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chance - 喜歡

溫烈榮放下自動鉛筆，夜自習下課的鐘聲在寂靜校園裡格外明顯。溫烈榮抬首看著還在算數學的炎曉暄，正猶豫該不該去和她說話，宋綺真就拍了拍溫烈榮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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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瞥了一眼炎曉暄後就起身，和宋綺真一同走出自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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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涼風輕輕吹拂，嘗試散去令學子痛恨的課業壓力。溫烈榮時常對於善於感受這種小事的自己，感到一些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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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才去哪裡晃？」宋綺真想起吃完晚餐後，發現溫烈榮整個人又消失不見，傳訊息給溫烈榮後，只見溫烈榮秒回了「閒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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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回去教室拿東西。」溫烈榮乾脆再用一次方才和蘇登夢講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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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麼？妳不是還在外面和那個炎曉暄聊天嗎？」宋綺真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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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炎曉暄，妳要幫我傳開嗎？」溫烈榮冷不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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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綺真停頓了一下，才發覺哪裡不太對勁。

「妳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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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風不起浪，我身在謠言中心，怎麼可能不知道？」溫烈榮勾起嘴角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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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登夢和溫烈榮是什麼關係？溫烈榮還記得，第一則貼文是自己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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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正納悶這點星火為何持續延燒，就有一個好同學一直問她有的沒的、關於蘇登夢的，直到某天早上，宋綺真竟然不小心說出，當天晚上才出現在匿名傳倫的內容。溫烈榮立即起疑，謹慎起見，她和宋綺真講了一些半真半假或根本沒人看見的事，後來有些還是傳到了匿名傳倫，溫烈榮便確定，是算不是宋綺真親自發文，她也會將自己的消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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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比溫烈榮想的還順利，她只要和宋綺真偶爾透露一點關於蘇登夢的消息，不久後就會莫名地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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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本該在一個月內沉寂的謠言，苟延殘喘了將近兩年。雖然不是每分每秒都甚囂塵上，但每幾個月就會忽然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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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生氣？」宋綺真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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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合我意，幹嘛生氣？」溫烈榮的笑容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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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喜歡還是討厭蘇登夢？」宋綺真絞盡腦汁，只能擠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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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喜歡炎曉暄。」

「多虧妳，現在依照我的名氣應該很好傳。」溫烈榮拍了拍宋綺真的肩膀，隨即往自習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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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路途的一半，溫烈榮自嘲般地笑了，她也只聽過別人千方百計要遏止謠言散播，從未聽過有人費盡心機要讓謠言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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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踏入自習室，回到自己座位，炎曉暄旁邊還有她的朋友，因此溫烈榮沒有冒昧打擾，只是寫了一張字條。

『剛才有點突然，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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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鐘過後，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炎曉暄看見便條紙，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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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問…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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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可愛』見溫烈榮潦草的字跡飛舞，炎曉暄不禁彎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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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淺』

『我有比我們老師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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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烈榮看著一行小字，愣了一秒鐘後才奮筆疾書。

『有機會就是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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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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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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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又到了炎曉暄手上，炎曉暄將其收起來，溫烈榮見狀也就繼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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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鐘聲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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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掰。」溫烈榮揹起書包，和炎曉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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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掰。」炎曉暄看著溫烈榮離開自習室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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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溫烈榮跟妳告白喔？」黃孟資拍了拍炎曉暄的肩膀，她不久前才得知一些消息，這回立即就發現了有炎曉暄和溫烈榮字跡的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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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亂拿我的東西啦。」炎曉暄急忙將便條紙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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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蘇登夢的狗還會把妹，蘇登夢不管嗎？」黃孟資不在乎炎曉暄的情緒，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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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是謠言誇大了。」炎曉暄將便條紙放回筆袋，筆袋則收進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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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妳這麼相信她，那乾脆這樣，妳答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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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炎曉暄不理解為何黃孟資突然冒出這番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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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嗎？她不比范衍羽差吧。」黃孟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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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曉暄愣了一下，待她收拾好書包時，黃孟資人已經跑掉了，看著門口前的黃孟資，上前和范衍羽搭話，不顧陳雨生在旁邊。炎曉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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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曉暄獨自一人走到校門口，溫烈榮竟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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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呢。」溫烈榮輕輕一笑。炎曉暄注意到她身後的紅布條，在黑暗之中依稀可見「賀」、「溫烈榮」、「語文競賽」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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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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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往哪裡走？」溫烈榮自然地一邊靠近炎曉暄，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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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附近，走這邊就到了。」炎曉暄伸手指了對面的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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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還要一陣子才會到，我可以跟妳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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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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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許可的溫烈榮和炎曉暄一起過馬路。炎曉暄看著溫烈榮的側臉，眉宇透出一股淡淡的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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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夜自習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炎曉暄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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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我很沒自信嗎？」溫烈榮湊近炎曉暄，方便聽清楚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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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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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問個，妳覺得我喜歡作文嗎？」溫烈榮勾起嘴角，勾起對自己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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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嗎？」炎曉暄疑惑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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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們班導喜歡的東西，我幹嘛要喜歡？」溫烈榮的眼神在夜色下顯得更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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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炎曉暄偶爾認為溫烈榮名副其實，談話裡總是提到蘇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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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摸清自己想要什麼，沒有想要成就感，可是知道了，也改不了。」

「就這樣，換妳講。」溫烈榮知道自己沒有講得多完整，但她終於第一次講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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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知道我們班上的黃孟資嗎？」炎曉暄想起黃孟資那句：「妳答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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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吧，我記得她和妳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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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知道范衍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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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老是被比來比去，煩死了。」溫烈榮不禁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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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黃孟資喜歡范衍羽。」炎曉暄說出心中臆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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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但我覺得范先生應該比較喜歡他旁邊那個男生。」溫烈榮記得，范衍羽憑著優秀的成績和顏值，吸引了不少女同學，炎曉暄亦曾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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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溫烈榮，總成績在整個類組可能輸范衍羽一人，卻只和蘇登夢攪和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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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生？」炎曉暄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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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溫烈榮暫且不打算說出，陳雨生和蘇登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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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聽過，我以前喜歡范衍羽的傳聞嗎？那就是黃孟資傳的。」炎曉暄鮮少提起這件事，她猜得到一定是黃孟資在搞鬼，可是礙於兩人的友誼，她一直選擇留一分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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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可畏。」溫烈榮親身體驗過，也利用過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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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家快到了，妳要走回去嗎？」兩人快走到人行道的末端，炎曉暄看向溫烈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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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掰。」溫烈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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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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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曉暄望著那看似瀟灑的背影，溫烈榮和范衍羽都是那個模樣——讓他們的平庸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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