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放置五盞靈燈的地方前,三人又先後途經了毒氣、刀牆等殺人奪命毫不留情的機關,喘得他們是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階梯……上、上去之後,就能看得到……那些燈了嗎?」藺祈雙手撐著膝蓋,斷斷續續地問著。
「嗯。」于清菱則是不願再多言,似是擔心多說一個字也會元氣盡失。
「歇息後再上去吧。」秋芍席地而坐,調適起呼吸。
約半炷香的時間後,三人並肩步起那至少百級以上的階梯。
幸好經過方才的休憩,幾人的體力也回復了八、九成,區區幾層樓階還耗不了他們多少精神。
只是甫踏上頂層,藺祈便頗為駭然的說道:「妳們裏陽山給布置的這五行陣法並非一般啊。」
「確實。」于清菱頗為擔憂的按了按額邊的太陽穴。「此五型靈燈彼此能量相當,按『緊貼相生,隔位相剋』的順序排列。」
「陣法我不懂,所以我們該怎麼辦……聽你們說得像是無法可破一樣啊。」秋芍雙手一攤,求助似的望向兩人。
「有的。」藺祈及于清菱同時回應。相視一笑,清菱示意讓藺祈解釋。
「于姑娘既擅火術,那我們便得從陣法的『金』之處開始攻起。」藺祈為了讓秋芍能夠聽明白,刻意淺顯的說明。「我們藺氏嫡系為木脈,配合于姑娘的火術理當可以一舉殲之。小秋妳不善使用陣法,就在一邊候著吧,日後有機會再教妳使用這股能量。」
「你果然是出身臨桓藺氏。」于清菱話中有話似地將雙眼瞇作隙縫。
「清菱姑娘莫不亦是四大氏族中的餘煢于氏嗎?」藺祈裝作無視她的疑心及顧慮,微微一笑回應道。「初見時我就有些懷疑,請問我的臆測對嗎?」
「……是。那麼這位秋芍姑娘難道?」
「稦秋下任領主。」藺祈打趣的替她回應,秋芍則是靦腆地笑了笑。
「那個……」秋芍這才得空能岔開話題。「為什麼適才藺祈說以火術配合木脈,能夠擊破陣法裡的『金』啊?」
于清菱悉心說明,語氣裡沒有一許不耐。「當我們以『火』剋它的『金』時,陣法若輔以『水』來反剋我方的的話,則用『木』來化泄它。另外,木除了能生火,亦能以之克制敵方後援『土』。」
見秋芍仍舊一臉茫然,藺祈佯作無奈的說:「反正就是無論如何都能克敵制勝,懂嗎?」
「我尚有一個疑問。」秋芍吐吐舌,問道:「聽你們所言,四大氏族皆有自己所擅長的術法脈系,那麼……秋氏呢?」
「以秋為金,這說法妳不曾聽過?」
「我對五行也沒多研究嘛。」秋芍害臊地撇過臉。「等等,那你們兩個不就能聯手剋制我了嗎?」
「姑娘只有一個人,何需陣法對抗?」于清菱雖盡力忍住笑意,但仍無法抵拒秋芍的天真爛漫。「火剋金,真要說也是我剋妳。」
「……你們還是盡快破除靈燈陣吧。」儘管秋芍腦中還是一片亂麻,但最後打算就此作罷。「裏陽山好像正身處險境呢,就別再顧著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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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得陣法似乎就是勝券在握了啊!」在前往裏陽山內部中心的途中,秋芍依舊對方才所見大為驚嘆。「我的兩隻眼睛都來不及跟呢,只望見一陣白光閃過,你們就破陣了?」
「五行術法再厲害,總得會用才行啊。」藺祈見她一臉崇拜的模樣,被逗得笑了。
「現在走進這條小路之後,就能到達我們裏陽山的正殿,也就是掌門與長老們的所在之處。」于清菱向左方一指。在許多藤蔓與枝條的掩飾下,那條小道顯得不太引人注目。
當三人正要往裡頭邁步時,卻突地竄出幾個身形。「掌門、師父!」于清菱認清來人後,出聲喚道。
「清菱,妳沒事吧?」一個貌美的長髮女子瞬息間停下動作,令秋芍訝異的是,她與另一位中年男人同樣立足於飛劍之上。「這兩位是……」
「他們是四大氏族中人,藺氏二皇子以及秋氏長女,方才隨我一同突破了詠華宮的禁制。」
「您就是裏陽山的掌門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見著實威風凜人。」藺祈抱拳作揖,「另外這位想當然便是清菱姑娘的師父吧。」
幾人紛紛做足禮數後,那名年約半百的男人、也就是裏陽山掌門說道:「清菱,方才十四宮全被封鎖,其他護宮弟子目前也尚被禁錮於各自的殿裡。妳速去正殿上解除對其餘十三宮的控制。兩位也請隨清菱去吧,如今外頭不甚安全。」
「發生什麼事了?」于清菱著急地反問。
「血月教在我們裏陽山有內賊!」掌門臉上洋溢著嚴肅與憤怒。「只是這妖物原先在山內假扮為低階弟子,因此也沒多少人對她有印象,只知道是一個年約十三的女孩,現在仍在盤查之中。」
清菱的師父浮辰道長一擺手,「我們正要趕著出去試著追上她,你們若是得閒,不如就在教內尋下線索吧,或許能有什麼發現。」
語畢,她隨著掌門踏著飛劍隱於天際,徒留下兀自驚懼的數人。「掌門口中所言的『血月教』是……」秋芍只覺這一日之內許多嶄新的認知硬生生地闖入了她的世界,讓她不禁質疑過去的自己究竟是如何孤陋寡聞。
「血月妖教,其一干教眾由修煉成精、可化人形的妖物組成。」藺其面色凝重地回應道。「據傳血月教教主手段毒辣、性格蠻橫,誰要被她盯上了饒是插翅亦難逃,」
秋芍瞪大雙眼,「可裏陽山怎麼會招惹上這樣的魔頭?」
「正邪兩道自古素來對立,只是為何對方會如此毫無預警地發難、又意欲何為,便是不得而知。」于清菱率先以手背撥開藤草帷幕。「我們也快走吧,現在首要任務還是得先解除十三宮的鎖印,至於搜尋線索的事我們再從長計議。」
「是。」秋芍及藺祈並無異議,只是分別隨著她步入幽徑。今日患難與共的相處下來,三人似乎也產生既定的隊列:于清菱當前、秋芍居中,而藺祈殿後,已成了一種不須明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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