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二十六章資格(二)

第二十六章資格(二)

Oct 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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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傻住，不過見她如此傷心，我也不忍將她推開，心想她鐵定是壓力太大，情緒一直找不到宣洩出口，才會導致爆發起來難以收拾。

　　「呃，好了，不哭、不哭……」我很彆腳地拍著她的背脊安慰，一摸才發現原來她穿著露背細肩帶的連身短裙，當下改摸她的馬尾，才不會被人說是吃豆腐。

　　「嗚……樊大哥，我、我還是……很喜歡你……」她抓著我的上衣哭訴道：「可是爸爸說……我還小，不、不懂得分辨愛情友情……嗚……還叫我多跟其他男生來往看看，我……我不懂他的意思……哥哥也罵我笨……」

　　羅海昕皺起眉，神情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再瞪向羅海封，好像在問哥哥為什麼要跟這種又笨又煩人的女生約會。羅海封則是沉默地看著我們──不對！他看的是我。

　　……為什麼？

　　「妳不是笨，」我雖然心裡疑惑，但這不妨礙我安撫懷裡的女孩：「妳只是還沒有經歷過，沒有人生下來什麼都懂的。多結交一些朋友不是壞事，跟人相處的同時也是在了解自己……妳明白嗎？」

　　程湘望著我，哭腫的大眼睛和泛紅的鼻子讓她看起來很可憐，很像一隻被拋棄的小動物，不過抽噎已經漸漸停止了。

　　「我、我大概明白……謝謝你。」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是你最溫柔了，沒有人會這樣開導我。」

　　我的臉應該紅了，因為她貼得很緊，那種柔軟的觸感讓人很尷尬。

　　「程湘，妳先放……」

　　羅海封快一步將我們倆分開，當程湘朝他投去不解的眼神時，他也沒有解釋，緊接著一聲不響地轉身走了出去。

　　「哥，等等我！」羅海昕沒料到兄長不管他就走人了，表情有點傻眼：「欸，我還在這耶！」他只好轉頭向我求助：「樊大哥……」

　　「我知道了。」我認命地過去攙扶他，「程湘，有人接妳嗎？」

　　程湘點點頭，「我跟你們一起下去。」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再看看自己的處境，突然覺得很好笑。出發前哪想得到會是這種發展？第一個走人的竟然是被跟蹤、擾亂的人。

　　出了俱樂部大門，程湘向我們揮手道別，坐進已在路邊等候的專車。

　　「我哥怪怪的。」在我將羅海昕扶進車內時，他突然迸出這麼一句。

　　「嗄？」

　　「他再怎麼樣都不會放著我不管就走掉。」他神情帶點不服氣地道：「因為，連我在他忙的時候要求他說故事他都會答應！沒道理就這樣走掉啊！」

　　……這小孩鬧彆扭了，因為他哥第一次不是把他放在第一位，所以鬧彆扭了。

　　「你說他是不是生病了？那個壓力症候群也會改變人的個性嗎？」

　　「我想應該不會……」

　　「為什……哥？」他張大眼，瞪向我身後。

　　我還沒能轉身，就被一股力量往後拖。

　　「哥，你幹嘛！」羅海昕也被嚇了一跳，從車門敞開的後座探出上半身：「你要帶他去哪啊？」

　　我想叫大少爺慢一點，可是他完全不理我。

　　「海昕，你先回家。」羅海封朝他弟弟點了個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我會送他回去的，你早點休息。」

　　「可是我需要你講床邊故事啊！」

　　靠北這種事情你還敢說得這麼大聲！還不快點叫你哥放手！

　　「我請爸代勞好嗎？」

　　「不要！」某人真是任性到了極點：「他每次都說不到五句就結束了！他那個叫故事摘要，我才不要聽！」

　　「那請王叔好嗎？」

　　「他……」

　　「乖，聽話。」

　　「……好吧！」羅海昕妥協了，當真不再理我的死活，連我丟給他SOS的眼神他都視而不見，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羅海封見弟弟連人帶車從視野中消失後，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無影無蹤，他垂眸望了我一眼，淡淡說道：「跟我來。」

　　我人被你抓著，能不遵命嗎？

　　他拉著我回到夏洛特，上二樓開了一間包廂，然後將我丟了進去。說「丟」並不誇張，因為我是整個人摔在牛皮躺椅上。

　　有沒有需要這麼粗魯啊？我招誰惹誰了！雖然沒摔痛，但被抓來丟去的感覺很差，我撫著被抓紅的上手臂，不明白他發什麼神經。

　　「你是怎麼了？剛剛也不顧你弟弟……」

　　「他請你過來的？」他問，如果不要居高臨下地質問我會更好。

　　「與其說請，不如說是拐。」我沒好氣地將他弟幹的好事都說出來，不過他聽了之後並沒有太大反應。

　　「聽到我出事，你很緊張？」

　　我愣了愣，看向他背光、略顯陰沉的臉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剛說什麼？

　　他彎腰，兩手搭在我身軀兩側的椅背上，杜絕我逃脫的可能性，「為什麼你想都不想地就跑來？」

　　「我哪有想都……」我馬上住嘴，因為回想起自己真的是沒有多加考慮就衝出了家門。

　　他說的沒錯，乍聽到他出事的消息，我很緊張。我深呼吸，再慢慢吐氣。很正常的，如果今天把他的角色換成阿聖或阿誠，我一定也會緊張到失常，所以……

　　「你在冒汗。」他的眼裡載著沉沉的憂鬱，本來就偏冷的長相在此刻更顯得冰冷懾人，「被我說中，心虛了？」

　　我緩緩地遮住臉。雖然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火大，比過去任何一個模式都還棘手。

　　「你到底對我──」他沒有把話說完，沉默一會後，他強硬地拉開我的雙手逼我面對他：「你有喜歡的人嗎？」

　　在他的審問和目光下，我完全不敢動彈，也不敢正視他。

　　風水輪流轉了，之前是他不敢看我，現在換我了，哈哈……嗚……

　　「那、那個……我明天有考試……」

　　他慢慢放開我，走到另一邊的沙發上落坐，低頭撐額，讓人見不到他的表情。

　　「你還好嗎？」我艱澀地問。

　　「我去了美國以後，也許很難再見面了。」他頭也不回地說：「你應該知道的。」

　　「……」我確實知道，但又能如何？

　　「我不想耽誤你。」

　　我擰眉。

　　耽誤……什麼？

　　「你應該要和像程湘那樣的好女孩在一起，我不能害你。」

　　喂！這傢伙在說哪國語言？我立即跑過去搖他的雙肩：「拜託說人話！」

　　他卻伸手一把抱住我，但就只是緊緊抱著，什麼話也不說。

　　「你……」

　　「一下子就好。」他懇求。

　　我啞然地俯視著懷裡的頭顱，鼻息間又繚繞著那股好聞的香味，在燈光映照下他的頭髮像是台灣黑犬的皮毛般閃閃發亮，看起來就是很柔軟、很好摸的感覺……嗯，果然還是一樣光滑、柔順。

　　他察覺到我的動作，身軀頓時震動了一下。

　　嚇！我的手！居然又──「對……對不起。」

　　「沒關係。」他的語調很平穩，「我只是……不太習慣，以往都是我安慰別人。」

　　說的……也是。

　　他一定沒有跟別人撒過嬌吧。

　　「要是……不想出國的話，就說不要吧？」

　　我感覺他好像猶豫了一會，但是答案並沒有改變：「有些事必須由我來做。」

　　我嘆氣：「有時候我真佩服你，怎麼會擁有這麼高尚的情操。雖然我只和你爸爸聊過一次，但是他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個專斷獨行的人，他應該不是強迫你的對吧？」

　　「……我是自願的。」

　　這下好了，他們父子三人的結不是普通的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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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資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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