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XucMs8C09
彗星和律可兩人原本打算一大早就約在外面,繼續他們的尋找團員之旅。礙於昨晚喝得太開心,起床感到暈炫到不行,最後決定約在中午會面,跟昨天一樣時間。
公車站擠滿了人,明明該是秋高氣爽的時節,中午的烈日卻特別毒辣。律可先到,在公車站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彗星穿梭馬路上的熱浪而來。
「啊不好意思,我晚到了!」彗星說。
「沒關係的,公車正要來。」律可回答。
昨晚在BAR ROBEL聊天時,兩人對羅貝爾跟皇牙坦言,下一步不知道要去哪裡。「啊,突然想起來,你們可以去離這裡最近的神社看看,」皇牙說:「我在旅遊的時候,有看到巫女前輩好像在那裡當神職人員的樣子喔。啊,真可惜那時候還沒恢復記憶。」於是,目的地就這麼定下了,雖說是最近的神社,距離市區還是有一段距離,得要搭公車上山才能抵達。櫻巫女確實身穿巫女的服裝,但要這麼渾沌的人當巫女,果然還是有點那個吧--彗星和律可心裡想著,不過都沒說出口。
公車在市區路上還算平順,上山後卻開始有些顛頗,搖晃不止。幸虧駛離市區後,乘客愈來愈少,讓他們得以坐在座位上休息。原本兩人都沉默著,不發一語,突然律可想起什麼似地,對彗星說:「對了,忘了提醒妳。我裝置沒有帶在身上。」
彗星呆望窗外風景,聽到律可這番話,嚇到頭差點撞到車窗。她急忙回過頭答道:「沒帶在身上?!這話也早說嘛!是忘在家嗎?」
「不是,給人借走了。」
「借走!被誰?」
「阿斯特爾。」律可前公車站的路途中,正巧遇到阿斯特爾。一般的寒暄問暖之後,突然跟律可說,想要借一下他的眼鏡裝置。
彗星表示不解,在市區的團員應該沒有人再需要恢復記憶了,她不明白阿斯特爾的用意。
「事情是這樣的……」當然,律可也有向阿斯特爾確認用意,他告訴彗星用意,彗星聽完,臉上僅僅是淺淺的微笑,微微點頭說:「嗯嗯,這樣也好呢。」不久後,他們終於看見,遠處有一座偌大鳥居佇立於樹林間。
二、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OwETSOHy
「謝謝!我隔天會還給你的!」阿斯特爾向律可道謝後,兩人道別,剩下阿斯特爾站在原地。阿斯特爾小心翼翼地將裝置收進袋裡,接著走到他失事墜機的高中,開始他一整天的行程。飛船掉落到校園那一天,自然引起不小騷動,幸好飛船的部分功能正常運作,墜落以後便開啟擬態模式,有了投影,無論是損壞的船體或是地上坑洞都消弭無蹤,船體隱形,完全溶入背景。
阿斯特爾偷偷翻牆溜進操場,尋找他的隱形飛船。他想,幸好今天學校休假,不然光檢查飛船又會引起一陣騷動。「啊……煩欸,飛船在哪裡?」他伸直雙臂,往前摸索,眼看什麼也摸不著,他越走越快,遠看就像蒙著眼罩,跟幻想朋友玩鬼抓人一樣。碰!最後走得太快,反應不及,阿斯特爾整個人直接撞上船體,一個鼻青臉腫。
「好,找齊這些東西就差不多了!」進入船艙後,阿斯特爾四處檢查損壞的機件,途中還不停查閱飛船使用手冊,理好購買清單以後,他從船體爬出,翻出外牆。只要購齊這些東西,飛船就可以修好了!幸好問題不大。
「欸?你是……」阿斯特爾以為自己確認好四處沒人後,翻牆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沒想到才剛落地,馬上有人開口搭話,讓阿斯特爾慌張不已。「啊不不不,我這個是……!」阿斯特爾想要辯解,雙手揮來揮去,想要表示自己的清白,卻又不曉得該說什麼。「這不是阿斯特爾嗎?你在這裡做什麼呢?」仔細聽發現這聲線有點耳熟。抬頭一看,聲音的主人正是昨天才玩香腸對決的對手大空昴。「啊,昴前輩!午安。剛剛差點沒認出妳!」阿斯特爾知道是昴,急忙向她打招呼。跟昨天穿五彩繽紛的運動衣不同,現在的大空昴身著一身洋裝:高腰裙跟毛織外套,頭戴貝雷帽。怪不得阿斯特爾沒馬上認出是昴,畢竟跟平常的陽剛形象實在相差甚遠!雖然有在推特上看過她的新服裝,但在現實看到又為他帶來震撼。他大概沒想到會親眼看到這麼「雌性」的昴。昂往校園外牆看了看,再轉頭看了看阿斯特爾,皺起眉頭,用低沉的聲音對他說:「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阿斯特爾馬上辯解道:「不不不,不是妳想的那樣!」說完想馬上指向飛船的位置,卻馬上想起飛船是隱形的狀態,指了大概也只會被昴吐槽說:「把我當笨蛋嗎?」幸好靈機一動,想起衣袖裡有藏迷你遙控器,上面有一個簡單的按鈕。按下去,往常的校園風景突然出現黑色縫隙,白色物體從縫隙出來,慢慢飄過來,過程還有些搖晃。
「欸欸!那是什麼?!」昴嚇到有些後退,白色物體緩緩飄到阿斯特爾身邊,定睛細看,光滑的金屬外皮烙上星星圖案,加上水母外型,看起來就像從哪顆星球來訪的可愛外星人。昴起初有些畏懼,但仔細觀察後,眼睛反倒閃起看到寵物時的好奇眼光,馬上把手搭在水母上摸一摸:「哇--好可愛喔,這是你的寵物嗎……怎麼冰冰的?」
阿斯特爾笑著答道:「哈哈,這其實是我的Wi-Fi路由器啦,不是什麼寵物。不過這傢伙除了連網路,還有其他功能喔。想想現在我也蠻需要這東西的。」阿斯特爾向昴解釋為了要修好船,他要去採購一些材料。昴聽完以後,回說:「喔喔,原來是這樣,辛苦你了。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當然好啊。」……嗯?頓時,阿斯特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昴前輩,你剛剛說?」
「跟你一起去啊!感覺很好玩呢,沒想到修理飛船的材料,在地球市區就可以採買。」
「啊不不,這只是採買而已,沒什麼好玩的啦。」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剛才看完棒球賽,今天整天都沒什麼計畫。說不定還可以幫上你的忙呢!」
聽完這句話,兩行淚都快流下來。這世上怎麼有如此天真善良的人存在,簡直是天使!在Holo圈,常人總提倡TMT(永遠:「啊啾!」獅白:「哇,永遠大人還好嗎?」)是時候也該提倡SMT(Subaru maji tenshi)。欣然答應後,昴加入了隊伍。原本打算自己一個人完成,阿斯特爾怎樣也不會料想到這時候會有人跟他同行。
兩人比肩走在路上,沒有半點對話。昴面帶笑容,從容地筆直前行;阿斯特爾則是一臉戰戰兢兢,想起昨天的事情還是感到不好意思。昨天為了勝利,在香腸對決的時候把咖哩粉跟番茄醬沾到她手上,現在想來不禁納悶當初怎麼有膽量做那種事情。把這份不安憋在心裡也不是辦法,阿斯特爾深呼吸以後,吞吞吐吐地說出:「那……那個,昨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說完以為大空昴會因為這句話瞪向他,沒想到臉上的笑容不減,僅僅說聲:「啊啊,沒關係的!昨天玩得很開心喔!」
SMT。
「而且啊,」大空昴繼續說:「看你跟夏祭吹雪的互動,感覺你們很有默契欸!」
「這……這樣啊。」面對大空昴瘋狂輸出的正能量,阿斯特爾就像背光性動物一樣,都快被旁邊散發出的光芒閃瞎眼睛。阿斯特爾也有很多放得開的時候,唯獨遇到不太熟的女孩子,總會變得特別羞澀。艷陽高照下,儘管天氣涼爽,走著走著,顱內也漸漸有股暈眩慢慢發酵,或許是路面上的熱浪扭曲了視線,讓他感覺到一切都很不真實。確實啊,一切都好不真實。以前開台鮮少能接觸Hololive的大家,頂多只有近幾個月結交到庫雷姬.歐莉(Kureiji Ollie)這位很鬧的Apex玩伴,其餘成員幾乎沒什麼互動機會。一方面是認為要聯動的話,果然還是請對方先來邀請自己比較好,另一方面是就算自己主動邀約對方,要怎麼聊、怎麼炒熱氣氛,光想像就很頭疼。於是他選擇站在原地,不做出一絲舉動,但他看到其他Holostars成員跟Hololive聯動,心裡也暴露出不甘心,認為自己早該主動一點,自己不該設想這麼多……。
伴隨著怯懦和茫然,阿斯特爾認為Hololive跟Holostars之間有條很深的界線,他不曉得這界線是不是自己畫的,也不曉得跨過去會發生什麼事。他應該一直站在原地,轉過頭,不再理會那條界線。但自從昨天開始,那界線自己動起來,直接越過他。他跨過界線了!現在他筆直前進,沒了先前的顧慮,他只管邁步向前;不知道往後會有什麼樣的際遇,唯一能做的就是展現他往常的溫柔,就像對待其他男團成員跟觀眾一樣。阿斯特爾在心中鼓足勇氣,此時鼎沸的人聲也逐漸填滿他的思緒。
「好,就是這裡。欸……我看看要買什麼喔。」阿斯特爾拿出清單確認。兩人停在五金行,這是阿斯特爾採購之旅的第一站。「啊,果然呢,既然是機械,肯定會來到五金行。」昴說,然後往裡面看販售的各種部件,想像哪些東西會被裝在飛船裡,陪伴阿斯特爾航向太空。兩人開始進去逛,商品架形成狹窄走道,昴跟在阿斯特爾後面;儘管都看不懂是拿來做什麼,昴還是很好奇地左看右看,商品的構造稍微複雜一些,昴就會湊近點看,偶爾也會拿起來把玩一番,她的樣子令人聯想到初次來到古董店的小孩,裡頭的每個物件都很平常,卻又感覺很魔幻。
「阿斯特爾對機械的東西很了解呢。」昴說。
「還好啦,畢竟是開飛船的,要是不懂怎麼修飛船,在地球可是會很難生存!」阿斯特爾邊說邊從商品架拿起幾根鐵管:「不過我本人對機械沒有什麼興趣。」
「喔?那阿斯特爾的興趣是什麼?」
「我想想喔……玩遊戲、化妝、建築……差不多就這樣,之前還跟觀眾說想幫他們設計婚房呢,哈哈。」
「喔喔!感覺手很巧呢!」
「昴前輩的興趣很多對吧?既是格鬥社又是電競社的社團經理人,聽起來很不容易啊!」
昴搔了搔頭:「嘛,雖然是這樣沒錯,我對打遊戲不算擅長,尤其射擊遊戲我都玩超爛。」
「至少你還是有擅長的遊戲啊,好比說香腸對決。」
「原來你有看嗎!那群觀眾真是的,每次開放連線,他們都非取那種下流ID不可。」
「哈哈哈哈哈,昴前輩的直播真的超有趣。對了,如果哪天你想嘗試射擊遊戲,可以來找我喔!」
「嗯嗯,一定一定!」
聽完昴的回答,阿斯特爾突然定格。「欸……我剛剛,」阿斯特爾心裡想:「我剛剛是不是邀約前輩了?」他怎樣也料想不到,對話竟然會進行得這麼順利,起初真的只是普通閒聊而已,卻在最後變成一種邀約,對未來的交情許下承諾。究竟是昴的個人魅力讓他卸下心防,還是自己終於準備迎接跨過界線的每一步?此時,阿斯特爾有了重要的轉變:原來「邀請」這件事是這麼容易嗎?
三、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p8cJkK3G
把採購的東西拿到收銀台。結帳以後,昴納悶地問:「好多東西啊,你這樣沒問題嗎?」阿斯特爾微笑說:「嗯!沒問題喔!」說完,他把手伸向漂浮在他旁邊的水母。拉了一下觸手,然後不知道在哪按了什麼東西,水母底部突然開啟小洞,照出一道藍光。當阿斯特爾讓採買零件照到藍光,零件開始往上飄,飄越高,物體也越縮越小,最後直接吸收進入水母體內。
「欸--?!這是什麼,好酷喔!」昴大喊一聲,嚇得收銀人員抖了一下。
「收納功能喔,外太空的商品要是只有一種功能可是賣不好的。如果身上東西太多,可以暫時收到水母裡喔。」
「好讚喔,我都想買一個了!」說完還不忘逗弄一下水母。
兩人再度走在街上,阿斯特爾左顧右盼。最後他的眼神定在一間咖啡廳,臉上浮出一副找到寶藏的表情。他轉過頭對昴說:「吶吶,昴前輩,我們要不要去那間咖啡廳?」隨性的昴自然點頭說好。
復古典雅的咖啡廳坐著許多客人,兩人面對面坐在蓬鬆的座椅上,旁邊就是窗戶,可以望見外頭就跟裡頭一樣熱鬧。阿斯特爾點了一杯簡單的咖啡歐蕾,昴擇點了一杯聖代,送上桌時,她捧起臉頰,發出跟往常不同的少女尖叫。儘管平常沒跟她有什麼交集,阿斯特爾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說:奇怪,平常的鴨子跑哪去了?這是誰啊?有這麼可愛的鴨子嗎?平時聽聞大空昴,往往只想到她被其他成員虐,遇到許多倒楣事瘋狂吐槽的那一面;然而現在,他眼前只是普通的少女,普通得反而讓他覺得有些不正常。或許有這種感受也是好事吧,阿斯特爾心想,就像有的Hololive成員會分享夏色祭私底下非常清純--這又是另一件阿斯特爾不敢相信的事。
「阿斯特爾,你這樣不會熱嗎?」被昴這麼一說,才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厚重的太空外衣。「啊,也是呢,悶習慣了,這裡確實可以先脫下來呢。」阿斯特爾說完,馬上脫去黃色外衣,脫下來之後,身上還保留非常貼身的深色太空衣,身材顯得特別苗條。昴似乎對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到:「哇,沒想到你這麼瘦啊,第一次看到你穿這樣欸,有點震撼。」
「哈哈,我確實很少脫掉外衣,畢竟天氣也沒像今天這麼熱。」
「裹得厚厚的,一脫下來才發現這麼纖細,跟那個好像喔。」
「什麼?」
「竹筍。」
「噗!」阿斯特爾不禁噗嗤笑出來,昴見狀也開懷大笑。「我還真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比喻啦哈哈哈哈哈。」兩人笑在一塊,惹得其他桌看向他們,他們才趕緊收斂起來。阿斯特爾往窗外看了看,窗戶反射出他們兩人的倒影,心想要是其他人看到這一桌,肯定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對了,阿斯特爾為什麼突然要來咖啡廳啊?」經昴這麼點醒,阿斯特爾才終於想起他當初決定來咖啡廳的原因。他從身上拿出一個謎樣裝置,隨後拿一個連接頭,把一端接在謎樣裝置,另一端插在咖啡廳免費附贈的插座。「這個東西……大概就跟汽車的電瓶差不多東西。我需要向這邊借點電力,否則飛船無法啟動。」當初他正想找地方充個電,但哪裡都沒有適合的地方,直到瞥見咖啡廳才終於放下心。
「嗚哇,原來這也是採買的行程之一嗎?不過電瓶長這麼小還真神奇。」
「只不過這個電瓶吸收能源的速度非常快,有時候會不小心瞬間把電源的電能全吸光,還會導致電源故障。」
「也太可怕了吧!這樣沒問題嗎?」
「嘛,沒問題啦,畢竟是一整間店,應該不至於……。」
啪!
咖啡廳燈光突然暗下來,空調再也送不出冷風,每個客人都驚訝得到吸一口,就連店員也嚇得差點讓手上的餐點從托盤滑落。種種驚慌失措的臉當中,阿斯特耳跟昴的臉就像兩個闖下大禍的小孩,收拾東西,找驗員結帳以後,匆匆離開咖啡廳。
「呼啊……真是嚇死我了。」昴長嘆一口氣,手摀著胸口,還能感覺到方才急促的心跳。
「啊哈哈……抱歉啦,昴前輩。」阿斯特爾說,心裡佩服多虧昴還願意繼續跟自己走在一塊。
「啊……」對面突然走來兩個人,擋住阿斯特爾跟昴的去路。其中一位抖動頭上的耳朵:「欸?這不是阿斯特爾跟昴嗎?午安啊!」這兩個人正是昨天才跟阿斯特爾一同奮戰的吹雪跟祭,手上拎著剛買的手辦,似乎正在逛街。祭撫摸著下巴,打量兩人,冷靜地說:「……你們在約會啊?」
「不是--!」阿斯特爾馬上跳出來反駁。
「唉唷,不錯喔,海藻頭。昴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喔,雖然有點吵就是。」夏色祭馬上擺出一臉看到自己好兄弟交到女朋友的直男表情。
「吶--,你們不是昨天才恢復記憶嗎?現在就走得這麼近啦。」吹雪附和,兩人就是典型在調侃朋友、聊八卦的高中生。
「真是的,你們不要欺負阿斯醬啦!我假日剛好沒事做,陪他一起採買修理飛船的材料而已。」昴站出來解釋(阿斯特爾心裡想說:「阿、阿斯醬?她剛叫我阿斯醬?」)
祭聽到以後,回說:「喔喔原來是這樣,好啦,不鬧你們了。」
吹雪好像想到什麼,對自己碎碎念說:「飛船嗎……或許可以……。」
阿斯特爾看到吹雪的樣子:「嗯?怎麼了嗎,吹雪前輩?」
吹雪馬上搖頭說:「不不,沒事沒事!你們加油喔,我們先走囉!」四人分別以後,繼續各自的旅途。走的時候,阿斯特爾對昴問:「剛剛……昴前輩叫我阿斯醬嗎?」
昴聽到後點頭:「嗯嗯,想說叫阿斯特爾有些麻煩,就擅自幫你取了個綽號。希望你不會太介意。」
「這個嗎……我曾經在直播的時候自稱『阿斯糖』,結果被很多人說聽起來很像A*s糖呢。」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丟臉了。
「欸?!居然有這件事嗎?抱歉,我還真沒想到哈哈哈哈哈,」昴繼續說:「不過,我還是想給你取個綽號啊,你稱呼我的時候也可以把『前輩』拔掉喔。這樣往後相處也比較輕鬆。嗯……等以後想到好一點的綽號再跟你說。」
「可是你能確定,」阿斯特爾有些猶疑,但還是說了出來:「我們以後能夠像現在這樣一起聊天逛街嗎?說不定等公司恢復以後,又會跟往常一樣沒了交集……。」說完,還沒等到昴的反應,阿斯特爾內心產生愧疚感,巴不得趕快跟昴道歉。真是的,為什麼要在這種關頭掃別人的興?
「真是的,」昴停下腳步,嘟起嘴注視起阿斯特爾,說:「我們既然能夠相遇,不就意味著我們會一直有機會相處下去嗎?」昴轉回去前走,阿斯特爾跟上。昴繼續說:「公司以後怎麼樣那是另一回事,我只在乎當下:阿斯特爾人很好相處,跟你聊天很愉快。正是因為不知道往後如何,我們才要更珍惜當下的緣分,對吧?」說完,昴再度轉向阿斯特爾,露出與午後豔陽相襯的陽光笑容,彷彿是恆久虛無寂寥的太空中,一顆發光發熱的恆星。
四、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Qvc7B2dK
兩人逛過了3C產品店買些半導體元件後,最後他們來到水果店。買了十顆蜜柑。水母的儲存空間已滿,只好提著沉重的袋子走回飛船。「我來幫忙吧。」昴說。兩人各提一邊,照原路走回去,頂多回去路途上稍微繞一點,因為昴想在沁音工作的烘焙坊買麵包回家(沁音:「齁拉唷!哇嗚,你在約會啊?」昴:「並沒有!」)。一路上,他們聊了許多,從加入偶像行列的契機,到途中對這團體的幻想破滅,到往後想要做的事。最後終於走到校園外牆,天色也從天藍變成暖橘。
阿斯特爾從袋裡掏出三顆蜜柑,伸向昴說:「喏,謝謝妳今天陪我。」
昴感到很驚訝,隨後開始害臊起來:「欸嘿嘿……沒什麼啦,總覺得我也沒幫什麼忙。不過這不是要拿去修理飛船的嗎?」
「妳說這個?」阿斯特爾拎了拎袋子:「呃……蜜柑只是拿來吃的啦,欸嘿。」
「『欸嘿』個頭啦!我還以為可以拿來幹嘛咧,把我幫笨蛋耍嗎喂!」昴原地開啟吐槽,好氣又好笑。「不過,過了今天,我也開始對Holostars的人感到好奇了呢--我們以後再一起玩吧!」接過蜜柑,留下這句話後,昴跟阿斯特爾揮手道別。
「嗯!再一起玩。」阿斯特爾也揮手,目送少女的背影逐漸隱沒在路的盡頭。
回到船艙裡放好東西後,他拿出早上才跟律可借的眼鏡裝置。昨天,他被人拯救;今天,換他來救人。
他再度翻出外牆,這次在他身旁站著的不是大空昴,而是花咲雅,剛從KFP下班。稍早才收到阿斯特爾的訊息,說要在校園附近集合。「難得欸,阿斯特爾跟昴的組合好新奇喔。」雅剛見面也是調侃一下。
「我也很意外會有今天,不過要說新奇組合,你跟琪亞拉才叫新奇。」
「啊哈哈哈哈哈哈,確實呢,怎麼樣也沒想到會有跟英文組後輩交流的機會。」
一陣小聊以後,兩人沉默下來。阿斯特爾摸向眼鏡裝置,小聲說:「那,我們走囉。」雅點頭,兩人走向公車站。
搭了大約二十分鐘,下車時到達稍微偏遠的郊區。兩人覽遍附近每戶人家的地址門牌。就是這裡了。兩人找到這戶人家,往門口走去。阿斯特爾敲了敲門,兩人表情都有些緊張。不一會兒,微弱的腳步聲門的另一邊深處走來。
兩人心想,或許這麼做並不是公司所期望的,但記憶一直是人珍貴的事物,既然被奪走,就有義務幫他取回來。
--門牌上寫著「鏡見」。
五、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1btFWfZBI
隨著家門另一端的腳步聲越近、越明顯,花咲雅和阿斯特爾‧瑞達內心越是惴惴不安,似乎都能感覺到心跳響震了肋骨,擔心、惶恐彷彿待會都要從胸腔裡爆出來。
鏡見吉良,原Holostars一期生,由於身體因素,一次短暫的聲明後,在2020年十一月正式畢業。起初Holostars的成員們答應會持續與他聯絡,吉良也會時不時在群組上冒出來打招呼、分享有趣的貼文、影音。然而時間一久,吉良在群組出沒的頻率漸漸少了,群組上越來越少看到吉良的留言。每次有人關懷吉良的狀況如何,吉良只是用平常朝氣的方式表示自己很好。每每問到病情,往往只會得到「小病沒事的」、「我身體很強壯」、「很快就會好起來」之類的回應。但仔細一想,要是真的只是小病一場,當初又何必決定畢業呢?Holosaters的成員們心想,或許吉良真正的用意是不要他們太牽掛於他。隨著聯動、直播的頻率越來越高,吉良或許也變得不好意思打擾其他人也說不定。直到有一天,吉良決定退出與大家聯絡的群組,表明畢竟自己已經不是Holostars的成員,再這麼留下去也是挺尷尬的。大家尊重他的決定,隨後都各自以朋友的名義與他聯絡,但吉良也再也沒出現在大家的話題中……。
門把轉動,門推開,以前常看到那俐落披散的淺綠短髮,而今無力地垂在頰旁。
「呃……午安,請問兩位有什麼事嗎?」吉良穿著與髮色相襯地睡衣,探頭向兩人問好,臉上的疲態就像千百個隱形砝碼正垂釣在他的臉龐。
雅跟阿斯特爾聽到吉良的聲音直接一驚,既不是因為許久沒聽到他聲音,也不是因為相比以前,他的聲音失去活力。而是他的聲音渾厚深沉,就像年近三十,人人敬畏的老大哥,仔細聽來還有一種江湖味。兩人驚訝之後才想到,這才是吉良的本音,跟他平常軟萌的聲線大相逕庭。
「啊……」阿斯特爾想找理由先讓吉良開門給自己進入,但又想不出合適的理由,怎麼講都有可能被認為是來路不明的推銷員。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是偶像團體Holostars的成員。」雅打頭陣,阿斯特爾在一旁吃驚,想說:「這麼直接嗎?!」不過眼下似乎沒有比坦白更好的辦法。
「Holostars?不好意思沒聽過欸。」吉良的這回應像支利箭桶進兩人的心。雖然已經知道Holostars名氣沒有說很高,但聽到有人說「沒聽過」還是會感到很挫折,被原Holostars成員這麼說更是有種微妙的刺痛感。
「呃,我們是虛擬偶像團體,平常從事直播活動,也會出cover演唱影片,以偶像為目標努力著。」雖然實際活動總感覺離「偶像」這形象越來越遠,雅還是如此介紹。
「請問偶像團體找我有什麼事嗎?」吉良一臉疑惑,開始對眼前兩人起了戒心。
「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你之前其實有加入過我們,但因為一場意外,你現在失去了記憶,所以我們才來找你……」雅說著說著,內心忍不住吐槽這種話最好有人信。吉良臉上寫滿問號,慢慢把門闔上。,看得雅慌張起來:「我……我說的是真的!你看……我還存有我們的合照喔!看!」
雅在手機翻出Holostars一期生的合照,興奮秀給吉良看。然而雅完全忘記,要是對方記憶沒恢復,是無法靠五官感知到自己有從事過偶像活動,就連明顯到不行的合照當中,吉良也看不到自己就在裡面。到現在,所有恢復記憶的成員們還是搞不懂箇中原理,唯一好像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尚未恢復記憶的成員雖然活在同個世界,意識、感知卻在別的時間線。而別的時間線似乎無法靠這時間線的常識去推翻、改變。真不曉得公司是怎麼弄來這麼高科技的東西。
「嗯……裡面沒有我啊。」吉良的視線尋遍照片每個角落,就是尋不著自己的身影,然而不曉得為什麼,中間有塊模糊的輪廓像海洋的粼波般起伏盪漾著。吉良疑惑,自己的視力應該沒有問題才對。雅聽到回答,尷尬地笑了笑。阿斯特爾則是嘆口氣,看來要讓說詞變得有說服力一點,只好從細節講起。
吉良又把門漸漸闔上,幾乎只剩下一點細細的門縫,只用他翡翠的眼眸望著兩位突如其來的奇怪男子。「阿哇哇……」雅更顯著急:「請相信我們,我們有在跟你一起聯動的!我們以前可是一起經歷過美好回憶,要是給你這麼忘了,那也太可惜了吧!」雅已經快語無倫次。
阿斯特爾則在一旁補充說:「對啊對啊,而且當時你直播,都會用很可愛的嗓音呢。老實說……現在聽到你的本音,還是有點不習慣呢,啊哈哈……。」
「很可愛的嗓音?」突然,吉良稍微推開了門,輕咳幾聲,試探性地呼出幾下氣,轉而用軟萌的聲線說:「你們是說……這樣的聲音嗎?」
一聽到「往常」的吉良講話,兩人點頭如搗蒜。阿斯特爾:「啊--這才是我熟悉的鏡見前輩!啊,不好意思,現在突然叫你前輩,肯定很突然吧?」
「你們覺得……這聲音如何?」吉良猶疑地拋出這個問題,讓兩人愣了一會兒。
「嗯?當然是很好聽囉。阿斯特爾也剛說了,你的聲音非常可愛喔!」雅回應。吉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淺淺一笑。雙方都沉默良久,不發一語,氣氛越來越尷尬。雅多次用眼神像阿斯特爾示意說「該你了」,然而阿斯特爾臉上只擺出一副「我是要怎麼回?」的表情。最後雅只好乾笑幾聲,無力地把話題圓好:「啊哈哈……突然跟你扯這麼多,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請相信我們,我們……」
「進來吧。」還沒等雅說完,吉良就推開了門,站在門口一旁。
「欸?」吉良突如其來的歡迎,讓兩人都看傻了眼。
「進來談吧,畢竟晚了。」吉良說。夕陽把門口的三人鍍成金色,紫霞也漸漸密布半邊天,好像天空被蓋上了布。
「呃……啊,打擾了。」雅不知怎地,很不好意思進了屋。阿斯特爾也只是對吉良點點頭,便猶疑地跟著進屋去。雖然比想像中順利很多,但突如期來地順利不禁令兩人都有些疑惑。於此同時,吉良正想著自己聲音被誇讚很可愛這件事,原本病懨懨的疲憊臉龐頓時化出柔軟的笑容。
……當初鏡見吉良會想加入Holostars,比起成為偶像,他更想為「自己」找到容身之處。他曾經就跟其他男孩子沒兩樣,操著陽剛有力的嗓音,跟大家穿差不多的衣服在校園玩樂。然而放學時,每當經過女裝店,總會開始納悶,為什麼女生的衣服都這麼好看?他找不出自己穿的衣服有什麼魅力所在。每當聽見少女聊天的聲音,都會很好奇,她們生來有什麼天賦,可以有這麼輕揉好聽的聲音?這種疑問不是出自他對自身性別的懷疑,而是每次意外的經過,都慢慢塑形出他認為應當成為的自己。
有一次,他偷偷攢錢買了件簡單的裙子。為了不被家人發現,他總是藏在衣櫥最角落,只有家人都不在才會拿出來穿。照照鏡子,他發現自己非常適合穿裙子,他用雙手摀住嘴巴,用女生看見偶像時般的驚叫響徹整個房間。隨後也偷偷攢錢買水手服,把頭髮留長。等家人睡去,也會偷偷打開影片,偷偷練習怎麼學習女聲。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每次「偷偷」的行動,他都感覺離「自己」更近了。有天,當他跟朋友相約出去遊逛,他決定給朋友嚇一大跳,他穿起自己偷藏的服裝,必家人耳目偷偷出門。當他出現在朋友面前,他熱情招手,用他練習好幾個月的萌音對大家喊:「嗨--!大家久等了!」他期待朋友看到他,應該都會跟第一次他看見自己穿裙子時一樣,發出欣喜的驚嘆,然而每個朋友卻擺出錯愕的表情。「嗚哇,雖然我知道你個性比較陰柔一點,但我不知道你有這癖好欸。」「天啊,吉良,你莫非覺得自己不是男的?」「呃……不要跟我們說,你要穿這樣子跟我們混。」「嗯嗯!你回去啦!下次再來約啊!」
走掉了,連同他原本能在別人表現真實自己的期待,離他遠去了。
吉良一言不發地回去,這回完全顧不上家人的視線和言語。他脫掉好不容易秀出來的衣服,趴在床上大哭。他不了解,現在不是自由開放的二十一世紀嗎?為何穿點不一樣的衣服卻會帶來這麼大的失望。他攫起女裝,想直接扔進垃圾桶,但無論手臂怎麼甩,手就是不肯放開。他把女裝再度藏進衣櫥深處,再也不去碰它……。
……直到他看見Holostars發起招募的公告。
那天是第一次跟其他一期生成員見面,吉良沒想到自己會有這天。在這年,喉結已經生得結實,只要語氣稍微不客氣,常常被人講說聽起來像流氓,而吉良也不以為意。他再也沒把女裝穿在身上,即便因為外表被周圍的人稱讚作美男子,他也絲毫沒有被稱讚的感覺。他以為,那次挫敗之後,那「應該成為的吉良」會永遠離他而去。然而隨著偽娘越來越為人接受,直播風氣也越來越風行,吉良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平台可以盡情做自己。而剛好就在那時候,Holostars公開招募團員。如果要他裝作成熟大哥哥,肯定太勉強。要裝作正太又不太適合自己。吉良下意識伸進衣櫥深處,心想或許還能有那麼一次,能重現當時體會到的感動。於是,面試通過以後,他看著自己寫好的腳本,排練,再排練。雖然正式直播時,他的聲音總是顫得發抖,但聊天室的訊息卻是源源不絕的溫暖與鼓勵。他的心中重新迸起第一次穿女裝的悸動,欣喜而溫暖,於是他帶著這份欣喜,活動到2020年年尾……。
「欸欸?我後來因為身體因素決定畢業了?」吉良吃驚地問,兩人無奈點點頭。「這樣啊……」吉良有點落魄地低頭呆望著桌子。三人圍著桌子坐在客廳裡,三人桌上地茶杯,茶已經喝完了一半。家裡除了他,沒有其他人,因此當三人都沒有說話,屋裡便像是寂靜得震耳的密室,一點聲響都不敢迴盪。
「嗯,同時因為你被強制置入不同的時間線,這個時間線發生過的事,你都無法感覺到。可能你已經察覺了。」雅說,拿出手機撥放吉良唱過的cover歌曲,把螢幕擺在吉良面前。吉良細盯著螢幕上活潑跳動的人影,完全看不出是自己。他聽著無法聽到的音樂,想像自己睽違多年,再度穿上女裝,在更多人面前大放異彩的模樣。他只知道,自己的嗜好只會被人嫌棄,一切只會偷偷來,然而那「不同世界」的吉良,似乎已經擊敗他內心的怯懦,在某段不存在的過去展現最真實的自己。吉良由不得感慨說:「原來,我可以一直是那樣嗎?操著自己最喜歡的聲音,穿著喜歡的衣服。沒有被質問,沒有被懷疑。那真是太好了……。」兩人聽到這句話,都驚訝得稍微瞪大眼睛。看來加入Holostars以前,及梁經歷了一段令他心碎的過去。
「所以,我們來是幫你回復記憶。喏,只要戴上去就好了。雖然你已經畢業了,但我們隨時歡迎你找我們玩!」阿斯特爾拿出眼鏡裝置,機體上充滿未來感的藍色紋路跟阿斯特爾的造型非常搭襯。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臉上浮出陽光般的笑容,似乎能把客廳照得更加耀眼。
吉良的表情就像是得到救贖,然而當他手快要碰到裝置,卻又無力地放了下來。吉良勉強撐著微笑說:「我覺得還是不用了。」
「欸?」兩人異口同聲。現在看來,吉良應該是很相信他們,既然如此又會和會被拒絕呢?
「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要是從事太勞累的工作,身體可是會負荷不住。老實說,我還蠻意外自己就算身體很差,還是會主動去應徵加入偶像行列。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曉得,最後還是沒能撐下去呢……」當吉良講這段話,兩人繼續觀察他的外表,相較以前朝氣有活力的吉良,現在的他即使保有以前的溫柔,神情卻顯得格外憔悴,加上嬌小苗條的身形,彷彿就像隨時會被吹倒的枯枝。
似乎從進門開始,吉良都專心聽他們說的話,途中完全沒半點懷疑,甚至還開始感嘆起來。阿斯特爾問:「我們剛講的話……你都相信嗎?」
「嗯!相信喔!」吉良點頭說,眼睛閉上時,兩人注意到他的黑眼圈:「畢竟,不討厭我聲音的人都是好人!」純真真摯的發言,看起來又是如此楚楚可憐,兩人都有股想抱他的衝動。
「我很開心喔,自己能有機會嶄露自己,能有一段美好的時光好好當個『鏡見吉良』。不過,果然還是繞回原點了呢。就算認識了大家,我的旅程還是被打回原點。既然到頭來只是落在同個結局,又何苦要從頭體會一段本來不存在的記憶呢?要離開的不捨,又得從頭體驗。跟你們道別的日子,又得從頭感受。不如就像現在這樣,永遠對自己的故事保有美好想像。但我相信你們說的喔!我想,在當偶像的時候,肯定受到你們很多照顧呢!」吉良說完,兩人都傻掉了。他們不曉得,就這麼離開吉良對不對。雅跟阿斯特爾各自低頭沉思起來。
正當雅苦惱該如何回答,阿斯特爾突然抬起頭說:「這裡不是原點!應該說,回到原點又如何?」
「阿斯特爾……」雅聽到,似乎能猜到阿斯特爾打算說什麼。
阿斯特爾:「就算偶像的日子已經過去,但沿途走來可是創造不少珍貴回憶啊。吉良前輩,你一路走來非但不必擔心他人眼光,就是露出自己最混沌的一面也不必擔心受到批評。你變得更加瀟灑、自信,而我相信,Holostars的其他成員正是憧憬你的這點。就算你回到原點,路途依舊甜美;就算你不得不離開我們,也請不要忘記,曾經有一群人陪著你成長啊。」說完,他再度將手伸向裝置。機體上摸來冰冷,卻能隱隱感受到,當中搭載的回憶會試多麼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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