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0mtaM5cvu
說起來,緣分這東西實在很難捉摸。很多時候,人們嘴上說是孽緣的關係,最後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成長;反之,人們以為是良緣的開端,卻也可能留下意想不到的禍端。
大學生涯才要邁向第二學年,就讀視覺傳播設計系的艾拉妮‧伊歐菲芙婷(Airani Iofifteen)打包好行李,準備前往新租屋。大學宿舍的環境讓她有點適應不來,起初還說服自己只要住久就能習慣,但到最後想起自己起碼是別的星球來的公主,何必委屈自己呢?於是從第二學期中,她就一直在找適合的租屋,接著她開始在租屋的論壇募集室友。表面上說一起住可以租到比較大的套房,還可以省租金,但其實她只是想要有人陪伴,再者都難得來到地球,體驗各種團體生活也挺不錯啊。
而就是因為這次招募,她認識了她第一位室友:穆娜‧霍星諾娃(Moona Hoshinova)。不,應該說,準室友。第一學年還沒結束,兩人經常約出去討論要在哪裡租什麼樣的套房。起初只是約出去談這件事,怎知道後來聊起其他事情,可以說是聊開了。興趣、志向、喜歡吃的東西……這些原本等到住在一起再聊的東西,現在全吐露出來。伊歐菲心想,比起自己整天穿鬆垮的衣服搭上工作吊帶褲,眼前的穆娜還真講究穿著。她好幾次告訴自己要克制色心,即便好幾次跟她對話時都忍不住直盯盯地看著她夾在純白外套間,用黑衣包裹住的兩顆……哈密瓜。
本來伊歐菲想說這樣租兩人住的套房就好,不過穆娜提議再找一位室友,否則房租會太貴,租來的生活空間也不夠大。雖說穆娜本身有兼職做模特兒,但果然還是能省則省。伊歐菲答應,她再度貼文到論壇上招募室友,內容可以說是用半開玩笑的方式呈現,因為寫的時候,伊歐菲在上面強調「可以跟性感模特兒住喔!」穆娜看到,搶過伊歐菲的筆電,寫上:「還有會畫畫的可愛外星人喔!」然後就直接按發送了。明明真的想招募室友,貼文卻寫得好像惡作劇一樣,自然引來不少網友吐槽。兩人也是笑笑就算了,想說大不了改天再發個正經的。
但她們怎樣也沒想到,竟然有人真的應徵了。而這就是她們兩人與赤井心認識的開端。
三人約好一起看房,印入兩人眼簾的是飄逸著金髮的少女,萌萌的碧藍大眼透出貴族氣息。赤井心才從澳洲回到日本沒幾個月,進入大學以後就馬上申請交換生。至於為什麼要選印尼,答案很簡單:「想體驗不同的文化,而且離澳洲很近,想過去很快就可以到了!」講著一口青澀的英文加上活潑的性格,伊歐菲跟穆娜很快就放下心來,滿心期待迎接三人的租屋生活。
剛開始住在一起確實很開心,同樣對日本文化有興趣的兩人很快跟心打成一片,她們最大的娛樂就是配音。伊歐菲來找色情遊戲的台詞請心配音,然後心還真的投入角色,用充滿色氣的語氣唸起來,搞得伊歐菲越聽越興奮,使勁渾身解數把所有能找到的台詞全給她唸,不愧是色菲(エロフィ)。在旁的穆娜雖然聽懂沒幾句,卻也笑得跟老司機沒兩樣。
當然兩人也很快發覺心驚人的一面。有次心動念想煮飯,來報答兩人願意跟自己當室友。兩人聽完當然十分樂意,開始期待在印尼嘗到最家常的日本料理。結果很快廚房就飄滿無從描述的氣味,端到桌上時,鍋裡的東西無可名狀。「Ah, maybe it doesn’t look good. But we can still eat it, right?(啊,或許看起來不好吃,但還是能吃,對吧?)」心說完,俐落地坐在座位上開始吃,還吃得很香。伊歐菲猶豫地撈起一坨四不像,她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四不像正以一種克蘇魯的方式在對她傳遞訊息,似乎是食材們的靈魂在對她痛苦吶喊。伊歐菲心想,總不能斷然拒絕人家好意,於是她一口吃下,接著趴倒在桌上,失去意識。穆娜邊扶伊歐菲回房間,心裡一邊慶幸好險沒吃那東西,心關切地問她怎麼了,穆娜想了想:「Uh……She just feels sleepy. Yes.(呃……她只是想睡著。沒錯。)」找完理由搪塞後,加速逃離現場。
或許這樣聽起來,頂多是三位女大學生逗趣的住宿生活。但往後伊歐菲跟穆娜就察覺到這位新室友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沒揭開。
她們發現,早上跟晚上的心無論講話方式還是「名字」都不一樣。早上才從房間出來的心會用溫柔的聲音對她們說「早安紅--(おはるーじゅ)」,給人一種外國貴族出身的大小姐。講話輕聲細語,唯獨有時候會表現出傲嬌的一面,說出像是:「中午要一起吃飯嗎?只……只是順便而已啦!」「我才剛進入這校園而已,妳可要保護好我啊!」之類的話。直至出門的時候,她都一直留著一頭長髮和小巧的側馬尾。
但是晚上回來,她卻綁成雙馬尾,還戴著一個有心型圖案的眼罩,一回來就大喊:「哈洽馬洽馬--!(はあちゃまちゃま)」。夜晚歸來的心不知怎麼的,常常抖出白天不會講的話題,例如承認自己腳很臭、有把狼蛛當晚餐吃等等。或許這樣聽起來還不足掛齒,頂多就是課上完解放自己罷了。
然而奇怪的是,當早上兩人對心說出「哈洽馬」三個字的時候,心會露出非常吃驚,甚至帶有點驚恐的眼神盯著她們;對晚上的心說出「心」的時候也會露出同樣的反應。
「伊歐菲……我們是不是跟不得了的人同住了啊?」穆娜擔憂地問。
「嗯……我會試著跟她打聽看看。」伊歐菲聽到也開始陷入兩難:如果赤井心只是在自導自演那還好,但如果她真的有什麼狀況,往後該怎麼做調適呢?伊歐菲依靠在窗邊吹著涼風,思考一番後拉上紗窗決定睡覺休息,讓擔憂暫時隨著椰子樹的闊葉輕擺、拍打。
二、
從中國飛行到印尼的途中已經入夜,阿斯特爾想著晚上抵達印尼可能不方便訂旅館入住,乾脆在飛船過夜。他準備好幾個地舖,看得律可忍不住吐槽說都搭上外星交通工具還要打地鋪睡覺。
飛船漂浮在平流層,向外望去,延綿不絕的雲海緩緩飄盪。抬頭則可以看到漫天星空和潔白的明月,這別於地表上看的夜空不禁讓彗星沉醉其中。
「好美……吶!我們哪天也帶其他人過來吧!」彗星對阿斯特爾提議。
「嗯嗯,好啊,雖然說這飛船也載不下多少人。」阿斯特爾回答。
「真奇妙啊……像這樣能躺在飛船上看著星空入眠,大概沒人會想像能有這樣的經歷吧。」律可感慨。
「嘛,或許對你們來說很新奇吧,不過以前我開著飛船遊蕩的日子,只要動能還足夠,都會像這樣停在半空中看著星空,再慢慢入眠。」阿斯特爾分享:「我會想像每顆星星都是世界上正為什麼目標努力的人,無論大或小,它們在我眼裡都看起來非常耀眼,只是……有時候會覺得它們實在太亮,亮到即便我閉上眼睛,它們的亮度仍會透過眼皮照到我。」
律可若有所思地看著阿斯特爾,接著左顧右盼,對兩人提議:「確實突然睡在星空下可能會有些不習慣,飛船有可以把窗戶遮蔽的功能嗎?還是可以搭什麼東西遮著?」這席話打斷阿斯特爾的思緒,突然想起飛船備有一些眼罩。三人都戴上眼罩後,互道晚安便睡去。
隔天,飛船終於抵達印尼,降落在施工場地的建材後方。
「哇--!終於到印尼啦!」飛船才剛停妥,彗星便興奮地衝出飛船,大喊:「印尼我來啦--!」
「喂喂喂,不要這麼高調啦,路人會聽……」律可還沒說完,彗星就尖叫跑回去。
「欸?怎麼了?」律可錯愕地往回望。
「我……」
「妳……」
「我忘記擦防曬啊!外面是怎樣啦,太陽大,又熱得要死!(當地氣溫:攝氏32度)」
「啊哈哈……」律可無奈笑了幾聲,過不久三人從飛船出發,開始找尋失去記憶的印尼組成員。
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TLgPLqdIW
伊歐菲剛從一週最無聊的課程解脫,下課時踏著輕鬆的步伐前往下一棟教學樓。
「啊,伊歐菲醬!這裡!」伊歐菲轉頭過去,發現心也才剛下課。伊歐菲馬上高興跑過去,看來現在還是清純的赤井心狀態。兩人確定會走向同一棟教學樓後,一起邊走邊聊。雖然跟平常一樣話家常,但自從穆娜表示擔心之後,伊歐菲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問個清楚,看看心到底發生什麼事。
然而當她們才要經過一個佈告欄,伊歐菲正要開口問「正事」,伊歐菲突然感覺附近有股不尋常的騷動,她無法確定是什麼,卻感覺十分危險,有股殺意要襲擊過來。出於直覺,伊歐菲大喊一聲:「小心!」整個人撲向心,把心給撲倒。頓時聽到有金屬在空中揮舞的聲音。伊歐菲有聽到誰在偷偷接近她們,可是當她抬頭張望,誰都不在她們附近。
「喔……好痛痛,怎麼了嗎,伊歐菲醬?」心摀著剛剛撞到地板的鼻子問道。
「啊,對不起,我……」伊歐菲打算說明理由,但話講到一半,她看到附近的佈告欄出現一道巨大的砍痕,許多宣傳單不知在哪個瞬間都被砍得稀巴爛。這時伊歐菲終於意識到,剛才保護的這個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日本交換生,無論怎樣都一定要把她的真實面貌給揪出來。
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LrFPKT9r
剛到印尼的三人原本想打算在伊歐菲跟穆娜上的大學開始搜索,但走沒多久,肚子馬上咕咕叫的,最後決定選間大學附近的小吃店坐定。印尼組的辦公室全設立在印尼當地,除非有重大活動,不然印尼的直播主與工作人員都不會出現在日本辦公室。因此這趟印尼之旅棘手的地方就在除了回復直播主的記憶,也要回復經紀人和其他幕後人員。想到這裡,彗星跟律可開始感到頭痛,還沒來得及打聽一下資訊就趁著一頭熱出國,想想實在太胡來。
唯獨阿斯特爾老神在在,開啟雲端秀出一串清單,上面記載印尼工作人員的姓名和地址,對兩人說:「不用擔心啦。喏,我們要找的人全都在這上面,幸好沒有誰住得特別遠,雖然住很遠的話也可以直接搭飛船過去啦。」
兩人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對阿斯特爾喊:「你是怎麼拿到的?!」才喊完,彗星跟律可就發現很多人把視線投射到自己身上,被看越久越感到羞恥。兩人默默坐回位子上。
「唉唷,我知道這趟旅程要找的人一定很多,當然要先確認找的人有誰囉。」時間回溯到阿斯特爾才在日本的藏身處修好飛船不久,那天晚上要跟Holostars的同伴們聚會,也是有違地跟鏡見吉良見面,心裡自然滿溢著難以言喻的興奮。原本修好船後打算好好找個地方休息,悠哉度過午後,直到一群高中生邊聊天邊經過校園牆外,阿斯特爾躲進飛船裡(當然飛船處於隱身狀態,所以高中生看不到),接著他聽到這樣的對話:
「啊啊,好想出國旅遊喔,每天都在家跟學校往返,真無聊啊。」
「還是別癡人說夢了啦。我們可是有考試欸。現在你上網搜搜旅遊影片,飽個眼福就差不多了。」
「嘿--這樣多沒意思啦。有些事情可是要親自到訪才知道啊。」
有些事情可是要親自到訪才知道……。
阿斯特爾靈機一動,當天下午跑去Cover公司總部向人員反映,由於公司內部沒有專門追蹤成員記憶恢復進度的工作人員,收到反映的人只好向上報告。經過層層反映,最後決定乾脆讓阿斯特爾直接跟Yagoo會面。
「這樣子啊(そうですね),我們這邊雖然已經在編排人員過去,不過你的這個方法確實比較省時省力。基於安全考量,公司內部的傳送門都已經停止使用,要過去也只能預訂機票。」Yagoo思考了一下後,對阿斯特爾說:「好吧,我同意你的提案,但不管是你,還是跟你同行的夥伴,都要注意安全。要是在出國過程中因為什麼元素再度失去記憶,可就麻煩了。」
「嗯嗯,請Yagoo放心,我會去幫助印尼的同事們恢復記憶的。所以我想要一下印尼人員跟印尼組成員的資料。」
「雖然這邊鮮少跟印尼的人員有往來,不過我們還是有他們的基本資料。我請人事部門整理給你。接下來就辛苦你了。」……。
律可聽完臉上浮出呆滯的表情,表明一臉「沒想到阿斯特爾君會想這麼周到」的表情。彗星則是手扶著額頭,一臉「我怎麼沒設想到」的懊悔表情。
「對了,既然都來到小吃店了,我們趕快點個餐吧。」阿斯特爾說完,三人離開位子,看看店裡有什麼菜色。看樣子印尼小吃店裡既可以直接看菜單點,也可以直接拿盤子夾自己喜歡的菜色。三人選擇後者的自助餐,只不過每樣菜色不是看不懂,就是紅通通一片,讓三人都顯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個應該是……馬鈴薯吧?感覺好辣的樣子……。」「這是豆腐嗎?還是薯餅?感覺好乾啊這個。」「哇,這泡在咖哩的東西是什麼?!完全沒見過的食材欸。」「律可,你來夾這個看看。你覺得好吃我再夾。」「是要我幫妳試毒嗎?!」三人七嘴八舌,最後因為太多菜餚不確定是什麼,只有夾起一、兩樣看起來比較「安全」的菜色。彗星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有在直播上聽過伊歐菲分享自己最喜歡的料理是仁當咖哩(Rendang),現在即便想嘗嘗那道菜餚,面對眼前五花八門的大鍋菜,也不知從何下手,自己可是連仁當咖哩長什麼樣也沒看過啊。三人夾完菜以後也是跟小吃店老闆歷經一番折騰,最後用比手勢的方式才終於結完帳。果然出國沒來個當地的「夜霧」,事事都很艱難啊。
三人再度坐下來,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開動。律可原本打算合掌說:「我要開動了。」講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不在日本。雖然看著陌生無比的菜餚,內心還是有點不安,吃起來卻意外地美味。
「嗯--!好好吃喔!」彗星幸福地托起腮來,跟剛剛內心一直響警報,不停叫律可「試毒」的樣子天差地遠。
阿斯特爾戰戰兢兢地咬了一口,口味意外還可以接受。「嗯!不錯欸。喔不過好辣……喔真的好辣!呼……哈--!」接著阿斯特爾不停呼氣,好像隨時都能噴出火。
「喂喂沒事吧,阿斯特爾,要不要買個飲料什麼的?」律可關心。他盤子上也盛一些紅通通的東西,但他吃起來似乎沒什麼反應。過一會兒還想到什麼事情般淺淺笑了幾聲。
「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嗎,律可?」彗星問。
「喔,沒什麼。我剛只是稍微想像,假如印尼組的成員帶我們來這裡吃會發生什麼景象。歐莉(Ollie)不是跟阿斯特爾很親近嗎?不曉得歐莉帶我們來吃的話會發生什麼。」律可回答。
「呃啊--,她肯定會整我們整到爆,」阿斯特爾無奈地說,然後還開始模仿起來:「『大哥(アニキ),這道超好吃的喔,我來幫你夾!欸?你說看起來紅通通的?哎呀,番茄醬啦,我們印尼人最愛吃番茄醬了!』」即便模仿得完全不像,台詞確實是歐莉會講的話。這麼模仿,律可跟彗星都笑得合不攏嘴。其實踏上印尼之旅前,律可有稍微想像現在的印尼組成員狀態如何。栗鼠在魔法森林;伊歐菲跟穆娜在印尼的大學;蕾內(Reine)、安雅(Anya)、卡耶拉(Kaela)、可波(Kobo)應該在奇幻世界。剩下最無法確定的,就是潔塔(Zeta)跟歐莉了。在原本的時間線裡,歐莉是陰錯陽差下受到復活的殭屍。那麼,現在的歐莉究竟是生還是死呢?假如現在的她是個活人,還要把她變回殭屍嗎?假如她已經過世,那還有辦法可以把她變回殭屍嗎?這道似乎未解的謎題只好等時機到了再揭曉。不,最好不要遇到這問題,否則腦中肯定比解電車難題時還要來得錯亂。
小吃店的流動率很高,三人隔壁桌的人吃完走掉後,馬上又有新的人坐下來,開始聊天。
「Moona, kenapa kamu tidak makan lebih banyak?(穆娜,妳怎麼不多吃點?)」
「Anda tahu alasannya. Saya harus tetap bugar! Saya seorang model!(明知故問,當然是因為要保持身材囉!我可是模特兒欸!)」
雖然聽不懂隔壁桌在講什麼,但光聽到熟悉的聲線,三人的動作馬上停了下來。慢慢轉向旁邊,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穆娜‧霍星諾娃!
穆娜的手機突然響起。穆娜起身對朋友說聲「失陪」後,走到角落開始接聽。三人相望彼此,就算沒有出聲,也可以感覺到三人都在心裡對彼此說:「這是個好機會!」
點了一下頭,律可跟彗星離開位置,悄悄接近穆娜。
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uF12nVY3
「喂?」穆娜一接聽,手機的另一側就傳來哭喊聲,更具體點,是同居的某某人玩遊戲或看動漫時遇到悲傷的場景當下會出現的哭喊聲。
「穆娜--!嗚哇啊--!我快受不了啦--!」伊歐菲哭哭啼啼地喊。
雖然穆娜認識的伊歐菲平常就是個會大呼小叫的人,但也只有回到家才會這樣放飛自我,在學校根本不會這樣。現在是她的上課時間。「伊歐菲,怎麼了嗎?發生什麼事了?」穆娜關切,語氣充滿擔心。
伊歐菲邊啜泣邊說明:「這堂課以前,我跟心在去同一棟樓的路上,突然有什麼人衝出來,還亮出刀往我們這邊砍。雖然我們都躲過了,但我抬頭一看,旁邊的布告欄出現好大的砍痕。到底是什麼危險人物想暗殺我們啊?然後我想打聽心的身世,但她一直左右顧而言他。我好怕喔,穆娜,我們到底跟什麼人物同居了啊?我來地球這麼久,第一次遇到這麼恐怖的事,嗚哇--!」最後那聲「嗚哇」有點像故意發出來的,想向老婆討個安慰。
「……穆娜?」結果過了好幾秒,伊歐菲還是沒得到老婆的安慰,聽筒只播送出環境音,除此之外是令人戰慄的沉寂。
「伊歐菲,妳還記得我們昨晚做的夢嗎?」穆娜聲音開始壓低,語氣比平時沉重許多。
「啊,嗯!莫非妳想說剛剛發生的事跟夢有關係嗎?」
「嗯,有這個可能。妳還記得『她』最後說了什麼嗎?」
「欸?『她』有說什麼話嗎?」
昨晚如同往常,兩人在各自的房間睡覺。原本該是無夢的夜晚,兩人卻突然出現在同個夢境。兩人夢見彼此照理講是美夢,但彼此都是照自己的意思行動,意識清晰無比,完全不像夢裡會出現的人。夢裡的穆娜和伊歐菲將注意力轉換到自己身處的環境,馬上就發覺自己立足在奇怪的空間:上下左右都是凹凸不平的面,印上粉紅跟紅色相間的方格。兩人在空間裡漫無目的地遊蕩一陣子後,看見遠處有個站台,上面站著綁著雙馬尾的少女,看身影輪廓就知道應該是哈洽馬。
兩人正打算接近她的時候,突然四面八方湧來黃黃的東西,仔細一看,黃色的小豬大群大群奔湧過來,淹沒整個空間,只有站台上的身影可以倖免。兩人除了頭以外,身體整個埋在豬海裡。緊接著豬海掀起了豬浪,讓兩人就像溺水一樣只能任由惡夢擺布。「伊歐菲--!」穆娜急著抽出手,想把被豬浪捲走的伊歐菲拉回來,但為時已晚。在夢結束的幾秒前,小豬即將爬滿她的臉,於此同時,站台上的女孩講出一席話,讓現今拿著手機的穆娜,想到都覺得毛骨悚然:
I hereby announce my revenge on my innocence!(我在此宣告向自己的純真無知宣告復仇!)
After eons of slumber, I’m ready to dominate.(歷經恆久的沉眠,我準備主宰一切。)
I will be the queen of where I belong to!(將在這所屬之地自立為后!)
Fear me, people who know the old “she”.(懼怕我吧,那些只認識以前的「她」的人們。)
As soon as blades start approaching,(只要刀刃步步逼近,)
her fate will depend on her reflection;(她的倒影將定下她的命運;)
as soon as my shadow appears in the parallel world,(只要我的影子出現在平行的世界,)
be prepared to bid farewell to our flawless morning!(就準備跟無暇的早晨永遠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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