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染開來的橘黃燈光讓他有剎那的迷濛,感知一點一滴回歸,他緩慢移動手指按壓著太陽穴,試圖理清現狀。
一個陌生的房間,沒有任何窗戶,有一個書桌跟衣櫃,旁邊的空間應該是浴室。他現在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換掉了,不再是他平常幾乎不變的白西裝,是一套普通的睡衣。
白西裝,唔,他之前穿著這套做什麼?噢,他去參加了符萊德的生日舞會,雖然他極度討厭一般的社交活動,對於這個他少的可憐的朋友之一他實在無法推託。
於是,一如往常,他坐在舞會的最角落,蛇眸冷對熱鬧的觥籌交錯,偶而禮貌性的對他人點點頭,稍微攀談一下確定事業上的合作沒有問題後,繼續保持緘默,漠然得彷彿他只是個裝飾,被鑲在這裡不知為何。
不會有人想要特地搭理他的,他知道自己在他人心中的評價不怎麼樣,也懶得去一一澄清,除去這個端了兩杯酒走到他前面微笑自若的朋友。
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最後淪落到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肢還不太能靈活動作?
勉強驅動著僵硬的身體坐起,過長的劉海遮蔽了半張臉,有如淬了血的殷紅雙眸透著冷光,那是被眾人帶點恐懼與厭惡而稱呼為「蛇目」的眼瞳。
在他嘗試著下地行走時,門吱啞一聲打開了。
當視線對上的一瞬間,昂寇有些恍然,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夢中。
那是張該說是熟悉,卻又本應陌生的臉孔。如瀑的金髮有半邊往後梳,剩下半邊任其自然傾洩,幾乎蓋住了大半臉龐。纖長的金睫彷彿吸收了光芒落下的天使羽翼,湛藍而染入濃烈豔紫的眼眸翻滾不息,內斂著暴風雨前的寧靜。精緻到近乎妖媚的臉龐勾起輕巧一笑,半瞇的眼睫似乎在眨動之間就能勾魂懾魄。
「好久不見,叔叔。」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1ROiRUm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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