓人懷疑只是自己眼花,是以街上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幕。
「小秋?」注意到其中一個拉低斗笠帽沿的女孩是秋芍,藺祈頗為訝異。「妳怎麼會在臨桓?這兩位又是……海領主?」
「藺公子你好,」海子奕摘下竹帽。「這是我的隨侍白泝,我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秋芍點點頭,對上藺祈盈滿困惑的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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