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千年 - 【神樹】過往

「話說回來，這整件事到底要幹嘛？」

林燁和蘭茵正走向餐廳，他道：「云奶奶和小顏死了，馬老好像十分信任王阿大，那王阿大的話⋯⋯假設他真的要造異妖，為什麼？」

王阿大完全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要造異妖，甚至於馬老和王阿大張口閉口都是『村子的希望』，可是異妖怎麼可能是村子的希望？造出一個武力值超高的怪物可以做什麼嗎？攻打國家？屠滅別的村子？搶別人糧食？還是砍樹？不實際啊！

況且神樹是信仰，他們做融合法陣做什麼？而且據大叔所說，那些只有主要合成法陣的魔法注定會失敗，那麼他們為什麼要做呢？

王阿大所做的事似與顏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卻又毫無干係。沒有任何證據指出王阿大就是人妖合成的兇手。但是五年前顏家被滅門，三年前小顏的媽媽消失變成怪物，那就意味著五年前的之後那個人妖合成法陣的兇手還在村莊裡。

但是也有可能，前後施展法陣的人不是同一個，反正這其中肯定有王阿大。

蘭茵也陷入了沈思，雖然她曾說過，凡是壞人殺掉就好了，為什麼要去管過程？但是這種矛盾的事她也很疑惑。

林燁與蘭茵剛準備打開王阿大餐廳的大門，就聽到陣陣吵架聲。

「我媽媽生病了，你連救治她都不要嗎？」那是陳賜的聲音。

「陳賜我也想幫你，但是我沒辦法啊！」這是王阿大的聲音。

「你總該給我個辦法吧！我好歹是村子的希望，你們也不想我這個希望殞落吧！」

「我就說了沒有！況且你太高看自己了，村子的希望終究不是你，上次不是被別村的那個比過去了嗎？證明你也沒多厲害啊！你這樣不能撐起整個村子。」

「你們還有別的人選嗎？這整個村莊只剩下我們，你從哪裡找？」

「有的！只是你不知道！」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IHzIIPRK

兩人對視一眼，林燁一腳踹開門，踏入餐廳，他發現踹門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很容易就上手了。

蘭茵搭弓在後：「王阿大，找你有事。」

陳賜和王阿大正在餐廳深處，各在桌子的一角，吵架，此時看到兩個外來者進入，立刻噤聲。

陳賜惡狠狠地瞪了王阿大一眼，然後大步離開餐廳。

「顏家那個生物合成魔法陣是不是你畫的？」林燁單刀直入，懶得再拐彎抹角。

「什麼？」王阿大愣了，過會兒才道：「不是，你們想多了。」

「那是誰？」蘭茵隨後出聲。

王阿大沉默了三秒，注視著兩人，最後他緩緩開口。

「魔法師，在華夏，我們叫修士。」王阿大在桌椅間穿梭，他漸漸揚起笑容：「我永遠記得刻下那個東西的人，五位修士，一個姓時，兩個姓封，一個姓姬，還有一個姓張。」

「而現在，一個封姓和一個張姓永遠留在這裡了。」王阿大說著，從櫃子裡拿出一壺酒和一個碗：「你知道嗎？對於時家，兩個旁系的子弟被我殺死，那是恥辱，他們連追究都沒有追究。」

「魔法師殺害魔法師，依據魔法師條約，可判處最低十年徒刑，最高死刑。」蘭茵背誦法條：「我現在以法協成員的身份正式逮捕你。」

老實說，蘭茵心裡覺得這根本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時家都不管了，法協憑什麼插手？」王阿大嗤之以鼻：「尼亞帕奇，進行人類融合實驗，又要判處多少呢？」

「生物融合實驗，等同於殺人，可判處最低二十年，最高死刑。」蘭茵繼續說：「比殺人還重。」

「所以那五人都該死。」王阿大下了結論。

「這應該交給法協決斷。」蘭茵不知道那五人做了什麼，她冷靜回答：「你不該插手。」

「他們五個啊⋯⋯」王阿大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他坐到長凳上，將碗放到桌上，將酒倒入碗中：「告訴顏家，那是聚集天地靈氣的法陣。在當時，普通人都對求仙問道有嚮往，顏家也就這麼傻傻地信了。

新居落成的那一天，姓時的狗東西發動了法陣，顏家所有人都死了，都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了！」

他將碗中的酒喝盡，空碗重重地落在桌面。

「既是如此，向西方法協告發時家，法協定然不會坐視不管。」蘭茵聞風不動：「而且你總該認識那個法陣。」

王阿大應該要警告村民，告訴他們那個法陣並不好。

「哈哈哈！我是誰啊？連魔法都使不全的人啊！那五個只會說『你真是丟進修士的顏面』，然後呢？沒有然後了！」王阿大開懷大笑：「我只不過是繼續那些修士的實驗而已，你們該找時家算帳！」

「之後我定會請法協總部嚴懲時家。」蘭茵鄭重許下承諾：「但你也必須承擔你的罪行。」

王阿大聽聞此言，呵呵一笑，他起身，張開雙臂：「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在這裡你可有見過法協？可有見過修士？他們來，拿我們當猴子戲耍，然後就走了！你看看這村子！誰又有本事前往法協總部了？」

蘭茵依舊很冷靜，她分析：「一個顏家，不至於整個村子都散了。」

王阿大長吁一口氣，他再次平復他的心情：「他們最後要挖走神樹。」

「所以？」

「所以我們用自己的生命先毀了它。」

蘭茵細細思考這話是什麼意思。

神樹還在啊！怎麼會說「毀了它」呢？

「可是現在神樹還在啊？」林燁見蘭茵不繼續說話，舉手提問：「不是要毀了它嗎？」

王阿大笑得很詭異，就像瀕死的小顏，瘋狂而令人膽寒：「對啊！它已經被毀了！」

不對啊！它就矗立在那裡，怎麼可能呢？

「融合法陣嗎？」林燁提出一個可能性：「把樹和一些妖融合？」

「不對，五年前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蘭茵卻反駁：「林燁，就算是融合，也需要技巧和時間佈置，你不可能在魔法師的眼皮子底下動那麼大的手腳還不被發現。」

以時家的能力，不可能忽略一個這麼大的法陣；以王阿大的程度，也不可能一看到顏家的法陣就可以立刻設計出適合神樹的法陣。

而且愈大的融合往往需要的時間愈長，就愈容易發現。

林燁問：「那血祭呢？」

向神樹獻出自己。

只要用任何方法污染神樹，神樹就會失去價值，修士也就不會取走神樹。

「你們猜對了一半，不是血祭，是人祭。」王阿大徒手捏碎茶杯，恨恨道：「我們將大部分的村民獻祭給神樹，讓村民成為神樹的一部分。」

神樹無法拒絕，因為它是為村莊服務的，它因村莊而誕生，所以必須接受村民的「祭品」。

而被污染的神樹開始失控。

「那外面的村民⋯⋯陳依⋯⋯」林燁說話愈來愈小聲，他似乎已經摸到了事實的邊框。

剛到村莊時，阿默就說過，幻的能力百百種，但是整個村莊都在幻的籠罩之下，然後他幾次接觸村民，好像行屍走肉般。他起初以為是飢荒造成的感覺，現在想起來，搞不好是真的行屍走肉。

大叔也說過，這裡有人氣的家庭只有三個。

王阿大和馬老、云家與陳家。

飢荒只是神樹製造的假象，大多數村民也是，而事實是神樹改變了這裡的地貌，這片土地已經剩下了仇恨與死亡。

「神樹的幻加上我的心靈魔法，不是很簡單嗎？」王阿大一笑：「在這裡，活人只剩下養育兩個小孩的家庭！只剩下！我們寧可讓村子消失也不能讓神樹倒塌！」

說完，王阿大站起身來，手舉起酒罈，揮手摔碎。

「冷靜，那麼為什麼要用異妖合成？」蘭茵並不管王阿大是否還有理智，繼續詢問。

王阿大彷彿被澆了一桶冷水，恨意一掃而空，疑惑看向蘭茵：「什麼一呦合成？」

林燁補敘一句：「人妖幻合成。」

「你們是這樣稱呼它的？」王阿大更疑惑了：「一喲？那什麼東西？」

林燁立刻站起身，難不成他真的不知道？林燁說：「不用管這個，這樣說好了，既然神樹已經不被覬覦，為什麼還要執行合成？」

王阿大雙手一攤，笑了：「我們要再打造一個『神樹』，一個能真正守護村子的希望，能為死去的村民報仇。」

「可是已經村子已經死那麼多人了，你現在是在犧牲更多的人。」林燁手摸上了刀，誰都分析得了利害，無辜的生命被殺害原本是不對的，更惶說這個實驗：「指使小顏殺云奶奶的人是你吧！就連三年前小顏的媽媽也是你對嗎？」

時家的那一批人已經死亡或離開，王阿大是村莊裡唯一的魔法師，能指使「神使」，控制人造半妖的，也只剩下他了。

「這全是必要的犧牲！云玉她一開始也同意的！」王阿大道：「我們要報仇！要向那些裝高尚的惡人報仇！他們踏我家，殺我人，還將顏家製成怪物，甚至惦記著神樹！告訴我！你家被這樣對待你不想報仇嗎？」

「法律會還你一個公道。」蘭茵閉上眼，不痛不癢地說。

王阿大簡直要撲上去：「法律？顏家被滅時法律在哪裡？張家和封家現在還好端端的，法律在哪裡？村子被傾門踏戶時法律又在哪裡？現在針對我時法律又出現了吧？」

蘭茵睜開眼睛，眼裡已沒有一絲憐憫，更像一台機器。

她直視王阿大憤怒的臉龐，緩緩起身，從腰間抽出匕首，直指王阿大的喉嚨，逼退他：「我個人也認為法律是屁話，我更傾向強者決定一切，弱者就安穩地接受事實。但是作為一個尼亞帕奇的成員，法律依舊是要掛在嘴邊的。」

「你！」王阿大沒想到蘭茵變化那麼大，驚訝地望著她。

「若是想辦法到法協總部，告發時家，或許還有轉圜餘地；或尋找家族請願，至少有些家族會理你。」蘭茵道。

林燁也很吃驚，他原以為蘭茵是像貝蒂娜那樣守法的人。

「所以作為一個弱者，你不好好守法也不追求申訴管道，那是你的問題。」蘭茵匕首一收蓄力，就朝王阿大頸部刺去：「停止實驗。」

「來不及了。」王阿大露出苦笑，他兩手握住蘭茵的手腕，阻止匕首繼續前進。

我⋯⋯竟然⋯⋯更了，時間和品質⋯⋯我好想通通放棄⋯⋯可能六月的時候我要來場大修改，~~反正我的步調已經夠慢了~~，目前待定。

ns 15.158.61.18da2

【神樹】過往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