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你跑不過伊恩,反而還可能會給他惹麻煩。希利埃,我剛剛重新思考過了,經過這次的事件,想要重新取得烏利安納的信任,就要先從可以給他利益開始做起。」璐娜得到結論以後又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塗塗寫寫。
「那妳打算要怎麼做?」
「找到福利院的問題然後把案子送給他。」璐娜說,「我昨天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祭司,直覺告訴我那個祭司有問題,而我的夥伴剛好得到的線索也和那個修道院有關,加上整個鎮上瀰漫的恐怖氣氛,我想那個修道院肯定有貓膩。」
「妳就這麼確定那間福利院和修道院有問題?」
「嗯,沒問題就當作出去走走。」
希利埃認真地聽完璐娜的話以後被她的結尾笑出來,看她仍舊不停地在那本筆記上塗塗寫寫,有些不耐煩。
「妳到底都在寫些什麼東西!」話落,希利埃將璐娜的筆記本奪了過來,發現上面都是一些小孩子的塗鴉還有數字。「妳在耍我?」
璐娜翻個白眼,「你就當我在耍你好了,這本來就是我的本子。」
希利埃還想要跟璐娜爭論,伊恩的身影在和剛才相同的位置閃現。
「伊恩,知道剛剛躲在門口的人是誰了嗎?」璐娜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望著他,伊恩點點頭。
「是個女人,但是……似乎只是好奇案件的進展,還需要多觀察。」
「女人?什麼女人?」希利埃問道。
「一個紅色長髮,綁著馬尾,穿著騎士裝的女人。」伊恩回答。
希利埃想了想,「我們這裡沒有紅色長髮的女人,但是有紅色長髮的男人,卡爾特。他是個新人,我哥最近招進來的。」
「那要去問庫爾他嗎?」璐娜仰著頭又問。
「問我哥要幹嘛?他身邊有哪些人他自己都不記得,問他沒用。騎士這種工作很消耗體力,而且雜事還多,經常有人調來調去的,很正常。」希利埃解釋。
「那你怎麼會知道他?」
希利埃思考後回答道,「因為他是第一個不畏懼我的臭臉,還願意一直熱臉來貼我冷屁股的人啊。」
「伊恩,你覺得他有聽到我們說要去福利院的事嗎?」璐娜再度向伊恩提問。伊恩微微垂下頭,明明沒有露出眼睛,卻好像正在和璐娜對視。
「嗯,應該聽到了。」
璐娜笑了,笑得特別可愛。「那我們現在就去福利院看看,洩漏烏利安納的事情是不是那個卡爾特搞的鬼吧!」
希利埃覺得璐娜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懂,怎麼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呢?但看伊恩一副完全懂璐娜想法的模樣,為了不輸給伊恩,希利埃也沒有問她什麼意思,而是裝做自己也聽懂,別過頭,吹著口哨不說話。
他們來到街頭看福利院正在舉辦的活動,璐娜眼尖地看見昨天還跪在一旁祈求祭司赦免的婦女,她帶著自己的小孩,正在福利院內的某個攤位供給別人食物。婦人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十分開心,和昨天天差地別。
璐娜好奇地走到攤位前,婦人露出下緣有些黑眼圈的眼睛,對璐娜推銷她的商品,是一些可愛的小木偶。
「客人您好,願帝國的月光閃耀您的一切。」婦人微笑,她的孩子們在另外一邊幫忙販售這些小木偶。
希利埃湊近問道:「這都是誰做的?怎麼賣?」
「這都是昨天在福利院內趕工做出來的,為的就是要迎接今天的拍賣會。」婦人殷勤地對希利埃推銷,「購買這些木偶會送一組絲線,買一組給您的小孩吧。」
希利埃聽到婦人以為璐娜是他女兒的時候大為惱怒,「妳眼睛瞎了吧?她怎麼看都會是我妹妹,怎麼會是我女兒呢?」
璐娜摀著嘴笑個不停,歡快的嘴角根本壓不下來。婦人慌忙地開始解釋並且道歉,她的小孩也因為聽到聲音匆忙趕過來,這裡的騷動很快就引起福利院的負責人靠過來關切。
「怎麼回事?」負責人問也不問情況就對著婦人質問,婦人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就是一場誤會而已,我們要買這個小木偶。」璐娜抓起一個木偶伸到負責人與婦人之間,打算化解這場紛爭。
伊恩在後面遞上一張面額五百的克拿,負責人很快就將臭臉壓下,揚起笑臉,收下伊恩的錢以後叮囑婦人小心一點,然後才離開。
希利埃因為害婦人被罵的關係有些愧疚,他抓起一把木偶說要買,然後遞給婦人一大疊的克拿轉身離去。
婦人有些錯愕,她一直喃喃說著不需要希利埃這麼做。璐娜安慰說沒有關係,因為希利埃就是個怪叔叔,讓她不要放在心上。於是婦人這才幫璐娜打包好偶人,並且放上相對應的線以後和璐娜道謝。
璐娜和伊恩跟在希利埃身後離開,「這傢伙也會認錯耶,應該是個好人。」
伊恩沒有回應,幾人一起回到護民官廳內的資料室休息。
希利埃坐相非常差地將腿抬起放到桌子上,看著自己腳邊那堆小偶人發愁,「居然買了這麼多人偶,看起來沒什麼用,是給小孩子玩的吧?」
璐娜抓著她自己的那隻正在位置上研究,偶人的關節和頭部插著一小根針,是用來綁線的。
忽然間,璐娜有個大膽的想法——她莫名覺得這個偶人身上的針和吉兒身上的有相似之處。便很快抓起一旁自己的筆記本,核對偶人身上插針的地方。
不太一樣,但是她就是有種怪異的感覺。
希利埃也注意到璐娜的舉動,看見她抓起木偶對著吉兒.莉莉安的資料一陣比對,有些莫名地說:「妳該不會要跟我說……」
璐娜說著就將人偶還有吉兒.莉莉安的資料放在一起。「針插的位置不同,但是有沒有可能這兩件事有關聯?」
「妳也真的是滿會想的,為什麼這兩件事會有關?」希利埃有些頭痛地問。
「我需要吉兒的影像或者……親眼看見吉兒.莉莉安小姐的屍……身體後,才能判斷。」璐娜認真地思考,卻很快被希利埃否決。
「我認為沒這麼容易,我哥可能連問都不會想要去問哈里斯夫人,這樣做對吉兒小姐是非常不敬的,她又不是死人。」希利埃揮揮手。
「她不是死人,但是現在她的模樣也活不了,跟永遠死了有什麼兩樣。」
璐娜一說完,希利埃嚇得整個人趴到桌上想要摀住璐娜的嘴,但無奈桌子太長,他沒摀到,反而姿態不雅地趴到桌子上。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璐娜,妳那張嘴可不可以稍停一會兒?萬一要是被其他人聽到傳給哈里斯夫人,妳不用說查案了,還有可能……」希利埃沒有把話說完,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找到關鍵性的證據,需要比對;如果是真的,那麼結果就只有兩種可能。」璐娜伸出兩根手指,後面卻一句話沒說,沉默幾秒鐘之後說:「我就是這麼想的。」
希利埃皺著眉頭想她剛剛說了什麼,才剛要張嘴問就發現伊恩正在給他暗示,叫他閉嘴說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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