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十七章人要習慣莫名其妙的事態發展(一)

第十七章人要習慣莫名其妙的事態發展(一)

Sep 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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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巧的，幾天後我在合作社遇見了程學弟。

　　倒不是我的眼力有多好，你知道的，每逢下課時間合作社總是人滿為患，要特別注意誰真的有點難度。如果不是學弟那挺拔的身高，和周圍的人臉上那彷彿看見外星人般吃驚的表情，我也不會發現到他的存在。

　　大夥兒那副活見鬼似的表情不是沒有理由的，全是因為程御翔不再戴復古眼鏡，還把原本幾乎要蓋過鼻樑的瀏海削短做了個旁分，往常總是凌亂的頭髮也打理得整整齊齊，只不過他似乎有點自然卷，幾綹髮絲呈現大波浪的弧度，腦後的頭髮雖然較為蓬鬆，但看起來卻更加有型。

　　對，沒錯，他完全現出原形……咳！我是說他不再遮掩了，大大方方地任眾人對他行注目禮。

　　奇了，他怎麼忽然想通了呢？啊……也是啦，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的掩飾早就沒有意義了。

　　程御翔無視周遭或驚豔或錯愕的眼神，拿了一個麵包和一瓶牛奶就走去櫃台，誰知道在櫃台收銀的同學早就失了魂似地猛盯著他瞧，全然忘了自己的工作。

　　程御翔等候了十幾秒，見收銀的女同學仍舊一臉癡傻便出聲提醒：「結帳。」

　　「結……結帳……結什麼……喔喔喔！結帳！」那女生脹紅了臉蛋，慌慌張張地收鈔票、找零錢，「找、找你三十塊！同、痛……痛、同學，逆、你好漂亮，我……」

　　程御翔沒有理會語無倫次的收銀員，像是摩西開海般，他一跨步周圍的人馬上讓出一條道路供他通行。

　　我立即追了上去。

　　「學弟！」

　　他回過身來，眼裡赤裸裸地寫著不耐煩：「幹嘛？」

　　「你……」我只憑著一股衝動就叫住他了，乾笑地指著他的髮型說：「呃，嗯，你剪頭髮咧，很適合你喔！」

　　他蹙眉：「叫住我就只是為了說這個？」

　　「東環，買個飲料買真久耶！你在跟誰說話啊？」阿誠忽然從背後勾住我的脖子，睜大了一雙虎眼上下打量程御翔，「咦，怎麼有點眼熟……嘖嘖，脂粉味真重！我們學校有這號人物嗎？欸，阿聖，你見過嗎？」

　　阿聖從後面慢慢踱步過來，伸手抓住阿誠的腦袋，然後猛地往下一按：「看到沒有，名字都繡在那裡了，別告訴我你不識字！」

　　「程、御……呃？咦！哇！原、原來你長這樣喔？娘味是重了點、不太man啦，不過我沒有惡意喔！你千萬不要介──」

　　阿聖直接送聒噪的阿誠一個拐子，後者馬上抱著肚子哀嚎。

　　「雷爾那邊都解決了？看你心情挺不錯的嘛。」阿聖淺笑。

　　「個人私事不勞你費心，石少爺。」程御翔翻個白眼，大約是餓極了，顧不上禮貌便撕開包裝紙，吃起麵包來。

　　「你是不是很餓啊？我這邊有一個多的，給你。」我將剛買的巧克力遞給他。都快中午了，他該不會現在才吃早餐吧？有夠不健康的！

　　他的表情果然馬上柔和起來，笑盈盈地要收下，「謝謝學長。」

　　剛叫住他還給我臉色看咧……難道他肚子餓了心情就不好？這點跟阿誠還滿像的。

　　阿聖卻冷著臉從中攔截：「不必可憐這種人！他皮夾裡的錢足夠買下一整個合作社的食物了！」

　　程御翔愣了一下，隨即噴笑出來：「石少爺，你在吃誰的醋啊，不要這麼幼稚好嗎？」

　　「對你這樣不叫幼稚，我還嫌太客氣了。」

　　「等等，你們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吵起來行嗎？」我真的是覺得啼笑皆非，兩個大男生為一盒二十塊錢的巧克力吵架超蠢的耶！「阿聖，你把東西給學弟啦！你想要的話我回頭再請你一個就是了！」

　　「問題不是在那裡！」

　　「樊學長，我不拿也不會怎樣，石練鷹小朋友想要就給他好啦！」

　　「程御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喂！拜託你們不要……」

　　「停！」阿誠突然跳進混亂中心大喊，只見他一本正經地抽走阿聖手中的東西，「大家都不要吵！這樣吧，東西歸我，喔耶皆大歡喜！」

　　「你們在吵什麼？」吵鬧之中一道低沉的問語插播進來。

　　程御翔率先向來人點頭致意，接著跟我們道別後就要離開，我見狀趕緊搶回巧克力拋給他，他抬起手向我敬了一個軍禮，那痞痞的模樣不知又電到多少路人，他彷彿對此無感地笑著走掉了。

　　「唔，沒什麼啦！」我對一臉疑問的羅大少解釋：「阿誠吵著要我請客。」

　　「欸，我哪是──唔！」阿誠被阿聖遮住了嘴巴。

　　羅大少淡淡一笑，隨即從胸前的口袋中拿出兩小片扁平物體，交到我手中，「既然碰到了，就先給你。我本來準備一盒的，但被海昕吃掉大半，只剩下這些，算是謝謝你的照顧。」

　　照顧？我尋思許久都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照顧過他，但是我的眼角已經瞄到阿誠兩眼發光，恐怕等等就會撲過來搶，為了避免在人家面前丟人現眼，我忙不迭地跟羅大少又道謝又陪笑臉的，然後拉著哥兒們走人。

　　「欸，給我看看！」一走遠後，阿誠馬上不客氣地搶走我手裡的東西，他只看了一眼就大呼小叫起來：「哇塞！這牌子的巧克力很貴耶！電視廣告久久才打一次，口號好像是什麼皇家級的享受……欸、欸！給我一個好不好？」

　　他這樣激動的反應令我和阿聖也不由得端詳起來。它的尺寸比半個掌心稍微再小一些，第一層包裝是金色的錫箔紙，第二層則搭配皇家藍的紙衣，上面印著淡金色的英文書寫體，應該是品牌名字。

　　噢，看起來真的要價不斐，早知道就不收了。

　　我將其中一個分給阿誠，後者歡呼一聲就跑回教室炫耀，丟下我和阿聖兩人四目相對。

　　「怎麼了？」阿聖被我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

　　「我在想，你對羅少爺挺友善的，怎麼就不能試著跟程御翔和平相處？」

　　他的臉色有點僵硬，好像我說了什麼冷笑話似的：「為什麼我要跟冬雷的……跟他相處？」

　　「為什麼不能？」我不解地說：「學弟已經澄清不是他們幹的了，也就是說你們之間無冤無仇，你不必再抱著那麼強的敵意吧！再說，陸行雲那邊可是學弟幫忙說話的喔，你要感謝他才對！」

　　「什……」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他似乎知道自己理虧，眉心逐漸糾結成一團，最後嘆了口氣：「好吧，我投降了，這樣你滿意了嗎？」

　　「光是這樣還不夠，你要親自去跟學弟為剛才的失禮道歉！」

　　他露出一臉被我打敗了的表情，「東環，別鬧了！」

　　我知道阿聖多的是理由推託，所以不管他如何抗拒我都不管，另外為了避免他中途溜掉，我特地去拜託阿誠幫我看好阿聖，一開始阿誠還不太願意幫忙，但是當他一聽到酬勞是他最愛的杯子蛋糕時馬上就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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