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正的『罪人』……今日大家有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我的緣故。」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BAsQ1Uaid
灰暗的天空下起了附加「毒素霧氣」和「灼燒狀態」的「魔力驟雨」,雨水所覆蓋之處都冒著作濃濃的白煙,毒雨的「淅淅瀝瀝」附加灼燒的「啪滋啪滋」,這是「禁忌之森」獨有的自然天籟。這裏應是渺無人煙、寧謐而神秘的深山老林,然而一群不速之客的到來徹底打破了這裏的一切。這片本該令人敬而遠之的古老森林自此淪為他們「尋歡作惡」的「後樂園」 —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c1RKcwWsO
(「魔力驟雨」— 異世界的天空也會長年累月積聚一定的魔素,平常時與普通的顏色雲無異,但進化後帶魔力的雲會互相吸引、融合,最後化成各式各樣帶有特殊狀態的天氣現象,回歸地面。)
(「禁忌之森」— 傳說中背叛女神的異變人的起源地,也是昔日達維迪安的故鄉。傳聞因受女神的詛咒而全族一夜間化作怪物,因當地殘留大量「不祥的魔力殘渣」而為人族所忌諱。自此變成怪物蟄伏的森林,怪物多且外形詭異。)
「救救我啊!— 我不想死!」
一個被雨水灼傷的光頭男邊跑邊喊。他十分驚恐,衣服都被雨水沾濕而冒煙,接觸到雨水的皮膚像被夾上烤架的生肉般冒泡流油。與此同時,雨水中的毒素也開始從傷口處腐蝕著他的筋骨。
他雖然年過二十(現代的約三十六歲,異世界的一年是666天),但還是個童貞。為了賺錢買個奴隸妻子他才參與了這次「狩捕」,想著幹完這一票便回老家結婚,但是他千想萬想卻沒想到……
(「狩捕」 — 並非指怪物的狩獵,而是抓捕異變人充當奴隸、貨物,或是食用的行動。)
「死一邊去!廢物!」
另一名邋遢的男子一邊對著光頭男發射一顆「小圓珠」,一邊嫌棄地罵道。
光頭男才剛中招的下一刻,原本幾隻跟隨著邋遢男的怪物隨從突然倒戈朝他撲咬,沒兩三下就將他活生生撕碎、分而食之。那「小圓珠」是標記目標的道具,只要不是親自動手,即使是假借怪物之口行殺人之事,禁止同類相殺的「神罰」詛咒便不會降到真正的行凶之人身上。
人族,有時候就是這麽的矛盾的生物 — 既要信奉女神,但同時也在想方設法規避女神的約束,為的就是滿足那無窮而自私的慾望。
「臭老弟!別浪費『獸餌』!趕緊跑!那東西要來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pPWz4gKjn
另一名肥頭大耳但身手卻出奇靈活的凶惡男子喝斥道。
(「獸餌」— 用作指揮怪物的魔法道具,製作方法不明,但在黑市卻十分常見。據聞是以殘忍的方法烹煮怪物愛吃的「東西」(異變人)而成。)
他們如此驚慌,並非因為「魔力驟雨」,能如此猖狂地組隊來到「禁忌之森」進行「狩捕」的團體,必然是擁有一定能力的。這些「魔力驟雨」只會對能力不足的人造成傷害,對大部分的「能力者」而言,腐灼的雨水僅是讓他們變得光溜溜的「興奮劑」 — 猶其在他們享受著虐待「俘虜」的快樂時光時。
「啊 — 啊!啊!」
慌亂逃跑的人群傳出一聲聲悲慘的驚叫聲,誰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這群森林的不速之客心裏都很清楚:他們得罪了某種恐怖的存在,雖然這裏是不被女神所眷顧的土地,但不代表這裏不受一些邪神的窺覬。
「啊!是魔族! 我們死定了!我們 — 」
被嚇破膽的某人開始胡言亂語,但他馬上便被同行人驅使的怪物撲倒了。
「再有哪個廢物亂叫就跟他一樣下場!」
團隊中還是有一些頭腦比較清醒的,雖然手法殘忍,但卻成功阻止了慌亂的擴散。他們一行十來人再加上抓來的三十多個「俘虜」,要是再這樣繼續鬧下去,不但可能血本無歸,更有可能因走失落單而成為怪物的口糧。
「幹!本來是輕鬆的活兒,就因為你們這群『罪人』!」
有人試著透過虐待俘虜來壯膽和發洩。那人拉扯著一名婦人的毛茸茸的灰色長耳,邊踢趕咒罵,邊用手中的武器拍打她的後背。可憐的「獸耳」婦人背上的鮮血滲透了單薄的衣服,血沾到了那人的武器上。
她,是一名「異變人」,王國的類人族是最低的存在。王國的歷史中所載:
「牠們的祖先背叛了女神而受詛咒,惟仁善的女神仍沒有將牠們趕盡殺絕。牠們被放逐、被奴役、被當成貨物、祭品甚至飼料,牠們無法成為居民,無法受到神殿庇護,無法無痛生育,既是甘之如飴的懲罰,也是牠們唯一的贖罪之途。為的是彰顯女神的威嚴大義、仁愛好生之德。」
(「無痛生育」— 異變人女性無法如一般人那樣在神殿將體內魔力的融合體(寶寶)取出,置於神子之樹上培養並獲得恩惠。她們必需經歷產子之痛,過程十之八九是以命換命,所產之子是沒有任何加護恩惠的脆弱嬰兒,不同於神子之樹的新生兒是四歲之姿。儘管生育條件十分惡劣,她們的體質卻天生的容易懷孕且妊娠期短,無論對象是什麼。因此,受盡壓迫的他們還沒有達到瀕臨絕種的地步。)
「幹!臭破爛!昨晚『寵幸』你時沒聽清楚嗎?你這勾三搭四的賤人!別讓你那骯髒的血沾到本!大!人!」
見到鍾愛的武器沾染到血跡,他憤怒地舉起它便要向那婦人的頭拍去 —
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嗖!」地一下,伴隨著一陣強風掠過,那暴躁惡漢竟整個人原地消失了。
「又……又來了!那東西又來了!是怪物嗎?!」
「怪物?我們都來這好幾遍了,還有什麽怪物是不知道的!別瞎扯!肯定是某個膽小鬼在裝神弄鬼!」
「剛才我好像看見了!是個人!是個沒穿衣服的人!」
「該不會是這群廢物的幫手?」
「混蛋!這群垃圾哪裏會有什麽幫手!我們被黑吃黑了!跟他們拚了!」
這群惡漢七嘴八舌討論著。雖然他們心裏都沒有底,但長久以來過慣舔刀舐血的生活,讓他們此時是氣憤多於恐懼。
本就是爛命一條,也沒什麽可以輸了。於是,他們決定魚死網破……
「嘭!嘭!嘭!嘭!」
激烈的撞擊下,雨林中的樹木倒了一棵又一棵。一名戴著奇怪的「惡鬼」面具、赤著上身的強壯男子拖著剛才那名暴躁惡漢極速奔跑著,惡漢早已失去了意識,被粗壯樹木的枝幹撞擊得滿臉是血。
面具人一語不發,全力地奔馳著,儘管看不見他面具底下的情緒,可粗暴的肢體語言說明了一切 — 雙腳所踏之地都留下深深的印記,白晳粗大的肌群下突起的青筋,擴張的瞳孔、急躁的鼻息與切齒咬牙的磨礪聲,都說明了此人怒不可歇。
壯漢的頭頂長著和那群「異變人」相差無幾的「獸化」特徵 — 巨大的鹿角。他,正是邊境村的「圖奧」,名為達維迪安的「異變人」。因為過往的一次慘劇,他已多年未曾踏足這片土地,此次重回故土,只為探查當年慘劇的真相,未料竟遇到了同族人被殘害的事件。
事件發生後的多年來,他以為只有自己一人生還,可看見了這片故鄉仍有同族存活在此,他心中沉重的負擔一下子輕了不少。只不過才剛移走了心頭大石,隨之侵襲而來的是滿滿的愧疚感 —
" 因為我的逃避懦弱,我捨棄了我的族人多少年了?"
「不…可,原。諒!」
達維迪安一個急剎停,借勢用全身的力度一手將那惡漢抛至高空,隨著惡漢在空中劃出的一條完美抛物線,他最終落入了滿是怪物的湖中。即使這並沒有立刻便奪去他的性命,可那湖裏被馴養慣了的怪物們可不打算放過他,即使這群怪物早已飽腹 — 這個惡漢曾經葬送過許多無辜生命的地方,如今也成了他自己的墳場。
望著湖中怪物分食的情景,達維迪安並沒有得到些許的安慰,哪怕是一點點的滿足感也沒有。相反地,他胸中那股抑鬱難舒的悶氣更加巨大了:
「我們到底犯了什麼錯?」
他不禁又問起了這個自生以來長期困擾著自己的問題……
「我做錯了嗎?」
面對父親嚴厲的苛責,年幼的達維迪安低著頭說道。
因為偶然在村子的湖邊救了一位有點年紀的老婆婆,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責罵,只因為那人是一名普通的人族。
「好孩子,你做得沒錯。人都救回來了,你就別在責怪他了!」
長著小小的鹿角,一位褐髮的帶著幾分貴氣的少婦說道。她一邊用雙手托起達維迪安低垂的頭,一邊阻止身旁的丈夫繼續責怪孩子。
「唉…你這……算了,我還是找長老商量一下吧。達維迪安,對不起。爸爸衝動了。」
身前的壯漢至少有六個年幼的達維迪安的高度,長得十分健碩威猛,眉宇間還透著幾分英氣,如果不是他們簡樸的普通衣著,還真有幾分上流階層少爺小姐的風範。他一把就抱起了達維迪安,拍了拍他小小的腦瓜。
「果然是我的好孩子,這麽小就會救人了。儘管是『亂救一通』。」
壯漢轉怒為喜。不同於少婦醒目的鹿角,他看起來就像個正常的人族,只是褲子的屁股位有個小洞,那裏藏著他的尾巴,它正高興地擺動著。
「死相!別對孩子亂講!還有,尾巴收斂一點,褲子又要破大洞了!」
少婦見狀顯得有點慌張,像個市井村婦般粗魯地喊著。她不想又要花長時期幫丈夫縫補褲子,她對家事十分的不在行。大概是回想起對方過往的模樣,與眼前的形象大相逕庭,壯漢忍不住大笑起來。一家人被他那充滿魔性的笑聲帶動,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只是當時這溫馨的一家人誰也想不到,達維迪安的善舉,是他們的催命符 —
狂亂的「魔力驟雨」繼續肆無忌憚地拍打著達維迪安的肤膚。
「我……沒有…做錯?」
達維迪安想不明白為什麽明明他沒有傷害別人,別人卻要來傷害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到頭來發生什麽事他都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
看著那些被殘忍對待的同族之人,想到了自己長年累月保護著那些對他族人施暴的人族,達維迪安的內心充滿了罪惡感:
「什麽『圖奧』……我……究竟在做什麽?」
他,有點不快,他做的一切沒有得到什麼回報。他,有點厭惡,那些面裏不一的人族。他,有點恨,為什麽那些想要卑微生存下去的族人要遭此不幸,他們只想要一家人平安健康,他們只想要很小很小的一處容身之所……為什麼?
「好孩子,錯的不是你……」
達維迪安想起了母親臨終的遺言,正正是這一句溫柔的話語點燃了達維迪安心中的怒火。
" 沒有錯的人卻受到了懲罰,該受罰的人卻逍遙自在,這樣的世界沒有什麼值得守護的 — "
「錯的……是我!不然大家都不會……」
達維迪安憤怒地咆哮,再次向著那群「真正的罪人」的位置狂奔。他,決定不再留手了,這一次,他要殺光這些可惡的人族。
許是被這奇怪現象逼得狼狽不堪、走投無路了,那群森林的不速之客惡向膽邊生:與其繼續逃竄死得不明不白,倒不如殊死一搏。他們紛紛劫持著俘虜背靠樹木,圍成一圈,並將其餘的俘虜集中趕到較為空曠的位置,任由他們受「魔力驟雨」的折磨,在痛苦中絕望地呼喊。惡徒們或嘲笑、或冷眼旁觀、或叫囂、或咒罵,他們想藉此來試探那個追殺他們的東西究竟是人是鬼。
「轟!轟!轟!」「……」
樹林被撞飛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們屏息呼吸,等待著「怪物」的到來。
「啊!— 」
果不其然,某人一聲慘叫,連帶幾株被撞飛的樹林,被重重摔在泥水地上。眾人眼前的樹林被清出了一大片,一道紫色驚雷一閃,達維迪安如同巨大不朽的守護獸般現身人前。他目露凶光,在那奇怪鬼魅的面具襯托下,仿如從地獄歸來的使徒。
不少人被嚇得拔腿就跑,面對如此凶猛的傢伙,他們喪失了戰意。但仍有幾人卻瞧出了端倪,生出了更惡毒的心思:
「鹿角?呵呵,那就好辦多了。」
一眾「異變人」俘虜看清達維迪安的身型後,絕望的眼神開始帶點希望的光亮,只是這道光亮卻是一閃而過,等待他們的是更深的絕望 —
「對不起……啊啊!對不起!不要…啊啊……」
山坡高處傳來了痛苦的求饒聲,只見帶頭的惡漢單手抓住一名孩童俘虜的頭,將他高舉後臉朝向天空,任由「魔力驟雨」無情地摧毀他的臉容。他邪惡地對著達維迪安笑道:
「『異變人的王』啊!如果不想你的子民再受苦,跪下吧!不然你那醜陋的同胞,我們至死能殺多少就多少!」
語畢他未等回覆便指使手下刺傷了幾名俘虜以示警告。
「不!…」「…啊啊……」「…媽媽…」「孩子啊!…」
痛苦的悲嗚一時間響遍野外,達維迪安尚有一絲理智,但也因這點理智讓他陷入了兩難 — 他可以將全部惡徒擊殺,但那樣就有不少族人會被拖累喪命;但如果他投降了,他們很大可能不會放過任何人。
狡猾的惡徒根本不給達維迪安思考的空間,而俘虜的悲嗚彷彿是他們的宴會曲一樣,他們抽起武器就招呼到弱小可憐的異變人身上。叫囂著、狂笑著、放肆且瘋狂地持續……
「把那東西也用上!」
惡徒有一人使用了一些秘寶,突然兩名異變人俘虜拾起地上的武器發狂地砍向達維迪安,且一邊用僵硬麻木的語氣大喊著:
「罪人!還不快跪下!」
本性良善的達維迪安不虞有詐,雖然憤郁難平,但來自族人的攻擊讓他本就內疚且纖細的內心徹底「破了大防」:
「我是真正的「罪人」……今日大家有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我的緣故。」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SaB7vISM
本來再大的雨都淋不熄的滿腔怒火,為了族人,達維迪安最終選擇單膝跪地,懇求道:
「放……放過他們。我任你們處置。」
得勢不饒人的惡漢們哪裏會見好就收,但為了安穩地度過危機,他們假意答應,帶頭人更丟給達維迪安一把武器,俯視著達維迪安說道:
「哼!我知道剛才那些廢物的攻擊傷不了你。先卸掉自己的一隻手臂看看。『異變人的王』,誠意你懂吧,談條件前要先講誠意。」
此語一出,同伙們無不嘻笑怒罵,完全忘了之前他們每個都被嚇得一臉鐵青。
「魔力驟雨」完全沒有想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達維迪安望向傷痕累累的族人,因長期的非人生活,他們甚至連抬頭看人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如同被圈養的待宰牲畜般,狼狽且可憐地蜷縮躲藏,只看得見自己腳前的那幾寸泥土。
受控制的俘虜無視著讓他們傷勢加重的雨水將地上的武器遞給了達維迪安,還是用無所謂的語氣麻木地說道:
「罪人,還不快砍。」
達維迪安猶豫片刻後,還是伸出了顫抖的手 —
「說你真蠢,你還真的蠢到家了。」
一把洪亮的男子聲線打破了這絕望的氣氛。眾惡漢驚訝張望之際,發現了他們各自身後都有好幾名陌生人。還沒等他們作出反應,被砍的被砍,被擊暈地被擊暈,帶頭的惡漢的下顎直接被一刀斬斷。
下刀的正是阿波羅,他一把抓住那惡漢的頭髮讓他不至於自坡上墜落,他的手和腳都被另外兩名隨從刺穿,死死地被盯在地上。
「等一下我可有很多話要你說……現在,我可不想聽見你的一聲屁響。」
阿波羅故意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角度和態度把頭近湊惡漢說道。他抓扯著惡漢的頭髮,盯著那流血不止、露骨的下顎,阿波羅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彷彿隨時都要將那惡漢的頭活摘下來似的。而惡漢此時才搞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一群「更殘酷的惡魔」,不由得渾身哆嗦。
電閃雷鳴之際,阿波羅帶領的「艾蒙密探部隊」就將場面控制住了。惡漢都被打包帶走,倖存的異變人也被安置在較為安全的地帶接受對傷口的緊急處理,除了那兩名明顯「不對勁」的異變人。本來許多異變人都認為這是黑吃黑的現場,誰也沒想到這群出手凶狠之徒竟是真的來救助他們的,當然也有不少人認為這只是一個圈套而半信半疑。
「你到底在想什麽?」
阿波羅斥責著仍半跪在地的達維迪安。
「……」
達維迪安無言以對。
「哼!這些…你要怎麼處理?」
阿波羅知道他多半得不到什麼回應,便指著在不遠處仍在苟延殘喘的異變人們。
「……」
達維迪安也不知道,如今他的心十分迷茫,如果剛才不是被阿波羅所救,他可能真的會自殘,像個傻子一樣任人擺布。
「如果遇到困難了,就來找我吧!」
六神無主之際,他想到了那個少年當初的一句承諾。
「帶……帶回我們村子吧。」
達維迪安站起身說道,從眼神可見他稍微恢復了過來。
「哈?!」
阿波羅第一次得到達維迪安的回應,可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但他也不置可否。
「……收拾好就走吧。老子可管不了那麽多。」
阿波羅一聲令下,搖了搖頭便回程了。
異變人代表著「原罪」和「免費奴隸」,這世界的人都清楚。換作是以往的他,可能會當場拒絕,但現在邊境村有了一番新景象,雖然這些人帶回去都是麻煩,但如今村裏有著比這些人更麻煩的存在,這樣一想,阿波羅也覺得這不算什麽了,反正也不需要他動腦解決。
一間平平無奇的林中木屋此時飄來了陣陣飯香,屋內的人忙前忙後,十分吵鬧:
「好香啊!小黑我先吃一塊!」
「琥珀!先洗手再吃!」
「瑪麗!別讓希蓓麗絲大姐碰廚房裏的任何東西!」
「是!的!黑大人!咦?!!」
「為……為什麼不相信姐姐啊? >.<」「碰!!!喀~~」
「你Y的紅蓮呢?!死哪去了!滾出來幫忙!」
「雜草……沒有耳朵……」
聽著屋內如驚濤駭浪的吵鬧聲,屋外的一眾異變人都面面相覻。他們以為他們會被帶到一處荒野丟下任其自生自滅,這結果自然是最好的。或者是被帶到高高在上的權力者面前無條件地接受他們提出的一切要求,這想當然是最糟的。但現在,他們只是來到一處平平無奇的木屋前,看那建築木工的技術還不如他們水平低下的同族人所建的。
可聞著飄來的奇特香味,不少人都垂涎三尺,猶其是嗷嗷待哺的幼童。
“ 這算是什麼美食陷阱? 雖然不會輕易上當,但實在太香了!”
儘管又餓又累,儘管心中充滿疑惑,儘管這些人族對他們還算不錯,但這裏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這是規矩,也是生存的常識。而且看著那些凶狠之人明顯嘴饞了吞著口水,卻沒人敢作一聲,可見屋內之人非富則貴。異變人們有著一定程度的相互感知能力,便都默不作聲了。
" 我們的命運注定是任人擺佈。"
阿波羅領他們來到門外一條線和鈴鐺處,便突然不動也不說話了,表情卻十分地不願。達維迪安看了看他的舊宅,似乎擴建了不少,原本可以自由進出的庭院也多了不少奇怪的設施。他心想著要是再擴建一下下,說不定能容納下現場的所有族人。然而當他望清身後的兩十來人後,便打消了這個尷尬的想法。
阿波羅指了指那個鈴子,意思就是「你自己來,老子不想攤上事」。
「鈴鈴 ~」
門外的來客門鈴被拉動了,一身六親不認的主婦打扮的黑脫門而出,還沒看清楚眼前狀況便開始忘我地「輸出」,唸道:
「趁著飯點來,可真有你的!快進來吧!大隻佬!」眾人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但都知道這個人是剛才那把聲音的主人。每個人都屏息呼吸,生怕呼吸大聲一點就會被「點名批評」。他們無一不希望對方將自己當透明。
可當黑再定晴一看,發現達維迪安身後的那群「乞丐」打扮的人時,他,果然爆發了:
「我都宅在家了!別突然給我發特殊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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