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7UZPuKu5Z
風真從沒想過一件看似普通的暗殺任務,執行起來卻十分有難度。非但沒辦法在不被發現的狀況下殺死目標,甚至跟目擊者對峙的時候,還沒辦法把對方擊暈!難道是自己實戰經驗太少了嗎?想想自己修練的過程,刀砍的不是空氣,就是立在原地不動的人形靶,果然跟實戰還是有些差距。
「可惡!難得不是做打雜的工作,想說可以大展身手。沒想到這麼狼狽!」不服氣的風真一邊以忍者似的躍步,在沿途屋頂跳上跳下,一邊思考自己該不該回去,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她停下腳步,結果停得太快,摔了個狗吃屎。最後還是心想算了,反正離「基地」已經不遠。
HoloX在加入Hololive以前,當然不是以這個名字作為組織名。這個秘密殺手集團單純叫「X」,確實是普通的名字,組織的首領原本打算取名「拉普拉斯大人的邪惡企業」,但馬上被幹部用一記拳頭否決。這個組織專門從事暗殺、運輸武器、武器研發的非法勾當。雖然服務黑到不行,但成員清一色都是眉目清秀的女孩子。尤其首領常常被誤以為是誤闖禁地的小妹妹。
穿梭街訪後,風真終於抵達約定好的港口,港口外的海面隨即浮出一個管狀的閘門,正是「基地」的入口。沒錯,所謂基地正是一艘潛水艇。為了保持組織的隱密性,比起固定地點,果然還是能隨處移動的潛水艇更為安全。
跳進艙裡,風真的腳步變慢,越往前走,心裡越猶豫,不曉得告知其他人任務失敗時,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走進潛水艇的「主艙」,一位頭髮長著翅膀的短髮女子從她身旁冒出來說:「嘿,風真!任務執行得怎麼樣啊?有沒有很緊張?」
「啊,露依!呃……嗯!我快嚇死了呢!」女子手一搭上風真的肩,讓風真絲毫不敢動彈。緊繃的衣裝和威風凜凜的披風,讓鷹嶺露依看起來十分高冷、霸氣,但在組織裡面,她都是擔任照顧人的姐姐腳色。雖然還是有冒失的一面,但常常比總帥表現得更加成熟、穩重。
觀察到風真緊張的樣子,露依把手鬆開,開始擔心:「任務發生什麼事了嗎?目標有解決掉對吧?」
風真心虛地把頭別到一邊,悄聲回答:「沒……沒有。」
「妳說什麼?我聽不到!」
「沒有!」
「沒有?!」露依後退一步:「妳把目標放跑了還是怎麼樣?」
「不、不能怪我啊!誰知道有那麼多目擊證人,而且我才要動手她就醒來了欸!」
親人和藹的大姊姊露出愁態,手背遮住視線,好希望也可以遮住她的煩惱:「唉唷,這可是名危險人物。這回機會錯失掉。要再找機會可難囉!」
「她……很危險嗎?」風真把頭歪了邊。
「當然啊,總帥不也說過了嗎?她……」露依打算說明,但船艙後方突然傳出「蹦」的一聲。兩人往聲源探頭一看:戴著黑色兜帽與眼罩的女子緩緩走來,兜帽下露出灰色卷髮。
「啊!沙花叉!」風真這才慌忙想起,這次任務有沙花叉庫洛艾負責墊後。等目標被解決掉以後,就由沙花叉清理現場。殊不知剛才實在太心急,沒通知沙花叉就先自己跑走了。
「真是的,都不通知就丟下我!從沒看過妳跑那麼快!」沙花叉卸下眼罩,顯露出紅色水亮的大眼。即便共事已久,看見沙花叉露出雙眼的剎那,兩人還是會小心動一下。
「對……對不起嘛。當時真的太突然。」風真見此反應,只好委屈巴巴地盯著兩個手指指尖碰呀碰的。
「唉……總帥,妳說該怎麼辦?」露依看向船艙的頭,有高高的平台和寬敞的椅子,任誰看了都會曉得是給這艘潛水艇頭頭坐的位置。三人只能從椅背看見那突兀的兩支角,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說:「啊,風真聽起來很緊張的樣子,小夜璃妳去調個鎮定劑給她吧。」
「小夜璃不是藥師,而且她現在不在!」露依回答,手已經叉在腰上,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
「啊啊,既然這次失敗,那也沒辦法啦。風真第一次執行任務嘛,就別那麼苛刻。」總帥聽起來一派輕鬆。這樣的回復卻讓露依更加惱怒。
「總帥!難道妳不會擔心下次要解決赤井心會難上加難嗎──是說,妳在幹嘛啊?」從頭到尾,總帥一直背對她們,絲毫看不見她的情緒,只能從她左搖右晃的角看出她很愉快。露依走近,把椅子轉個一百八十度,馬上看到她正在癡迷手遊。
「喂,拉普拉斯總帥,認真點啦!」露依這樣一喊,總算把拉普拉斯的心緒嚇回正事上。
拉普拉斯‧達克尼斯收起手機,清清喉嚨。大家本來以為她終於要發表見解,結果她只是站在桌子上,舉起用過長衣袖覆蓋住的雙臂,大喊:「全部看這裡!」
「YES MY DARK!」全部成員反射性地喊出來,喊完沙花叉才補一句吐槽說:「欸不是,這種時候不需要喊吧?大家都在聽啊。」
「總之呢,」拉普拉斯嬌小的身軀再度坐回椅子:「雖然這次任務失敗了,但赤井心畢竟還是印尼的國際生,所以目標短期還是會待在那間大學裡或附近,不必太擔心。我想露依應該擔心的是今後她可能會警戒起來,採取團體行動,這樣往後要單獨刺殺會很不方便。不過人只要在世,一定會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這幾天我們就先觀察她的日常習慣,再挑個好時機下手吧。以上!」
明明剛才一副吊而啷噹的模樣,現在卻正兒八經講出完整決策。或許這種半胡鬧半認真的作風也是身為領導者的魅力吧。
「雖然我知道自己是殺手,好像不該講這句話……」風真猶豫的話讓所有人目光都轉向她。風真說:「我們這次的目標……好像就是個普通人類,雖然她的存在確實有點怪怪的,但除了那樣,她看起來真的是天真無邪的大學生。殺掉她真的好嗎?」
全場一片沉默,雖然殺手不該對目標產生憐憫,任務就是任務。但仔細想想,比起其他任務,這次對任務目標的了解少之又少。即便是做黑的集團,也會受到良心的考驗。
「總帥,說起來,這件案子是誰委託妳的?」露依問拉普拉斯。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妳還接!」
「真的查不到來源啊,而且人家剛提案子,就匯給這裡一大筆錢。我也就摸摸鼻子接受囉。」拉普拉斯毫不在意的樣子,再度讓其他成員啞口無言。
「真是見錢眼開的女人啊……」沙花叉默默吐槽。
潛水艇沒入海面,作為一次行動的結尾。往後她們還會如何行動,刺殺赤井心的案主又是誰,謎團暫且沉入寂靜的夜色。
二、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jd9Vx9tTw
隔天早上,就讀大學的三人正好都沒有課,於是出發尋找昨晚襲擊他們的風真。
途中出現不少奇妙的對話,例如心問律可如果他是機器人,這表示他可以忍下哈洽馬的料理對吧。「之後要不要跟我連動啊?我來煮東西給你吃!」
「呃、呃……不用了。」律可試圖保持微笑,但光想像哈洽馬料理的樣子,他的機械腦就先跑過一段死亡走馬燈。
同時彗星一路上都好奇盯著穆娜搖來晃去的兩顆「月亮」。穆娜見狀,露出壞笑,對Hololive的前輩使出佩克拉之前教過的日文:「何見てんだよ、ぺったんこ?(妳看什麼看呀,平板?)」
「呃啊啊啊啊啊!」這句對彗星造成極大傷害,她發狂似地想追殺她,但還是被律可攔住了。
奇妙的是,整團人的隊伍不包含伊歐菲和阿斯特爾。除了穆娜和律可外,其他人都還不曉得這件事。
「Eh? Where is Iofi and Astel?(欸?伊歐菲跟阿斯特爾去哪了?)」心左看右看,就是沒看見兩人。
「Well,(這個嗎,)」穆娜回答:「Iofi said she’s going to space and she needs Astel’s help.(伊歐菲說她要去外太空,需要阿斯特爾的協助。)」
聽到「space」,心立刻興奮起來,她轉過頭對彗星說:「外太空耶!慧醬,伊歐菲跟阿斯特爾要去外太空欸!我也好想去!」
彗星也跟著興奮:「真的假的!啊-─那兩個渾蛋,要去看銀河,竟然不帶我們。該不會是約會去了吧?蛤?」
律可在一旁聽,只是靜靜地說:「才不會是約會咧,他們肯定有什麼理由才沒告訴我們就先走。」講著,律可才忘記原本該講的事。「喔對了,彗醬,剛剛阿斯特爾跟我借記憶裝置了。」
「啊?為什麼去太空要借這個?」彗星心想,又來這套,雖然也沒什麼,但這次是第二次被晚告知裝置被借走,就算借的人也是團內成員,聽到當下還是有點心驚。
被問到這問題時,律可只是聳聳肩;穆娜在思考除了找HoloX以外,是不是也可以找找印尼組的工作人員,像是M醬。畢竟剛剛試著聯絡,都沒有回覆。
「記憶……太空……該不會?」彗星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那麼急著飛上太空。當彗星看向心時,原本一臉呆萌的心也終於察覺到那兩人的用意,大叫:「欸-----?!」叫得把穆娜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三、 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j7fhAfi06
只在幾分鐘前,阿斯特爾捧著剛跟律可借來的裝置,對伊歐菲說:「伊歐菲!裝置我拿來了,妳叫我來做什麼?」
「嘻嘻,」伊歐菲露出神秘的笑,接著從她背後拿出一根奇怪的線。那是一根粉紅色的線,前端是直的,尾端盤成防蚊香般的螺旋狀。
「這是!」阿斯特爾震驚得差點鬆開手中的裝置。
「嗯!你再來看看這個探測儀。」說完,她從口袋掏出小型探測儀,可以感知附近星體的位置。阿斯特爾看到在行星間有個巨大無比的身影在星河中穿梭。
「這也太近了吧!伊歐菲,原來妳是要……。」
伊歐菲聽完點點頭。
「我們來去給她送個禮物吧!」
四、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47LI1Nzw
很多小說家、電影導演、動畫師很喜歡把宇宙當作壯烈旅程的襯景。高速行駛的飛船邊閃避碎石和雷射,邊在浩瀚的星空中穿梭,看得任何人都熱血沸騰。不過對實際駕過太空船的人來說,在太空中旅行就跟在高速公路上開車一樣,讓心神特別感到安靜。心裡已經沒別的事,只專注在駕駛上;或許放個音樂能讓氣氛變得歡快些,但不放音樂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心境終究還是會沉澱下來。既然在地球上便能達到這種狀態,穿梭在寂靜的宇宙中自然不用說。
一艘太空船內,伊歐菲手握方向盤,專注望向前方。其實以她的身分,要請「司機」幫忙開船完全不成問題。但考慮到此行的目的,果然還是自己來最省力,否則不曉得要被多少人阻撓。
直到剛才,她還跟阿斯特爾有說有笑。想想阿斯特爾剛上船的時候簡直就像第一次看到車的孩童,東奔西跑,什麼新奇的東西都想摸一遍。功能這麼齊全的船艙還是第一次見。兩人就坐,馬上就聊到不少關於遊戲和動漫的話題。雖說伊歐菲驚人的語言能力和文化知識眾所皆知,但聊的過程中,阿斯特爾還是被伊歐菲的日文以及對動漫的瀏覽量深深受到驚豔。很多時候都還會忘記她生活在印尼呢!
現在話題已經聊到一個段落,太空船填滿宇宙的沉靜。沒再開話題,卻也不覺得尷尬。
不過,沉靜的時間越長,疑問也逐漸浮現在阿斯特爾的腦中。想想,這趟旅程的很多最基本的資訊都還不知道呢。雖然可以鎖定到九十九佐命(Tsukumo Sana)的位置,但具體離地球多遠呢?起碼上看下看,四周的星空都看不到佐命的身影。
接著,阿斯特爾看看船上那粉色的形似蚊香的東西。如果現在佐命正在以超巨大的型態逡巡於宇宙,看樣子唯一的方式就是現在她身上裝上限制器,變成人類大小。阿斯特爾有想過改造記憶裝置。要是可以把它改裝成一把雷射槍之類的東西,或許會省力很多。但面對這種神秘的設備,還是不要動為妙。
「吶,伊歐菲,」阿斯特爾說:「妳說定位到佐命,但究竟在哪裡呢?總感覺會很遠呢。」
「啊,說的也是,抱歉,我還沒給你看座標。」伊歐菲馬上秀給阿斯特爾佐命的位置資訊。然而阿斯特爾看到座標,臉色馬上鐵青起來:「這不是離地球好幾光年嗎?!我們活再久也見不到她的!」
面對阿斯特爾的慌張,伊歐菲一面檢討自己應該先跟他細說行程,一面解釋道:「是沒錯,不過我有兩張王牌,可以很快就傳送到佐命那裡喔。」
伊歐菲的兩張王牌,一張是太空船本身具有的「光速穿越」功能,開啟後會有數分鐘的時間,太空船以光速旅行,瞬間穿越幾百萬公里的距離。由於光速穿越是極耗能的功能,即便是設備齊全的太空船也沒辦法多次使用。
「然後很不幸,我這艘是臨時開出來的,畢竟要是動用平時的船,家人知道我們要找一個創造空間的存在,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阻止我。所以……光速穿越只能用一次。」
「欸?!這不就表示一去不復返嗎?妳有對策,對吧?」
隨後伊歐菲再給阿斯特爾看另一個座標。
「其實佐命位處的那個星系,正好有我們族人留下的太空站。我們可以在那裡補給能量,這樣就可以再光速穿越回去。」
「原來如此……」果然沒錯,既然伊歐菲說要出發,肯定事前就想好所有策略。只不過,阿斯特爾心中還是有些疑慮,這麼遠的距離,光靠光速穿越就能到那裡了嗎?希望只是自己的疑心在作祟。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啟光速穿越囉。」伊歐菲說完,一隻手放在一支到剛才都沒動過的把手上。
阿斯特爾壓根不知道要怎樣才叫準備好了。他只是把身體往後靠在座椅椅背上,緊抓著扶手。
伊歐菲推進把手,可以聽見周圍機台的運轉速率越來越快,剛開始聽還以為要爆炸之類的。船體發生劇烈震盪,就像飛機剛要飛離跑道時的顛頗,令人不安。緊接著,周圍星體的輪廓都模糊起來。絢爛的繁星點點化作綿長的光追軌道,由這到那無盡延伸。整艘太空船穿梭在用光線做成的隧道中。
看到眼前的景象,原本還很害怕的阿斯特爾開始興奮尖叫,聽起來就跟搭雲霄飛車沒兩樣。以前開飛船漫遊那麼久,都沒現在這麼過癮!
伊歐菲倒是看慣這個景象,腦中反而想像不久後就能見到佐命了。
光速穿越停止,一切再度恢復原本的寂靜。雖然已經穿越很長一段距離,但現在周圍還是看不見佐命的身影,甚至連太空站也沒見著。難道就跟阿斯特爾疑慮的一樣,距離不夠遠嗎?
「這……還是看不到任何東西啊!既沒佐命,連太空站也看不到!」阿斯特爾再度慌張起來。伊歐菲很快把手搭在阿斯特爾肩上,冷靜說道:「確實離太空站還很遠,所以才有第二張王牌啊。」接著,伊歐菲伸手指向遠處一個神祕天體。這個天體呈現球狀,外表不像是星球。從它的表面,你可以窺見更多大大小小的星體,簡直就是把整個宇宙縮成一顆水晶球。阿斯特爾雖從理論上看過它的存在很多遍,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他看到那天體的剎那,就知道它是……
「是蟲洞……」
伊歐菲微笑點頭:「穿越過蟲洞,就離佐命跟太空站不遠囉。」
不一會的時間,太空船進入天體,原本廣袤的宇宙頓時捲成一個筒狀的隧道。實際上的蟲洞並沒有向理論說的那樣,到處坑坑疤疤;各色各溫度的星體在扭曲的空間下流動、羅列、再打散,繽紛得像大型萬花筒,令人頭暈目眩。
太空船再度轟轟作響。甚至有些部件已經開始出現空間扭曲的現象。
「這樣真的沒問題,對吧?!」即使相信伊歐菲,阿斯特爾還是緊張地把身體往後靠。
「沒有問題啦!相信我就對了!」伊歐菲剛回答完,太空船接收到極其細微的音波。在這空間會有音波這東西嗎?
這是一道連續的音訊。伊歐菲使用分析儀,把原本薄弱的音訊頻率調高至人耳可以聽清楚的程度。
而讓兩人驚訝的是,這段音訊竟然是一段人話。
「不准……你們……找她。」
兩人都呆住了。該不會太空船裡除了兩人,還有「第三人」在船上?!
雖然有點被嚇破膽,但阿斯特爾還是勉強起身說:「我……我要不要檢查看看太空船裡有什麼?」
「欸?!小……小心點喔。」伊歐菲也勉強點頭。如果這只是船內藏著誰在惡作劇,那倒還好,雖然還是有點恐怖。但倘若不是這種情況,這段音訊究竟如何傳到蟲洞裡的太空船呢?伊歐菲於是打開太空船的廣播功能,大聲喊:「你是誰?不准我們是什麼意思?」當然,在這無盡浩大的空間裡,大概只有他們兩個生命體。
然而太空船很快又收到第二段音訊。
「警告……你們……快……回頭。」
伊歐菲越聽越怕,大喊阿斯特爾的名字。阿斯特爾也剛好返回到駕駛艙。
「我找遍整艘船了。一個人也沒有!」阿斯特爾坐回船艙後,伊歐菲再次回放音訊。兩人面面相覷。究竟為什麼會在蟲洞遇到這種情況?
穿越終於結束。太空船遠離了蟲洞,安然無恙。阿斯特爾看看現在的座標,已經離地球幾十光年,要是從這裡可以觀察到地球,或許可以看到昭和時代的日本也說不定。
過了一段時間,終於看到太空站在一顆行星的周圍緩速移動。
「喔喔--!趕快去太空站吧!啊--哈哈哈哈,我在狂冒冷汗啊,剛剛的事情實在太毛了!」伊歐菲看到太空站的時候,臉上透露無止盡的興奮。剛才遇到這麼詭異的事,能看到庇護所自然再安心不過。伊歐菲很想催眠自己,或許剛才是只有在蟲洞才會產生的幻覺而已。啊哈哈哈,希望是這樣!
……但第三則訊息很快又傳到太空船。伊歐菲很不想分析訊息,但還是把頻率調大了。
「……報……應。」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一顆巨大隕石砸向太空站,爆出無聲的巨大火花。
「我的天啊……」伊歐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附近唯一的太空站,他們唯一能補給能量的來源就這麼粉身碎骨。太空站的碎片四散在虛無的空間。這一砸不只粉碎了補給站,更粉碎他們可以回程的希望。以太空船現在的狀態,他們一輩子也不能回去了。
伊歐菲流出絕望的淚水。阿斯特爾跟著癱軟在座位上,思考自己做在這裡的意義到底何在。宇宙就像漢斯季默(Hans Zimmer)的音樂,壯闊得要把兩人吞噬。
這時,附近的行星背後緩緩鑽出一位少女的頭,接著是身軀和腿。少女十分巨大,整個身長可以說比星球直徑還長。是佐命!阿斯特爾猜想這大概還是縮小後便於移動的大小。要是是原本尺寸,這顆星球對她來說大概只是乒乓球。
阿斯特爾的心跳開始加快。他的腦袋越發暈眩。明明已經毫無希望,現在這股幹勁又是打哪來的呢?
他抓住已經兩眼無神的伊歐菲的肩膀晃呀晃:「伊歐菲、伊歐菲!佐命在那裡!」
但這時伊歐菲已經不在乎恢復記憶了,她只是悲傷地說:「阿斯特爾,對不起,把你捲進來。」
「伊歐菲!現在怎麼樣不重要了!我們的目的啊!我們好不容易到這裡了,不要半途而廢啊!」
「啊……」伊歐菲抬頭望著阿斯特爾,再望向在宇宙中飄移的佐命。現在她在做什麼呢?在佐命要畢業的時候,伊歐菲也設想過這個問題,但從沒拿出來跟誰討論。或許在巡邏,或許只是漫無目的地漂流。但即便是這樣,只要人有過精彩的時刻,就算只是漂流,自己曾在眾多人面前大放異彩的回憶也不會褪去。伊歐菲開始心想,現在的她看起來好孤獨,神情好嚴肅。如果能讓她想起在Hololive EN的片段,即便只是無謂的太空漂流,也能在她的臉上增添一份笑容吧?
伊歐菲擦乾淚水,對阿斯特爾說:「我們去完成使命吧。」
(作者云:接下來的橋段,請搭配這個背景音樂服用。)
原本停止的太空船再度開動,用最後的加速飆向佐命。
先是開到肚子周圍,可以看到佐命黝黑的手臂飄在肚子兩側,幸好沒有做出揮動之類的動作。在太空中航行,最可怕的事莫過於兩個大質量的物體相互靠近的時候,更不用說此刻他們得靠近質量匹敵好幾顆恆星的佐命。就連資深航太員也認為,太空任務最艱難的環節,莫過於把巨大太空船停在巨大太空站。稍有失手,後果不堪設想。
太空船繼續往前,開到胸部的位置時開始往上繞到後背上方。同時阿斯特爾開始穿起厚重的太空衣。他的心跳再度加速,這輩子大概只有這一遭。他感到龐大的壓力,卻也感到無窮的力量。
在沒有傳遞介質的太空,用廣播肯定無效;現在貿然開到她眼前也十分危險,要是撞上了,兩人肯定也會像太空站粉身碎骨--所以眼下的方法,就只有直接把限制器插在她頭上,趁她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
太空船來到佐命的頭頂,阿斯特爾也穿好太空衣,準備離開船艙,手緊握著限制器。他透過對講話機對伊歐菲說:「打開艙門!」
艙門開啟,眼前是廣大的白髮形成一陣陣的驚濤駭浪。平時直播看到在細如蠶絲的白髮,現在每根都粗大無比,好像只要被頭髮打到就必死無疑。
這時候,太空船接受到第四則音訊。伊歐菲已經感到厭煩無比,這時候還想攪什麼局。然而這次的音訊竟然是:
「加油……我……相信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不同於剛才陰冷的聲音,這聲音充滿溫度,甚至給人種熟悉的感覺。
阿斯特爾邊仔細觀察頭髮的走向,邊指示伊歐菲調整太空船方向。
「往下!」
太空船越來越靠近頭髮,凌亂的髮根四處亂飄,但只要維持在髮旋的上方,就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佐命開始傾斜,太空船也往上移動,重新依阿斯特爾的指示,逐步往下。兩人在心理達成默契:不管重新來幾次都好,一定要讓她回復記憶!
順著頭髮的走向,太空船慢慢深入佐命的頭髮深處。頭髮仍處於四處擺動,好多次都差點撞到阿斯特爾。
終於要抵達頭皮處,阿斯特爾蹬出船艙,延長線成為自己與太空船的唯一聯繫。他伸直身體,把限制器伸在最前頭。
最後,奮力一插!
……!
「停下!」
太空船停下來,原本茂密巨大的頭髮森林瞬間消失無蹤。而阿斯特爾眼前的,是人類大小,身高169公分的佐命。
「Eh? What is this?(欸?這是什麼?)」佐命感覺自己頭上插著什麼東西,打算拿下來。當然這舉動嚇得阿斯特爾不停跟她解釋。也當然,穿著太空衣講話,佐命什麼也聽不到,不過看到對方慌張的樣子,也停下了動作,把疑問轉到「你是誰?」
伊歐菲用鏡頭觀察現況,想說既然聲音傳不到對方耳裡,不如用肢體語言吧!
「阿斯特爾!試試看這個方法!」
接著阿斯特爾馬上擺出所有打電動會用到的手勢跟姿勢。Switch、PC、PS5、健身環樣樣來。
「You’re inviting me to play games? Sure!(你在邀我玩遊戲?好啊!)」
阿斯特爾看到佐命高興點頭的樣子,心想:「真好應付。」
伊歐菲透過鏡頭,也心想:「真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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