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三十一章猜不透你(三)

第三十一章猜不透你(三)

Nov 1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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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想想是什麼原因惹我生氣──」我回頭想破口大罵，卻只見到他略顯陰沉的側臉，他正看著車窗外的夜景，絢爛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有種抑鬱的美感。

　　媽的，從以前就覺得他超適合這種背景。

　　「你……」我的氣勢馬上弱了兩成，「你對我是怎麼想的？我會認為你沒有把我看作朋友，就是因為你總是拒絕我啊！雖然你說過你自己可以處理，但是我還是……還是想要幫你，要不然，對我吐吐苦水也行嘛！不要什麼都不表示……」

　　「那你對我又是怎麼想的？」他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丟回給我。

　　呃？什麼？

　　他緩緩回頭，又問了一次，「你對我是怎麼想的？」

　　太好了，我被問住了。

　　我應該是喜……等等，不對！如果自己就這麼不經大腦地說出口，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其實我也不敢確定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只知道自己會特別在意、特別關心他，看到他難過我也會很難過……就這樣而已，感覺上好像跟家人、朋友也沒太大差別？

　　「當然是朋──」我看到他皺起眉就自動消音了，摸摸自己的心跳，居然怦怦怦地跳得飛快。我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啊？他只不過皺一下眉頭，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痛？

　　「『當然是朋友』，抱歉，我的問題很愚蠢。」他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沒有道歉的成分在，似乎不願多看我一眼，隨即別過臉，繼續對著外頭的夜景出神。

　　又來了……我下意識地抓著自己的胸口，那種悶痛的感覺比剛才還要強烈，他拒絕再談的姿態只讓我產生一股罪惡感，宛如我對他做了什麼壞事般。

　　「你聽我說……」我伸手去拉他的肩膀居然被他一把推開，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抗拒，「欸，你……你在生氣嗎？你聽我說……」

　　他望向我，那個眼神讓我不由得將所有的話吞了回去。

　　充滿了失落與不滿，似乎在譴責我的殘忍。

　　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來不及深想，他家的司機大叔已從飯館快步走出，上車後與我寒暄幾句，便克盡職責地將我送回家，其間羅大少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一個字都沒吭。

　　我杵在家門口，看著他們駛離的方向，心裡很混亂。

　　難不成那個傢伙……

　　★☆★☆★

　　在距離大考前的一個月左右的晚上，老媽刻意等到阿聖、阿誠兩人離開後，把我叫到餐桌前。我不明所以地看著坐在桌邊等待我的雙親，天曉得有多久沒開家庭會議了。

　　「你要念大學對吧？」老媽問。

　　「嗯哼。」我疑惑地看著她凝重的神色，「要不我這幾個月被阿聖緊迫盯人是盯假的嗎？」

　　老媽接著問：「你想當老師？」

　　「沒錯。」

　　老媽以手指敲打著桌面，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沒多久她向老爸點頭示意。

　　「你有自己的志向當然很好，我們不會有什麼意見，只不過……」老爸看了看老媽，然後續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事情都沒跟我們報告？」

　　我愣了一下，見到父母臉上的神情後，就明白他們都看在眼裡，只是沒出聲罷了。

　　「你就說呀！」等得不耐煩的老媽拍桌起身，活像是電視裡的討債集團般凶神惡煞，「怕啥小朋友！你媽我沒生膽子給你嗎？你這溫吞的個性怎麼跟你阿爸一個樣啊！」

　　老爸一邊抹臉一邊拉著他老婆坐下：「小南，妳別這樣……我躺著也中槍。」後面那句他雖然壓低聲音，但我還是聽見了。

　　我低頭憋笑。

　　「笑啥！」老媽坐是坐下了，但依舊暴躁地敲桌子，「你要考師大是聖武跟我說的，什麼時候聖武變成傳聲筒了？哪有那麼可愛的傳聲──咳嗯！我是你阿母捏！都不講的算什麼意思？還有啊，海封那孩子到底怎麼樣了，你都沒跟我報告，我很在意啊！你都不知道阿母我有多想詳細──」

　　「孩子的事情你跟著八卦什麼呀？」老爸的臉上都要出現三條黑線了，「先讓東東一件一件慢慢講好嗎？」

　　唉！我不禁嘆氣，整理了一下順序後，就把這幾個月以來的大小事都說給他們聽，老媽偶爾會提問，得到解答後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越來越雀躍。

　　「喔喔喔──」她像是看了什麼精彩的電視劇般，心情非常亢奮：「那也就是說，那個漂亮底迪──噢！叫海昕是吧？想幹掉倔強的哥哥登上王位囉？真是太有野心、太燃了！我就說他看起來一副精明樣嘛！」

　　「媽，這又不是在演什麼王朝……」

　　「你那個學弟不簡單耶！小小年紀就霸氣外漏，將來一定不得了！如果……」

　　「媽──」我感覺挫敗地垂下頭，「就跟妳說不要當電視老人，這裡是現實世界！」

　　「沒禮貌！我是老人嗎？翅膀硬了就嫌我老了？」

　　老爸拍拍老媽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一點。

　　「考試有把握嗎？」老爸問。

　　他的意思是，我為了旁人的事情到處奔波，究竟能不能應付考試。

　　「有。」我回。

　　老爸望著我片晌，那張我從小看到大都沒什麼太大變化的娃娃臉漾出一個微笑：「你像媽媽一樣聰明，我相信你可以的。」

　　「嗯哼！」老媽鳳心大悅地點點頭，像是非常滿意別人對她的褒獎似的，「那東東你要記得啊，考試結束以後邀海封來家裡坐坐，他不是要出國留學？我想好好招待他，這一去就是好幾年吧？我會很想念他的，唉！」她露出一臉「將來會有N年見不到小帥哥」的哀痛表情。

　　「……」

　　「欸，有聽到嗎？東東！」

　　我猛地回神：「幹嘛？」

　　「你怪怪的耶……」她以指腹摩娑著下巴，像是審問犯人似地盯著我：「感覺你沒有全招出來呢……親愛的，你說呢？」

　　老爸神情無奈地回：「我不覺得哪裡奇怪，時間不早了，讓孩子回房吧！」他不管老媽還有什麼意見就用手勢示意我上樓休息。

　　我如獲特赦，一溜煙地跑回自己的臥房。

　　老媽的直覺這麼敏銳是想嚇死誰啊……

　　但是她好像不打算放過我，接連好幾天都用很詭異的眼神瞪人，嘴裡還碎碎念著「好討厭，我兒子開始有心事了，都不會跟親愛的馬麻分享，so sad」，然後一臉尷尬的老爸只好將電視頻道轉到老媽愛看的偶像劇來轉移她的焦點。

　　我真的不知道該拿自己的媽怎麼辦才好，有時候她拗起來真的比我這個小孩更像小孩，所以我無奈地找老爸私下溝通，跟他說之後一上完課我會先到阿聖家溫習功課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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