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屁孩不是說自己肚子餓沒東西吃嗎?怎麼吃的東西這麼多?」哈魯克傻眼。
「大概只是想測試我們。」伊恩下了個結論。
瓦藍依依不捨地送璐娜和莎莉曼出來,經過幾次勸說,兩人還是堅持要跟伊恩他們離開。瓦藍沒有辦法,只能不停在璐娜耳邊複誦哪裡可以找到騎士的方法,希望她們如果有用到千萬別客氣。
「好了嗎?該走了,女士們。」哈魯克對瓦藍一直貼著莎莉曼走有些不高興,眼神一直瞪著他,而瓦藍也瞪回去。
兩個個子不高的小孩互瞪,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好笑。
幾人朝著前面走去,明明已經說好了告別,可瓦藍還是站在原地目送她們很久很久。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璐娜正想要說話,突然發現伊恩已經看著她,似乎已經知道她會說什麼。「怎麼了?」
「又被感動了?」伊恩垂下頭,抬起手掩住笑意,可明明面具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我才沒有,我只是……看他一個小孩自己住在這種地方,有點……」
「妳看看哈魯克,妳還能確定這裡的小孩都是小孩嗎?」伊恩反問,哈魯克挺胸,似乎要讓璐娜可以看清楚,結果被莎莉曼揍了一下,縮起身體老實了。
「即使他可能是個……年紀很大的人?」璐娜脫口要說這種話還是很奇怪,畢竟不管是哈魯克還是瓦藍,年紀看起來真的都不大。「但抹滅不了他看起來可憐的事實。」
「璐娜。」伊恩沉默地走在前面,喊她名字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頭。「有沒有可能妳就是因為這種個性的緣故,才會害死自己呢?」
這個問句並沒有要挑起衝突的意思,卻意外地讓璐娜紅了整張臉,氣的。她有些不滿,但事實擺在眼前,她就是在這座島上死過一次、失去記憶才會導致現在需要回到這裡,把記憶找回來,結果現在……她又來了。
「噢,我知道了伊恩,你說的沒錯。」璐娜垂下頭,紅著的臉頰被髮絲遮住。莎莉曼也不好說什麼,誰叫她也是回來找尋記憶的其中一員。
伊恩沒有回應她的話,沉默地走在前面。
離開港口以後又走了一段路,很快地璐娜等人就發現一整排高高的城牆,在城門口有守衛,伊恩似乎已經對這些事情司空見慣了,都不用給什麼資料,給了四人份可以入城的糧食以後他們就被放行進入。
一入城,這裡就如剛剛瓦藍所說的一樣,美不勝收。顏色一致的古典歐式建築風格,上頭帶著一點風化的小坑洞,不僅無損建築美感,甚至還帶來一點仿舊的藝術氣息。也許是嫌石頭的建築太過死板,這裡的居民更喜歡妝點綠色的植物來給建築增添生機。
「好美啊!」璐娜說著,很快就注意到,當他們進城來到大陸上,兩側果然有幾盞高大的燈柱,也就是瓦藍所說的軋特;白天看是微弱的藍色光幕,上面真的有其他商家所刊登的廣告。
「這樣刊登廣告也不錯,這兩排的燈這麼多這麼大,廣告效果肯定很好。」
大路的最底端,是一座看起來非常宏偉的巨大鐘塔。大鐘不是金色而是白色的,非常吸引璐娜以及莎莉曼的目光。
「哈魯克,那個美麗的鐘塔是幹什麼的?前面是觀光勝地嗎?」莎莉曼問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哈魯克。
「觀光?呵,當然不是,那座鐘塔比妳想像當中還要重要多了。」
「所以是在幹嘛的?」莎莉曼不喜歡哈魯克繞圈子,又再度問道。
「那是在提醒島上居民有外來訪客用的。」
「訪客?」璐娜問。
「流浪者。」伊恩回答。
哈魯克繼續解釋,鐘塔其實是很偉大的發明,因為它可以偵測到時空流動的脈絡,提前在那之前就敲響;鐘塔底下的探測棒插入埋在深處的魔力石,那些原石是這個世界的結晶,用無法想像的技術獲取時空流動的情報告訴當地人。
而各島上鐘塔的發明者,就是上世界最偉大的煉金術士之一,傳說中的天才博士──賽恩艾利斯。
他不止發明了燈塔,連她們現在看到的軋特以及人們手中的特殊魔力石產品,都是他的發明之一。
「島上沒有電器,但是他卻能用能量創造電子,用魔力石發電。每一個軋特的內部都鑲有一顆小魔力石,能夠發送訊號。」哈魯克想了想,兩手一攤。「更詳細的我就不知道了,等一下帶妳們到薩米斯處所的時候會有人讓妳們了解的。」
「那個地方還很遠嗎?」
「不遠吧?等一下就能看到了。」
「哇,真的很厲害耶,居然把這種東西做得這麼美,那個叫賽恩艾利斯的人真的有夠神!他是死者恆生的統治者嗎?」莎莉曼問。
「的確有這樣的聲音,但是這個世界的王是由十二種族議會長老選出來的,不是人民自己選擇。死者恆生大陸是時間界的反面,如果時間界的王是太陽,那麼這個世界的王就是月亮;很可惜的是,後來聽說賽恩艾利斯博士已經離開死者恆生,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了。」哈魯克聳肩。
「嗄?為什麼啊?」莎莉曼忽然發出驚呼,非常不可思議的模樣,「這麼成功的人居然離開了自己一手打造的地方?多可惜啊!」
「才不是呢,這個世界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十二種族議會平定了戰爭,不然這裡根本不能住人。賽恩艾利斯只是個博士,他可不是創世者。」一說到這個哈魯克就開始頭痛,他並不擅長這種需要念書才會知道的事情。
「喔,那那個博士為什麼離開?」
「我哪知道上世界的事啊,我就是個下世界的人啊。」
「什麼是上世界?」璐娜轉頭問哈魯克,眼睛還是緊盯這座美好又華麗的城市,每個細節流露出的美感,簡直讓她大飽眼福。
「去問薩米斯處所的人!」哈魯克受不了了,他沒辦法像伊恩一樣有耐心地回覆問題,回答到一半就自己生起氣來。
路上不時有人策馬而過,歡聲笑語,搭配上不斷閃動變換的藍色半透明光板,璐娜頓時覺得自己穿越到了異世界一樣新奇有趣。
一行人來到鐘樓附近,熱鬧的市街規劃得非常好,使用的是像古羅馬的城市設計,每條路都鋪有石板,旁邊還有水溝,看起來明亮大氣又乾淨。他們遠遠就看見鐘樓底下有許多人來來去去,有人牽著馬車走過,聽見人們嘻笑的聲音,甚至還看見幾隻長得特別可愛的白色小鳥,正啄食地上的食物。底下有許多人們丟棄的細碎麵包,看起來也已經很久了,那些麵包的顏色看起來都有些灰白。
鐘樓十分宏偉,可璐娜卻注意到,伊恩經過的時候看也不看那個大鐘,和底下歡聲笑語的無憂人們表情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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