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二十一章告白(二)

第二十一章告白(二)

Sep 1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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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眼，對上阿聖滿懷關心的雙眼，就像過去我生病、受傷時他表露的牽掛一樣，他還是那個不太喜歡笑，但是很為人著想的朋友。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怎麼了？」他似乎看出我的異常，眼神多了絲詫異。

　　「維持原狀不好嗎？三個人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東環，你在說什麼……」

　　「嗯？停了……結束啦？好快喔！」程湘確定其他人的咖啡杯都停下來之後，提醒我們：「該下去囉！」

　　我率先跳了下去，將他們拋在身後。

　　「咦？樊大哥──」

　　「東環！」阿誠呼喚道，以我的距離還是可以清楚聽到他的聲音：「你們自便，不用等我！」話落，他以跑百米的速度追上我。「你幹嘛跑啊！」

　　「你問我？」我已經懶得再擺出敷衍的笑臉，冷冷地反駁：「你竟然敢問我？我覺得到了今天才認清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聞言，神情多了幾分慍怒：「你什麼意思！」

　　「我才想問你是什麼意思！」我再也無法控制地大吼：「為什麼要幫他隱瞞，因為我很好唬是嗎！因為我愚蠢又無知對吧！讓他吃沒理由的飛醋，隨意地傷害別人，你認為是應該的？」

　　「你……」他瞠目結舌，也許沒有意料到我早已知情，以致久久吐不出話來。

　　「回答我啊！」我積壓多日的鬱悶在這時一口氣爆發，根本顧不得這樣大吼大叫會引來多少人圍觀，也無法理會是否會讓阿聖等人聽見：「還是你認為我們三個人就這樣散掉也好？你只要專心追你的女友，我和阿聖怎麼樣都無所謂嗎？你明明都知道、都明白，為什麼還要裝傻！為什麼跟阿聖一樣都把我當傻子！」

　　「東環！」

　　「我們不是朋友嗎？不是說好了要當一輩子的死黨嗎？為什麼到現在我卻覺得隨時都會解散──」

　　啪！

　　響亮的一耳光打掉了我的聲音，阿誠的眼裡燃燒著冷冽的怒火：「你說夠了沒有！老子連解散的散字都沒提，你在那邊瞎說個屁！你以為我喜歡替他掩護嗎？他要喜歡誰我管得著嗎？不讓你知道是怕你像現在這樣轉身就跑！你一跑，你覺得阿聖還有辦法和你維繫感情？

　　「沒和你商量，讓你受委屈我很抱歉！你的憤怒和難過我都可以理解，可是我被夾在你們兩個中間就很好過嗎？兩邊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你說我要幫誰？我已經盡可能地把傷害減到最低了！

　　「對，他喜歡你，然後呢？你的答覆是什麼，逃跑嗎？你覺得這樣處理是最好的？或者，你對每個喜歡你的人都是這樣處理的？」

　　我按著刺痛的左臉頰，嘴角慢慢地拉開一個弧度，連自己都不懂有何可笑：「我不知道耶，真是個好問題……阿聖，我得想想。」

　　阿誠一愣，轉頭望向身後，阿聖和程湘正杵在人群中呆望著我們。

　　★☆★☆★

　　我俯瞰著變得迷你的景色，耀眼的陽光將金屬材質的遊樂設施映照得閃閃發亮，像是要把人們的心靈也點亮似的。

　　「對不起。」

　　我挪移目光，落在一臉歉疚的程湘身上：「為什麼道歉？」

　　「我……」她躊躇了一下，囁嚅著說：「我沒有察覺到你的心情，硬要帶你們跟著我一起玩……」

　　「跟妳沒關係，不要想那麼多。」

　　「可是看你們吵架我好難過……」

　　「我不是陪妳坐摩天輪了嗎？」

　　「那不一樣啦！」她揮揮手，神情激動地說：「我是希望可以讓你好過一點，不、不是因為我喜歡啦……啊，我也不是不喜歡！反正就是……啊唷！」她似乎也被自己搞糊塗了，懊惱地嘟起嘴：「我不清楚你們為了什麼吵架……不過吵架是很傷感情的，千萬不要認為時間會消弭一切喔！不謹慎一點的話會讓下一次的爭吵更激烈的！我說的是真的喔！」

　　「我相信。」我露出一抹淺笑，是出自真心的笑，程湘那股想安慰我的傻勁讓我覺得很溫暖，她和某個人的性情雖然迥然不同，但是心腸都一樣的純真、善良。

　　方才她見我與好友鬧得不愉快，樣子有些膽怯地走到我身邊，跟我說了一些話。當時我心思太亂，完全沒有聽進耳裡，只知道她將我帶離現場，又跑去買了一杯冷飲給我解渴，等我比較冷靜以後，她開口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搭摩天輪轉換心情。我沒有想太多，便點頭答應了。

　　此時她愣愣地看著我，雙頰生暈，朱唇微抿，好像在看什麼稀世珍寶般，神情帶著陶醉與憐惜。

　　我被看得背脊有點發涼，雖然不明白程湘是怎麼回事，可是卻有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樊大哥……」她輕聲呼喚。

　　「嗯？」我感覺有點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將目光投到底下的景物。

　　突然，熙來攘往的人潮中有抹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在這種情形下怎麼能特別注意到誰？

　　可是我一眼就能認出那個人的背影，他正摟著另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走到遮陽棚下的座椅，他垂著頭和對方交談，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們倆的頭顱幾乎要貼在一起了，相信不管換做誰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感情甜蜜的情侶。

　　溫同學終於付諸行動了嗎？也是啦，如果她不趁兩人獨處時告白，還要等到何時？

　　「……喜歡你。」

　　耳邊的聲音立即將我的視線拉了回來，我反應慢半拍地回：「什麼？」

　　程湘那張白瓷般細緻無暇的臉蛋已經通紅一片，連耳朵都是紅咚咚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裡裝滿了堅決和懇求：「我說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好嗎？」

　　我無語地瞪著她許久，心中浮現些許的震驚外，更多的是了然和鎮定。她說出來了，即使知道我現在的狀況她還是選擇說出口。

她一定是鼓起很大的勇氣吧！

　　「妳為什麼……嗯，應該說，我以為妳喜歡的是像阿誠那樣的類型。」

　　她沒有得到我正面的回應也不氣餒，神情仍舊堅定，「我都喜歡，你們都是溫柔的好人，但是我、我最先喜歡的是你，而且我對誠哥哥的感覺比較像是朋友。難不成……樊大哥有喜歡的人了？」

　　我注意到車廂逐漸接近地面，知道再過沒多久就要出去，在這之前我都得思考如何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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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告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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