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兄長卻拉開他的手,他瞪大完好的右眼,倒映兄長的氣急敗壞。「笨蛋!為什麼沒有閃開?」
心裡碎念閃得開我早就閃了,他卻不住盯著兄長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一路把自己拉去家庭醫生那裡。
結果是悲傷的,他左眼視力驟降。父親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要他們下次要小心,幫他配了單邊眼鏡,並辭退了教他的老師。
生在軍事家族卻沒有拿劍的能力,這樣的他註定被冷落,不論是被家中奴僕還是外界窺探的勢力。也是從此刻開始,他跟兄長越發疏離,在他念完商學院回家奔父親的喪時,他看到了被教育成父親翻版的兄長──冷酷而保守固執,對於交際應酬嗤之以鼻,認為商人是掏空國本的害蟲,他可沒忘記當他告知父親他要去念商學院時,父親的眼神有多麼冰冷,最後還是母親偷偷塞錢給他他才能完成學業。
想到母親,他眼底染上懷念與不捨。那麼溫柔而賢慧的女人,卻只被父親認為是勢力聯姻的附帶品。所有的親情溫暖都是由母親給予,可惜在他念書到一半時母親便因病過世了。
帝宰爾查到了很多被掩蓋的真相,然而對他一手挑起滅家族這個爛攤子的原因,只推中了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因為病榻前母親虛弱卻堅定的寄語:
「替我守護你父親與哥哥最重要的這個家,好嗎?」
為此他扛起日漸衰頹的家業而無怨無悔。
似乎有點想遠了啊。昂寇倒掉燃盡的煙草,又換上新的一批。
想來成年後他跟兄長的碰面次數並不多,每次都是明來暗裡的爭鋒相對。對於孩子的教育方針也跟父親如出一轍,他怎麼也想不通簡德怎麼能長得這麼正常。
(忍不住吐槽一下,叔叔你要是知道簡德都教了帝宰爾什麼你絕對會收回這句話WW)
他恨他嗎?兄長走上了本就屬於他的主位,雖然扔下一堆爛攤子這點讓人頭疼,但這一世,兄長似乎沒有欠他什麼。
就算他傷了他一隻眼,他也不想用剩下的那隻眼見證他的死亡。
推開書房,他見到的就是那個俯趴在辦公桌上的身影,他疑惑地走上前,觸碰的指尖卻只傳來冰冷死寂。
大腦停止思考了幾秒,眼角餘光瞄到桌上的咖啡,瞳孔倏的收縮。
那是他叫簡德轉交的,姑且稱之為禮物吧。茶跟咖啡比起來他比較喜歡咖啡,兄長則相反,他不否認其中帶有一點報復的惡意,也不認為兄長會品嘗,此刻卻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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