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flc80hjuM
聽完穆娜的敘述,伊歐菲整個人都驚呆了。不過比起赤井心會講出這麼令人驚心動魄的話語,伊歐菲更吃驚穆娜是怎麼可以完整把整段話背出來。
「呃……穆娜,這真的是哈洽馬講出來的話嗎?你沒有……修飾或什麼的吧?」伊歐菲滿臉困惑,雖然這時候提出的疑問有些奇怪,但那段話怎麼想也不會是赤井心會說的話。
「真的沒有!也……或許有吧,明明是場夢,一切的記憶卻又如此清晰……。但果然,赤井心平常不會那樣講話吧?」穆娜回覆。
「就是說啊!雖然這麼說有些失禮,但我不覺得以她的英文可以講出這麼……有神祕色彩的話。」
「……嘿,伊歐菲,你會不會覺得這是種提示?」
「嗯?」
「『只要刀刃步步逼近』,妳剛才說有人襲擊妳了對吧?而且還是用刀!」
「哇哇,這昨晚夢見的東西欸!該不會妳要跟我說這是預言?!」
「看起來已經什麼事都有可能。我們光一起夢到那東西就已經夠詭異了對吧!」
「說得也是,只是……真不可思議,夢裡聽見的話真的可信嗎?」
「『只要我的影子出現在平行的世界』……再下一句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欸。」
「真不曉得是什麼意思──啊,下課鐘響了,一堂課就這樣過去啦!呃呃,待會再聯絡喔!」
「伊歐……掛斷了。」穆娜錯愕地看著手機,原本要進入推理的環節就這麼中斷了。她轉身,馬上看到正在接近她的藍髮女性。
「加油啊,彗星。今天妳也很可愛啊!」彗星邊接近穆娜,邊為自己打氣:「妳都開實況學英文了,這就是妳展現實力的時候!」此時彗星腦子裡就像閃過跑馬燈,只不過這跑馬燈回顧的不是她整個人生,單純就是她在開英文學習實況中講過的話。有什麼話最適合當開頭講。講完Hello以後總要接點什麼吧?怎麼辦、怎麼辦,「妳失去記憶了,請把裝置戴上去。」的英文也太難,鬼才翻得出來。而且就算能這麼講,肯定也會被穆娜當成怪人的!
彗星的腦海仍在拉扯,然而視線卻已經跟穆娜對上。頓時間,彗星把腦中第一想到的句子反射性地講出來:「Hi, honey(嗨,親愛的)!」
……。
(彗星OS:啊啊啊啊啊啊啊,星街妳在幹嘛啊啊啊啊啊啊!)
律可跟阿斯特爾聽到,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彷彿日本搞笑漫畫裡的人物。穆娜剛開始聽到直接愣住,但很快切換成撩人模式。
「Oh, hi, honey,(喔,嗨,親愛的)」穆娜緩緩靠近彗星,她改變走路方式,變成走秀時大力展現魅力的步伐,臉上浮現淺淺的微笑,聲線變得更有女人味,對眼前的人當作獵物看待:「Sorry for keeping you waiting. I’m coming to you.(抱歉讓妳久等,我這就靠過去妳那邊。)」
「欸?這什麼情形?欸、欸、欸?」面對穆娜突如其來地靠近,彗星反而變得有些膽怯,開始慢慢向後退。但是很快就退到牆壁,已經無路可逃。
「Oh, don’t be afraid! What is your name, honey? You’re so pretty!(喔,不要怕嘛!你叫什麼名字,親愛的?妳真美!)」彗星卻縮縮地倚在牆上,讓穆娜變本加厲,乾脆來個壁咚。現在距離甚至近到穆娜豐滿的乳房已經壓到彗星的平板上(作者危)。
「Me? P-pretty? Thank you!(我?ㄆ–漂亮?謝謝!)呃……誰來……」彗星快招架不住穆娜的攻勢,想像兩人求救,結果看到律可跟阿斯特爾都帶著吃瓜的表情盯著她們兩人,畢竟現在上演的可是平時都不會見到的百合貼貼啊!特別是阿斯特爾用手指托著下巴,怎麼看都在擺出一副在鑑賞什麼東西的樣子。看這兩個沒做事的隊友,彗星喊:「你們兩個不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快來幫我啊!」
「Eh……excuse me(欸……不好意思)。」律可這時終於站出來,馬上引起穆娜的注意。她離開彗星,轉而靠近律可:「Oh, hello, handsome! I’m so sorry. Is she your girlfriend?(喔,你好啊,帥哥!我很抱歉,那位是你女朋友嗎?)」
「欸?不不不不!No, friend! Friend!(不,朋友啦,朋友!)」律可講這句話的時候,腦中瞬即聯想起白上吹雪也常這麼給觀眾發好人卡。律可心想,既然穆娜的注意力已經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得說些什麼,否則穆娜只會繼續胡鬧下去。是說平常的穆娜就是這樣嗎?以前Holostars跟Hololive印尼組聯動時,還以為她是沉穩的人,沒想到會這麼熱情。突然,律可靈機一動,如果要讓穆娜進入狀況,其實根本不需多想。要讓她察覺自己失憶的第一步,就是讓她對現狀感到疑惑。
「We know you are Moona Hoshinova from the first generation of Hololive Indonesia!(我們知道妳是Hololive印尼組一期生穆娜‧霍星諾娃!)」律可此言一出,可說輸出畢生所學的英文。這句話也成功令穆娜呆然站在原地,只拋出疑問的聲音。
「欸?」
二、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KzvKzaJNX
伊歐菲匆忙收拾書包出教室,因為她有跟赤井心約好下課後一起走。怕赤井心會等太久,伊歐菲一路用跑的,不過沒跑多久,馬上看到心對她招手:「喂--!Di sini(在這裡),色菲(Erofi)!」
伊歐菲聽到新這麼稱呼她,心裡馬上著急起來:「喂!不要在大庭廣眾叫這個名字啊!我在校園的清純形象啊──!」
看到伊歐菲這樣子,心捧腹大笑:「哼哼哼哈哈哈!抱歉,就是想逗逗妳。而且妳在這學校這麼久,不用顧什麼形象吧?妳剛才可是邊跑邊叫耶哈哈哈哈哈。」
伊歐菲不禁感慨,要是眼前的室友只是單純的日本留學生有多好,清純可愛,有點大小姐的傲氣,喜歡小小的開玩笑。要是她真的能像現在表現的一樣單純該有多好。但總而言之,一定要把她的謎團給找出來!伊歐菲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
一起走的路上,伊歐菲跟心聊著校園的大小事。
「是說妳最近印尼文學得很勤欸。怎麼樣,學得如何?」伊歐菲問,她每天幾乎能聽到心唸印尼文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生疏,但至少聽得出她有在努力。
「還好啦,還好啦!也就學一些基本的,例如Apa kabar(過得如何)、terima kasih(謝謝)、siapa kamu(你是誰),還有那個……jancok(幹)。」
「這才不是基本的,平常不要講出來啊--!」伊歐菲慌張的樣子再度逗得心哈哈大笑。原本這時候就只是兩位大學生下課後一起邊走邊聊的閒趣時光,然而經過廁所的時候,伊歐菲的眼角餘光瞄到廁所洗手台鏡子的映像中,心深厚似乎站著另一個人。伊歐菲往心的方向看,在她旁邊的就只有自己;但是朝鏡子看,卻看到哈洽馬就站在心旁邊,同樣的長相、黑色洋裝、會跳動的雙馬尾、充滿狂氣的眼神和笑容。伊歐菲已經被嚇得一步也不敢動,只站在原地一抖一抖。
「嗯?妳怎麼了?」看見瑟瑟發抖的伊歐菲,心也停下腳步。
「妳、妳沒看見嗎?!」伊歐菲慌張地手指鏡子,但看心的反應,似乎真的沒看到什麼。
接著鏡中的哈洽馬緩緩抬起手,手裡拿著一把銳利的菜刀。她的動作似乎想要把菜刀刺進鏡中心的後頸。雖然伊歐菲還看不懂這怪象的邏輯,但很快直覺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很不妙。
心跟伊歐菲還在戶外,廁所對面有幾叢高高的喬木叢,被校方修成可愛的球形。伊歐菲思考,哈洽馬在鏡中,就算我跑到鏡子前,可能也阻止不了她。那麼至少不要讓心照到鏡子。
伊歐菲迅速拉起心的手,想要躲在喬木叢後方。但才踏出一步靠近喬木叢,喬木叢的某處突然射出一個冰冷的東西。那一剎那,伊歐菲再度感受到稍早才體會的冰冷殺意,快速、敏捷、毫不留情。難道來殺赤井心的人又來了嗎?赤井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保護她究竟是對的選擇嗎?
當東西飛過伊歐菲的眼角,在這麼近的距離,她看到飛行物的真面目。
「……手裡劍?」那瞬間,伊歐菲不敢相信自己的東西,平常只在日本影視看到的東西,真的會出現在現實嗎?
那手裡劍飛時極快,瞬間就在鏡子上擊出大裂痕,鏡中的哈洽馬也因不明原因消散而去。伊歐菲想停下腳步,但赤井心一時踩不穩,整個人撞到伊歐菲身上,使兩人都跌進喬木叢堆裡,狼狽不堪。
伊歐菲還想說落在喬木叢上肯定很痛,粗糙的葉子,雜亂的樹枝,待會可要不好受了。但是,她落在柔軟的表面上,摸起來有衣服的質料,還時不時會起起伏伏的。伊歐菲抬頭看,發現自己跟心意外趴在一位金髮碧眼的少女身上。少女穿著輕便的和服,呼吸急促,慌張地看著伊歐菲趴在伊歐菲背上的心。還沒等伊歐菲出聲,少女自顧自地說:「糟、糟了,爆露了是也!」接著少女猛地從趴在她身上的兩人抽出身,開始逃跑去了。
「等下!」伊歐菲想喊住少女,但少女已經敏捷地爬到建物屋頂,緊接著完全消失無蹤。伊歐菲依然能想起,在她消失前,身後有揹著一把日本短刀。
三、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H3rXNXdY8
歷經一整天的驚嚇與錯愕,當伊歐菲跟心終於回到家,伊歐菲累得好想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但倒在床上前,還是要先洗完澡。
「啊,我先進去洗,可以嗎?」心問伊歐菲的同時,已經開始褪去衣服。
「嗯,妳先去洗吧。」伊歐菲聲音十分無精打采,當她無力坐在沙發上,甚至已經開始想說直接睡這裡好了,洗澡多麻煩啊。
結果心走進浴室裡,闔上門,邊脫衣服邊哼歌的時候,伊歐菲突然想起浴室裡還有一小面鏡子。她慌慌張張直接從沙發跳起來,衝到浴室前狂敲門,嚇得心一驚。
「那個……難得我們一起回來,來一起洗澡怎麼樣?」雖然理由聽起來超不自然,但心聽到後還是興高采烈地答應。
不一會,浴室熱霧瀰漫,無論是鏡子、磁磚、還是自己的視野都暈成模糊的意識。心赤身坐在凳子上,閉眼靜靜享受伊歐菲輕柔地刷著她的背,即便沒有明講,心依舊能清楚感受到伊歐菲想用正常力道卻又怕弄疼室友的體貼心態。心滿足著,繼續哼唱她的小調,在緊閉的黑暗裡卻又跑出今天發生的回憶,讓愉快的心頓時安靜下來。比起有人突然襲擊兩人時的驚恐,心更在乎早上一看到兩位室友,她們就露出擔心又害怕的神情。即便遇襲後毫髮無傷,心能從伊歐菲身上看到惶恐、錯愕和無助。
「吶,伊歐菲,」心充滿擔憂地對伊歐菲說:「我是不是,造成妳們麻煩了?」
伊歐菲停下動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沒得到回應,繼續說:「我知道有人襲擊我們以後,妳一直很害怕,一路上都在打算試探我。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襲擊我們,我也一點頭緒也沒有!我……真的只想好好當妳們的室友,跟妳們上課,跟妳們吃飯,跟妳們逛街、唱卡拉OK……我想要的,只是平凡地跟妳們相處而已。」心越講越悲傷,停頓幾秒後,心微微向後轉,卻看到伊歐菲眼窩上已經匯集豆大淚珠。
「嗚哇--!妳當然可以跟我們一起啦!對不起我懷疑妳!」伊歐菲被心打動後,放聲大哭,奮不顧身,直接往前抱。
「呀!」心叫出的聲音卻隨即停止住伊歐菲的哭聲,因為伊歐菲正摟到心隆起的胸。伊歐菲馬上浮出老司機的壞笑,對心說:「喔呀?我都不知道妳這麼敏感。」接著兩位裸體女子就在浴室裡來場妳抓我抱,歡笑聲不斷。至於詳細過程如何,想必各位讀者應該不會好奇,作者就不贅述。
洗完澡後,心著好衣服,對伊歐菲說自己有點累,就先去睡了,進房間以前還用像是立下約定的語氣說:「我一定……不會給妳們造成麻煩的!」
雖然伊歐菲聽不懂她的意思,但還是微微點頭,溫柔對她道聲晚安。
然後還在思考接下來要幹嘛的時候,穆娜回家了,身後跟著彗星、律可、阿斯特爾三人。
四、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lzN6I5X2
「欸,穆娜?這群人是……。」伊歐菲問,穆娜簡單回答是「來幫忙的人」,但老實說這三人究竟是什麼身分、什麼目的,自己也是搞不太清楚。依理性來講的話,帶陌生人到自己的住處實在太過危險。不過,最終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這群人一定知道自己未察覺到的真相,甚至搞不好能幫忙赤井心的事。
就在小吃店遇到穆娜的時候,三人七嘴八舌,把自己全部的英文實力全部搬出來,然而穆娜除了得知自己屬於叫做「Hololive」的公司以外,什麼都毫無頭緒。穆娜搪塞個藉口打算回到朋友那裡,眼急之下,律可拿起手機,給她看公司官網的畫面。穆娜可以看到彗星的圖像,點到Holostars也能看到律可跟阿斯特爾。
Hololive Indonesia的欄位攫住她的眼球,然而點進去,除了可以清晰見到一位松鼠女孩,其他都出現模糊的光影。暈開的光彩,用人的肉眼根本無從道出是哪種顏色,而且這種不該出現在公司官網上的錯置的色彩,看起來似乎不是公司有意為之,更像是自己在官能上就在抗拒能看清光彩背後有什麼樣的人。
穆娜為這景象感到震懾,在相信他們的話以前決定再拋個問題試探他們:除了自己之外,這所謂的Hololive Indonesia還有哪些成員?
接著她馬上聽到艾拉妮.伊歐菲芙婷這名字……。
「Sa-saya juga termasuk dalam grup ini?! Ini terlalu konyol!(我、我也在這組織裡面?!這也太荒唐了吧!)」伊歐菲聽完緣由後,自然無法馬上理解。自己身為外星公主,從沒聽過地球有科技能夠做到記憶抹除這種事。穆娜跟伊歐菲用印尼語你來我往激烈討論,自然聽得講日文的三人一楞一楞。
「呃……那、那個,」雖然打斷兩人有點不禮貌,但律可拿出裝置對兩人說:「我知道這種情況要請兩位馬上相信我們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起碼先戴一下這個吧。想消除剛剛你們看到的『被屏蔽的東西』,這項裝置就是我們的解法。」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伊歐菲質問。
「當然是因為妳們是我們的同伴啦!雖然說,我……跟印尼組比較沒什麼互動啦,但伊歐菲醬的直播我有看喔!我很喜歡妳聊動漫的直播!」彗星答道,讓伊歐菲一時間想像自己直播的話會做什麼。聊動漫,確實是自己會做的事。雖然虛擬主播在日本大受歡迎這事已經有所耳聞,有一陣子也很喜歡看絆愛的短片。但那終究是自己生活圈以外的事,從沒料想到單純喜歡日本文化的自己也會當上虛擬直播主。
伊歐菲看了下穆娜的表情,兩人互相點了點頭後,轉而對三人說:「好,我們戴上去看看。」
三人露出欣喜的表情,看來印尼一期生就要全員恢復記憶了!
律可和彗星向印尼生的兩人走近,每走一步,手上的裝置就越沉,手就越往下降一點。一開始兩人以為是裝置變重,甚至重量快要沒辦法用雙臂支撐,後來才驚覺,不是裝置變重,是自己越來越無力,好像原本充氣的氣球逐漸乾癟一般。阿斯特爾察覺到兩人的異樣,想出聲關心,卻發現自己的眼皮像沉重的布幕,慢慢蓋上自己的視線。
「A-apa yang sedang te-terjadi?(這、這是怎麼回、回事啊?)」穆娜努力撐住自己身體,依舊止不住雙膝跪地,最後蜷曲在地板上睡著了。在合租套房客廳的五人紛紛倒在地板上、沙發上、桌子上,無論姿勢舒服與否,都帶著沉沉睡意失去了意識,套房裡睡得最安詳的,大概就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赤井心。
五、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a8v5o7pCG
在客廳倒下的五人漸漸睜開眼,律可三人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伊歐菲和穆娜就已經嚇到驚坐起來,心想大事不妙。
「Ini tidak mungkin!(怎麼可能!)」穆娜驚愕地轉頭查看四周環境,格子圖案的牆壁和地板以極不現實的曲線在視野的盡頭無限延伸。又是跟昨天一樣的夢境!這次非但強制睡眠,還牽連到無辜的三人。
「嗚嗯……哇!這裡是哪裡啊!」阿斯特爾一恢復清醒,馬上驚訝大叫起來,很快就把還處在昏沉狀態得兩人給驚醒了。當然,兩人也給出相同的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伊歐菲醬?!」慧星著急地對伊歐菲提問。
「這個嗎……雖然講了難以置信,但我跟穆娜昨天睡覺也是被拉來這個地方。這裡是我們另外一位室友的夢境。」
「另一位室友?」慧星還沒摸清頭緒,遠處忽然傳來狂氣的笑聲。原本那笑聲已經夠耳熟,當雙馬尾金髮和黑色洋裝出現在眾人面前更是無庸置疑。
「哈洽馬?!」「心前輩?!」彗星、阿斯特爾和律可頓時喊出她的名字,讓伊歐菲和穆娜感到十分意外。
「Oh, what a pleasant meeting. The more, the merrier!(喔,多麼好的聚會啊,人越多越好!)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雖然哈洽馬的形象本來就瘋瘋癲癲的,但這一串笑聲格外令人不適。
「哈洽馬,住手啊!我不知道妳想要做什麼,但請不要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啊!」伊歐菲對哈洽馬大喊。哈洽馬臉上的笑意依舊沒有退去,回答:「今晚,我想要邀請各位見證歷史性的一刻。如果你認為哈洽馬是個神祕又複雜的存在,不必再擔心了!」哈洽馬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銀閃閃的菜刀:「因為我會把一切給了結的,請大家放心吧!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完,哈洽馬轉身背對大家,一跑一跳地遠走而去。
「追上去!」彗星下意識喊出這句話,五人跑起來,打算追上哈洽馬,但怎麼追距離卻越來越遠。比起用跑跳的,此時的哈洽馬更像是用飛的一樣。
「你們也知道赤井心嗎?」伊歐菲邊喘氣邊問阿斯特爾。
阿斯特爾回答:「是啊……Hololive的一期生前輩呢。我倒很意外,她竟然會跟妳們一起住。只不過也太誇張了吧,她失憶還會搞這套?!」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沒搞錯的話,應該就是赤井心的「雙人格戰爭」了。兩個人格為了爭奪主導權自相殘殺,不但看得觀眾驚嚇連連,就連赤井心本人也被搞得身心俱疲。想不到,一樣的戲碼竟會在這裡上演。
好不容易五人跟哈洽馬又拉近了距離,大量黃色的小豬突然從四面八方以驚濤之勢橫衝直撞而來。
穆娜跟伊歐菲驚嚇大叫。「怎麼會有那麼多心豚?!」彗星想防住自己,卻往哪防都沒用,最後五人都被這「心豚浪」捲走。看到有高台可以抓,五人紛紛抓住高台的邊,奮力往上爬。阿斯特爾爬到一半,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律可從下面把他托上來。好不容易阿斯特爾爬了上來,想把律可拉上去。律可下半身卻已經被心豚纏住,最終被拖進浪裡,再也看不見身影。
「律可--!」彗星跟阿斯特爾大喊,完全不曉得他會發生什麼事。
稍後,心豚浪逐漸消失,這裡再度變為空蕩蕩的非現實空間。四人從高台下來,試圖尋找律可,遠處卻傳來輕柔的聲音說道:「大家放心吧,麻煩已經解決了。」緊接著,一名少女走到四人面前。
那少女是赤井心,那稍有大小姐氣息的清純少女,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掛著甜甜的微笑。然而四人都露出懼怕的表情,因為在這純真少女懷裡的,是已經與身體失聯的哈洽馬的頭。
六、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7xUCl827C
「嗚哇!」律可坐起來,腦裡依舊能記得方才被心豚擠壓到喘不過氣的窒息感。不過張望四周,看來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了!女子大學生的合租套房,趴倒在家具、地板上的四個人。
律可試圖把每個人搖醒,還在阿斯特爾耳邊說:「阿斯特爾--你再不起來,Holostars聯動直播就要來不及囉。」還是沒有反應。
律可也試著趁這時候把裝置戴到穆娜和伊歐菲頭上,但果然兩人沒睡醒的話,還是不管用。
那到底該怎麼辦呢?
突然,套房的某間房間傳來異樣的聲響,好像是誰闖進來。照剛剛發生的事情,這應該就是赤井心的房間。
門把轉開,門沒鎖,打開門馬上就看到一位穿著和服的金髮少女,蹲在心房間的窗台上。當她看到律可,嚇得發出尖銳而略帶喜感的「是也」。
律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伊呂波?」律可脫口而出。
七、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AxbZGvurV
律可闖進赤井心的房間,便撞見蹲在窗台的風真伊呂波。月色照出呂伊波湛藍的雙眼,微風徐徐吹起金色的髮梢,臉上滿是問號。
律可同樣敢都不敢動,光是剛剛的情況就已經令人摸不著頭緒。好不容易找到亂源,卻又接連發現另一件難以理解的事物。為什麼風真會在這裡?在Hololive X的時候,她是暗殺組織裡的新手。那現在的她也是殺手嗎?不排除這個可能。她背上還是有那把彩色劍柄的刀,而且半夜偷溜進別人房間,怎麼想都很可疑。如果她還是殺手,她會要來殺誰?難道是心前輩嗎?!
律可思考的時候,警戒與恐慌滿滿寫在臉上,表露無遺。讓蹲在窗台上,腳已經有些發麻的風真慌張起來,稍微失去重心,爬上來所耗費的大把力氣可就要白費了。於是她清了清喉嚨,對律可解釋道:「我……我是來清窗戶的是也!」附加硬擠出來的笑容。
律可在心裡吐槽:「這人也太不會撒謊了吧!」雖然風真的單純已經有所聽聞,但可以單純到這個地步簡直始料未及。律可只好回答:「……你這樣講實在很可疑啊……。」
這一句激怒了風真,她袖口亂甩,對律可抗議:「欸,為什麼啦--(なんでぇ~)!這棟建築這麼大,有人要維護清潔是天經地義的事吧!」其實講這句話的時候,風真已經意識到剛剛的藉口毫不管用,但既然已經撒謊到這一步,只好死皮賴臉硬拗到底。想當然耳,律可不會吃這套。
「我覺得就不必找藉口了,妳就把妳此行的目的告訴我吧。妳放心,我不會傷害妳的。妳偷溜過來的事,我也可以當作沒看到。」律可試圖跟風真談判,雖然說要保密肯定是不可能的。怎樣也沒預料到會在印尼遇到她,如果她之前就已經跟其他六期生成員一起,那這會是恢復記憶的大好機會,拯救她以後很快又能拯救其他四位成員。
「欸,真的嗎?!」風真聽到馬上真情吐露,不想惹麻煩的個性表現了出來。然而她很快又搖搖頭,心中想起組織裡的教誨:千萬不要和目標和目擊者打交道。如果行動被看到,除了昏迷就是滅口!
風真臉上瞬間露出認真的表情。從窗台跳進去後,緩緩抽出她的名刀「伽薙丸(暫譯,キャチ丸)」,以刀背面向律可,擺出劍道裡最基本的握劍架勢。「不好意思,先生,但既然你已經看到我,我就不能再讓你知道更多了。而且你剛才叫了我的名字對吧?為什麼會知道我?怎麼想都太可疑了!放心,我只會用刀背讓你昏迷而已。」
律可聽到,後退幾步。雖然人家常表現出笨拙可愛的模樣,但人家畢竟是武士,要是發揮所長,攻擊起來肯定很危險。不過當律可把視線往下飄,他忍不住說:「那個……妳腿在抖喔。」
「你少囉嗦啦,嘿吚!」風真基於惱羞,很快步上前猛劈一刀,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但律可閃避過去,也沒有多做回擊。
風真繼續揮動刀劍,速度越來越快。律可雖然可以閃避,但房間空間就那麼小,招式也漸漸快到要招架不住。「糟了!」最後當律可察覺的時候,風真已經竄到律可背後,準備給上致命一擊。在這類似熱血漫主角要打敗魔王的時刻,風真發出熱血少女的吶喊:「喝啊--!」
匡!
刀背重重打在律可的後頸,卻只有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除此之外,攻擊目標完全沒事。
風真嚇到蜷縮在角落,剛剛的氣勢頓時不見。她大喊:「你是怪物嗎?!身體也太硬了吧是也!」
面對一下友好,一下又拼命攻擊的風真,律可臉上冒出三條線,不知該拿這人如何是好。雖然現在還沒事,但要是風真把刀轉到刀鋒,他又能撐多久呢?
八、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63qYo75WQ
另一方面,在心的夢空間裡。所有人都看見赤井心抱著哈洽馬的頭,用溫柔的語氣對大家說:「大家放心吧,」但這突如其來的結局,任何人都無法展露出笑容。尤其在穆娜和伊歐菲眼裡,這來自日本的溫柔大學生應該不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
穆娜、伊歐菲、阿斯特爾嚇到呆住,不知道眼前的心究竟是什麼存在,也無法推測她接下來會做什麼。唯獨彗星勇敢站出來,對她抗議:「不對!不該這樣的!」
「欸?妳是?」儘管心拋出疑問,彗星仍是二話不說,邁步走到心面前才開口:「不該這樣的!妳們兩個再怎麼不同,都是同一個人啊!」緊接著,彗星(雖然她本人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這事)解開哈洽馬的雙馬尾和頭飾,原本讓大家想到「瘋狂」、「渾沌」的形象頓時變得跟心一模一樣,看起來簡直就是心在抱著她雙胞胎姊妹的頭。
「妳們兩個是一體的!別再為了爭奪什麼主導權又殺又剮。想想當初為什麼會有哈洽馬的出現啊!」為何彗星會這麼激動,一切要從心開始暫停活動的時候開始說起。雖然不曉得失去記憶的心是出於什麼原因讓哈洽馬誕生,但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緣由。
那次得知心要暫停直播後,彗星馬上打給她,很多次撥打都只有聽到「通話中」的人工語音,當終於聯絡到本人,才知道在她以前,已經有很多人打給她了。
原本彗星只想關切她一下,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先不打擾她,好好讓她休息。直到心突然說:「彗醬,妳想知道為什麼有哈洽馬的出現嗎?」
「欸?」彗星不明白為什麼心要突然提起這個,但也沒有拋出疑問,而是靜靜地聽。
隨著越來越多人投身虛擬直播主的行列,網路群體的焦點逐漸移向新人直播主,反而讓原本就有從事直播的人,訂閱數停滯不前。要是自己不做點改變,就會一直維持現狀;要是不來點新東西,原本忠實的粉絲也會感覺乏味無趣。虛擬直播主看似好玩,認識有趣的人,也能好好展現自己的才藝。但同時也帶來巨大的競爭壓力;當新人帶來新的風潮,造成迴響,自己還能帶來什麼?
苦惱的心走在街上,她試圖把自己的注意力拉離直播的事,放空也好,專注眼前的事情也罷。但無論如何,思緒終究還是會聚焦在迷茫上。
她走過一間百元商店,想說逛一逛,散散心也好。直到她看到一個手環,造型上沒有起眼的地方,也就是黑色的繩圈上繫有一顆水晶球似的飾品,乳白色的球體中帶點透明的色澤。明明就只是普通的手環,心卻被其中蘊藏的某種特質深深吸引。
她買完戴上了。沒怎麼特別的感覺,直到偶遇夏色祭,被問及:「妳幹嘛把髮圈戴在手上?」才驚覺原本的水晶珠不見了,戴上以後,絲毫沒有什麼東西脫落的感覺。
而那天,正是哈洽馬跟心的第一次相遇。
「我來給你源源不絕的力量吧!」
那天以後,原本清純傲嬌的心逐漸改造為怪招百出的哈洽馬,從徵集觀眾秀腳的影片,到十八禁同人圖鑑賞,到煮狼蛛的料理直播……心慢慢放下自己對意識的掌控權,讓哈洽馬漸漸掌控她。她感覺自己倘佯在一片汪洋裡,輕飄飄,不用為重力操煩。當虛擬直播主可以這麼輕鬆嗎?
她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麼放鬆,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飄,閉上眼睛,把原本內心的紛紛擾擾隔絕在外也不錯……。
直到她意識到哈洽馬開始不願意把身體掌控權還給她。加上許多老粉絲出現想要赤井心回來的呼聲。
雙人格戰爭,於焉開打。
九、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RoicQrGi2
「這個人再怎麼荒唐任性,終究還是你自己啊!」彗星繼續對心說:「相殺是沒有用的。想想妳當初是怎麼見到她的。」當初彗星知道心的處境後蠻難過的。雖然大家叫她「藍色神經病」,但她的瘋起碼是出於本色。心呢?究竟是怎樣的壓力和迷茫,才會需要靠另一個人格來支撐?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話,心開始支支吾吾:「我……當初撿到一個手環……戴上去……她就來幫我了。」心的視線轉向哈洽馬的頭(彗星:「居然也是這樣的原因嗎?!」)。
突然,心對彗星大喊:「哎呀!妳到底是誰啊!從剛才開始就講得好像妳什麼都知道一樣!」彗星聽了有點受打擊,但這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合情合理。
「不過妳說得對……我不該殺死她的。我該怎麼辦?」隨後心開始跪下來啜泣。
圍觀的三個人走上前,伊歐菲蹲下來,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說:「心醬,雖然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演變成這樣,但我們一定會陪妳度過難關的。」伊歐菲說的同時,穆娜也在旁邊點頭。
「伊歐菲、穆娜……」心看著她們的同時,另一邊的肩膀被彗星的手搭上:「哈洽馬的身體在哪裡?我們過去吧。」
「欸?」心很疑惑。事已至此,還能做什麼?但也沒有多問。一群人慢慢步行到哈洽馬靜止躺在地上的屍體。心照彗星所說的,把頭放回原本位置後,想不到被砍斷的地方卻很快接合起來,接著臉部馬上就出現表情。就如彗星預想的,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殺死「自我」。只要心跳還存在的一天,不論是自我的哪種面向都會共存下去。
「我……發生什麼事了?」哈洽馬睜開眼,讓周圍人都睜大眼睛,吃驚的同時,也感到欣喜。
「對不起,哈洽馬,我幹了很過分的事。」心說,抱起哈洽馬。
哈洽馬沒想到心會有這樣的反應,也跟著拍拍她的背:「啊啊,我也有錯呢,一直想佔據妳的身體。」
「妳在說什麼呢?妳一直擁有我的身體啊!」
「妳是說……」
「畢竟,」捧起哈洽馬的臉頰,心溫柔的說:「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嘛。謝謝妳,成為我的力量。」然後兩人額頭相觸的瞬間,夢空間裡頓時出現白色光芒,炫目得令人睜不開眼。白光漸漸遮蓋整個歪七扭八的空間。阿斯特爾周遊太空都從未見過這等光景。兩位心術不正的印尼室友則以為兩個人要來場自己x自己的百合貼貼……。
等白光消逝,所有人都醒來,在夜深人靜的合宿套房。
十、 律可跟風真僵持許久,究竟該感謝風真的溫柔嗎?因為她從頭到尾都只有使用刀背。當其他人醒來的時候,風真開始慌了起來,等下目擊證人可不只這位粉紅頭男人了,看來今夜的突襲只能以失敗告終。
才想到要撤退,全部人都進到心的房間了,嚇得風真馬上跳到窗台上,慌張地說:「我……我下次給你們好看!」說完,從窗台跳下去。
「她是!」阿斯特爾跟彗星衝到窗前,卻已經看不見風真的身影。
「Is that a ninja?(剛那忍者嗎?)」穆娜大喊,然後很快就得到回應說:「我才不是忍者!」真不知哪傳來的聲音。
「Holo X……,為什麼伊呂波會出現在這裡?」彗星問律可。
律可回答:「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她好像是衝著心前輩來的。」
說到心,心馬上坐起身,揉揉眼睛,對大家說:「啊咧,奇怪,大家怎麼都跑來我房間來啦?」
彗星沒說出半句話。她靜靜拿出裝置,遞給心。
一切的答案,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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