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之前的「社畜壓迫」後,我們這次變聰明了,在足湯泡完腳並買好手信和明天的早餐後,我們便趕在下午三時前離開箱根。沿途大家都有位子坐,輕輕鬆鬆就回到墨田區的酒店。
我們於酒店稍作休息,就開始計劃晚上的行程。如果要去秋葉原,沒問題,但要先解決晚餐的問題。我們居住的墨田區酒店,附近有超多食肆,什麼Burger King、松屋、Starbucks都在我們酒店的周邊範圍,而且有不少便利店及有營業到凌晨的Donki存在,基本上不會像箱根那樣要玩「168斷食法」。
但那些食店顯得太普通。
突然間,我想起了「澀谷橫丁」這個地方。
以前我來東京旅行時,這個地方仍未出現。既然現在有一條專門吃東西的食街,不去拜訪好像不大合理吧?於是我、熊太還有康納都決定前往澀谷橫丁吃晚飯。
至於姬絲汀,她說不想走這麼遠,自己會到Burger King解決吃飯問題。
因此,除了能量不足的姬絲汀外,我們三個人就坐JR出發去澀谷橫丁。
這也是我們之後要往警署的原因。
我們離開酒店的時間大概是晚上六時左右,大家也知道,這個時間是社畜空群而出的鐘數,所以順理成章我們在JR內再一次變成罐頭沙甸魚。
經過半小時以上的車程,我們由魚再變回了人。我本以為之後可以輕鬆點,怎知一步出澀谷站就迎來狂風暴雨!我們幾個在人多擠迫的街道上拿著傘子左穿右插,期間路過了我超想去的Tower Records(我是CD派來的,即使串流可以聽到的大碟,我喜歡的話也會買CD收藏,因為這樣我才覺得真正擁有那些歌,特別是安室奈美惠引退後曾經把網上作品下架,讓這個想法變得更牢固),但兩個男的興趣缺缺,我只好決定下次再來東京時才逛。
在街上迷失了超過15分鐘,我們終於到達澀谷橫丁!由於下大雨的緣故,這兒人流稀少;所以等待客人的侍應一見到我們,馬上兩眼發光,熱情地招待我們坐下。
「這兒還頗有特色,」康納坐好後,作出了評價:「感覺就像台灣夜市的日本版。說起來很多侍應也不是本地人又這麼年輕,他們應該是留學生呢!」
以前去日本,我通常是在便利店見到留學生,現在連飲食業也碰到,是否證明了現時的日本有明顯勞動力不足的問題?不過我沒打算深究就是。
如今比較重要的,是研究菜單。
可惡,為何每一款食物也好像很好吃?我開始有選擇困難症了。
看了好一會兒,我最後決定點「豚肉丼」,男生們則點「甜蝦丼」。由於午餐時沒吃炸雞,所以我額外加了一客胡椒炸雞與其他人分享。
然後,上菜了!
咦?這是什麼?
為何給我們三隻蝦?
雖然有點疑惑,但看到隔壁兩檯客也有侍應遞蝦串給他們,應該沒問題吧?
我們吃完蝦串後,主角出場了!儘管食物看起來比圖片小了一點,但賣相不錯。至於味道呢……
「你們的甜蝦丼好吃嗎?」我詢問正在吃甜蝦丼的兩位仁兄。
「很好吃,特別是海膽,比上野那間好吃十倍!」
「嗯嗯,我同意,蝦也非常鮮甜,我姐不來簡直虧了。」
經過兩個男生的驗證,證明我的味覺沒問題,因為我的豚肉丼也不錯,而且胡椒炸雞亦外脆內軟,十分juice。將來有機會再來澀谷,我覺得澀谷橫丁這個地方可以再encore。
滿足口腹之慾後,自然來到付款的環節。當我看到帳單時,就見到三百日元的「帶位費」。「帶位費」是什麼鬼?接著我想起那三隻突如其來的蝦,頓時明白所謂的「帶位費」,就是日本版的「茶芥」啊!
區區三百日元而已,又不貴,我們當然付得滿乾脆。只是在掏錢出來的時候熊太花了較多時間,若果我和康納當時注意到這個問題,也許不需要在九時半之後才往警署了……
結帳之後,康納便催促我們乘JR往秋葉原。
這個混蛋,到底有多想去秋葉原?他看不到現在仍下大雨嗎?
總之,我們冒著風雨,成功乘搭JR到達秋葉原,只不過——
應該是請不到員工外加先前19疫情的影響,大部份在秋葉原的店舖,都在晚上八時後陸續關門。
當然我才不管這些,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就是我的傘子在不停加班工作情況下,報廢了。
它在臨終之前,還要用傘骨的支架割傷我的左臂抗議(傷口很淺,只是旅行完結後疤痕還在)!無奈之下,我只好到繼續營業的藥妝店購買一把新傘子,破財了!
即使不少店舖已經關門,但秋葉原的象徵依舊屹立不倒。
對,就是女僕。
可憐的女僕們在暴雨之下,被迫撐著傘子招攬客人,而且看裝束就知道她們是來自不同的女僕Café。好慘!黑心企業無處不在!
「果然如網絡流傳的一樣,女僕需要四出尋找『獵物』。」康納拋下這句後,便急步往JR站。誰叫雨愈下愈大,況且他無法看到figures又怎會久留呢?
所以我和熊太也緊隨康納,離開虐待女僕的街道。
輕輕鬆鬆返回墨田區酒店,我以為可以早點睡覺迎接Day 3的「迪士尼海洋」之旅,怎知上天硬要給我一些考驗。
又或者說,這是我頂頭上司安達臣的詛咒。
「呀呀呀呀呀!我不見了十萬日元!」熊太在收拾自己背包的物件時,發現原先放在某個紅色拉鏈袋內的金錢全都不見了!「我吃完飯後打算找紅色袋拿錢時,已經發現它不在我背包原先的位置……」稍等一下,即是說在澀谷橫丁時你早就發現不對勁?為何不告訴我們?
根據熊太口述,當時在澀谷橫丁時,在背包原先放置紅色袋的位置找不到它;但之後在另一個地方找到,就以為自己只是記錯擺放的位置,因此沒有檢查裡面金錢的狀況。至於他付晚餐的錢從何而來?就是由他另一個存放少量金錢的散紙包內拿出。知道大概情況後,姬絲汀一邊叫熊太找清楚點,一邊幫他在行李中嘗試尋找那消失了的十萬日元。當時康納和我也有幫忙,只是不存在的東西怎樣找也找不到。
搜索了約十五分鐘,我們決定放棄。
在這種情形下,我有問熊太手上有沒有港幣或信用卡,答案是沒有。
怎麼不帶呀!我在心裡吐槽起來。這時我想起姬絲汀在前一天,歸還了七千多元港幣現金給我,於是我向她建議,不如我借那七千多元給熊太到酒店兌換機兌錢以解燃眉之急。只是她認為不應麻煩我,而且她還有日元在手,分一點給她弟用就可以(所以由Day 3起,她徹底變窮遊了)。
看著熊太超不開心的模樣,大家的心情也變得不大好。就在此時,我想起了有買旅遊保險這件事。
先不論損失現金能否獲得旅遊保障,為了盡可能減低損失,這個情況下絕對要報警。
「康納。」我認真地望著我的弟弟,「在這兒你的英文比較好,你陪熊太到酒店接待處說我們有需要報警。」
為何我提議先到酒店接待處?一來我們不知道哪兒有警署,二來是給酒店有心理準備隨時有警察來搜房。
「什麼?」康納臉色一變,「但告訴完又怎樣?我之後需要接受警察問話嗎?」
嗯?康納他...…怕問話?原來他知道自己是潛在罪犯嗎?
「好,我跟你們一同去。」為了替我的廢柴弟弟壯膽,因此我與他及熊太前往酒店詢問處。
詢問處的女職員知道上述情況後,立即諮詢身旁經理的意見。話說回來,那個戴眼鏡的男經理,我見到他的一刻以為我家小說內的伊藤正義出現,簡單來說他就是那種外表超正經又高大的中年男人。
伊藤不知在女職員耳邊說了什麼,接著我們從她手上獲得了一張指示警署位置的地圖。
哈,又是地圖,我想起箱根那間酒店了。
我們接過地圖,伊藤馬上拿了三把大傘給我們。得到了所需的「冒險裝備」後,我們不敢怠慢,立即往警署出發。
在下著大雨的路上,我們開始研究案情:按照道理,如果真的被偷錢,小偷不可能把紅色袋放回背包內。只不過,凡事也有例外,而且熊太肯定在墨田區酒店時錢一直在。所以只餘下兩個解釋:一,錢不知掉到什麼地方;二,不知何時錢被人偷走了。
若果是碰到抓手,他最大機會下手的地方就是JR列車。畢竟當時是下班時間車廂太擁擠,熊太沒法子察覺出異樣也不出奇。
「咦?這是警署?」
不需十分鐘,我們來到了地圖所示的「Police Station」,說是警署,實際上是警崗。但不管是什麼名稱,進去就對了。值勤的三個警察見到我們,立即過來招呼。然後康納開始用英語說到底發生何事,於是最年輕的那個警察開始接手案件,並以英文加日文詢問詳情。為方便描述,姑且稱呼那個警察做出木杉。
出本杉問康納:「你們記不記得是坐那條JR線往澀谷站?」
「不記得,因為我是用Google Map check如何去澀谷,實際路線我忘記了。」好傢伙,如果我將來出什麼意外,要記住千萬不能依靠康納。
我嘆了一口氣,示意出木杉拿紙筆給我。然後我用筆以中英並行的方式,寫下我們曾經坐那條線,之後溝通變得輕鬆得多。
只是過了幾分鐘,又出現變數。出木杉應該想向受害人熊太解釋如何填日後聯絡用的表格,但他表達不到,並開始用日文及身體語言嘗試說明。見到這個狀況,我就以Whatsapp打電話給住在加拿大懂日文的Buddy求救,只可惜她碰巧在忙,沒有接聽電話。
在場人士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出木杉停止他的身體語言,叫他的同事拿出他的「多啦A夢翻譯年糕」……不,是翻譯機出來。
他對翻譯機說了幾句,成功把話翻譯成英文,科技萬歲!
終於,我們成功報案。臨走前出木杉用日文再對翻譯機說話,只是這一次翻譯機罷工,怎樣也翻譯不出正確意思。
我們汗顏。
出木杉思考了一下子,改用別的句子,這次翻譯機肯翻譯出正確意思:如找到了遺失的錢,會用閣下提供的方式進行聯絡。
Ok!明白了解。
出木杉之後不忘告訴我們,未必能找到金錢(其實能找回才奇怪),且慎重地告訴熊太在人多擠逼的環境,最好把背囊背在胸前以防小偷。
但我相信熊太聽不懂,因為出木杉是說英文。
拿到報案收據,外加康納稱讚出木杉的英語不錯後(聽語氣康納是真心讚揚對方),我們終於可以回酒店。
接下來的行程是往「迪士尼海洋」,希望別再有讓人心累的事情出現,兔子的心臟可承受不了呢!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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