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chance - 顛覆

范衍羽有時候會在下課時間站在陳雨生的座位旁，和陳雨生聊天或者滑自己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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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羽，我跟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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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事？」范衍羽的視線從手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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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陳雨生摘下右耳的藍芽耳機，遞給范衍羽。范衍羽一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聽得出一開始的聲音是陳雨生，然後回答的聲音似乎是班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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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范衍羽聽著，裡面的內容透著不尋常的氣氛，令他聯想到師生戀，他錯愕地看向陳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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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去開會的證據。」陳雨生面無表情，說話依然小聲，彷彿仍是那個懦弱的少年，范衍羽卻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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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下開會不是要處理章寅宸的事情嗎？」范衍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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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只是看了一眼左手手腕的手錶：「我先走了，遲到不好。」隨後站起身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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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聲在幾分鐘之後響起，范衍羽望著陳雨生空蕩的座位，心中莫名地感到不安，他忽然想起溫烈榮曾經和他說過的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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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要去廁所。」范衍羽舉手說道，在老師頷首之後，快步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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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三年四班教室的前門，和任課老師說道：「不好意思，有事情找溫烈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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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莫名其妙地來到走廊上，不等她反應過來，范衍羽匆忙問道：「妳早就知道陳雨生和蘇登夢的關係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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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溫烈榮起初還沒什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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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裝傻，陳雨生有錄音和蘇登夢講的話，他說那是開會的……」范衍羽話說到一半，溫烈榮忽然抓住范衍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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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哪裡開會？傳倫樓的簡報室嗎？」溫烈榮拉著范衍羽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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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妳有什麼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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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想害蘇登夢，待會你攔陳雨生，我蘇登夢。」溫烈榮邊跑邊說，她之前只顧著埋怨蘇登夢，完全忽略了一個明顯的疑點——為什麼陳雨生會突然變得那麼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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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會議有學務處的主任、其他老師，跟身為班導的蘇登夢，以及陳雨生這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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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會議已經要告一段落了，很遺憾的是雖然有驗傷單，然而除了記過，沒有其他辦法可以給予受害者更多交代。蘇登夢坐在陳雨生的對面，看著陳雨生的表情有著歉意，在開會過程一直保持沉默的陳雨生突然對蘇登夢笑了，同時舉起右手的手機：「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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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用力甩開的聲響傳來，范衍羽走到陳雨生面前，一把搶過他左手的手機摔到地上。沒有人有閒暇對此情此景投以驚訝的目光，因為溫烈榮在主任、老師的眾目睽睽下衝到蘇登夢面前，然後一手抬起蘇登夢的下巴，俯下身吻住蘇登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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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嚇得睜圓雙目，過了一秒才輕輕推開溫烈榮，溫烈榮故意踉蹌了好幾步，一邊微笑一邊用手背抹了嘴唇，那張笑臉下藏的竟是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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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開始變得喧鬧，溫烈榮的從容被凌亂的呼吸節奏打破，原本要指著她破口大罵的老師也發現不對勁，溫烈榮捂著胸口蹲下，她覺得自已吸不到空氣，范衍羽丟下陳雨生，上前拉著溫烈榮的手要帶她去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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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過於激動加上剛才跑得很急，溫烈榮想起她之前每一次氣喘發作，都會害怕剛才這是自己最後一口氣，這次她心中的恐懼卻蕩然無存，乾脆就這樣不再活著似乎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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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衍羽把溫烈榮帶到保健室的床邊時，溫烈榮才覺得可以吸到一點點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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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宋綺真急忙帶來溫烈榮的氣喘藥，溫烈榮好不容易得以暢快地呼吸，范衍羽雙手交叉地站在旁邊，一雙瞇瞇眼打量著溫烈榮。

「剛才為什麼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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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抿起嘴角。

「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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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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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打斷陳雨生的節奏，沒有比引火自焚更有效的方法，你也是這麼想的，才會摔他的手機。」溫烈榮坐在床沿，她的神情自然，語氣更是理所應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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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知道妳在引火自焚。」范衍羽無奈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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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衍羽，你可能知道我這個人很久了，但我們也才講過幾次話，你會不會太擔心我？」溫烈榮的語氣變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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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今天不和妳說話，妳什麼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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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被搞，我不可能沒事吧。從頭到尾我都是最好用的擋箭牌，總不好讓大家發現我只是一個笑話。」溫烈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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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嗎？」范衍羽最終還是問了，是算真的有道理，他無法想像溫烈榮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得出這個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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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她是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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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都過了十分鐘了，你想到更好的方法了嗎？」溫烈榮瞄了一眼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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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有沒有備份。」范衍羽想著，如果陳雨生的心思沒那麼縝密，摔壞那支手機就等同毀掉全部證據。

「如果有，我會去勸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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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多少把握，勸會有用？」溫烈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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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有多少把握，強吻可以解決問題？」范衍羽有些激動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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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不是證據，他是學生，他如果說蘇登夢勾引他，還需要證據嗎？」溫烈榮抬眼望著范衍羽，有些事沒看過也聽過，師生關係如果真的攤在陽光下任人評論，風向難道不會呵護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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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這麼清楚，是因為她考慮過用這種方式掙脫蘇登夢的掌控。如果，她當初決定下手，再讓事件無疾而終，蘇登夢一定會早點產生戒備，那麼她今天也不必坐在這和范衍羽談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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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他敢不敢？我一直都在演給他看，看我如何被眾人唾棄，憑他的個性，敢嗎？」溫烈榮笑了，因為覺得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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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蘇登夢都曾經以為陳雨生比她勇敢、單純、善良。結果在想像破滅之後，她分明處處略勝一籌，然而，她次次都像是一個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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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之前不是能好好的嗎？」范衍羽不像溫烈榮一直以來都在搞這些有的沒的，一時之間沒辦法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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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沒人罵我？只是罵的比沒罵的少而已，噁心、變態、妄想……還是你以為蘇登夢會永遠縱容學生胡搞瞎搞？」溫烈榮起身，用那雙最深沉的眼眸凝視范衍羽：「那是因為我是溫烈榮，他是陳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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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衍羽被溫烈榮堵得說不出話來，溫烈榮劃起滿意的微笑，轉頭看向一直站在旁邊聽他們講話的宋綺真：「妳現在也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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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范衍羽回過神來，看著溫烈榮的側臉，仍舊是英姿煥發的笑靨，卻又染上了些無法言語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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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誰懂，現實有時候比謠言更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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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衍羽回到教室時，腦中仍舊徘徊著溫烈榮的這句話，以及她那彷彿看破一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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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陳雨生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桌子旁還擺著被自己摔壞的手機，下課的教室仍然喧鬧，沒有人知道他眼前的人有過多麼惡劣的想法。范衍羽像以前一樣，伸出食指輕敲擊桌面，陳雨生沒有抬頭看范衍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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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毀掉我的計畫。」陳雨生悶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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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應該這麼做。」范衍羽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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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寅宸打我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過來跟他說『你不應該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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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衍羽猜這就是陳雨生的心結，也是為什麼陳雨生到今天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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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最後會跟我說？」范衍羽拿起被他摔得面目全非的手機，還真的開不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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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終於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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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善良的。」范衍羽看著陳雨生的眼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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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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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衍羽知道這句話等同陳雨生道出自己的心魔，可是他再也吐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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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毓莉沒有耐心等到下午的國文課，中午一有空檔，就直奔四班教室把溫烈榮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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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不要解釋一下妳做了什麼？」張毓莉看過不少次真實樣貌的溫烈榮，無論溫烈榮露出陰險、憂鬱、甚至無禮的一面，她都沒有對溫烈榮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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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溫烈榮這種脾氣的孩子，能無怨無悔地為蘇登夢拼命這麼久，肯定是蘇登夢給溫烈榮灌了什麼迷湯，她是算想插手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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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奇怪的謠言傳開，事情就更不對勁了，蘇登夢是不擇手段的人，但不會是自我毀滅的人，謠言的頻率肯定是出自於某人蓄意，除了溫烈榮自己散播，張毓莉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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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干涉她們之間的事，就是因為她們「兩情相悅」地各懷鬼胎。然而上述的種種荒誕，也不能解釋為什麼今天會變成溫烈榮強吻蘇登夢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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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講，先換個地方。」溫烈榮左顧右盼道，這事當然是從參與會議的師長那傳開的，至於同學們除了他們有牽扯在內的，多數應該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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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和張毓莉來到國文科辦公室旁邊的樓梯間，五樓就是這棟樓的頂樓，來辦公室的通常是搭電梯，因此這裡平常經過的人不多，溫烈榮頹廢地靠在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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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要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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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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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在想現在轉學有哪間學校會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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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轉學？學測剩兩個月，妳真的瘋了溫烈榮。」張毓莉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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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終於抬起了頭，甚至笑出了聲音。

「我本來就是瘋子，不，一條瘋狗。」

「老師知道十班那些人怎麼叫我嗎？蘇登夢的狗。狗狗保護主人，不是合情合理嗎？」溫烈榮的微笑有一絲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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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要這樣講自己。」張毓莉無語地看著狂笑不止的溫烈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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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妳不是說過我把人生當小說了嗎？」溫烈榮直視張毓莉說道，她的聲音愈低沉，情緒愈高亢；她的語氣愈平淡，心情愈複雜。

「所以是我的錯嗎？現在怪我天賦太強？所以一直離不開蘇登夢老師，怪我太聰明？沒有順著陳雨生的計畫，毀掉蘇登夢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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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陳雨生做了什麼？」張毓莉看著溫烈榮，她盡力跟上溫烈榮凌亂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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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記得我之前給妳看的照片嗎？那個男學生就是陳雨生，今天開霸凌處理的會議，他想趁這個機會公開證據，陷害蘇登夢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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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就強吻登夢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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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想辦法停止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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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要轉學嗎？」張毓莉聽著溫烈榮雲淡風輕的口吻，頓時百感交集，她一路看著溫烈榮成長，其實溫烈榮不像表面的堅強，有時候會洩出潰堤的隻字片語，隨著溫烈榮的倔強，她似乎已經完全認為溫烈榮一定可以撐到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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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有很多很多的籌碼，現在我玩完了，只能離開，我也只想離開。」

「我還要找登夢老師，先失陪了。」溫烈榮逕自轉身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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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國文科辦公室，溫烈榮依然來到蘇登夢座位旁邊，踏過那塊她曾經每天都踩到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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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記我大過吧。」溫烈榮輕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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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低著頭，竟然還笑得出來。

「沒頭沒尾的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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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到新學校好好銷過的。」

「老師怎麼猜的？」溫烈榮還是問了，光是看蘇登夢的反應，她就確定蘇登夢已經明白陳雨生有打算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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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進來前，他的笑讓我有不祥的預感，他的手機被摔時，我就知道了。」蘇登夢依然笑得溫婉，心裡的難過只能永遠藏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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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師諒解。」溫烈榮點首，其實比打亂陳雨生節奏更重要的是，得讓蘇登夢看清陳雨生的真面目，否則溫烈榮怕蘇登夢是算被陳雨生陷害，還會傻傻地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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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即和無數次一樣轉身離開蘇登夢。卻只有這一次，蘇登夢認真地望著溫烈榮逐漸縮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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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其他的機會，她不會對溫烈榮這般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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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不會牽扯到她的教職生涯，一定有討論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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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終究僅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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